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无用的大概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不喜欢的衣服,因为即使它再好看,再舒适,不喜欢了,那就是不喜欢了,更多的时候你想的都不是如何把它穿的更好看,而是想着什么时间应该把它扔掉。人,也一样。
另一个是面子,不管是给别人的面子,还是别人给你的面子,实际的根源都是内心的虚荣,人的虚荣像是从黑洞从深渊里伸出的手臂,你一面朝阳一面却堕入地狱……
高考是一场博弈,大家各有各的武器,程望舒的武器是她的身体,对于身体的控制程度越高,对于她来说就能跑的越快。李维桢常常陪在程望舒身边,程望舒问李维桢为什么要学一个不能加分的特长,他说:“因为,跆拳道看起来打架比较帅。”程望舒在心中暗想,就凭李维桢的身高和脸就算不练跆拳道就很帅了吧。
程望舒的训练时间从原来的每周10个小时增加到每周将近30个小时,为了练习一些技身上常常有淤青,本来说高考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但是程望舒还需要控制体重,每天就吃清水煮白菜,还每天上称,脸色看起来越发的有些苍白。
程望舒常常自己一个人躲着哭,李维桢也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知道程望舒过的一定不开心,因为住在隔壁的自己,常常在半夜听到程爸爸的怒吼声。
从程爸爸和程妈妈打北京回来之后,两个人的情绪一直不怎么好,一家人除了吃饭的时候,基本不在同一个房间。程望舒每天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就是跑去跳舞。话说的越来越少,上学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程望舒,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在跟谁对抗!”李维桢实在看不下去程望舒每天这个样子,趁着体育课把程望舒从桌子上拉到了天台上。李维桢发现程望舒瘦的已经近乎皮包骨头了。
“你干嘛……”程望舒的声音虚弱的几乎只剩气流的声音。
“我才要问你,你在干嘛,每天几乎不吃东西,然后拼命训练,再这样下去,我看你撑不到联考,你就会病倒了!”李维桢的手抓紧了程望舒的手腕,疼的程望舒皱了皱眉,李维桢才发现程望舒的手腕上又贴着创口贴,李维桢抓过程望舒的手臂,向上推了推袖子,嫩白的手臂上,有着十几条细细的向外渗着血色的伤口。
“你还要告诉我这是琴弦划伤的么?”李维桢的神情带着怒意但是更多的都是心疼。
程望舒轻轻的将袖子拉到手腕,盖住了手臂上的伤口,然后淡淡的说:“就是不小心划伤的。”
“你跟我说这是不小心的!你骗鬼呐!你自己看看这一条叠着一条的伤口,又新有旧!你说这是不小心!”李维桢在拼命的压制自己的声音,但是他无法克制的生气,为什么有事情不能跟自己说!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程望舒淡淡的抬头,然后轻轻的说:“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管。”程望舒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划在了李维桢的心上,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她的事情不需要自己管?自己是她的什么人……李维桢看着程望舒的神情,想在她的脸上看出其他的情绪,但是除了一脸的淡然,似乎自己站在她的面前是一个笑话……
“好。”李维桢有好多好的气话“我再也不会管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谁要管你的死活!”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好”字,即使她的眼神里尽是冷漠,但是他还是不忍心对她说出重话了。
李维桢还是带着程望舒回了班级,然后熟练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碘酒和纱布棉签,程望舒看着李维桢轻柔的帮自己处理着伤口,泪水滴在了李维桢的手背上,李维桢抬头看着程望舒,然后说着:“疼了么?我轻一点。”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包里掏出一块话梅糖递给了程望舒:“吃糖,这个伤口还是要处理的,你的体质容易留疤,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李维桢,我想……”
“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累了,想睡一会儿”程望舒的精神看起来也真的是疲惫,眼下乌青一片。
“那在桌子上趴一会吧,我也不出去了,我还有几套卷子需要做。”李维桢把自己宽大的外套披在了程望舒的身上,然后把自己的耳机给程望舒带上,大概是真的累了,程望舒睡着的很快。
“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从程望舒的书包里传出来,李维桢扫了一眼发现了条短信:“视若无睹比施暴者更加罪恶。”程望舒的手机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号码打来电话,李维桢仔细的看着每一条触目惊心的短信,然后给程望舒的手机设置了呼叫转移,让这个号码把电话打给自己。在程望舒醒来之前把电话放到了程望舒的书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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