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道与弈棋不同,弈棋只论输赢,而棋道追求的却不仅仅是胜负。
颜成渊自幼学习君子六艺,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不自谦的说一句,颜成渊的棋道修为已至大师级的水平。毕竟在西衡州境内,能在弈棋上胜他一筹的,也就那么两三人。
反观溪似乎入门不久,棋子排列布局毫无章法,就算只是初学棋道半年的小子,也不会如此下子。
颜成渊自然不会戳穿。反倒是顺着溪的棋路,漫无目的的与他纠缠起来。
赢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如何让别人赢得不知不觉,却是一门艺术。
被击入虚无的孙彧可没颜成渊那么幸运。只见虚无空间之内,浓雾翻滚,干涸的土地已经裂开。山丘之上,有洞口冒烟,向下看去,竟是岩浆翻滚。
虚空中,那头青色的巨虎再次出现。巨掌一挥,孙彧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拍飞出去。
“咳咳”一口鲜血从孙彧口中吐出,胸口的衣衫,已被巨虎的爪牙撕碎。
“废物,十六岁的年纪还只是二品凝气境。乔若韵这个女人真是慈母多败儿。”青色巨虎此时化作人形,变为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
青衣男子披头散发,青面獠牙。一身青色虎皮袍子披在身上,看上去如同妖怪一般。
“不准你侮辱我的母亲。”孙彧明知不是眼前男子的对手,却也容不得别人污蔑自己的母亲。
孙彧灵气迸发,黑色的灵气围绕在双拳之上。一拳轰出,惹得虚空之境异动。
这一拳倾尽了孙彧全部的气力,但拳头打在那青衣男子的身体上,如同砸到钢板,并无任何反应。
“出拳疲软无力,就算是给我挠痒痒都不配,废物,废物...”那男子本就是青面獠牙,此刻再加上暴跳如雷的表情,更是如同罗刹一般。
青衣男子疯狂的在原地暴走着,突然一阵迅猛的拳风飞向孙彧。孙彧猝不及防,又中一拳,瞬间飞出三里开外。
孙彧弯着身子跪坐在地,体内气血翻涌,一口污血从孙彧口中吐出。
“青煞,你再这么打,会打死他的。”青煞只一击,便打的孙彧精神恍惚,若是再来一击,孙彧定会命丧当场。
“妇道人家,懂什么?乔白榆的那点快要散尽的神识只能打通这小子的经脉,这小子的灵气被蚀灵散侵蚀,若是不将污血打出,便修炼不出至纯的灵力。此时若不再用强力打通,此生,就注定碌碌无为了。”青煞恶狠狠的看着孙彧,眼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恨意。
蚀灵散,会腐蚀修炼者的灵气。轻者修为骤降,重者此生无法再凝聚灵气。因此也被列入合众政府三大禁药之一。
“你呀,明明比谁都关心他,可非要如此简单粗暴吗?”女子披着一身红色虎皮,美丽的面容掠过一丝幽怨。
“你别忘了,我们出世是为了什么?若是像你一般妇人之仁,日后让这小子做那件事的时候,能担起那样的责任吗?更何况,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青煞稳了稳心境,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平和。
红衣女子心中自然明白。二十年前当它们碰到那个人的时候,原以为那个人能帮它们完成夙愿,倾全力辅佐。岂料几年之后,秋午门之战,那人身死当场。它们也不得不回到仙踪林。青煞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那人的后人身上。只不过,孙彧的修为,太令人失望。
更令青煞恼怒的,是乔若韵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乔若韵应该让孙彧苦练修行,替那人报仇。而不是置身事外,让这孩子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
青煞瞬间移到孙彧的身边,一股青色的灵气,从掌心,缓缓进入孙彧的身体。
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孙彧感觉身体渐渐舒畅,原本,刺骨的疼痛也逐渐消失。缓缓睁开眼睛,竟看到那青面獠牙的妖怪,在为自己疗伤。
孙彧自然不敢名言,掩藏着忐忑的内心,假装陷入昏迷。如今的形式,他就是案板上的肉,任是妖怪如何蹂躏,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若是觉得恢复了,就快些起来。准备一直跪坐着装死吗?”青煞轻蔑的声音刺入孙彧耳中。
孙彧不愿受其侮辱,睁开双眼,迅速的站起身子。但由于长时间跪坐,再加上失血过多。“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只有弱者才会急于证明自己,你愚蠢的行为再一次证明了,你是个废物。”青煞轻蔑的看了倒在地上的孙彧一眼,摇了摇头,负手朝前走去。
“我不是废物...”孙彧从小到大又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孙彧心中满是不忿,不顾眼前的行事,低声喝道。
孙彧艰难的站起身子,身边竟然多了一个身影。竟是颜成渊赠与他的食铁兽。
“这种级别的灵兽也配与我交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不过,忠诚可嘉。”青煞朝孙彧瞪了一眼,孙彧只觉得魂体分离,瘫倒在地。而那原本蓄势待发的食铁兽,却在一旁瑟瑟发抖。
“你明明对他期望甚高,为何老是伤害他。孩子,快起来。”红衣女子幽怨的看着青煞,走到孙彧身边,一股红色灵气如同暖流一般,进入孙彧体内。
“你跟东宇州孙胤什么关系?”红衣妇人替孙彧擦拭嘴角边的污血,眼中充斥着母性的温柔。
“孙胤?我不认识?那人与我有何相关?”孙彧不知红衣妇人口中的孙胤是何人。在他看来,这个人除了与他姓氏相同,其他的无半点关系。红色灵气注入身体后,孙彧觉得舒服了不少。只是心中甚是疑惑,这两人一唱一和,到底有何目的?
“都跟你说了乔若韵那女人没有告诉这小子任何事情,你又何必与他浪费口舌?”听到孙彧的回答,青煞突然暴躁起来,嘴中骂骂咧咧的说道。
“那你母亲有提过你父亲的事吗?”红衣妇人并未理会青煞,脸上带着笑意,继续温柔的问道。
“没有人与我提起过我父亲的事情,你们口中孙胤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孙彧有些激动,渐渐挺直了虚弱的身体。
他不止一次想要寻求父亲的下落,但都是无疾而终。这一次仿佛是上天眷顾,竟有人主动与他说起父亲的事情。
“孩子,或许你看了这些就明白了。”红衣女子右手一挥,原本混沌的四周发出一丝明光,一段段残破的画面浮现在孙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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