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小师傅,今日寺内为何如此热闹?”刚到寺里的殷洛看到来来往往急匆匆的和尚们便忍不住好奇问道,“哦,是你呀,今日是宫里的大人物们来寺里还愿祈福的日子,前日,我们皇上老来得子,一名才人刚生下一名皇子,陛下高兴,命太子妃携三品大员以上的夫人小姐前来寺里还愿祈福,所以寺里今日达官贵人很多,你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冲撞了哪位贵人,你又是来找方丈主持的吧,快快去吧。”小师傅看着常来给方丈送信的小尼姑便嘱咐道。
“谢谢小师傅。”向小和尚道了声谢后就匆忙往方丈禅房跑去,快点,转过这个院子再过个长廊就到方丈禅房了,送了信就回去,今天怕是又要饿肚子了。想着,突然眼前一黑,接着,殷洛这个人跌坐在地上,屁股传来一阵刺痛,“哎哟,好痛!”殷洛都还没反应,前方传来一声痛呼,眼前女子身披淡绿色披风,披风上金线绣着淡淡的玫瑰,梳着及笄女子发髻,看到撞她的是一身穿僧袍肮脏如乞丐般的东西,本妩媚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闪烁着恶毒目光,,“大胆贱贱奴,本公主是你能冲撞的么,既然眼瞎了,就把眼珠子挖下来,来人,还不动手”话刚说完本在身上的披风已被嫌恶恶狠狠扔到地上,
“姑姑,姑姑,怡儿可找到你了,这里好无聊,怡儿这才来找姑姑,姑姑,这是怎么了,佛门圣地岂是他能来的,还不快拖下去乱棍打死,污了我和皇姑姑的眼,你们统统都要掉脑袋!”来者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张小脸因跑过来而红彤彤的,很是可爱,然而出口便是乱棍打死,掉脑袋等。可见小小年纪并非什么善茬。
“放开我,不是我,你们放开我!”两名嬷嬷夹着小殷洛就准备行刑,殷洛害怕挣扎,揣在怀里的信件就此掉落在地。“等等,那东西捡过来本公主看看,莫不是别国来的奸细?”这边的动静并不小,听到动静的贵家夫人小姐们也都过来瞧个热闹。不一会儿,大院里就沾满了人。先前被撞的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靖公主殷诗柔,此时看着手里精美的信件,不免好奇,此信封一看就价值不菲,岂是这小小乞丐能有的,莫非真被她抓到了他国奸细?如此的话,回去可要向父皇好好讨讨功。
想着就越发迫不及待拆开了手里的信件当众大声读出来:“李郎,刚开春,天气一如冬天般阴冷,你可还好?百千夜尽,化青灯一座,倚门独望过千年烟火。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锦书难托思君意,笔下付尽心中情......呕,这什么东西如此恶心!你小小年纪就是如此浪荡在寺里私会情人。可见生你之人是如何淫荡的畜生。”旁边众人听后都纷纷呈作呕状态,随后又哄堂大笑,如此不要脸之人少见,如此小小年纪便耐不住寂寞浪荡不堪的更是稀有。
“何事如此喧哗,不知此次来是祈福还愿的?”稍威严的声音传来,“参见太子妃!”众人纷纷行礼,见不远处身着蓝色宫装尽显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众人相伴下缓缓走来,已是三个孩子母亲的太子妃保养得极好,本就是大渊国第一美人加第一才女的她现在更显得端庄美丽。
“皇嫂,诗柔在院内抓到一乞丐,小小年纪浪荡不堪揣着信件去私会情郎,喏,就在那儿,信你看看,真不知道什么样的贱货生出这种孽种来,真真伤风败俗呢。”靖公主指指不远处的殷洛,将信件递给太子妃苏雅,苏雅草草扫了几眼,怒喝道:“如此污言秽语,简直亵渎佛祖,岂有此理,拖下去杖毙!”
“是!”
