虚武山,白辛国境内的一座有名的高山,而更有名的是虚武山山脚处的乌陵城以及虚武山上的乌虚门。
作为白辛国境内最大也是实力最强的门派,乌虚门一直都是亲近王室的派系,凡是门派里的优秀弟子都要去白辛国军队服役。
在这之后,大多数弟子都会选择留在军队为国家效力。
也会有少数弟子选择回到虚武山,因为乌虚门的掌门乌枝鸣就是白辛国的封臣,封地就是乌陵城以及虚武山。
白辛国的臣子分为两种,大臣和封臣,大臣在白辛城任职辅助王室管理国家,而封臣则拥有自己的封地且不允许管理自己封地之外的事情。
乌枝鸣就是白辛国封臣中最有名的几个,也是势力最大的几个。
乌陵城的大门缓缓打开,魏薇拉开帘子看向这座自己曾生活过的城市,心里感慨万千,她和魏祟作为白辛城魏家家主的孩子,从小却被送到了乌虚门学艺,为了长大以后能报效国家。
可现在先王驾崩,王权交替,王女下落不明,政权被奸臣掌控,整个白辛国乱成一团。
想到这里,魏薇的脸上满是苦涩,虽然她平时一副女汉子的样子,可她的内心依旧非常细腻。
“哟,魏祟师兄,我来找你......”
马车的帘子被猛地拉开,一张满是笑脸的男性面孔凑了过来,在注意到车里的人是魏薇之后,脸上的笑容飞快地僵住了。
“滚。”
魏薇白了对方一眼,直接一拳怼在对方脸上,而这名站在马车外的男性也像车轱辘一样,向后滚出去好几圈。
大街上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面带笑容地向马车行礼,随后礼貌地避开马车的路线。
“别这么冷淡吗魏薇师姐,师傅他老人家可想你们了。”
那道滚出去的身影纵身一跃,直接落到马车的棚顶上,蹲在上面笑嘻嘻和魏薇搭着话。
这个扎着棕色小辫子的少年叫乌良,是乌枝鸣的孙子,也是魏薇的小师弟,也算是乌枝鸣的关门弟子。
听说是因为天赋异常,才导致乌枝鸣绝对亲自培养乌良,不过也因为乌枝鸣有些惯着乌良,才导致了乌良有着这样跳脱的性格。
“师姐师姐,魏祟师兄没来吗?”
“师姐师姐,听说王都发生兵变了,是吗?”
“师姐师姐,听说要打仗了对吗?”
“师姐师姐,你握着斧子干什么呀?”
魏薇就感觉自己现在头皮直跳,对于乌良这个混小子,魏薇可以说能忍住不一斧子劈了他,完全是看在她师傅的面子上。
但可能是因为离开乌虚门太久了,魏薇感觉自己可能要等不到见到师傅就要把乌良给劈了。
“乌良,过来。”
还没等魏薇拎起斧子,一道有些严肃的声音让二人同时心底一紧。
一名白发老人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正是乌虚门的门派衣服,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
额头处点着一道青色的光印,时不时亮起一点微弱的光芒。
“师傅。”
见到老人,魏薇直接从马车上下来,半跪在地上,眼前的这名老人正是白辛国封臣乌虚门掌门乌枝鸣。
“师傅,我把魏薇师姐接到了。”
而刚才还滔滔不绝的乌良,现在多一言都不会说,乖乖地站到乌枝鸣的身后。
“魏祟那小子呢。”
听到乌枝鸣的问话,魏薇的脑海里一下就闪过在白辛城魏祟对她说的话,“师傅不喜欢我,你替我回去一趟吧”。
还有魏祟用手指支起魏薇的嘴角,让她多笑一笑。
“魏祟他在白辛城抽不开身,他让我回来替他给师傅您祝寿。”
魏薇对着自己身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管家顿时明白过来,吩咐下人把马车上的礼物都抬下来,一一打开。
而对于这些贵重的礼物,乌枝鸣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就转身向屋里走去。
“进来吧魏薇,能回来给我祝寿,你们也有心了。”
看着乌枝鸣有些落寞的背影,乌良悄悄地来到魏薇身边,用手臂碰了碰魏薇。
“我爷爷他大寿最想看到的礼物,就是魏祟师兄能回来看看他老人家。”
魏薇抿了抿嘴,她少有地没有去反驳乌良的话,因为她心底也知道,全乌虚门历代弟子,数千人之中,只有魏祟一人深得乌枝鸣的喜爱。
魏祟是乌枝鸣最喜欢的弟子,没有之一。
不同于乌陵城这边欢天喜地的气氛,此时的白辛城一片凝重,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市集之中。
“荒唐,简直荒唐!”
“董相,万万不可啊!”
“董仲严!你这是要将白辛国推向万劫不复啊!”
身材高大的董仲严站在大殿的最前面,目光肆意地扫视着这群慷慨激昂的大臣,现在的他贵为一国丞相。
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更不要说现在的新王公良晋是他一手推上来的,而且白辛城的军队也牢牢握在他手里。
而就在刚才,董仲严提出了一个震惊全场的事情,他取消了白辛国向古渡城纳贡一事,也取消向古渡城的人皇后裔称臣一事。
白辛国和溟沧国是人族最大的两大王国,而在靠在古林渡谷山脉的地方,有着一座人类最古老的城市“古渡城”。
那里生活着“人皇”轩黎仁的后裔,那里的统治者代代为皇,而其他人族的最高统治者也只能称王,而且白辛国和溟沧国每年都会向古渡城纳贡,都自称人臣的身份。
现在董仲严亲手打破了这个自白辛国建国以来的传统,更是打算反抗人族之皇。
白辛国现在的地位甚至逐渐要站在人族的对立面了,很有可能要成为人族之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白辛国丞相董仲严。
“陛下,您乃一国之君,怎么能再向区区不知真假的‘人皇’称臣,我们白辛国足够强大面对一切敌人。”
董仲严挺着肚子看向台阶上的少年,那面容精致,一头金发的少年正是公良莫的弟弟,公良晋。
“董相所言极是,一切就按照董相的意思来办吧。”
此言一出,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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