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跃上马车,又要挑起马车帘子,就来捉拿车内坐着的乌雅喀什丽。
嗖!
却是没想到,海富贵刚抬手挑起马车帘子,只觉眼前一花,里面一道白光一闪……
他眼角余光恰好瞥见马车内,护在那个端坐车中胡人女子身前的男人婆,居然祭出了飞剑……
海富贵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口被一柄飞剑穿射个通透,随即他口中发出一声嘶吼,眼前一黑,一头就裁倒于马车下,血洒当场,一命呜呼。
青面浪子林珏才知道玉姑和乌雅喀什丽会御飞剑,身手极为了得,只是她们故意一直隐瞒身份,隐藏了实力。
想到此处,他不禁额头冷汗直流,策马转身离开马车,一头冲向了黑心鬼陆奎的突围处,前来跟随相助黑心鬼陆奎突围。
又不远处山林杂草丛中潜出一个黑巾蒙面,身后带着一条恶犬的人,御起飞剑,流萤漫天,满天飞斩……
好像砍瓜切菜一样,出其不意就迅速刺杀了一众围攻黑心鬼陆奎和青面浪子林珏的官兵。
一时他们受围攻的压力骤然一减,面前短暂出现了一个包围缺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逃命机会。
他们想也不想,急急打马夺路而逃,窜出官兵的包围圈。
顾不得被围攻的近五千山贼性命,和那蒙面人汇合,急急逃窜上山,摆脱官兵,总算是捡了条烂命,逃出升天而去。
终于,黑心鬼陆奎,青面浪子林珏和蒙面人结伴同行,潜伏过一段荆棘丛生,根本不堪行的徒峭山野荒坡,最后攀登上了回归南阳山中黑风寨的山道。
黑衣人摘下了蒙面黑巾,他不是寇刑天是谁?
原来寇刑天一早就潜伏在了这里杂草丛中,早算计好:只待官兵围剿山贼时,他再出手救起黑心鬼陆奎,以对他的救命之恩取得他信任。
然后,随他一起回归黑风寨,从而直接名正言顺的打入他黑风寨内部核心层。
不如此,不足以根除或者收服整个黑风寨,因为很多贼寇肯定会要窜逃,甚至最后困兽犹斗,造成的破坏力反而更大,极有可能危及整个寇家庄幸存者的安危。
寇刑天和青面浪子林珏一左一右扶着受伤的黑心鬼陆奎,回到黑风寨门前,守门喽罗们立即大开寨门,迎接老大进了大寨。
被随后闻讯风急火燎出迎的夺命鬼阎王七接着,同入后堂坐定,宅眷都出来看视。
拔了黑心鬼陆奎左臂所中的箭矢,服侍卸了衣甲,便把金疮药敷了疮口,连夜在后堂商议。
“感谢这位小兄弟救命之恩,以前似乎从不曾见过,不是我黑风寨内小弟吧,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这一重新坐下来,黑心鬼陆奎就看向了还只是个半大孩子模样的寇刑天,迫切的询问道。
“大当家的好说,在下易居然,本就这南阳县城中本地人氏,只因城中恶霸夺吾家产,县老爷不为我作主,反而袒护那恶霸,简直断了我活路,后来我寻机杀了那恶霸,却因杀人被官府通辑。”
“然后,我一直躲在这南阳山中,官兵不敢上山来,倒是多受了大当家的你们这大寨庇护。我很想找机会上山来投奔大当家的,只可惜一直苦无机会,今日侥幸让我撞见了大当家的落难,能救得大当家和五当家的,这是我个人的万分荣幸!”
寇刑天满口胡说八道,倒所幸他就是这南阳山中寇家庄的本地人氏,说的是一口本地话,这一番话合情合理,竟然不由人起疑。
“原来如此,兄弟当真早先更不该有所顾虑,理应直接来投奔我们大寨才是。”
“况且,兄弟你身手了得,更会御使飞剑手段,恐怕也是出身仙门弟子,”黑心鬼陆奎人虽凶恶狠毒,倒也有几分豪爽,善于拉拢人才入伙。
“你这样的人才我们求之不得,早上山来,我们定然已经早封你坐了第六把交椅,让你当我们的六寨主。”
“大当家的,听你现在这样一说,当初我还真是多虑了,恨没早上山来投奔你。否则,何苦在荒山野岭如同孤魂野鬼,风餐露宿,白受许多波折和苦楚?”寇刑天似乎与黑心鬼陆奎一见如故,英雄所见略同,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兄弟,你是多受了苦楚,大哥替你觉得不值!不过,现在你入伙大哥我们黑风寨也犹未为晚,而且又有我们二当家和四当家的,在这次中官兵埋伏中丧命,你更要补这空缺了。”
黑心鬼陆奎对寇刑天心中已经无限好感,当即拉他当副寨主。
“大当家的,我出身天山剑仙门派,也算是仙门弟子,除了御飞剑,我对阴阳八卦,五行循环,奇门遁甲,兵书策略……也都颇有研究和涉猎。”
寇刑天当即自告奋勇,毛遂自荐:“我觉得我足以取代二寨主山阴秀才吴通这个狗头军师,而做你真正的军师,不如就让我替补二寨主山阴秀才吴通的位置,册封我做个军师!”
