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声,很快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
“那不是苟冈吗?他怎么会在这?”
“听说他前阵子无故杀了不少战俘,触犯军法,关了一段时间,难道今天期满了?”
“别说了,有好戏看了!”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声音也不刻意压低,纷纷露出着玩味的笑容。
鲜卑族人,天生便是好战的性子。
平日里,有军法限制着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同族相残。
不过苟冈却是个例外。
仗着有入武八重的实力,整天在营中滋事打架,长官们念及到他屡屡建立战功,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就在前几天,苟冈因为一己私欲,虐杀了不少大炎战俘,这事直接惊动了龚肃。
震怒之下,龚肃严惩了苟冈,并关押了一段时间,让他面壁思过,直到今晨才被放出来。
此刻。
由于恼怒,苟冈一张脸涨得通红,脸上的横肉更是微微颤动着。
他怒视着苏炀,拳头捏得发白。
一个入武二重的伙夫,竟然还敢对自己说教?
然而,苏炀却没有露出一分惧色。
他身姿挺拔,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身后,马禄担忧的扯了扯苏炀的衣角,有些担心苏炀的处境。
苟冈这个人他再清楚不过。
这厮完全就是一条疯狗,逮人就咬,疯起来甚至连自己都打。
而苏炀只有入武二重的实力,怎么可能敌得过入武八重的苟冈?
嗯?
入武二重?
马禄愣了一下,愣愣的看着苏炀的背影。
昨天见到他时,不是才只有入武一重的境界吗?
怎么这才一夜过去,就入武二重了?
马禄使劲摇了摇头。
难道是我昨天感应错了?
就在这时,苏炀终于开口,淡淡说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长官若是对军规有所质疑,可以向上请言,为长官增加到十一人的伙食。”
砰!
话刚说出,苏炀面前的灶台骤然炸开。
刹那间,尘土扬起。
“不怕死的小子,你以为拿出尤大人来压老子,老子就会怕吗?”
尘土中,苟冈双拳握紧,不由分说便朝着苏炀打出一拳。
一旁,那尚在吃着糯米鸡的什长等人,终于回过神来。
见到苟冈,什长心中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苟冈!你竟敢藐视军规,再犯军法!”
他二话不说,探出双掌,拦在了苏炀身前,将苟冈的双拳拍到右侧。
砰砰砰!
一连串的爆响,登时在苏炀耳侧炸响。
这就是用了灵气使出的招式么?
苏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到武技,心中不免有些向往。
假以时日,他也能够成为一个白衣飘飘,立于九天之上,挥剑斩江的剑神!
苟冈一击落空,气得浑身发抖。
“晏安,连你小子都敢来忤逆我了吗!”
苟冈口中的晏安,自然便是此刻拦在苏炀面前的什长。
晏安脸色一正。
论实力,他和苟冈还有一段距离。
可苟冈的行为,俨然已将军规视若无睹,属于无理取闹了。
“苟冈,你若是就此停手,此事我便当无事发生,
可你若是再一意孤行,我定会上报尤大人,届时,你必然免不了责罚!”
晏安寸步不让。
不为别的,就算单单是为了苏炀那一手厨艺,他都要牢牢护住。
行军打仗,粮草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有这等美食在,哪怕是再苦再累,也总归是能落到一些口福,有些盼头。
“哼!”
苟冈冷哼一声:“刚刚那一招,老子不过出了六分的力气,你可别以为老子是真的怕了你了!”
晏安自然是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
正要说话,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苏炀的声音。
“既然如此,我看不如这样,你我各出一招,倘若你能将我击败,我便再起锅炉,为长官再做一笼,倘若不能……”
说到这,苏炀刻意没有说下去。
“哈哈哈……”
听着苏炀的话,苟冈气笑了。
“一个入武二重的伙夫,竟然大言不惭,和老子对出一招,是谁给你的勇气?”
“试试不就知道了?”苏炀淡淡说道。
苟冈笑得更深了。
一个入武二重的小子,对上入武八重自己,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苟冈现在已经不想着吃了。
心中,他只想着好好将眼前这个小子教训一顿,好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苏炀!不可冲动!”
马禄急了。
身为苏炀的小队伍长,他是万万不能让苏炀上去找死。
要知道,苟冈这个疯子,打起架来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晏安也是担忧的看着苏炀。
岂料,苏炀回以他们一个放心的笑容。
“放心,我没事。”
说着,苏炀走上前。
他并不想惹是生非。
可现在人家站在自己头上,还拉了泡屎,叫他如何忍得下?
他并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更不是什么大慈大悲济世救人的道德楷模。
惹到我了,哪还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
耶稣都留不住你!
逆境作战在这一刻悄然触发。
力量,就像本源一样,不断从四肢踊跃而起。
苏炀一步踏前,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便如排山倒海似的,直压苟冈面门。
嘶——
收到苏炀的气势影响,苟冈脸色骤然一变。
好纯粹的力量!
不可否认,他确实疯,可他不傻。
这一刻,他的内心竟然开始不安了起来,几欲撤退。
然而,苏炀又怎么可能让他在这时候跑了。
技能栏处,动如脱兔已然亮起。
下一刻,苏炀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浑身劲风吹动,如同猛虎下山,直直朝着苟冈扑了过去。
到了这时,苟冈就是想退也退无可退。
他一咬牙,双臂骤然充血,涨大了几圈,而后迎面挥臂打出。
砰!
拳风顷刻而至,狠狠撞在苟冈的拳头之上。
没有任何悬念。
刚碰到苏炀的拳头,苟冈那自以为强健的双臂便如摧枯拉朽一般,硬生生被冲得扭曲变形,翻了个面。
而他的身体,更是像被一辆卡车撞了一样,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朝外飞去。
鲜血飘洒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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