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出去!”洛溧面色铁青的往外走,身后胖子、白子衿、大个儿章秋跟着。
“老洛,为何要出来?麻蛋,胖爷都快忍不住想弄死那群老头儿,忒特么不要脸了!”胖子气哄哄的说道。
“动动你的猪脑子,咱们动手,只要老头儿被打,你信不信他们立马躺下,到时候押运官陈老头来了,有理也说不清了!”洛溧没好气的说道。
“那怎么办?”胖子泄气反问。
深吸口气,洛溧露出怪异目光:“胖子,你怕疼不?”
胖子立即摇摇头。
洛溧眼前一亮,立马奸笑着说道:“那就好!嘿嘿!”
“砰!”
“啊!老洛你干嘛?”胖子捂着眼睛,疼痛使他跳脚!
方才洛溧刚问完,顺手就给了胖子一拳,正好打在左眼眶上,可惜力道太轻,根本起不了什么伤害!
“刚才不是问你怕不怕疼么?你说不怕,我就想试试!”洛溧乐呵呵答道。
“滚蛋!那你让胖爷打回来!”胖子不由分说挥舞起拳头。
突然横过白子衿身影,将二人隔开后说道:“老洛,你是想以伤诬陷?”
洛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那群老头子不是喜欢装受伤么?待会儿咱们四人先给自己一拳,冲进去哀嚎,就说那群老头儿抢营帐打人!”
“按照军纪,残害袍泽可是重罚!”
“届时就算陈老头想保他们,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乱来!”
洛溧办法是挺好,哪知白子衿却皱起了眉黛:“不行!这办法不够好!万一老头儿们学咱们,也给自己来一拳,届时陈老头来了也闹不清楚是谁责任!”
“那你说怎么办?”洛溧反问。
白子衿沉吟片刻说道:“要收拾,就要一次性收拾到底,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咱!”
“胖子,你不是会武功么?把咱们四人臂膀掰脱臼,待会儿进去躺地上就嚎!”
“到时候老头儿也不知道咱们下手这么狠,定无法有样学样!”
“嘿嘿!最终他们绝对会被重罚!”
“嘶!”洛溧倒吸口凉气!
自从上次阴掉四皇子,洛溧就发现了娘炮白子衿性子阴狠。
对敌人狠也就罢了,没想到对自己更狠,掰脱臼哪是那么轻松的?
想想手臂关节硬生生掰离原来位置,那种疼痛瞬间直令人撕心裂肺!
“赶紧!赶紧!”胖子眼神闪烁着金光催促道。
对于他来说,脱臼算个什么,在学武的时候,比这还痛苦的都有。
“大个儿,干不干?”白子衿不理会胖子,转而先问章秋。
“你们确定能把他们往死里坑?”章秋挠挠头,憨厚的问道。
“能!”白子衿重重点头。
“好!干了!”章秋也不含糊,立马就同意了。
随后四人躲在帐篷后方,由胖子先行掰白子衿纤细的胳膊。
“咔擦!”
关节错位声响起,白子衿疼的满脸煞白,汗珠顺着白皙面庞滴下。
但他并未有半点吭声,反而露出更为森然的神色!
紧接着大个儿咬紧牙关,被胖子猛然掰脱臼。
最后轮到洛溧了,可惜他退缩了,脚不断往后滑动!
“嘿嘿!老洛,你跳不掉了!过来吧!”胖子一把抓过洛溧,狠狠对其右臂用力。
“啊!”剧痛侵袭刹那,洛溧疼的叫出了声!
幸得白子衿捂住了他的嘴,才没惊醒周围帐篷士卒。
待消停下来,胖子右手对准自己左臂一用力,轻松完成脱臼,就连面色都未曾变过。
四人忍着疼痛对视一眼,咬紧牙关冲入营帐内。
“啊!”
“打人啦!”
“欺负新兵啦!”
“还有没有王法,又打人,又抢营帐!”
“天哪,我要找陈将军告你们,太过分了!”
“老兵打人啦,逼新兵造反啦!”
“啊!好疼,我的手,我的手!”
三分惨叫,七分悲痛,很快吸引了附近士卒前来围观。
什长沈老头匆忙从附近跑来,面色难看的冲入营帐内。
自己手下的兵面色煞白,躺在地上哀嚎,五名袍泽身着单衣,神情显得有些惊悚。
沈老头瞧清楚状况,无名火起吼道:“麻蛋,苏老头,你们五个别特么太过分了!”
“抢营帐就算了,还特么敢打我的兵,是见我沈力好欺负是吗?”
“信不信我马上去陈老头那里告你们一状!”
对于洛溧这个小伙子,说话又好听,为人又实诚,一夜过去沈老头打心眼儿里喜欢得紧。
若换做其余人等,或许沈老头都没那么大的火气,更不可能去跟袍泽硬怼!
