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血玄医

第一卷 野蛮生长 第090章 凿骨捣髓,斩尽杀绝

    
    岩壁下的打斗仍然在继续,唐羽岚全身伤痕累累,脖颈处依然血流不止,胸前已是凝血黏糊大片,一只手臂无力的低垂着,伴随打斗过程中摇摆不定,显然她的胳臂已经脱臼。
    申勇竭尽全力为她挡住强敌,能够让她稍缓一口气,他身上也是被利爪撩烂,道道伤口血肉外翻,肿胀的拳头都难以握实,眉骨处一道伤口撕裂到头皮,隐约间能看到露出的眉骨。
    每次的出拳疼的他倒吸凉气,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方剩下的二个年轻人,也已是自顾不暇产生畏战,躲在两具老半僵身后不敢靠前。
    “咱们老大溜了!”混战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激烈的打斗瞬间停了下来。
    唐羽岚擦去嘴角的血迹,手捂着脱臼的手臂,她可没心思顾及谁溜了,后退了几步倚靠在岩壁上,借此机会喘息一会。
    申勇趔趄着也靠了过来,两人相视无语,这场不间断的持续打斗,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毅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趁此机会难得歇息一会。
    几个年轻人见老大溜掉了,自然也无心恋战,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之下,让他们一时间慌了神,相互搀扶起来准备离开。
    两个伤痕累累的半僵人,看到他们几个的举动,却不屑一顾,转身看向沉默的力永冉,想必是看他怎么来处理。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去杀死他们!”力永冉呵斥一声,长长的指甲指向唐羽岚那边。
    “我们为何要听你……”
    “哧啦……”
    一个年轻人话还没说完,锋利的紫青色指甲将他的身躯撕裂,一团内脏也被扯了出来,剩下的几个年轻人懵怔了。
    “再说一遍,回去杀死他们!”
    力永冉阴冷的语气,让他们不禁的打了个寒战,看看地上成块状的兄弟,几个人不得不退了回去,重新来面对两个劲敌。
    “你们两个退下来,让他们几个上!”
    半僵人听到力永冉的指示,狠狠的瞪了唐羽岚他俩一眼,显然,没有杀死他们心有不甘。
    “怎么?教头的话也不听了?”力永冉的再次催促,才迫使他俩退了下来,悻悻的站到他的身后。
    三个年轻人呆愣在原地,还有一个能继续战斗,剩下的两个断胳臂断腿的,看那惨状躺着都费劲,原本还有一个能战的,只可惜刚才被力永冉给生撕了。
    此时,唐羽岚脱臼的胳臂虽已复位,但也或多或少的影响她的发挥,好在有申勇这个“盾牌”,关键时刻给她“挡枪”,尽管早已是“千疮百孔”。
    “你先歇息一会,他们交给我来!”唐羽岚淡淡的说道,让“盾牌”好一阵感动。
    年轻人的喉结吞咽了一下,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更对她的凌厉招式胆寒,他看向旁边两个摇摇晃晃的同伙。
    “反正都是一个死,我反水了,你们呢?”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个同伙听他这么一说,回头望向阴沉着脸的力永冉,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两个人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选择了拒绝。
    “好!这次我不会动你们!”年轻人话音一落,坦然的走向唐羽岚那边。
    “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让人慎得发毛。
    “反不反水,皆是对畏惧的屈服,结果都是一个死有余辜!”力永冉大笑道,那笑声里却带悲调,显然,这句话里也包括他自己。
    “哼!你错了,他们虽然打伤了我的兄弟,但并没有要他的性命,却被你活活的杀死,你就是一个恶魔!”年轻人冷冷说道。
    力永冉表情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下来,“好!那我成全你,送你们去团聚!”
    利爪犹如钢耙直抓而来,唐羽岚眉头一皱,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跃身将年轻人扑开,顺势一个兔子蹬鹰,让力永冉的攻击受阻。
    尽管如此,唐羽岚的小腿处,还是添了一道新伤,申勇疾步而至与她并肩而战。
    力永冉见他俩对战自己,转身看向剩余的两个手下,说道:“你们两个学好了,看看教头是怎样杀死他们!”
    他的话音一落,纵身跃起,凌空挥起形如钢耙的长指甲,直接抓向他们的头部,这种凌空的攻击方式,迫使以拳脚功夫为主的两人,只能做出被动的闪躲,反击的效果大打折扣。
    两人从肩并肩的进攻,变成背靠背的防御,只要出现一个闪失,必然是脑浆迸溅的下场。
    反水的年轻人很清楚,死亡只是个时间问题,尽管如此,他还是加入了反击,摸起地上的石块投去,干扰力永冉的凌空攻击。
    “哧……!”
    “啊、啊……!”
    伴随一声惨叫,申勇的头皮被撕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几缕长发也伴随飘落,唐羽岚幸运的躲过一劫。
    看到摔倒在地的申勇,抱着血糊糊的头痛苦挣扎,唐羽岚赶紧护在他身边,防止力永冉的再次攻击。
    “名师出高徒,你是高徒,高徒不会睡过去……!”
