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宁试探性的问,“何公子为何要请我哥哥做官?我哥哥只是一介布衣而已,而且房子我们已经有了,我们当不起。”
何宇不禁心里叫苦,他发现卫祁均这个妹妹和卫祁均一样不好骗,他们如果贪财肯定很容易被搞定,但是偏偏他们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破绽,说的越多破绽越多,还是少说为妙,卫祁均不好搞定,但是他就不信他还骗不了他这个妹妹。
何宇继续一本正经的说:“救命之恩,安能不报,而且卫祁均他满腹经纶,这个官职他当得起。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在这里多逗留了,明天我来接你们去看房子,可千万不要让你哥哥去临仙阁工作。”
自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一定有猫腻,叶予宁见何宇不肯告诉自己真相便也不愿意再与他多言,顺水推船的说:“公子请便。”
叶予宁将何宇送走后,思来想去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卫祁均早上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厮,晚上回来就成广阳郡的主薄大人,场景太过戏剧,难道这是范进中举,一步登天吗?
叶予宁搞的满头雾水,但是直觉告诉她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受人恩惠就要替别人卖命,那个何宇肯定没安好心。
叶予宁坐在床边帮卫祁均盖好被子,此时他睡的很安稳,睡眼格外静谧祥和,他身上满是的酒气,看来被灌了很多酒。
她眉头紧皱,话语里说不出的担忧,“卫祁均你个大傻子,都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而且自己不能喝就是不能喝,逞什么强。”
叶予宁说完轻声叹息,她一想到何宇说的话便觉得担忧。
人人都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但是又有无数人心甘情愿飞蛾扑火,跳入火坑。
但愿这件事情是福不是祸。
叶予宁出去打水给卫祁均擦脸洗手,帮他侍弄干净后又去烧水做饭,随便帮他熬了一碗醒酒汤。做完这一切后已经夜色渐深,叶予宁便坐在床边等待卫祁均酒醒,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去……
卫祁均醒来已经是深夜,醒来后感觉头有些胀痛,肚子也很难受,嘴里还泛着酸水。他不是在临仙阁和郡守喝酒吗?怎么到自己家了,难道是何宇把他送回来的?
卫祁均伸了个懒腰,转头时发现叶予宁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卫祁均轻抚叶予宁的及腰的长发,她的头发乌黑顺滑,带着若有若无的清香,顺着耳畔将她的散落的一缕青丝拢到脑后,她的小脸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卫祁均不禁舒心的笑了,“傻丫头,不怕着凉吗?”
他轻轻下床抱将她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卫祁均发现叶予宁不知怎么了,眉头扭曲成一团,仿佛很难受。他轻抚她的眉头,想要把她皱成一团的眉头舒展开,手碰上她的肌肤的时候才发现她额头汤的吓人。
叶予宁又病了。
夏季昼夜温差很大,晚上很冷,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些天雨水反反复复,房子很潮湿,所以她趴在床边睡觉着了凉。
卫祁均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半年来,叶予宁受尽了风霜苦楚,都怪他才让叶予宁病成这个样子,他真的很后悔当初和叶予宁离开三川郡。
“哥哥,你别走。”
卫祁均刚要去厨房给叶予宁熬药,她便突然醒了过来,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叶予宁大概还没有转醒,有些迷糊,但是她的表情仿佛很难受,“我的头为什么那么痛,你别走,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呜呜呜……”
“宁宁快睡吧,哥哥不走,我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卫祁均抱着叶予宁轻言细语的哄她入睡,等听到她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敢轻轻的放开她,去厨房熬药。
他到了厨房才发现,叶予宁居然还没有吃饭,煮好的饭菜盖在锅里已经放凉了,锅里还有留有一碗醒酒汤。
卫祁均心里很暖,端着已经放凉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嘴上却仍然不依不饶的骂她傻,不知道吃饭,不会照顾自己。
他喝完醒酒汤后坐下来给叶予宁煎药,他们家别的药没有,但是治疗风寒的药和补药却到处都是,因为上次叶予宁大病耽误的时间太长而且还吃错了药,所以留下了病根,吃了很长时间的药调养。
叶予宁嫌药苦,每次都不愿意吃,但是每次都还是端着药一饮而尽。叶予宁知道体贴卫祁均,知道他大清早起来给自己熬药不容易,知道他很辛苦,同时也为了让自己赶快好起来,所以尽管没有卫祁均监督,尽管她喝药喝的想吐,但是她都从来都没有偷偷把药倒掉过一次,每次都能喝的一干二净。
卫祁均无奈的叹息,明天他得去找找房子,这间房子不能再住下去了,叶予宁上次大病一场,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身体本来就虚弱,实在不能再让她呆在这么潮湿的环境里受苦了。
明天又要请假,说不定又要扣十天工钱,那次因为何宇的事情,让掌柜的抓着他不放,扣了两个月工钱才将此时作罢,后来陪叶予宁过生日请假时,李管事又拿走了他十天的工钱,这次又要被扣十天工钱了。算起来,他在这里总共不过做了两三个月,就已经被扣了将近三个月的工钱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苦,自己挣别人钱,就要受别人的管束,受别人的压榨,你也可以选择反抗,那是你的自由,但是自由的代价是你将会失去那份工作,所以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
熬好了药,卫祁均又点火温好了饭,一起端过去。
卫祁均端着药坐到床前,将叶予宁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宁宁,快醒醒,起来吃药。”
叶予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脑子有些晕晕的,一个身影在自己面前晃动,晃的她有些干呕。
“宁宁,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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