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江湖都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也许只有被发现从未被挖掘。
江湖上某一个成名人物或许只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哪怕是做坏事还是做好事,都会很快被渲染成各种版本传遍江湖,坏的被人唾弃再没有立足之处,好的更是被捧上了天被万千人所崇拜。
如果相同的事情被一个无名走卒做了,谁又会去认认真真多看他一眼。这是一种事实,却往往被人们有意忽视。
大人物和小人物都是头顶同一片天脚踩同一块土地,但是大小只在一瞬间,哪怕你做的是对的,因为与其他人背道而驰,你就已经错了。
方泽和东方雪儿往东方世家走去,路上听到的都是断魂悬崖发生的事情,当然最吸引人们去广为谈论的就是方泽,夜来城少主付一羽和欧阳情的儿子方泽。
方泽听到这些话,不由得皱皱眉头,看来自己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方泽每往前迈一步,就离东方世家近了一步,感觉脚上就加重了份量,感觉到那么沉重,沉的方泽都迈不动步。
东方雪儿心中也很忐忑,如果自己的哥哥东方正真的是付一羽所杀,自己该怎么办?
两个人怀着同样的心思,心中即不想知道真相,又渴望知道真相,两个人有同样的想法却都在向着东方世家的方向走去。
东方世家郊外,方泽和东方雪儿已经看到了东方世家冰雪山庄的庄园。
方泽道:“江南这样的地方常年都看不到冰雪,为什么却叫做冰雪山庄呢?”
东方雪儿笑着道:“冰雪山庄是我爷爷取我姑姑名字中的冰字和我名字中的雪字命名的,所有人都会好奇的,就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无数遍了。”
方泽道:“看来你爷爷很喜欢你啊。”
东方雪儿幽幽道:“是啊,我爷爷最疼我了,可是自从我姑姑离开东方世家以后,我爷爷就没有高兴过一天,半年后就去世了。”
东方雪儿说话间透着无比的悲伤,方泽忙道:“我不该说这些的,让你伤心了。”
东方雪儿道:“没关系的。”
方泽道:“你姑姑为什么离开东方世家?”
东方雪儿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方泽看着东方雪儿道:“雪儿,你说我们走进冰雪山庄,会高兴的走出来吗?”
东方雪儿笑着道:“当然会了,我答应你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方泽道:“当然会了,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也是我最高兴的一段日子。”
东方雪儿笑着道:“那就让我们永远这么高兴下去吧。”
方泽笑着道:“我答应你。”
东方雪儿轻轻拉起了方泽的手,高兴的向冰雪山庄跑去。
此刻方泽抓着东方雪儿的手,看着东方雪儿的笑容,此刻他是最幸福的,希望一直能够牵着东方雪儿的手像这样一直走下去。
两个人正往前走,却被面前一个文文静静的书生模样的人挡住了去路,他手中摇着一把纸扇,笑眯眯的看着方泽和东方雪儿。
方泽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书生向方泽一拱手道:“想必公子就是方泽了?”
方泽惊讶的道:“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书生道:“小生钟无情,特受翠柳山庄柳庄主差遣,来请方公子到翠柳山庄做客。”
方泽道:“在下并不认识翠柳山庄柳庄主,何况我还有要事要办,先生请回吧。”
钟无情道:“方公子,虽然我叫做无情实则我最有情了,柳庄主让我来办这件事,我如果没有办成岂不是对不起柳庄主。哪怕方公子去了翠柳山庄让柳庄主看一眼马上就走也可以的,就算是我完成了这件事。”
方泽看了看东方雪儿,东方雪儿道:“也不耽误这么一会儿时间,我们就去吧。”
钟无情笑着道:“这位姑娘真是通情达理,怪不得能找到方公子这样的如意郎君。”
东方雪儿听在耳里,乐在心里,脸上却微微发红低下了头。
方泽和东方雪儿跟随钟无情来到了翠柳山庄,翠柳环绕下好气派一座庄园。
钟无情带着两个人穿堂过肆,前面现出亭台水榭。
凉亭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个人都在三十多岁的年纪,男的穿一身翠绿的衣服,女的则是穿一身血红的衣服。两个人正在品茶,身后站着数十名丫鬟仆人。
钟无情来到凉亭下,对凉亭中道:“钟无情幸不辱使命,方公子我已经请到了。”
凉亭中的男人站了起来,缓步走下了凉亭,来到钟无情面前,道:“多谢钟兄了。”
钟无情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男人点点头,转身面向方泽,微微一笑道:“在下柳无眠见过方公子。”
方泽已经打量这个男人许久,回话道:“柳庄主把我请到翠柳山庄有什么事吗?”