    唐羽岚抱着他哭了,不停的摇晃着瘫软的申勇,防止他晕厥过去,死亡的气息向他们逼近。
    “不要怨恨我,大家都得死,只是让你们死的痛快一些!”
    力永冉话音一落,腾空而起,钢耙般的长指甲凌空挥起,抓向万念俱灰的唐羽岚。
    “铛、铛……”
    一道身影从岔道跃出,凌空与力永冉对击,形如钢耙的长指甲间,发出金属一般的清脆声,格外刺耳。
    “研玉?”力永冉惊讶道,难怪被法师捉拿中的研玉,销声匿迹,竟然隐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自上次她死里逃生,法师们便认定她有通敌之嫌,不然,她不可能逃出幽冥印的法力。
    “哼!才几天不见,敢直呼我其名了?”研玉冷笑道。
    “哈哈!这才几天不见,你便孤陋寡闻了,现在你要称我力副总教了!”
    研玉冷笑一声:“副总教头谁都可以坐,关键是要有那个本事,不是吗?”
    “怎么?你还想来硬的?不要忘记你叛逃的身份!”力永冉双眼一眯冷冷问道。
    “我研玉就在这里,你有本事来抓我!”
    听到她鄙视的语气,永冉心里也开始纠结,甚至有些底气不足,毕竟,研玉的造化比他略胜一筹。
    真要跟她一决高下,难免是一场生死对决,纠结中看向两个胆颤的手下,已是相互之间畏惧成一团,又看向岩壁上流淌的尸浆,已经是淅淅沥沥的状态。
    “好!你带他们走吧!”
    力永冉选择了妥协,即便放他们一马,最终也是死路一条,何必都死的那么惨,唯独让他担心的事,便是在短时间内找到出口。
    此时,懵懵中的唐羽岚,搀扶着重伤的申勇,望着突然出现的研玉,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
    看着木讷中的唐羽岚,研玉那副冰冷的神情,转眼间露出了笑意:“小妹,我们走!”
    那名反水的年轻人,朝两个小兄弟招招手,三人跟着一起离开了此地。
    “副教头,他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半僵人看向郁闷中的力永冉。
    “哼!不用说他们不知道出口,即便找到出口也没时间了!”力永冉悻悻说道。
    “副教头,可研副……不对!可研玉是怎么进来的?”
    “她怎么进来的?跟咱们一样,压根她就隐匿在深井里,你说她是怎么进来的?”
    力永冉不以为然的话,却让他俩心存疑惑,急忙说道:“副教头,她万一是从外面进来的呢?”
    “你们魂飞了,脑子也跟着飞了吗?她命魂上有禁咒,怎么可能从外面进……”
    力永冉的话戛然而止,深吸了一口凉气,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好!快跟我去追……”力永冉说话之余,朝他们离开的夹道追去。
    他突然想起研玉执行任务时,命魂的禁咒已经解开,结果她却销声匿迹,未再回来对命魂重新封印。
    照此来说,她从外面进来的可能性,并非不是没有,而是有极大的可能,还是惯性思维惹的祸,却让他误认为隐匿在井下。
    此时,循着棺石的红韵反应,力伟走到一处岔道口,前方的夹道越来越窄,看到眼前的死胡同,这让他对棺石的反应有了质疑。
    棺石的红韵已经不在延伸,基本处在静默状态,望着前面的几指夹缝,力伟一屁股坐在夹道上,面露绝望,自己真想大哭一场。
    “我老爸连命都搭进去了,你就给我这灵性?”恼怒的力伟自语道。
    正当他唉声叹气,牢骚满腹之余,发现棺石上的红韵,又开始发生了变化,这让极度悲情的力伟,又燃起生还的希望。
    然而,这次红韵的反应有些异常,前期都是缓缓的延伸,而这次却是在棺石中斡旋,甚至感觉到棺石在抖颤。
    “卧槽!你这是想自爆?”力伟惊讶的自语道,赶紧将棺石扔在了地上,连续的倒退了几步,紧皱着眉头观察它的反应。
    斡旋中的几丝红韵,终于汇聚到了一起,形如一条红色蚯蚓,从棺石中缓缓溢出。
    “咋还淌出来了呢?”力伟看到这一幕不解。
    急的他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一丝嫣红,枭枭飘出融入岩壁中,无影无踪。
    “这就完了?你他么的能钻进去,那我呢?给我滚出来……”
    恼怒的力伟谩骂着,手指拼命的抠着岩壁,想到它把自己引进了死胡同,自个的灵性却溜了,心有不甘。
    看着血淋淋的十个手指,力伟坐在地上昂天大哭,“骗子,难怪我爸说你是个野……”
    谩骂的话戛然而止,他揉了揉有眼睛,再次抬起头望去,没错,是夜空中的星星闪烁。
    力伟咧了咧嘴笑了,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心想这怪自己脑袋一根筋,也怨不得别人,人家都领到洞口来了,自己还他么的跟墙缝较劲。
    窄窄的夹道之上,力伟脚蹬着两侧岩壁,一点点的攀爬而上。
    夜空中飘起了雨,远处的山峦之间,时有闪电划过。
    市郊一家宾馆内,房间里,风衣女人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青山默默流泪。
    “凌曼,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以我之见你暂先离开这里,另一个就交由我来处理吧!”戴着圆墨镜的大法师,随手递给风衣女人一份资料。
    “二叔,我想在这里多陪陪她,别看她平时性格倔,小的时候她总怕黑、怕打雷……!”她说话间又哭了起来,并去接大法师手中的资料。
    “唉!人死如灯灭,犹如白昼与黑夜,你就当是梦一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听到大法师的话,这位叫凌曼的风衣女人,长长的叹息一声。
    “二叔,另一个身份查清了吗?”
