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沐青携李若秋小沐云一家三口从云南赶回神火教。本想给父亲一个惊喜,看看刚出生的孙儿,恰逢神火教众头领正在大厅议事。
“大哥,现如今我神火教也是兵强马壮,为何还要忌惮那中原武林,昔日我沐家在中原也算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凭什么要委身于这区区几块地方。”沐青刚踏进大堂就听见神火教二当家沐仁振振有词。
“教主,我觉得二当家所言甚是,兄弟们一直有怨言,那中原的花花世界现如今是看不到也摸不得,甚是想念。”烈日堂堂主何骏道。这神火教分为三个堂,其中烈日堂堂主何骏与二当家沐仁走的比较近,而剩下的青风堂堂主郑元宏和明月堂堂主丁寿则是大当家沐忠的势力。
“大哥,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们沐家是怎么落难的。落难之后别人又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沐仁步步紧逼。
沐忠抬头望向远处,思绪回到了四十年前,那年沐忠十一岁,沐仁六岁,三弟沐义只有三岁。沐家在中原经营茶叶生意,在当地也算的上是大户人家了,因一次运茶过程中拒交保护费从而得罪了雄居一方的黑豹帮。黑豹帮帮主罗豹恼羞成怒,于腊月十五当天血洗了沐家庄,沐忠三兄弟在父母的拼死保护下逃出了庄院。那罗豹下令斩草除根,一帮恶豹豺狼对三个年幼的孩子也是穷追不舍,直至追到湖边,也许是沐家天命不该绝,湖边停留一叶孤舟,沐忠带着两位孩子上船,这才躲过一劫。
然而追兵虽然已经不在,但是寒冬腊月三人在茫茫大湖上飘荡着,不仅是饥肠辘辘更是被冻的不行。就这么飘荡了半日,三人爬上了湖中的一块孤岛,把孤舟绑在岸边树下,此时三人是饿的毫无力气,冻的是满脸发白,他们躺在树下,把满地的树叶铺于身上取暖,这无异于杯水车薪。眼看小沐义就快要被冻死,这时寒冬腊月里突然一道闪电击中岛上大树,大树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照亮了天空,湖边近岛的鱼也受到了惊吓,纷纷蹦跳,有不少鱼蹦跳上岸难以返回。沐忠取了火种,沐仁去岸边抓了数条大鱼,三人在这火边取暖,吃鱼,熬过了一夜。第二日,三人饱吃一顿,又带上数条烤熟的大鱼,重新登船出发,就这么又飘荡了一日,三人终于登岸。
登岸后,沐忠去报官,官府派兵围剿黑豹帮,那罗豹不敢与石头硬碰,携帮内骨干人员仓皇而逃。不出数月,又树起招牌,危害一方。沐忠带着兄弟来到了华山派,数次求当时华山派掌门刘文志住持公道,却被刘文志婉拒。刘文志的师弟石大海是个嫉恶如仇之人,不顾刘文志的反对私下里集起数人就要前去为沐忠三人报仇,却还是在行动前被刘文志截下。石大海十分懊恼,苦于孤立无援,只好送沐忠三人下山,临别前,石大海送给了沐忠一本华山剑谱,和些许盘缠,并对他说:“孩子,好好练,报仇只能靠你自己了,练好后把剑谱烧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给过你剑谱。”
沐忠带着弟弟们远走他乡,在一个偏远小镇上安顿下来,并在镇上米店找了一份工作,沐忠白天搬米,晚上练剑,沐忠是颇有武学天赋,他没有照搬剑谱一招一式的来,而是将自己的感悟融入剑谱,尽然是别具一格的创出了另一套剑法,沐家剑法,所以说这沐家剑法是开源于华山剑法,却又不同于华山剑法,是以后来初见过沐家剑法的人都感觉似曾相识,却又说不明,道不白。此中门道估计也就沐忠和那石大海知晓。
沐忠将剑法也毫不保留的教给了二弟沐仁,至于三弟沐义,天生不爱习武,沐忠也就不再强求。
沐忠、沐仁二人将沐家剑法练的是炉火纯青,二人在镇上也是名声大噪,做了不少锄强扶弱的善事。当地的山上有一伙打家劫舍的小帮派,虽然势力不强,但其行为也是弄的镇上居民怨声载道。沐忠,沐仁愣是带着镇上一些身强体壮的青年上山就把这一伙恶徒给围剿了,沐忠、沐仁二人招安了山上的一部分土匪,竟也在这山上树起了大旗,二人想起当日在湖中孤岛上的那道闪电燃起的熊熊烈火,便给帮派起名神火教,有所不同的是,沐忠这一伙人从来不做打家劫舍之事,做的乃是正当生意。
沐忠、沐仁是武艺高强,沐义又颇具生意头脑,神火教则是越来越壮大,人财兴旺。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五年后,沐忠打听到了罗豹的下落,携沐仁和教中数人取罗豹之人头祭于父母坟前。
“大哥,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沐仁喊道。
沐忠这才回过神来,这几十年来的遭遇在沐忠脑里极速的过了一遍,也不过是数十秒钟的时间。
“大哥,你忘了吗?当初我们求过他华山派为我们报仇雪恨,可那刘文志死活不肯帮忙,二十多年前我就想去杀了他,你却不让,后来好了让他得以寿满天年。”
沐忠怒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说了多少遍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沐家的仇人是那罗豹,人刘文志只是不愿意帮助我们,又有何死罪可言。我们神火教虽非什么名门正派,但也绝不是泯灭良心的邪魔外道。”
沐仁哑口无言。
“爹说的是。”沐青抱着小沐云走上前来。
“青儿回来了?”沐仁笑着说。
“给二叔请安了。”
沐忠看到儿子,怒气便上来了:“你跑哪疯去了,众人找你找了几个多月,留下一张纸条带着媳妇就跑了,教中事务这么繁忙,你说走就走,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还有没有把神火教放在眼里?”