柳无眠道:“最近听说方公子在断魂崖大显神威,就连逍遥宗的门人公子也毫不畏惧,让在下佩服。”
方泽缓缓的道:“难道逍遥宗方泽就得怕吗?”
柳无眠微微一笑道:“也许别人听到逍遥宗会怕,但是方公子绝对不会。公子即是夜来城少主和欧阳世家大小姐的儿子,又是逍遥宗大护法的侄儿,试问天下谁敢对公子不敬。”
方泽皱皱眉头道:“柳庄主把我请到翠柳山庄就是和我说这些吗?”
柳无眠道:“当然不是,敢问公子接下来要去哪里?”
方泽道:“冰雪山庄,这和柳庄主有关系吗?”
柳无眠道:“公子想去哪里没有人敢阻拦,只是在下奉劝公子冰雪山庄还是不要去的好。”
方泽道:“为什么?”
柳无眠道:“据我所知方公子的父亲可是在断魂崖被害的,害他的人其中就有东方世家的高手,而且东方世家东方正就是死在断魂崖,你现在去东方世家你认为你还出的来吗?”
东方雪儿道:“在冰雪山庄没人会伤害方大哥的。”
柳无眠看向东方雪儿,微微一笑道:“姑娘就是东方世家的大小姐东方雪儿吧,我可听说你和你哥哥东方正关系非比寻常,我倒是怀疑你把方公子带入冰雪山庄是为了给你哥哥报仇,要加害方公子。”
方泽道:“我相信雪儿姑娘。”
东方雪儿对柳无眠喝道:“你胡说。”
柳无眠冷笑道:“我胡说?东方姑娘怎么保证方公子会安然无恙?东方姑娘对方公子不在乎,可是有人可特别在乎。”
东方雪儿道:“我和方大哥只是要回去问我爹当初发生在断魂崖的事情,即使真的是方大哥的父亲杀害了我哥哥,我也会让他离开冰雪山庄的,不会为难他。”
柳无眠哈哈大笑,道:“恐怕到那时候东方姑娘也做不了主吧。”
方泽道:“这是我的事情,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只听一个声音道:“和他当然没有关系,可是和我有关系。”
从旁边走过两个人来,说话的正是断魂崖见到的逍遥宗大护法付啸天,后面跟随的那个人也在断魂崖出现过。
看到付啸天,就连凉亭中坐的那个女人也站了起来,走出了凉亭。不论是这个女人,还是柳无眠钟无情,都来到了付啸天面前,躬身称呼一声大护法,付啸天摆摆手,三个人退到一边。
付啸天看着方泽,道:“你的生死和我有关系,因为你是夜来城少主,你也是我大哥留下来唯一的血脉,也是我付啸天的亲侄儿,为了我大哥为了付家,我也要保护你的安全。”
方泽道:“我和逍遥宗不会有瓜葛,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希望你也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
付啸天道:“当初我和我哥哥离开夜来城,哥哥替我挡刀挡剑,付啸天做什么也不能报答哥哥的万一。这一辈子哥哥只对我要求过一件事,我想我一定能想出最好的办法解决,可是哥哥就出了事。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替哥哥报仇,现在更要保护大哥唯一的骨血。”
方泽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入冰雪山庄,谁也不能拦阻我。”
付啸天道:“那我杀了东方世家这个丫头,你还能去的成冰雪山庄吗?”
