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三个学校领导领着个大师到校长室,他们要说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这种事情我不想知道,先不说这谢温是不是骗子,就是我们学校这些事,我听了到时候学校里有人传,还不得我背锅。于是趁着他们没人说话的空荡,我逮到机会就说:“要不……我先回去吧?明天还要去画室,我在这里也碍事,哥!我考完试再去找你玩啊。”
“没事,我做哥哥的斗胆给你请个假明天,你在这把,顺便帮我打下手。”谢温还不等校长他们开口,就抢先回答了我,这句话说的滴水不漏,我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听到三个为人师表的附和。
只能跟着他们咬牙切齿的进了校长办公室。
这是我第一次来校长办公室,长得和普通书房差不多,校长招呼着大家坐下,谢温估计是看他还想客套一下,也没有让他开口就直接说道:“我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些,刚刚我走过学校的时候也看了。”
“诶…对!您看…”校长也没想到谢温这么直接,什么都没说上来就直入主题,没反应过来之余还是很开心的应道。
谢温沉吟了一下,又说:“这地是好地,有灵气,环山抱水是一处灵脉,可惜历史用途,令此处死气极重,先前陈道长给上面提议做成学校是没错,压下了死气,不过如今他布的阵,阵法期限要到了有些松动,我得去取一些东西过几日回来做法重布阵,明日你们先把这栋楼顶上的那三面镜子换一成这个新的。”
说着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三面铜镜,看那做工精细的,一看就是机器打磨,人工哪能做到三面镜子一样大小,背面的纹路一摸一样的,我一撇谢温,心道果然是个骗子,他这身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这一看去他就正好看过来,被抓了个正着,我悻悻的收回眼神,眼观鼻鼻观心。
校长连连叫好,收起铜镜,张嘴正要说什么,又被谢温截胡了,他开口道:“最近贵校还有什么怪事吗?”
校长连忙摇摇头:“那倒没有了,对了,谢大师在哪里落住?可有安排?”
“陈校,谢大师是清明她哥,谢大师过来应该回家看过了。”张之寿在一旁提醒。
朱成功也点点头,又问道:“现在也不早了,谢大师也回不去,清明不是申请了自主复习?在学校租了房子吧?你先回去吧,谢大师不嫌弃可以到我家住上一晚上。”
我一听,开心的点点头就要接旨回去呆着了,就听到谢温悠悠的声音响起:“没事,我到清明住处去吧,正好检查检查她功课。”
“行,那我们回吧?”校长三两句就定了,我只能拉耸个脸在后头跟着。
按着刚才他们说的,就是谢温给学校看风水压鬼怪来的了,刚入校的时候听同学说这学校邪门得很还不是很信,现在转头看教学楼上的三面镜子都感觉上头冒着寒光。
再回过神来时,那三个校领导已经和谢温打完招呼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也象征性的礼貌道别,之后就剩下我和谢温两个人,在诺大的学校教室宿舍区大眼瞪小眼。
谢温嘴角还是挂着那抹笑,声音没有了在校长室里的正经,慢慢道:“你家在哪?”
“你还真想去我家呢?你想干什么?我可不信这些,你骗不到我。”我看着他眼神坚定,也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先不说他们今晚第一次见面,一上来就要去我家里,就这种诡异的服饰骗骗校长还行,老二次元青年一看就知道眼睛带的美瞳,衣服定制的。
他突然伸过手来,我一直警惕着可是现在想躲开又躲不了,任凭他中指和食指抹过我的眼睛,一阵清凉的感觉冲中而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学画画的人眼睛很重要的,坏了我上哪哭去,一边还不忘扯着嗓子说:“你要干嘛?你别过来!你是不是要杀我灭口。有话好好说……”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谢温的声音又响起:“你睁开眼睛。”
我犹豫了一会,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他让我眼皮一跳,好半响才张嘴道:“你一分钟……秒换装?”
谢温此时已经是正常人的模样,还是刚才的黑色长发,瞳孔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的颜色,衣服也不是白色金边长衫换成了一件白色短衬衫和黑色裤子,那模样看起来就像邻家大哥哥。
“我只是把你的天眼设了个障。”谢温慢慢说:“你不信,静下心来深呼吸,再看看我。”
我狐疑的看他一眼,随后决定试一试,按着他说的什么都不想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眼看他时,又变成了那个红眼白长衫的样子,我错愕了一会,磕磕巴巴的说:“这…我……什么情况?!”
“去你家说?”谢温见我这个神情,显然松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我。
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就往我家走去,其实不远就拐个弯上两层楼就到了。
谢温跟在我后面问了我两个问题。
“你姓赵?”
我现在心思千百回转,想也不想就回他,嗯。
“你家在儋耳?”
我奇怪的看向他,一边开门一边回:“对。”
也没有对他生出什么反抗心里来,他抬手就能捏死我,动都动不了,这用得着反抗?
“你先坐着,我倒杯水。”我指了指沙发,直径去给他倒了杯凉水:“热的煮了还要等凉,喝凉的吧,反正你们这样的怕也不会拉肚子。”
他哈哈笑了两声接过水杯,指了指旁边:“你也坐下。”
“为什么要来我家?”我不多说什么坐下就问,今晚这些事情有点让我世界观崩塌。
谢温喝了一口水,我也没催他,这才慢悠悠道:“你可是97年4月17半夜子时生?你三叔叫赵志灵?”
我对他知道什么已经不太在意了,点了点头表示确定:“你不会真是我表哥吧?”
