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巴北部营地,其南下两万余骑兵已然列队完毕,阵型稀稀疏疏,完全不能与中原之国媲美。一身盛装的托里可汗骑在马上,显得坐骑异常矮小,视察了集结的兵马之后,感觉颇为满意,突然发现在随行之人中少了犬飞,问向身旁的都丞:“犬飞何在?南下兵马已然集结,此时将要南下,他为何不在此地?”
都丞之名乃是雍国宦官之职,托里可汗所称之人乃是方赟,薄唇无须身形娇小,如同美人一般白净的异常,多年以前从雍国而来,颇得托里可汗喜爱,托里可汗嫌方赟之名难记,便一直以都丞相称,久而久之,部中之人皆以都丞相称。此时都丞正在托里可汗身侧,回道:“可汗,少族长仍在帐中未曾出来!”
“他是我儿,我北部勇士怎能消磨在温柔乡中,再也不管北部族中大事?”托里可汗恼了,朝着都丞吼道。
飞沫溅在都丞脸上,都丞也不敢擦拭,只得说道:“最近部中无甚大事,少族长便每日待在帐内!”
“今日就要出兵南下,还不是大事?说吧,犬飞又从何处找来了美人,竟然如此沉溺其中?”托里可汗知道犬飞爱好美人,之前便有此等举动,但是最多持续半月,未像今日这般连族中大事都给忘记。
犬飞几月之前从外间带来一女子,在部中知之甚多,但见过这女子之人甚少。都丞有幸见过一面,当时便惊若天人,自觉形貌不输于女子的他也是自惭形秽,貌不如之,形不如之,段不如之,肤不如之。所幸是犬飞得到此人,若是让托里可汗见到,怕是能立刻从犬飞手上抢来,当时便决定不能让托里可汗知道,以免失宠。都丞心里暗暗觉得此人是个威胁,呆在营地之中迟早要被托里可汗发现,便有意除掉这个女子,但这段时间犬飞与其形影不离,一直未能得到机会,此时犬飞一旦南下,便能找到机会除去隐患,想到此处便说道:“可汗,我去叫少汗过来!”
托里可汗此刻已是十分恼怒,说道:“我倒要见见是何人将我儿迷至这般!”
都丞一听暗叫不好,托里可汗颇好男风,但对女色也来之不拒,一旦让他见到此人,迷恋之下定会让自己失宠,此时万万不能让托里可汗见到这位女子,赶紧拦在托里可汗身前说道:“可汗劳累,还是让我去吧!”
托里可汗正在恼怒之中,见都丞挡在其身前,一把推开说道:“滚一边去,我部中大事,你不要参与其中!”
都丞见状只得紧紧跟在身后,思索届时该如何瞒住托里可汗,不要让他见到该女子。
犬飞自从抢得乌吉斯古楞,便如同入了魔怔一般,再也不理它事。一开始乌吉斯古楞并不愿意,犬飞便用了强,数次之后乌吉斯古楞才愿意配合起来,而后两人渐渐地熟络起来之后,乌吉斯古楞才将自己的身世讲出,犬飞当场拍板定要为乌吉斯古楞报得灭族之仇,自此之后犬飞便陷入温柔之乡。犬飞势力远远大于韩瑜,哄骗乌吉斯古楞一旦继承部中可汗之位便为其报仇,乌吉斯古楞为了报仇也是极力奉承,于是数月以来,两人几乎足不出帐。
这日,犬飞刚刚醒来便要离去,乌吉斯古楞以为犬飞腻了她,便又使出了妩媚手段,勾起了犬飞兴趣,一番云雨之后犬飞才反应过来,大叫:“不好!”
一旁的乌吉斯古楞脸色红润地说道:“少族长怎么了?”语气颇为不以为意,犬飞与她在帐中数月也未见他如此,此时便很是不以为然。
“今日就要率军南下!”犬飞拍了一下额头,这才想起未与乌吉斯古楞说起此事,此时犬飞明显已经误了时辰,怕是托里可汗已然盛怒,若是平时还好,今日却是其领兵南下之时,赶紧又说道:“速速替我穿衣,可汗此次定然怒了!”
见犬飞神色不对,乌吉斯古楞才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也顾不得穿上衣物,先为犬飞穿起衣来。
此时外间传来守卫的声音“见过可汗!”接着便是托里可汗的声音“犬飞可在里面?”,听到声音的犬飞顾不得乌吉斯古楞,赶紧说道:“再快些帮我穿衣,我父汗来了!”
犬飞话语刚完,托里可汗便径直闯了进来,犬飞赶紧跪下,一时之间忘记已然是裸体的乌吉斯古楞,说道:“父汗熄怒,孩儿这就去军中!”
乌吉斯古楞见有人闯来顿失颜色,只得随意抓来了衣物将身前遮挡,却不料是犬飞的衣物,犬飞虽然跪在地上,却是依旧没有忘记穿衣,从乌吉斯古楞手中扯过衣物继续自顾穿了起来。如此一来,乌吉斯古楞便没了遮挡之物,只得用手遮住胸前,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托里可汗进来之后,本是十分恼怒,未想却见到了刚才这番情景。一眼看去,犬飞身后已然觉得惊艳,再看之后便陷入其中,对耳外之物再也不闻。许久,都丞在其耳边说道:“可汗,已到南下时辰!”,托里可汗这才回过神来,见犬飞已然穿好衣物,说道:“今日且饶过你,若是南下无有所获,一并获罪!”眼神还在瞧向乌吉斯古楞,见其娇羞之样,心里蠢蠢欲动,再也不去关心犬飞之事。
犬飞见父汗已然饶过他这回,赶紧谢恩:“谢父汗宽恕,此次南下,若是无有大获,孩儿定会自行请罪!”