付啸天身子已经动了,他的目标自然是站在一旁的东方雪儿。
付啸天对东方雪儿痛下杀手,可是方泽却已经挡在了东方雪儿面前,道:“你要杀雪儿就先杀了我吧。”
付啸天对方泽的阻拦,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道:“真的是我大哥的儿子,风流倜傥处处留情。”
方泽道:“进入冰雪山庄,我只想知道最后断魂崖上发生了什么。”
付啸天叹息一声道:“你如果不想让自己后悔,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带着东方世家这个丫头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纷乱的江湖。”
方泽道:“我不能离开,我一定要给师傅和我爹报仇。”
付啸天道:“即使仇人是东方世家任何人吗?包括你面前这个丫头的亲人吗?”
方泽缓缓的道:“我不知道,但是冰雪山庄我必须去。”
付啸天幽幽叹息,似乎对方泽有些怜悯,缓缓的道:“孩子,你会后悔的。”
方泽道:“无论进入冰雪山庄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后悔。”
付啸天点点头道:“不愧是我夜来城的子弟,我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优柔寡断,畏手畏脚。”
方泽冷哼一声道:“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付啸天道:“你去吧,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方泽带着东方雪儿离开了,付啸天轻轻叹息一声,对身边的柳无眠道:“无眠,你们去准备一下,一起去冰雪山庄,如果冰雪山庄内有什么事情,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把方泽给我带出来。”
柳无眠道:“大护法认为方公子在冰雪山庄内会有危险?”
付啸天道:“说不好,我看的出来东方世家那个丫头不会伤害泽儿,可是她爹就不好说了。”
柳无眠道:“大护法放心,无眠一定把方公子安全的带回来。”
付啸天道:“有你们几个,我再让丁逸和蒋浩去帮助你们,想要从冰雪山庄带出泽儿就万无一失。”
柳无眠大喜,道:“有他们二人帮忙自然更稳妥了些。”
原来这些人都是逍遥宗的高手,柳无眠坐镇翠柳山庄,贵为逍遥宗三无天王之首,旁边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也是逍遥宗三无天王第二位花无艳,而钟无情就是三无天王第三位,三个人是逍遥宗有数的高手,常年居住在翠柳山庄。
跟随付啸天的那个人在逍遥宗位列七煞第二位血煞百里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的功夫在七煞中已经超越了死在断魂崖的七煞之首古鹰。
付啸天提到的丁逸和蒋浩,也是逍遥宗的高手。
丁逸在逍遥宗位列九妖第二位,九转剑法的唯一传人,出剑稳准狠,很受大护法付啸天赏识。蒋浩在逍遥宗位列九妖第六位,一对判官笔专打人身要穴,认穴之准天下无对。
由他们六个人组成的这支队伍,绝对能够让付啸天放心,即使再强的对手在他们几个人面前也未必能够占得了便宜。
冰雪山庄,方泽跟随东方雪儿迈步前行,没有了之前的忐忑与不安。
东方雪儿回到了冰雪山庄,让方泽在客厅中等候,自己去见自己的父亲东方世家家主东方天鹤。
方泽在等待,现在对方泽来说每等待一分都是煎熬。方泽总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水。
正在方泽焦急的等待的时候,从客厅外面走进一个人来,站在了方泽的面前。
方泽以为是东方雪儿,可是眼前看到的却是一个老者,老者双眼冰冷,正在盯着方泽。
方泽忙站起了身,老者冷冰冰的道:“你就是方泽?”
方泽道:“晚辈方泽。”
老者又道:“你是付一羽的儿子?”
方泽疑惑的道:“前辈是?”
