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钺

第062章 醉酒杀人

    
    蒙达与罗尔加入蝼部数月之后就参加了西河部的战斗,两人的骑术很是不错,但骑射只是随众练习了数月,远远未达到韩瑜设立的标准,勉强识字后被提升,来到了河西这边成为罗多斯属下伍长。
    韩瑜因为在祭天城下一人斩下二十多颗头颅,在氏巴诸部之中声名鹊起,蝼部之中更是如此,连同韩瑜在中原为奴之事,也被人所知。蒙达与罗尔原本身份低微,更是对韩瑜这种从最底层崛起的英雄羡慕不已,以前只是在大战之中远远见过韩瑜数次,这日罗多斯要前往韩瑜所在营地,两人想要看看心中的英雄,便央求着一同前往,成为了此行罗多斯护卫之一。
    到了之后一直没有见到韩瑜,两人便有些失望。这几日罗多斯晚间一直在饮酒,今日两人跟随罗多斯,却被罗多斯叫走,在帐外候着,不让入内,晚间蚊虫甚多,才让两人不至于太过无聊。
    这时罗多斯突然从帐中冲出,满脸酒气,醉醺醺地说道:“去把我带来之人全部叫来,今日我要去教训那延汇!”之所以其要教训延汇,是因为延汇乃是原本降卒,原来的部众除了韩焕之外,没有与他关系相近的百户,此时又升为长史,更是令罗多斯不满。
    巴尔扩也从帐内跌跌撞撞地出来喊道:“不要…鲁莽,你…若如此,都侯…都侯定不饶你!”
    “一个降卒也爬到你我头上,兄长若是不愿前往,我一人去便是,这回过来,我也是带来了十数人,我从小便没怕过谁,我倒不信,都侯会为了那降卒而寒了我等兄弟之心!”
    巴尔扩听后暗道:此时已经伤了我等兄弟之心,但他还是说道:“此事断然不妥,族中私斗之事,今日都侯已然颁布律令禁止,你若还是这般,不怕都侯恼怒,要知道今日韩焕就是因为打断其宣布制令,被杖责三十!”
    若是平时罗多斯定然对畏缩起来,但是此时饮酒过多,心中绯腹难以发泄,听到此言更是恼怒:“都侯如此对待兄弟,我便是不满,我也要让都侯看看,我等兄弟也是有脾气之人,不能是都侯想要如何便就如何!”
    说完之后罗多斯所带之人已然全到,他便一声说道:“走,去找延汇,那厮住在何处?”
    一行人吵吵嚷嚷地在营地乱找,一阵鸡飞狗跳下来,终于找到了延汇。
    延汇今日被韩瑜任命长史,而后又有了教授识字的任务,想着要与这些人处理好关系,不想再像从前那般,便来到了下千户兖尾的帐中,帐内还有君山、阴珲等人。
    兖尾等人皆不识字,但白天韩瑜却是只给了三个月时间认识五百字,一时间头大如斗。劳斯可汗在其前来蝼部之时,与他交代到,若是其能在蝼部此处将韩瑜的骑射习会,再带领着六百骑兵回到祭天城,劳斯可汗就会予他都侯之位。但是来到此地快有三月却毫无进展,兖尾只得另想它法,挑唆着新来的东部之人之原先蝼部之人的矛盾,想要引起韩瑜重视,不能厚此薄鄙,教授他们骑射之术,再加上云蝶居次在韩瑜身边分说,这样以来,便能习得骑射之术,而后还能以与蝼部不合为由率部而走。此时韩瑜已然要整合整个蝼部,连同随居次前来的部众也是如此,居次已然答应,兖尾无法抗拒,又有识字之事,若是不能达到要求,便会被撤换,届时无法掌控麾下骑士,便更加不能完成劳斯可汗交代之事。
    正当兖尾为难习字之时,韩瑜任命的长史延汇前来,此人正是韩瑜指定教习习字之人,兖尾顿时欣喜,便想着要与他拉近关系,两人皆有此意,兖尾便在自己的帐中让部下备好酒菜,在此地畅饮起来。
    ……
    韩瑜刚刚从韩焕处归来,与云蝶在一起,云蝶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不悦地与韩瑜说道:“听说胎儿会动,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韩瑜哪有这种经验,顿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好一会悠悠地说道:“那么明日再叫医者过来看看?”
    “我是在问你,你为何要叫医者前来?”
    不可理喻,韩瑜暗暗地想到。
    此时黑狐悄悄进来,在韩瑜耳边说了几句,韩瑜脸色慢慢凝固说道:“先不用管他,任命一此事已定,其若是犯律,依律捉拿!”
    待黑狐退去,云蝶见韩瑜脸色铁青问道:“何事?怎变成这般模样了?”
    云蝶语气不善,韩瑜转换成了笑容说道:“无甚大事,有部下不满任命,吵吵闹闹而已!”
    ……
    罗多斯带着蒙达与罗尔十余人,推开兖尾的护卫,直接闯入了其帐内。
    兖尾一看,此人不过是个百户,竟然擅闯自己帐中,顿时大怒:“罗多斯你擅自闯帐意欲何为?”