    “已经查实了,竟是萧重柏的女儿,你说巧不巧合?”
    凌曼的表情一愣,急忙问道:“萧重柏的女儿?你说的是他与关美音的孩子?”
    “从目前搜集到的信息来看,是不是他与关美音的孩子,只能说是待定!”
    听到大法师这么一说,凌曼思索了好一会,疑惑道:“难道当年死的那个孩子,才是他与关美音的孩子?”
    “这个还不太好说,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具体的线索还未搜集到,至于现在这个孩子,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这个孩子决不可活!”大法师提醒道。
    凌曼双眼微微眯起,随口问道:“二叔,那个孤儿的身份查到了吗?”
    大法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虽然他的身份还没搞清楚,但却未寻觅到他有血灵息,上次发生的事,若生说是出于一个幽冥法器,至于具体的细节情况,要等到抓住那个研玉再说,毕竟,从里面逃出来的只有她一个!”
    听到他的一番话,凌曼紧绷的心稍有缓和,说道:“一件法器不足为惧,这么说来他就是个小神棍,正应验了我的猜测,她俩身上沉眠的血灵息,便是当年林吟寒深埋的祸种!”
    “凌曼,这只是一个可能,万一是血缘基因遗传呢?”
    “二叔,你……”凌曼白了大法师一眼,后面的话并没说出来。
    “你误会二叔的意思了,我还能不相信自己的侄女,若孩子的确是关美音所生,必要查查她当年的私生活,尤其,她还跟哪些男人有过交往!”大法师再次提醒道。
    凌曼思索着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二叔,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忘了,还有需要查一个人!”
    “谁?”
    “吴春玥!”凌曼冷冷的说道。
    “吴春玥……?”大法师重复着念道,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是怀疑那个私生女?”
    “对!那个隐藏在国外的私生女,这件事情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走露半点风声,万一让大掌门知道了,让我也在其中为难!”凌曼格外提醒道。
    听到她的提醒,大法师也若有所思,说道:“凌曼,这事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当年林吟寒接触的孩子里,还真有她那个私生女,这事办起来是  有些棘手,以她吴春玥的个性,必然找大掌门讨说法!”
    “唉!当年若不是二叔您那一卦,即便大掌门施压,我也不会让她带着卿儿,有时候我都认为她们才是母女!”凌曼抹着泪水倾诉道。
    “一旦阴差阳错,人算不如天算啊!”大法师叹息一声。
    凌曼眺望着窗外雨幕,微微眯起了双眼,淡淡说道:“林吟寒,你埋的可够深、够狠的,如今我即便是凿骨捣髓,也要把它们斩尽杀绝!”
    她的话音一落,转身看向大法师,问道:“二叔,你想怎么处死这个萧媛!”
    “凌曼,近些年来萧家企业,可跟大掌门来往甚多,我认为咱们不要出手,毕竟她是萧重柏的女儿,万一因此事败露,让他们之间有了裂痕,大掌门真的怪罪下来,即便你出面也勉为其难!”
    “这都是那个关美音搞的鬼,那二叔的意思是……?”凌曼话留了半截,她不想自己说出来。
    “你猜的没有错,关美音背后想架空萧氏企业,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拿出她与宁氏合谋的证据,逼迫她亲手杀掉女儿,更何况,当年林吟寒的死,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听到大法师的话,凌曼瞬间潸然泪下,她转身望向雨幕中的大山沉默了,尽管他们想到一块了。
    “二叔,后天就过春节了,让他们过个年吧!”凌曼淡淡说道。
    “好吧!这事就交给我来做吧!你明天动身……”
    “我也陪女儿过个年,陪她过了头七再回去!”凌曼忧心的念道。
    大法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没找到血灵息的由来之前,你可要倍加当心!”
    望着窗外的凌曼,默默的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二叔,勐拉寨的那个欣兴基,自从接管欣家大业以来,现在跟大掌门有些脱节,调查个炎火人一直未回音讯,是不是敲打敲打他?”
    大法师笑了笑,说道:“当初,那个关佑薄顶着欣房郎的名义,认为神不知鬼不觉,预想跟大掌门抗衡,若不是蹦出个炎火鬼来,他掌控的欣家大业早没了!”
    “二叔,等处理了这个孩子,你亲自去一趟勐拉寨,实在不行先拿他杀鸡儆猴,这事我跟大掌门来交待!”凌曼冷冷的说道。
    “这就对了,早应该这么做了!”大法师一拍大腿说道,好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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