老者冷冷的道:“我是东方世家东方天鹤,我听雪儿说你想知道断魂崖的事情,我现在就告诉你。”
方泽忙躬身施礼道:“原来是东方前辈,晚辈方泽有礼了。”
东方天鹤冷冷的道:“你既然是付一羽的儿子,就该为付一羽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今天终于有机会能够替我儿东方正报仇。”
东方天鹤喝道:“来人呀,给我把付一羽的儿子乱刃分尸为正儿报仇。”
东方天鹤话音落,从客厅外冲进十几个人来,个个手拿利刃,不由分说向方泽冲来。
方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连避让,道:“东方前辈,这到底怎么回事?”
东方天鹤冷哼道:“在断魂崖你爹付一羽杀了我儿东方正,我是不是该报仇?”
方泽道:“我要见雪儿姑娘,见完雪儿姑娘,前辈告诉我断魂崖的事情,一切全凭前辈处置。”
东方天鹤冷哼道:“这次能把你带到冰雪山庄,雪儿真是我的好女儿,正儿的好妹妹,她不愿意亲自杀你,也不愿意再见你,那只有我亲自动手了。”
方泽大喝道:“你骗我,这不是真的。”
东方天鹤冷冷的道:“堂堂东方世家的大小姐怎么会看上你,真是痴心妄想。——还不快动手,杀了他。”
方泽内心波动,怎么也不会相信东方雪儿这一切都是骗自己,可是这就是事实。
面对东方世家的弟子,方泽拔天轩剑出鞘,冷冷的道:“想要杀方泽,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时间在狭小的客厅方泽和这些东方世家弟子战到了一处,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正这时候急匆匆跑来一个东方世家的弟子,来到东方天鹤面前,道:“家主,欧阳世家欧阳情来了。”
东方鸿一惊,忙道:“让三公子出去拖延片刻,不要让她进来。”
还没等这个东方世家的弟子回应,院落中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道:“东方家主,阻拦我干什么,没想到冰雪山庄还很热闹。”
东方天鹤尴尬一笑,道:“欧阳妹子让你见笑了,只不过来了个江湖狂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对雪儿有所想法,我让门下弟子教训教训他。”
院落中的女人道:“这倒是新奇事情,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狂徒。”
院落中的女人已经闪身进了客厅,几个照面竟然把东方世家这些弟子都从客厅扔了出去,只留下方泽满脸惊异,手中持着天轩剑,身上有斑斑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东方世家弟子的血。方泽手中拿着剑,内心有悲有愤,不相信东方雪儿会这样对待自己,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方泽心中叹息,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受到东方世家大小姐的青睐,何况自己的父亲付一羽还杀了她的哥哥,自己真的是糊涂。
女人打量了方泽许久,看到方泽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明所以。女人转头对东方天鹤道:“东方家主,这个人我带走了。”
东方天鹤略微皱皱眉头,道:“欧阳妹子你带走他干什么,我的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喜欢我的女儿的。”
方泽突然喝道:“东方天鹤,今天我就告诉你,从此刻起我方泽和东方世家势不两立,断魂崖的仇恨绝不会罢休。”
方泽的话中带着怨恨,手中剑颤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女人看着方泽,缓缓的道:“你是方泽?”
方泽道:“我是方泽。”
女人突然伸手把方泽抱在怀中,激动的道:“你是孤晨轩方源的弟子?”
方泽感到莫名其妙,推开了女人,道:“你又是什么人?”
女人激动的道:“我是你娘欧阳情啊?”
方泽惊讶,顿时愣住了,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欧阳世家欧阳情。
方泽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什么心情。
方泽冷漠的道:“你当初抛弃了我,今天又何必假惺惺。”
说着,迈步走出了客厅。
欧阳情回头面对东方天鹤,冷冷的道:“东方天鹤,你竟然要杀我的儿子,从此以后碧落山庄与你冰雪山庄毫无瓜葛。”
欧阳情追方泽而去,跟随欧阳情一起的十几个人也跟着走了。
看着欧阳情带人离去,东方天鹤喃喃的道:“她怎么会来?”