“哈哈!沈老头,你去告啊!”为首的苏老头不屑大笑。
紧接着令沈老头更愤怒的事儿发生了,五名抢夺洛溧营帐的老头儿,对着自己来了几拳,立马瘫倒在地。
“打人了,新兵打老人了!”
“嘶!我的屁股,我的肚子啊!”
“好疼!真的好疼啊!”
“赔钱,不赔钱不让走!”
沈老头气疯了,袍泽平日多滑头也就算了,今日竟当面伪装受伤,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沈老头颤抖的指着五人,气的话都说不出口!
隔了半晌,沈老头扭过头问道:“诸位可与我一同作证?”
“没看见!”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作证?做什么证?老子才刚刚来!”
顿时,周围士卒连忙摆手,生怕牵扯上自己。
本来嘛,敢来欺负新兵的士卒,通常都是老兵油子,背后要么有点关系,要么就是浑人,谁会想着去得罪这帮人呢?
所以众人都选择视而不见,谨防引火烧身!
“陈老头来了!”
忽听得有人传出喝声,周围士卒全然转过身,瞧着陈老头迈着苍劲步伐匆匆而来。
“怎么回事?”陈老头眉头深锁,一改热情笑意,脸上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苏老头满脸委屈的抢先开口:“哎哟!陈老头你终于来了,老子前来关心新兵生活,这几个新兵不由分说的就动手!”
“你看看,我的屁股、大腿,哟!全是他们打的印子!”
陈老头被气得满脸通红,身躯都变得颤抖不已,似乎已压不住心里火气。
“不!陈老头,你听我说,是他们要抢占新兵营帐,然后打了新兵,最后还装作受害者反咬一口!”沈老头耿直的站出来为洛溧四人开脱。
苏老头冷笑着从地面爬起:“呵呵!沈老头,别像个疯狗似的乱咬人,明明是这群新兵打了老子,然后伪装受伤者躺地面,你看看我们几人身上的伤!”
说着苏老头把袖子挽起,露出刚刚自己打的痕迹。
陈老头抬眼望去,眉头皱的更深!
“你……你们……”沈老头气的七窍生烟!
“住口!让新兵说!”陈老头喝止对方,转而将目光放在地面哀嚎的洛溧身上:“洛溧,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
“将军,恕我有伤在身,不能起身行礼!”洛溧凄惨的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今日我等四人巡营归来,瞧见五名老兵强占了营帐。”
“我们上前好说歹说,哪知他们根本不听,反而以打扰睡觉为由,冲上来对我们暴打!”
“有着军纪约束,我等不敢还手,只好任由他们欺凌!”
“最后实在疼痛难忍,才哀嚎出声!”
“将军,请为我们做主啊!”
声泪俱下的控诉,含冤负屈的神色,瞬间将陈老头的立场扳回来大半。
打心眼儿里陈老头是相信几名新兵的,几十年戎马生涯,他可从未见过哪个新兵敢入营就闹事。
思索片刻,陈老头就想清楚了,估计是苏老头带着兵油子来抢新营帐,新兵怕冲突被讹,所以先行躺倒在地面。
可问题来了,新兵就是新兵,除了大个儿章秋之外,其余人等都没搞点伤出来。
兵油子五人可是弄了好几处伤痕,就算陈老头有心向着洛溧等人,也没法儿在铁证面前操作!
陈老头抬起双眸,瞧见兵油子五人面露喜色,估计他们也是算准了洛溧四人没伪造受伤痕迹。
“此事就此作罢,你们五个,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得接近新兵营帐!”陈老头深思熟虑下说道。
苏老头不干了,接连摆手说道:“陈老头,军纪约束残害同袍起码三十大板,以打断三根木板为证,你明目张胆偏袒新兵老子可不干!”
“呵!你的意思是要如何?”陈老头冷哼问道。
“老子的意思?军纪如何约束就如何来!”苏老头撇嘴说道。
“苏老头,你可别太过分!”陈老头被拂了面子,心里正是火大的时候,言词立马涌上丝丝森然怒意。
“呵!怎么?难不成陈将军要降罪于老子?”苏老头不屑说道。
正当陈老头骑虎难下时,忽听得地面洛溧说话了:“将军,如果我们能拿出被打的证据,是否能够断定谁触犯军纪?”
“是!”陈老头答道。
“好!那我们便证明给将军看!”
言毕,洛溧四人挣扎着起身,满脸煞白的模样,好似受伤颇深。
苏老头五人不屑望着他们,心想:小子,别以为装作受伤模样就行,有没有外伤,一瞧便知,做不得假!
紧接着,苏老头眼睛瞪直,嘴唇猛然张大,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只见洛溧四人手臂直直下垂,呈现僵硬状态,连半分抬起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是?脱臼了?”陈老头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嘴里惊讶的低喃了一句。
周围这一刻陷入了寂静,谁也不曾想到,四名少年竟然全都手臂脱臼!
待众人回过神,全都将目光放在了苏老头身上!
估计今日苏老头五人要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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