    这一声喝,把罗多斯本来的九分醉酒喝去了三分,心里想到正好你也在此,你今日抢去我等兄弟的下千户之位,顺便连你也一起揍了,便说到:“尔不过靠居次裙带,才有今日下千户之职,我等兄弟披荆斩棘之时,你尚在何处,今日竟得下千户之位,还朝我呼喝!”说完便一拳朝兖尾打去。
    罗多斯本有九分之醉,即使被喝去了三分,还有六分,摇摇晃晃之下打去,兖尾稍稍一退便躲了过去,他见如此更是恼怒,又要向前挥拳,只是脚下一拌,摔了下去。
    兖尾被来只欲喝住罗多斯,见其打来,便往后一退,未曾想其却还想再打,却摔到在地,以前那里受过下属如此无礼,顿时怒火中烧起来,朝着罗多斯便踢去。一脚下去还觉得不够解气,便接着再踢。
    罗多斯带了十余人进来,本来上官打架,他们壮壮威势便可,此时见罗多斯被打,哪里还敢旁观,便迅速冲上前去,几人将兖尾扑倒在地,打了起来。
    延汇本来正在旁观,罗多斯以下犯上,按今日韩瑜所颁律令,就该处斩,再加上罗多斯平日不少讽刺于他,见兖尾殴打罗多斯也算是解了口气,但罗多斯属下竟然也向前殴打兖尾,便觉得事情变大,赶紧向前拉扯。
    蒙达与罗尔两人知道今日罗多斯的目的是延汇,此时见延汇上前拉扯,两人便向前打向延汇,延汇刚刚闪开蒙达一击,便被罗尔打上一拳。
    兖尾帐中除了延汇,还另有五个百户身在其中,今日是兖尾宴请,几人便未带侍卫,当见罗多斯属下打向兖尾,顿时哪里还能忍住,纷纷跳将起来,加入群殴,此时距离罗多斯闯入还不过片刻,帐内已然乱做一团。
    帐外的兖尾护卫也是一边呼喊着帮手,一边加入战团,一时之间便传遍了整个营地。
    黑狐接到韩瑜命令便未行动,但见兖尾帐中大乱,觉得事情闹大,便迅速集结了五十人披甲持刀赶去。
    韩瑜正在与云蝶调情之际,听到了越来越大的吵闹之声,脸色渐渐变冷,接着走出了云蝶的帐外,带着几个侍卫,朝吵闹之处走去。
    黑狐来到兖尾帐中,之间帐内账外到处乱成一团,器物被打倒在地,一群人厮打在一起,见此情形,黑狐深知韩瑜定会盛怒,喝到:“拔出刀来,将他们赶开,如有不从,立刻格杀!”
    数十人披甲执刀闯了进来,这才止住了斗殴。
    罗多斯感觉再无人压他身上,便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见一把长刀在眼前晃悠,借着酒劲喊道:“打架还要动刀,爷便教教你怎么用刀!”说着便趁拿刀之人未反应过来,夺过长刀。
    在场拿刀之人皆是黑狐带来的都侯亲卫,见众人已然停止,放松了警惕,哪知罗多斯竟然趁大家不注意之时夺了一把长刀,此时附近其他亲卫见状赶持刀紧围了上去。
    罗多斯半眯着眼,刚才摔到在地之后被人痛殴,此时才爬起来,感觉浑身疼痛,见还有人持刀朝自己过来,已然怒火中烧,拿着躲来的长刀便向前劈去。
    这些亲卫哪有料到罗多斯一人敢如此大胆,瞬间便吃了大亏,一死一伤之后,才将醉酒的罗多斯按压在地。
    黑狐一脸铁青,上前拍打着罗多斯的左脸说道:“罗多斯,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罗多斯虽然被按压在地,但还是看清了黑狐之貌,啐了一口说道:“你以前不过是跟在我后面吃屁的小孩,如今倒是威风了,亲兵百户,同下千户!”
    黑狐没有再跟他言语,而是对属下说道:“此间局势已控,速速禀报都侯!”
    韩瑜带着亲卫走来之时,已经再无人打斗,但是场面依旧狼藉。参与斗殴之人见罗多斯杀了韩瑜亲卫,早已战战兢兢。韩瑜在祭天城下之言“尔后再有敢挑衅于我与云蝶居次者,皆此下场!”杀了韩瑜亲卫也就等同冒犯挑衅于韩瑜,皆后怕不已。韩瑜前来,一脸铁青,不知是谁先开始,参与斗殴之人都跟着纷纷跪下,无人敢言语半声。
    韩瑜走进帐内一看,已然有一亲卫死亡,闭了一会双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先绑起来!”
    巴尔扩酒醉之后,见叫不住罗多斯,便回到帐中睡觉,但是还未有片刻功夫,便被属下吵醒:“罗多斯带人前往兖尾的帐中打闹起来了,还杀死了都侯亲卫!”
    巴尔扩听后想起了韩瑜白天所说的军令,瞬间酒醒,冷汗直冒。罗多斯杀死了都侯亲卫这句,如同洪钟一般敲响在耳畔,让他手脚直接不听使唤,哆嗦了起来。虽然自己没有直接教唆罗多斯前往,但他却是与自己饮酒,期间两人一顿绯腹之后才去的,如此一来,自己也是从犯,冒犯了韩瑜,他不敢想像韩瑜盛怒之后是何等情形。
    巴尔扩对属下说道:“去给我找…找…找匹马来!”
    待属下牵来马匹,巴尔扩哆哆嗦嗦却上不去,在属下的搀扶之下,才上的马去。上去之后,也不言语,打马便走!他要去找人求情,现在只有韩胡之母最是合适,她是局外之人,与这次事件毫无关联。韩瑜是韩胡的师父,自己部中的令旗还是韩胡之母制作,他此时能想到了只有这些了,自己没有杀人,也没有以下犯上,有韩胡之母求情,当能保得性命,韩胡之母此时应该还在原先韩胡的驻地之中,离此地并不遥远,想到这里,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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