“哈,那倒不是,你三叔同我是道友。当面你出生的是他问的灵官,说你天生吃阴间饭,当时你家人不同意,我们就想了这个法子,封闭你的灵气,如今你没多久要18了,封印越来越薄弱。”他说的慢。
说到这里事我忍不住打断,问:“我三叔是啥?也是道士?我活了18年都不知道?”我挠了挠头,确实,这十八年我一直以为三叔在外头做生意,却也不知道什么生意,每逢年过节给我带回来的礼物都是奇奇怪怪的石头或者小木剑。
我只知道当初爷爷奶奶想要大学三叔去上个医学院,但是三叔不愿意,和爷爷奶奶赌气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四年才回来,据说他在外面做了大买卖,爷爷奶奶也就不管了。
谢温笑了笑:“这我就不明白了,不过你三叔确实是道士,现如今在青云观。”
“那道士能结婚?我以前可有个三婶的,你可别诓我。”我半信半疑的,在我的印象里道士那就是看到红尘不食烟火的,看三叔那个样子邋邋遢遢的还有老婆,这能是道士?
谢温点点头:“你三叔先前是火居道士,不同于现在出家了。”
他看我还要问,兴许是怕我偏了方向,打断道:“我且问你,你天眼留着还是蒙上,蒙上就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到我丑话说在前头,天眼可以蒙上,但你一身灵气是没有办法了。”
我一呆,心底打鼓:“所以,灵气没办法的意思是?”
“今天那个女鬼,你踩了人家坟的那个,日后就有更多这样的,只是你看不到他们,只能为鱼肉任其刀刃。”谢温笑了笑。
一听,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意思是,我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害我?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他沉吟了一下,这才说:“明天我去找你三叔拿东西,你随我去。”
“所以你要来我家。”我收敛了一下情绪,笃定道。
他点点头。
我连忙说:“那你都是叔叔辈的人了,就在外头客厅沙发上对付一晚上,我回卧室了。”
不等他多说,连忙掏出被褥给他丢过去,然后自己进房间里把门锁上。
我在床上深呼吸了一会,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来,越想越匪夷所思,更让人想不通的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四岁左右,却说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和三叔是朋友了,但是连续了前后又觉得他并没有什么骗我的理由,更何况学校领导总不能帮着他骗人,想了想也没有什结果。
我辗转反侧一会,把目光看向窗外,能看到不远处的教学楼,此时仿佛透着丝丝黑气。
算了,明天去三叔那再看吧。
这样想着,我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早上六点半,学校里响起晨歌,我才反射性的爬起来,习惯了早起上课,下地刷了牙才想起今天星期六,况且还要和神棍去看三叔。
这样想着我就往客厅望了一眼,没人。
没人?一下我就清醒了,连忙吐出嘴巴里的泡沫冲忙的洗了洗把脸,走到客厅去,昨天我扔出来的被褥放的平整在沙发上,不像有人睡过觉的痕迹,我扯开嗓子喊了两声:“谢温!”也没人答应。
这才一把躺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六点半没错啊。
难道……昨天全是我做梦?可是这被褥……难道我还带梦游的?抱着昨天我到底出没出门呢疑问,我给陈宇打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没人接,我这才又再次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估计他俩都在睡觉,在纠结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陈宇的,我毫不犹豫就接起来:“歪?”
“喂?明哥啊,我是张文岳,阿宇没睡醒,刚刚看他手机响了他按了接听好像没接到,我帮他打回来他又睡回去了。”电话那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我们班同学体科生张文岳。
我扣了扣手指头,应了声:“没事,就是想问问昨天查寝?”
“你们胆真大,翻墙被校警看到还敢在外面。”那边张文岳就说了起来:“诶,不过他们俩怎么回来的啊?他们也是赶上了,我和你说,我们刚说他们去卫生间,他们俩就从卫生间回来了,绝了。”
我哈哈笑了两声敷衍道:“他俩外翻的卫生间呢。”
“那行哈,我先去早练了,真羡慕你们学美术的。”他说。
我嗯嗯应了两声也挂电话。
低头沉思起来,按着说就是昨天是真的?那谢温上哪去了。
边想着我边打开企鹅,看看游戏群,一上去就看到消息炸了,基本上都在问我昨天的事情真的假的,什么情况之类的。我酌情每个人都回复了一些,不过基本上都说是网吧麦坏了,心想这种事情也不能和陈宇陈枫说,就陈枫的胆子,鬼还没出来他都能吓死自己。
一看时间还早,我就趴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一下就进了一个灰蒙蒙的空间,有个不认识的老人在中间站着,我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就听到她用本地方言说些什么,靠近一听,断断续续的像在说:“娃娃……和我回去吧……和我回去吧……和我……”
我大惊,连忙向后退几步,可却不是因为怕她,是因为那个老人抬起头来,扮相实在是太难看,脸都烂了一半,有点恶心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经过昨天我甚至觉得女鬼也不是很可怕。
“滚。”我在后面死死的盯着这老人,大声喊出一个字。
却见她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我靠近,一边靠近一边说:“吃了你……吃了你……”
我心道:既然这鬼怪可以碰到我说明我也可以碰到她,那她能吃我我何尝不能打她?
这样想着手上也不停着,抡起拳头就往她还好着的那半边脸打去,手上的触感像是碰到了一层皮,只见那老鬼向后退了几步,脸还凹进去了一个坑。等我再看向自己的拳头,那上面倒是没什么,就是总觉得有点不干净。
老鬼站稳了身子,“嘻嘻”怪笑了两声,又要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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