“阿弥陀福,娘娘不可,佛门净地不可随意杀生,娘娘三思。”随太子妃一起前来的方丈看到信件便知不好,那是后山云山庵师太给他的信件,让人知道他可就无颜活于世了,他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慌张同时听到要把那小尼姑拉出去杖毙,那可还得了,师太在信中提过此女的身份,那是皇长孙公主啊,国师钦定的洛神祭品,死不得啊!此刻,方丈也顾不了暴露否了。
“方丈放心,本宫断不会污了佛门净地,本宫此次带领各家夫人小姐前来就是替陛下祈福还愿的,而,撞见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亵渎了佛祖,亵渎了本宫等人虔诚之心,是万万不可饶恕的,本宫命令侍卫拖得远远的,不会污了佛门净地。还不快拖下去?”
“娘娘,万万不可,此女杀不得。”
“哦?为何杀不得?”
“此此女是后山的云山庵尼姑,是国师钦定敬献给洛神的祭品。”说完,方丈控制着忍不住颤抖的身躯,头越发低。
轰,一声响在众人脑中炸开,太子妃最甚,国师钦定的祭品,大渊国只一人,那就是当今陛下长孙,太子长女,生母--眼前的太子妃。
身世爆出,众人眼皮底下,殷洛算是保住性命了,方丈向太子妃告退带着两名小僧架起殷洛就送往山下,此间,方丈书信一封让两名僧人架起殷洛连带书信一起扔回尼姑庵去。
主持看了心上人书信,信中讲述了今日寺里发生的事并言日后莫要再以任何方式往来。顿时,气极,怒极,痛极。拎起棍子往小殷洛身上招呼去,从早上到此时没有吃过任何食物,殷洛本就营养不良瘦弱的身子,怎会经得起如此狂风暴雨的棍棒,片刻就出气多进气少了,“师傅,再打下去她可就死了,她迟早要死,师傅再等等,不可让她死在这里呀。”
“把她拖下去吧,看着她为师忍不住了结了这小贱人。”
“是”
当晚,小殷洛还是没能熬过去,她这短短的一生太苦了,此刻竟是这般轻松,希望不要再有来世了,缓缓闭上了眼。
一刻钟后,本紧闭着的双眼又缓缓睁开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双眼无尽的漆黑,仿佛如无尽旋涡,让人甘愿沉沦。
殷洛静静地听着外面瓢泼雨声,阵阵雷声响起,闪电带来房内片刻明亮。殷洛只觉一阵恍惚,她貌似借尸还魂了,这具身体也叫殷洛,前主人记忆就静静地躺在她脑海里,殷洛没有任何波动,毕竟,比起她来这小家伙还是幸运多了。在二十一世纪,那种庞大、吃人不吐骨头的古武家族中爬上至尊高位,没有人知道她从小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师太几棍子下来浑身上下都是裂骨般疼痛,好久没感受到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了,殷洛闭上眼静静地感受身上疼痛,此刻,她才觉得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不是前世那般行尸走肉。
可是,好饿,不能这么莫名其妙活过来又莫名其妙饿死吧?打算从头练起内功疗伤,随后双眼明亮看了看双手,后內视丹田,稀奇,前世的内力竟然跟着来了?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众人不知那个懦弱的可怜人因昨天那一封情书已毙命,却迎来了一个不知道惊起多少风起云涌的强大灵魂。就一夜之间,大渊国上下都在流传皇长孙公主身在尼姑庵却寂寞难耐,小小年纪跑往龙国寺给和尚送情书以解相思之渴。偏偏啊,撞上了携众夫人小姐在寺里祈福的太子妃,哈哈。
殷洛可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这都与她无关,只是看着眼前之人,她没由来的一阵不爽,这老秃驴命令她去劈柴,把庵里昨晚的恭桶都刷干净咯,后去把后院里三大缸水挑满和菜园子浇水。
鉴于她今早没有去大堂殿擦地,今天早膳与中膳都不予许吃。要是晚膳前这些事情没做完,那也就全省了,老秃驴吩咐完不待殷洛回答,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趾高气昂地走了。
殷洛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有记忆是一回事,去做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了她殷洛枪林弹雨、阴谋诡计什么没有经历过,就这些没做过,不好意思,不会做,也不可能做。
殷洛抖了抖身上满是污泥的破僧袍,一阵恶臭传来,脸上本看不齐的五官顿时紧急集合皱到一起,随即恢复平静,拖着懒散脚步往衣柜走去,找件衣服收拾干净找吃的去。昨天一天没进食,昨晚又整晚在疗伤,真是有点前胸贴后背了,这破身体….
