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两人各一根黑色与白色的哭丧棒来到安平身前,两个鬼差一起大喝道,“何人胆敢擅闯冥府,速速招来。”
安惠娘见安平已被鬼差发现,忙喊道,“平儿,赶紧走啊,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快走啊……”
两人从地上站起来,安平看着安惠娘,哭着使劲儿摇头,“我不走,姑姑,你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走,快……”她怎么能离开安惠娘,她要是离开安惠娘,黑白无常是一定不会让安惠娘好过的,说不定会灭了安惠娘的。
安惠娘知道,安平若是让黑白无常抓到,那必然是死路一条的,安惠娘来不及在想什么,慌忙之下用鬼术将安平推了出去。
安平被安惠娘推到了黄泉路上,“姑姑……”
随即,安惠娘立马转身伸手挡在黄泉路口的面前,企图求黑白无常放过安平,“两位鬼差大爷,她无心冒犯,还请两位爷放了她。”
黑无常怒道,“哼,安惠娘,我们好心许你在此等人,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说着,黑无常就将手中的黑哭丧棒直直捅入安惠娘的腹中。
三途河上的鬼魂见到此情此景也顿时变得惊慌起来,吓得四处逃串,更是一片鬼哭狼嚎……
安平刚站在路上,根本来不及护住安惠娘,只能看着黑无常将哭丧棒捅入安惠娘的腹中。
“姑姑!”安平吓得瞪大了双眼。
哭丧棒插入安惠娘的腹中,安惠娘痛得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啊~”声音十分凄厉,安惠娘又抓住黑无常的哭丧棒,不让黑无常取出来以此来拖延时间,回头冲已经被吓傻了的安平大喊道,“平儿,走啊……”
随后,黑无常又面无表情的将哭丧棒用力从安惠娘腹中抽出。
随着哭丧棒的取出,安惠娘便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安平又从黄泉路上跑了回来,看着逐渐透明的安惠娘,安平只觉得当时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吓得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安平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安惠娘,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但安惠娘还是化作星星点点散在了空中,安平摊开手,什么也没抓住。安平再也忍不住,捂住心口的位置,半弯着腰,悲痛欲绝的痛哭着大喊着,呻吟着,除此之外,安平的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个字眼。
黑无常和白无常彼此对点了一下头,各执着哭丧棒一步步逼近安平。
安平寸心如割,突然嘶喊一声,愤怒和悲痛还有仇恨交织在一起,染红了安平的双眼。
安平止住了撕心裂肺的哭喊,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血红,安平看着黑白无常,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安平看着看着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竟捂着肚子,凄厉的大笑了起来,这样的场景十分瘆人。
黑白无常见到安平血红的双眼,也是一惊,想来是这凡人接受不了安惠娘的死,被刺激得疯魔了。
不过疯不疯魔可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管杀了这擅闯地府的凡人,收了她的灵魂扔进这忘川里去,这是安平该受的惩罚。
随后黑无常趁着安平疯魔的空子,慢慢绕到安平身后,与白无常点头做了一个暗示,两鬼差便合力将这两根哭丧棒插入安平的腹中。
正狂笑不停的安平感受到这剧烈的痛楚,止住了笑声,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腹中的哭丧棒,突然喉咙里涌上一股甜腥的液体,直涌而上,抑制不住,安平低头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黑白无常又先后将哭丧棒从安平的腹中抽出,安平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来,安平有些站不住,摇晃着身子,随即白无常打了安平一掌。
毫无还手之力的安平被白无常的掌力打了出去,安平的身子腾空在地府的黑夜中。安平目光呆滞的看着冥府的黑夜,口中还在不断的涌出鲜血,血色的双眼也恢复了往常的黑色眼眸,在空中停留了一段时间,安平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连着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地上的蛇蚁虫兽也被这番动静吓得四处游走。
同样的,安平的身体也开始化成星星点点在空中慢慢散开。
姬九里意识到安平的危险处境,借着法力强行闯了冥府。
姬九里凭着对安平的感应,追到三途河,正巧看见安平倒在地上并且安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在冥府的空中,姬九里暗叫一声不好。
姬九里瞬移到安平跟前,蹲在安平的身旁,赶紧动用法术封住安平被黑白无常打得七零八碎的魂魄。
黑白无常看着突然出现的姬九里,都停住了前往的脚步。
白无常看了一眼黑无常,“姬九里怎么来这里了?”