旁边一个年轻人道:“爹,你在说谁?”
东方天鹤道:“还能有谁,就是欧阳情。”
年轻人道:“爹,那我们也没有办法,现在您应该关心一下雪儿。”
东方天鹤道:“雪儿怎么了?”
年轻人道:“还能怎么样,非要出来见那个方泽。”
东方天鹤道:“我们去看看。”
年轻人叹息一声,喃喃道:“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杀死大哥的人的儿子,希望雪儿没有那么深爱他。”
方泽飞奔离开了冰雪山庄,内心空洞,大脑空白。
后面追来的欧阳情喊了方泽无数遍,方泽都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内心都被东方雪儿所占据了,满心都是伤痛。
方泽的面前出现了几个人,拦住了方泽的去路,前面一个道:“方公子你怎么了?”
方泽才停住脚步,一看原来是翠柳山庄柳无眠。
方泽道:“柳庄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无眠道:“大护法怕公子有事,特让我们几个来看看。方公子,你……你受了伤?”
柳无眠看到方泽身上的血迹有些担心,怕大护法怪罪下来,自己可吃罪不起。
后面欧阳情带着十几个人追了上来,欧阳情看到柳无眠很惊讶,冷冷的道:“你们大护法对我儿子挺上心啊,竟然让三无天王亲自出马。”
柳无眠道:“方公子是大护法的亲侄儿,我们受大护法恩惠,他的事情我们必然竭尽全力。”
欧阳情道:“柳无眠,这是我儿子,我要把他带回碧落山庄,你回去告诉付啸天,从此以后不要打我儿子的主意。”
柳无眠道:“恐怕这件事你要亲自和大护法说了,目前我们不能让你把方公子带走,他刚从冰雪山庄出来,又进入碧落山庄,四大世家真的是对方公子百般呵护啊。”
欧阳情怒喝道:“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伤害他。”
方泽喝道:“你们都走吧,不论是四大世家还是逍遥宗,和我方泽没有任何关系。断魂崖的仇,不论是谁,方泽都要去报。”
欧阳情道:“孩子,你跟娘回去吧,当年是娘对不起你,以后的日子就让娘陪伴你吧。”
方泽看着自己的母亲,这就是自己从记事起想过无数次的母亲,那时候多想有母亲的陪伴,可是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双脚就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步。
方泽道:“等我办完事,我会去碧落山庄的,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欧阳情满脸笑容道:“孩子你放心,在碧落山庄任何人也不会再伤害你。”
方泽道:“我该走了,你们也请回吧。”
柳无眠道:“方公子,我们该回翠柳山庄了。”
方泽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大护法,方泽不会回去了。”
柳无眠道:“大护法知道方公子会这么说,我们自然不会勉强方公子,不过以后方公子的事情就是逍遥宗的事情。”
方泽冷冷的道:“回去告诉你们大护法,我这辈子都不会和逍遥宗有任何牵连。”
方泽再没有说话,径直顺着大道走了下去。
欧阳情望着方泽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站在欧阳情身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道:“姑母,他为什么不跟着我们回碧落山庄,我去把他给您找回来。”
欧阳情笑着道:“傻孩子他是你哥哥,你和他一样都是姑母这辈子最亲的人,你一定不能做伤害你哥哥的事情。”
小伙子道:“姑母放心,我记住了。”
方泽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心中凄凉,东方雪儿送给自己的月刃还在身上带着,可是送剑的人呢恐怕再见面已经没有了欢声笑语,或许只有剑拔弩张刀兵相见。
方泽正往前面走,突听后面有人喊道:“方大哥,方大哥。”
方泽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在自己身后有两个人,自己竟浑然不觉。
这两个人正是游霞宫叶玲珑和叶玲儿,喊方泽的正是叶玲儿。
叶玲儿见方泽回过头来,笑嘻嘻的跑到了方泽面前,道:“方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方泽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叶玲儿笑着道:“这可是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方泽道:“别人的秘密,我还是少知道为好。”
叶玲儿道:“可是这个秘密是关于你的。”
后面的叶玲珑冷冰冰的道:“玲儿,还不快走,我们还要回游霞宫复命。”
叶玲珑径直朝前面走去,叶玲儿对方泽低声道:“方大哥,你一定要去一趟游霞宫。”
说完,跑着去追叶玲珑了。
这么多年来,何碧青是唯一听到方泽讲这个故事的人,她听得入神,对方泽的故事感兴趣,或许是对方泽这个人感兴趣。
何碧青问道:“方大哥,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方泽道:“当然不介意,叫我方公子我倒是觉得不自在。”
何碧青道:“方大哥,自从冰雪山庄之后你再见过雪儿姑娘吗?”