“啊,兄弟,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了得?”黑心鬼陆奎一声惊呼,“很好,兄弟,你就代替山阴秀才吴通的空缺,做我们的二寨主军师。”
“其余,三寨主夺命鬼阎王七位置不变,青面浪子林珏,你就坐第四的位置,”黑心鬼陆奎当即重新调整寨主位置,高声宣布。
“大哥这样的安排,我没有异议!”在场的夺命鬼阎王七立即道。
“我也没有意见!”青面浪子林珏也答道。
其实黑风寨五位寨主中,夺命鬼阎王七和青面浪子林珏二人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坏人,十恶不赦之辈,就像梁山好汉一样,被迫无奈才来上山入伙的原因居多。
真正泯灭良心和人性的是黑心鬼陆奎、山阴秀才吴通和恶贯满盈海富贵这三人,犯下过滔天罪孽,做出过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好在现在,已经三去其二,寇刑天自己又已经成了全寨老二,只要再暗中除掉这个黑心鬼陆奎,他自己取而代之。
自然就不难收服夺命鬼阎王七和青面浪子林珏,带领整个黑风寨改邪归正,弃恶扬善,走上正规了。
因为整个南阳山本身都这么大,这里有田有地,都荒芜了,整个黑风寨的山贼都可以改回从事农业生产的良民。
当然,山寨也必须保留,待到乌蒙铁骑打进来时,这里还可以成为最后抵御乌蒙骑兵的屏障和根据地,最后的避难所。
受外辱奴役,还不如自己当山大王,大摇大摆,照样活得自在潇洒。
这正是寇刑天一直想要收服黑风寨,预留作将来的退步计,做好充分的积蓄和准备的打算。
“大哥,我也算是临危受命,那就不推辞了,”寇刑天向黑心鬼陆奎抱拳行礼道,“不知我们这寨中,当前还有多少人马?”
“军师,不瞒你说,我们寨中如今剩下不到二千有战力的兄弟,以及一千老弱病残,老大带下山的五千人马中官兵埋伏,只怕全都回不来了。”夺命鬼阎王七据实报告道。
“只有不到二千人马?”寇刑天故作惊呼,“似如此,我们整个大寨都危险了,不日,恐怕官兵就要上山来对我们进行彻底清剿,我们如何抵挡?”
“是啊,我们该当如何抵挡?”黑心鬼陆奎接过寇刑天的话,自我拷问似的跟着反问道。
他心里感觉越来越后怕,毕竟他当老大,安乐贵富的日子过久了,早丧失了当初刀口上舔血,亡命天崖的生活能力和习惯。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是这个道理!
“大哥,不必忧心,我这里倒是有一计,保管我们可以有惊无险的渡过此次难关,”寇刑天拍胸膛打包票,胸有成竹。
“兄弟,你有何妙策,快快为为兄道来!”黑心鬼陆奎一闻寇刑天有计退官兵,以保存山寨,因此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大哥,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告诉那南阳府统领府兵的将军‘养寇自重’的道理,”寇刑天笃定的淡然道。
“养寇自重?”黑心鬼陆奎,夺命鬼阎王七和青面浪子林珏都是一声惊呼。
“对,就是养寇自重!当年司马懿与诸葛武侯对决,明明魏国比蜀国强盛得多,司马懿很多次都有很好的机会可以轻易除掉诸葛武侯,可他为什么偏偏不这样做?”
寇刑天与面前三个寨主先说起了历史典故:“因为司马懿就是为了养寇自重,他因为很受魏国当权的曹氏和夏侯氏猜忌,几次夺他兵权,黜退不用,甚至随时有可能取他司马氏一族的性命,时刻如履薄冰,危如垒卵。”
“但是一旦诸葛武侯出兵伐魏,魏国又无人可以抵御,又不得不重新启用他司马懿,所以只要有诸葛武侯在,魏国便离不得他司马懿。”
“他也就能保得性命,安然无恙,还可以韬光养晦,不断倒台之后又被不断的重新启用。”
“而一旦诸葛武侯这个祸害一去,那么也就是他司马懿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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