两名鬼差心知这位爷可不是一个善主,况且这姬九里曾有恩于他们,不过他不是几百年前被天君打下天界给封印住了,就算是分身,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啊,这可是地府,极阴之地,是会损耗真体修为的,稍不注意还会使分身破裂。
不过见他正极力救安平,黑白无常心中十分识趣,没有上前制止姬九里救人。
姬九里稳住安平的魂魄后,将安平从地上抱了起来,随后转身回头笑着对黑白无常开口,“两位无常二爷,这个丫头是我的人,误闯了贵宝地,实在抱歉,这死丫头竟然还敢冒犯两位爷,实在该打,不过两位爷既已教训了她,也是得到了惩罚的,所以还望两位无常二爷卖在下一个面子,让我将这个丫头带回去,我定好好调教她……”
白无常对着姬九里笑了笑,“既是上神的人,上神只管带回去便是。”
与此同时,黑无常也开了口,“那上神若没什么其他事了,我们便先走了了,这些剩下的烦事鬼还得送去投胎,现在都跑散了,我们俩干着这苦差事,是要去招回来的。”
姬九里对着黑白无常点头笑了笑,一副故作了然的模样,“我懂,两位爷可是大忙人,你们不必管我,请便,请便。”
黑白无常便手捧哭丧棒,对姬九里做了一个揖,“告辞。”
姬九里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黑白无常笑了笑,以示回应。
黑白无常看着姬九里的笑容,忍不住心中一个寒颤,这姬九里还是老样子,明明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却让人心中忍不住害怕。
看着黑白无常走远后,姬九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安平,此时的安平嘴角带血,脸色苍白,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平儿啊平儿,你怎么这样的不中用呢?”
姬九里抱着安平重返了阳间,随后姬九里又将安平带到一个山洞。
安平面无血色的躺在姬九里的怀里。
姬九里伸出手替安平轻轻擦掉嘴角的血,随后又用法术查探了一下安平的伤势。
安平的五脏六腑都有破损了,而且身体缺了两魄,想来是被那黑白无常打出来了,修复五脏六腑倒是容易,不过收魂那就要费一番周折了。
那黑白无常是断然不敢收走安平的那两个魂魄的,那么这两个魂魄一定跑出了地府,至于在哪儿,到时候还得去找。
想到这儿,姬九里又伸出手替安平梳理着鬓边的发丝,“你这容貌这样出尘,天上地下都是少见,死了怪可惜的。”这话像是说来与安平听的,又像是说来给他自己听的。
说罢,姬九里将安平轻放在地上,踱步走出了山洞。
姬九里站在洞口,微微仰头,看了看这已经是大晴的天空,正巧洞口一只喜鹊飞过。
姬九里伸出手,这只喜鹊边飞到了姬九里手上。
喜鹊乖巧的站在姬九里的手上,“唧唧”的叫着。
姬九里伸出手顺了顺喜鹊头上的毛,“好鸟儿,你替我送一封信可好?”
说着,姬九里又伸出另一只手,手中便出现一封信,姬九里将信绑在喜鹊脚上。
随后再将喜鹊放飞。
在青丘山里坐落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殿内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乍然坐在殿内的金漆宝座上,怀中抱着一个姿色绝美的美人,美人巧笑嫣然,正娇笑着给乍然喂酒,宝座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一只喜鹊飞进殿内,越过众美人的头顶,飞到宝座的扶手上才停了下来。
乍然怀中的美人看见后,躲在乍然的怀里,指着宝座上的喜鹊娇嗲道,“大王,你看,这里怎么有只喜鹊?”
正要往美人脸上亲的乍然闻言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喜鹊?什么喜鹊?来来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喜鹊敢跑到本王的宝座上撒野。”
乍然放开怀中的美人,笑着回头,将站在宝座上的喜鹊抓了起来,“哟,还有一封信。本王看看啊。”
说着,乍然又将喜鹊脚上的信取了下来,随后便将手中的喜鹊放飞了。
乍然一边笑着将信展开,一边还不忘回头调戏美人,“美人儿莫急,本王先看看啊,等会儿本王再来好好收拾你。”
美人娇笑着,甩着手中的香帕往乍然半敞开的胸口上拍了拍,“大王~你好讨厌啊~”
听着美人的欲拒还迎,乍然十分得意的笑了一声。
乍然慢悠悠的打开信,只见信上有一道蓝光,“什么东西?还挺刺眼。”
乍然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细细看时,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就被这道蓝光吸了进去。
信掉在宝座上,乍然人却不见了,美人吓得尖叫一声,“啊~”
乍然突然被信吸了进去,宫殿里的众人都变得惊慌失措了起来。
乍然被吸进信里,自己也是被吓得够呛,在信里一路尖叫着。
姬九里站在洞口等了一会儿。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乍然突然就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了姬九里跟前,惊起了一阵灰尘,姬九里嫌弃的伸手扇了扇自己面前扬起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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