方泽道:“也许见过吧,我只是感觉,但是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其实我不知道如何与她再次见面,她会向我拔剑报她哥哥的仇吗?我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对,也许有机会相见也刻意避开了吧。”
何碧青道:“那你离开冰雪山庄,后来去了哪里?”
方泽道:“我离开冰雪山庄,没有跟着我母亲回碧落山庄,也没有跟随柳无眠回翠柳山庄,当时我跟谁回去都不行,我只能选择去落花镇。”
何碧青道:“为什么不能跟他们回去?”
方泽苦笑道:“断魂崖以后,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付一羽的儿子,我爹死在了断魂崖,凶手就是四大世家的人,那个时候我不能向四大世家靠拢,当然也不会去逍遥宗,那个天下人都害怕的凶地。”
何碧青道:“方大哥虽然这么说,但是你当时还是去了冰雪山庄。”
方泽道:“东方雪儿当时在我心里就有着让我亲近的感觉,我没有任何理由远离她,即使是知道我和她可能会成为仇敌。”
何碧青道:“比起东方雪儿这件事。我现在却有些关心叶玲珑了,方大哥最后去没去游霞宫?”
方泽道:“当时我听到叶玲儿的话,不知道什么意思,本来我也打算要去的,可是在离开冰雪山庄的路上,我就遇到了符远,带着他去了药王谷。再后来我们离开药王谷,去了落花镇,我母亲那时候让琉怀来跟着我,琉怀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他很快和大家掺和在了一起。一个世家子弟,和我们混在一起,能够这么融洽我也是很高兴的。我们离开落花镇,就去了恶人潭,从恶人潭回来,就发生了七星崖一战,不过就在那个时候四大世家对我的态度却改变了。我一直匆忙,也就没有去游霞宫,不过在七星崖我又见到了叶玲珑。”
何碧青道:“方大哥,我看这个叶姑娘对你也不错哦。”
方泽苦笑道:“当时东方雪儿占据了我的内心,我的内心也被痛苦占据,叶玲珑虽然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却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她告诉我她是为了断魂崖我帮她的缘故。”
何碧青幽幽的道:“方大哥,看来你的内心还是想着东方雪儿了。”
方泽道:“在那个时候她是唯一让我能高兴起来的人,或许人心只能被一个人占据吧,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何碧青道:“方大哥,难道你真的就为了过去了的东方雪儿,辜负其他人吗?”
方泽道:“其他人?哪还有其他人?”
何碧青道:“叶玲珑呢?难道你真的相信叶玲珑真的是为了报答你?”
方泽沉默,沉默在这时候是最好的回答,其实也是一种逃避。已经过去了七年,七年之久只是老去了岁月,曾经去躲避无数次的事情依然会来。
何碧青打破了沉默,道:“方大哥,其实你何必纠结在过去呢,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方泽道:“你不知道,叶玲珑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到现在却也没有办法去报答她一二。”
何碧青道:“难道在七星崖她做了什么?”
方泽道:“那时候我本该带她走的,可是一切都没有想的那么如意。”
何碧青道:“方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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