都丞见托里可汗模样暗叫不好,自己在路途之上没有拦住,此时其不但见了这位女子,还见了其裸体,一副仿佛要将这女子生吞的模样,更加坚定了其要除掉乌吉斯古楞之心。
待众人出得帐外,托里可汗对都丞说道:“犬飞南下期间,此女子便由你来照看!”
犬飞见状赶紧谢道:“多谢父汗!”犬飞刚刚才反应过来,乌吉斯古楞已然被托里可汗瞧的真切,暗骂自己为何如此不小心,此时听到托里可汗让都丞照料乌吉斯古楞,顿时大喜。部中皆知,这都丞乃是雍国而来的宦官,又是托里可汗宠爱之人,让他照料乌吉斯古楞,犬飞很是放心,都丞是一个善嫉之人,定然不会让托里可汗觊觎乌吉斯古楞。
都丞也是趁机答应下来,今日托里可汗见乌吉斯古楞眼神之中欲望强烈,使他颇为担心,犬飞一旦南下,托里可汗便有万千理由接近乌吉斯古楞,其在部中无人能够阻挡,如此一来,托里可汗定会宠幸乌吉斯古楞,自己在托里可汗身边就会慢慢失去宠幸,想到此处,心中暗下决心今日便要除掉乌吉斯古楞。
犬飞率领两万大军开拔南下,浩浩荡荡之下,一个多时辰才离去。已过中午,托里可汗觉得有些饥饿,便想着让都丞弄些吃食,环顾四周却是没见其踪影,此时又想起之前犬飞帐中的那位女子,当时觉得没有瞧够,如今犬飞已然离去,便想着再去看看。
乌吉斯古楞经过上午一事,心中颇为忐忑,自己被那可汗及都丞看的一干二净,担忧两人在部中会觊觎自己颜色,如今犬飞已然南去,再也无人能在此处护她,如此一来愈想愈是担心。过了许久,账外传来声音问道:“乌吉斯古楞可在帐中?”
乌吉斯古楞心里一惊,不知帐外乃是何人,刚想要不要回答之际,帐外之人已经进来。乌吉斯古楞一看原来是那都丞,此人给她的印象像是阴沉之人,明明是男子,却有一股女子的阴柔之态。见他进来乌吉斯古楞赶紧问道:“都丞前来所为何事?”
“少族长走后,便是由我来照料于你,中午已到,我担心你饿了,便带来了一些吃食。”说话期间,拿出了一个食盒,看起来颇为精致,来到了乌吉斯古楞跟前,然后从食盒之中一样一样地拿出肉糜、糕点。
见乌吉斯古楞看着这些吃食却是不动,都丞说道:“这肉糜煮了半天,很是方便咽下,这糕点乃是从中原学来,制作颇为不易,今日少族长走前托我照料于你,若是其回来之后见你消瘦,定然不能饶我,姑娘还是吃些吧!”
乌吉斯古楞见都丞一副虔诚模样信了五分,于是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吃下,觉得有些怪味,便没有咀嚼吞了下去。都丞见其已吃,便告罪一下转身离去。乌吉斯古楞见都丞这么快离去,顿时觉得有些古怪,在自己未吃之前,此人便一直瞧着自己,自己吃了之后又迅速离去,而且糕点还有一股怪味,想到此处,担心这些吃食有异,便用手伸入喉咙将刚才吃之物催吐出来。
都丞刚刚出到帐外,便远远看到托里可汗前来,暗叫不好,此事万万不能让人发现,于是便迅速离去。
托里可汗径直走进乌吉斯古楞所在帐中,发现乌吉斯古楞正在呕吐,便上前问道:“这是如何了?”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乌吉斯古楞。
乌吉斯古楞正在催吐,帐中来人也未顾得上在意,听见声音便觉得与上午的托里可汗相似,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有一双大手伸来,一只往上一只往下,顿时便被吓的跳了起来,定眼一看正是托里可汗。乌吉斯古楞不敢得罪于他,只得说道:“可汗请自重!”
托里可汗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这女子乃是其子犬飞之人,于是说道:“手误,手误!”
乌吉斯古楞明知托里可汗定然不是手误,却也不敢反驳,只是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托里可汗见气氛尴尬便问道:“尚未知道你是何名?”
“乌吉斯古楞!”本不想回答,但乌吉斯古楞想着赶紧让托里可汗出去,还是回答起来。
“看你相貌不似本地之人,从何而来?以前怎未见过?”
“从东方跋涉数千里而来。”刚刚说完,乌吉斯古楞便觉得一阵腹痛,接着便躬下身去蹲在地上,绞痛拉扯着她的神经,瞬间便让乌吉斯古楞脸色发青,冒出冷汗来。
托里可汗觉得甚是饥饿,此时本来已经拿起糕点想要食用,突然见到乌吉斯古楞如此之状,便再顾不得糕点,向前扶着乌吉斯古楞。一会之后但觉她全身发抖双唇发黑,便知有异,迅速朝外喊道:“赶紧将巫医叫来!”
巫医进来之后一看便说道:“她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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