看着衣柜里的一堆破布,这原主真是个人才啊,这也能穿?“还是去其他尼姑那“借”来穿穿好了”刚喃呢完就不见了踪影,可见本身功力不俗。
殷洛提着从不知哪位尼姑那顺手牵来的蓝色袍子,看样子是新的衣袍,不是僧袍?嗯,不客气,她笑纳了。她记得龙国寺旁山山谷里有一处温泉,这正月天去那泡泡应该不错。
看着水面上收拾干净的自己的倒影,这满是污垢后的脸是不是漂亮得有点过分了?长期营养不良9岁了看起来像个6岁的孩子,皮肤偏黄,但不可否认,一张鹅蛋脸,小巧的鼻子,鼻尖微微上翘,薄唇微微张开却饱满,那双眼睛异常好看,一对很黑很亮的眼珠,闪烁着智慧沉稳的光辉,敏锐而又懒散,有妖法似的星空流动。一头秀发因常年不见光而乌黑发亮。她是带发修行,毕竟不可能让她光着头献给洛神吧,那可是大不敬。
殷洛知道原主是真的无人照顾而脏臭不堪,而不是知道自己容貌而故意污泥掩面。她或许从来没有收拾自己的概念吧,每天做不完的活计,仿佛熬不过的饥饿,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有时间和精力来拾掇自己。
算了,不管了,弄吃的。想着便找来一根母指粗的木棒一头削尖,往温泉旁的荷花池走去,温泉旁有一偌大的荷花池,靠温水温养还开得如此艳丽的荷花也就算了,主要是荷花池内的肥鱼啊,谁设计的?感谢感谢。心里想着感谢,手脚却干净利落,优雅地开膛破肚,去除鱼内脏,撒上厨房顺来的调料包裹上荷叶腌制后往火堆上一架。不一会儿,火堆上4条肥硕的鱼开始滋滋声响起,看到两条鱼开始慢慢变金黄,香气四溢,殷洛不禁咽了咽口水。嘛了个鸡,真饿呀。
“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佛门净地你怎可在此杀生?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施主,佛主说众生皆平等,万物各有命……”殷洛看着不知道从哪蹿出来喋喋不休给她念叨众生皆平等的小和尚。
她戏谑的看着他:“这位小师傅,你也说了,万物各有命,今天被我吃是它的命,为我填饱肚子是它的命。”
“小施主,你怎可如此歪言歪语,佛说~”
“停,小师傅,你不能仗着你长得好看就赖账啊,是你说的万物各有命嘛,如今这是它的命。”确实,眼前这和尚养眼呀,剃着光头也能红唇齿白秀色可餐。
“这这不是我说的,是佛主说的。”听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夸他长得好看,再怎么清心寡欲也是个16岁的少年,顿时红了脸小声答道。
听到这回答殷洛笑出声,忍不住调戏:“那,你要是还俗管我一日三餐我以后就不来这里抓鱼吃了,救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样?这样你就救了这莲花池里这千百条鱼命,这辈子你不用修行,下辈子直接到佛祖面前报道了。”
“小小施主请请自重,贫僧是出家人,法号:悟心,是修行于佛主左右的,万万不能有如此念头,啊。你是说这鱼是这莲花池的?”
殷洛耸耸肩,这不是显而易见么,谁会大老远扛着鱼来这里烤,脑子秀逗了。
“完了,完了,这莲花池和这鱼都是寂空师叔精心养了20多年,上次师傅来偷过一条被师叔整整追着打了三天三夜,此后像防贼一样防着师傅……”
“好香,好香,寂空老儿的玲珑鱼,哈哈。”远远的闻见其声,一呼吸间,面前出现身着灰黑袍子头发斑白的老头子满脸兴奋盯着她—前面的鱼。“小娃娃,这是你烤的?分爷爷几条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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