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祠不得已回了绘颜阁,心里还是满满的不甘,她就真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能遇到什么危险,孟昭衍肯定是小题大做了。
“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的,我还能干什么?吃了睡睡了吃吗!”宋画祠给自己倒了杯水,没忍住脾气将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随后而来的孟昭衍正好听到这一句。
孟昭衍现在只有满心的无奈,不让宋画祠出府不过是担心宋画祠的安危,被她这么说除了无奈还真不剩什么东西了。
茶水四溅,孟昭衍招夕月过来收拾,继续劝道:“你听我一回,我在府里给你招个戏班子你跟宋三小姐来听也可,出府的事情不要想了。”
“什么戏班子,我才不喜欢听那个!总也不能听一天别人唱戏吧!”
“那你要如何,我叫人给你置办。”
“我不要!”宋画祠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就要出府,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出府!”
孟昭衍头疼地抚额,“祠儿你别逼我把你关起来!”
“孟昭衍!你试试!我不是你王府的下人,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宋画祠急急站起身,大声质问道。
“若你一意孤行,我势必会这么做!”
宋画祠被他噎住了,是,这里是孟昭衍的府邸,所有下人侍卫都听他孟昭衍的命令,她一个手无寸兵的女子,凭借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跟他对抗。
宋画祠脑筋一转,硬的不行来软的。
宋画祠软下声音道:“孟昭衍,我求求你了,我都答应姐姐了,你总不能让我食言吧,况且姐姐一年一度的生日,今年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年,姐姐也不可能一辈子关在府里不出门吧,你说对不对?”
孟昭衍更感头痛,他的王妃还真是三十六计要轮番上演,如今这番不失为美人计。
他还是摇摇头,道:“不论如何,不能出府。”
宋画祠经不住想咬牙,她都这样了,孟昭衍还是软硬都不吃。
想她过去哪里对人这样过,只是这样小小的请求孟昭衍都不答应。
“小气!”宋画祠别过脸走了,真的不想再看见孟昭衍这张讨人厌的脸。
孟昭衍看着宋画祠如是表现,觉得分外可爱,撑不住笑了,他指指门口,对一旁夕月道:“夕月,跟上去,看着王妃,别出什么事了。”
夕月在一旁看了全场,凭借多年功底百般忍耐才没能笑出来,他们家王妃实在太可爱了。
夕月听了吩咐连忙应是,迈着小碎步就跟上去了。
宋画祠走不远,走到花园里就被气得走不动路了,看见花想采,看见草想拔,心里气得不行,却还是没忍住下手。
春寒已过,正是花开好时节,若是不论宋画祠此刻被气得双眼冒火,她站在花丛中,还真是一副妙哉妙哉的美人图。
夕月赶到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王妃总是能给她惊喜的。
方才在房里夕月通过两人对话也是把事情给听全了,无非是王妃想带着宋三小姐一块出府,而王爷因为怕外面太危险而不同意罢了。
夕月虽然觉得王爷说得有其道理,心里到底还是向着王妃的,便开动脑筋想给宋画祠出主意。
“王妃,您还在想方才的事吗?”
宋画祠鼓着腮帮,着实可爱,点着头哀怨道:“是啊!”
夕月轻笑一下,道:“奴婢给王妃王妃出了个主意,王妃可要听听?”
“当然当然,”宋画祠狠狠点头,一副雀跃的样子,“快说来给我听听!”
夕月走近了,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宋画祠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话毕,夕月笑着问道:“王妃,奴婢说的这个法子如何?”
宋画祠已经胸有成竹了,道:“当然可以,这还难不倒我!”
“可是……”夕月迟疑道:“王妃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家嫡女,又如何做得来这种事?”
“呃……”这倒是,她忘了以宋画祠的身份该不会做的。
宋画祠一时还想不出理由,便见夕月先自行脑补了,“啊,奴婢曾经听说宋太傅对嫡女不如庶女,王妃这般,不会是真的吧?”
宋画祠诚恳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和姐姐多年相依为命过来的,着实不太容易,那些日子不提也罢,我先去了……哦不对,你叫人帮我把材料备好。”
“奴婢明白,王妃知道府上厨房在哪吗?”
宋画祠如实摇头,这可真是不知道。
夕月撑不住笑了,道:“王妃且跟我走,奴婢打点好了王妃就开始做饭吧,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
宋画祠点头跟她走了。
方才夕月所说的主意就是给孟昭衍做顿饭,做顿饭不难,若是放在从前的宋画祠身上倒是堪比上青天,但宋画祠转世而来,前世她是孤儿,做饭是拿手活,若不会做早该饿死了,故而夕月这个主意出得算是恰到好处。
厨房在府中一角,厨子加下人人数就不少,夕月将人一个个都叫过来,备好东西封上嘴,再留下几个打下手的,其余人员就可以休假了。
夕月想要帮忙,被宋画祠给推远了,只能在一旁看着,宋画祠上手快,且动作熟练,不像是初次做饭的人,她一面想着王妃能干,一面又为王妃喊曲,堂堂宋家嫡女,倒被人逼迫着学了这些本不该沾染的杂事。
宋画祠真的是拿出自己的毕生绝学来做这顿饭,因为想起以前王府桌上的菜肴,不摆个十几道简直不好意思上桌,且样式精美,色香味俱全,要做得像样点花费的功夫真的不能少。
她却是忘了王府那么多厨子,一人一道菜也能忙活过来,她就一双手,,很难调大梁啊。
这顿晚膳从下午做到晚上,孟昭衍都没找人来催,只因当宋画祠一到厨房暗卫就把事情给他讲了,一想就能猜到宋画祠要干什么,他心里是既好笑又心疼。
好笑宋画祠点子真多,还真想把她给说服了,心疼是因为宋画祠竟然为了这件事做到这种地步,他心中着实不忍。
孟昭衍在书房做了许久,等下人来请人吃饭方才挪步。
一到饭堂,扑鼻的香气就让孟昭衍有些失神,他以为宋画祠是初次做饭,但是这样的效果显然是证明自己想错了。
一抬眸,宋画祠正站在桌边,略显局促和害羞,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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