“爹,您别生气,是这样,若秋她临近生产情绪极其抑郁,我生怕会惹起什么事端,就私自作主带着若秋外出散心,请爹原谅。”沐青解释道。
此时的李若秋内心是崩溃的,可惜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好家伙,这黑锅都是我背了,我几时有过什么抑郁,我这完全就是被你沐青硬拉才去的云南,现在居然说是为了我才去的,这一去弄的,孩子都混淆了。”
“孩子生下来了?”沐忠依旧是满脸怒容。
“是啊,爹,我抱给你看。”
沐青将孩子抱上前去,沐忠看到这可爱的小沐云,终于是露出了笑脸:“哈哈,这小脸嘟的,比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爹,还有一事要向您禀明。”沐青将云南一行与沈风孩子搞混淆一事向沐忠述说清楚,神火教在场众人无不大惊。
“你说什么,这就是你去云南的后果,你让我沐忠的孙子就这么不明不白?”沐忠又大怒。
“青儿啊,你这弄的,你怎么能跟那沈风把孩子搞混了呢?我听闻那沈风刚当上了什么武林盟主,目的就是为了奔我们神火教而来,你这当口弄这么一出,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沐仁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二叔,此言差矣,我与那沈风相处数十日,此人乃宅心仁厚,光明磊落之辈,而且绝无进攻我神火教之心,至于孩子,也是纯属意外,我们双方也都是不想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青儿,你们也不过才认识几个月,你怎么能把我神火教的前途押在此人手上。”
“爹,二叔,于情,那沈风与我虽仅仅相识数日,但早已是相见恨晚,莫逆之交,你要说他会出尔反尔,围攻我神火教,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于理,我的孩子云儿和他的孩子绿儿已经弄混淆,我想即便沈风想攻打我神火教,我想他也会忌惮于此点。所以,于情于理,中原武林都不可能攻打我神火教,然而未雨绸缪倒是未错,我们提高自身自卫的水平也是有必要的,但是主动进攻,我觉得百害而无一利。爹,二叔,各位兄弟,你们觉得我说的如何?”
青风堂堂主郑元宏说道:“少主说的是,盲目进攻无异于玩火自焚。”
明月堂堂主丁寿道:“正是,咱们巩固自己的实力,倘若有人来犯,咱们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大哥,你怎么说?”沐仁道。
沐忠诚恳道:“二弟,我最近总想起我们小时候的日子,我带着你去后山玩耍打闹,后来三弟出来了,我们抢着去抱他玩。再后来,这幸福的时光就被那罗豹给毁了。二弟,你此番硬要去攻打那中原武林,此举会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你说,此举和当年的罗豹所为又有何异呢?你我十五年以后斩了那罗豹为爹娘报仇,此举之后又有多少人日后要砍了我们给他们爹娘报仇呢?”
“哎,多说无益,等以后中原武林率大兵来攻时,你们就后悔莫及了。”沐仁甩手而去,烈日堂堂主何骏紧随其后。
“二叔,二叔。”沐青喊了两声。
“随他去吧,过一阵子忘了这茬就好了,来,让我再看看我的云儿。”
沐忠笑眯眯的看着云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沐青道:“那什么时候把绿儿也带来让我瞅瞅。”
“可以啊,等过一阵子,我就去沈家庄,把云儿带给他们看看,顺便把绿儿也带回来给您和娘瞅瞅。”
“有那么容易吗?说带就能带来?”
“应该不难,只是带来时,不告诉他人便是。”
“好吧,能有两个孙子,倒也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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