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是在演戏给谁看呢?是给那些官员吗?来悼念的官员是很多的。令朱骇蚁跪在一旁顿时是看懵了。这个官员先是望向朱骇蚁那被惊呆的眼神,又面向这些官员,道:“是我失态了。”又走到白老大蚁的身前,道:“朱骇蚁,忠孝也。”在场的百姓也是看清了这些官员的嘴脸,它们这是随风倒,如同是在作秀。白老大蚁走出灵堂,这个官员紧紧的跟随在后,真是一个马屁精。白老大蚁道:“此事本府已经知晓了。你的悲痛它们已经心领了,但是万事不能太过,点到为止。”这个官员道:“大虫训的是,但是下官有话要说。”白老大蚁望向站于灵堂之外的百姓,道:“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说吧。”这个官员则是一副忠义的面孔。这个时候,它倒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进忠言的大臣了,他可是出尽了风头,直面道:“朱骇蚁忠孝之士也,一生为民办实事,与民同甘共苦,深得民心。像这样的一个好官怎么屈尊于属官呢?”好像这些由它说了算似的,但是不知道自己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角色。
这些官员都望着它,倒是这个迟来者抢尽了风头,各个拉长着脸。白老大蚁望向这些官员,道:“你们可否赞同?”这些官员方才行礼,道:“下官等附议。”白老大蚁请出朱骇蚁,道:“你受委屈了,是本府的误判害的你失去了母亲,这是本府的过失,你可不要怪罪本府呀。”朱骇蚁跪下仰望之,道:“大虫。”白老大蚁道:“此时你什么都不用说,本府都知道了,起来吧。”白老大蚁扶起朱骇蚁,退于后。白老大蚁向前走几步,道:“朱骇蚁一生清贫,为官多年从来不拿百姓手中的一针一线,一生清白为官,是我赵国难得的清官。是本府的误判,冤枉了它,还差点斩杀你们的父母官,是本府之过失也。孟县县令目前还空缺,明日我将向大王上书,举荐朱骇蚁为孟县县令,考其功绩迁升。”朱骇蚁含泪道:“大虫。”白老大蚁转身望向朱骇蚁,也许是在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吧。
这个官员又在开始作秀了,好像它除了作秀之外就没有什么了。在这里总是少不了它的身影,难道它是在寻找存在感吗?噗通一下跪下仰望之,道:“下官替朱骇蚁谢过大虫了。”白老大蚁也是懒得搭理它,它只有无趣的起身,退到白老大蚁的身后,闭上它的嘴。
白老大蚁面向这些百姓,继续道:“秦赵之间刚刚经历一次大战,所有的青壮年均已参战,剩下的只有你们这些老弱病残,又有连续的大旱,田地更是颗粒无收,已经是无钱粮可征了。我回去之后向大王上书,减税或免税三年,待到有了收成再征收入国库。”这句话是和百姓息息相关的,相对的减轻百姓的负担。这些百姓都跪下,道:“谢大虫。”白老大蚁道:“你们要谢就谢朱大蚁吧,这也是它付出的结果。”又面向朱骇蚁,朱骇蚁走上站于白老大蚁之旁,这些百姓面向朱骇蚁,跪下呼道:“青天大老爷。”朱骇蚁伸出双手,道:“你们都起来吧,起来。”朱骇蚁拱手向上,道:“托大王之鸿福,这是大王的英明神武,之仁德啊!”百姓面北而叩首,呼道:“吾王洪福齐天,洪福齐天。”
白老大蚁面向朱母的灵位,躬身叩首,道:“你生了一个好儿子,你放心的去吧,它定会大有作为,你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转身面向这些地方官,道:“由官府出资,将朱母厚葬了吧。”随后望着这些个地方官,这些个官员均是默不作声。站于身后的这个官员,对!就是这个爱作秀的官员,一股劲的往后缩,挤在这些官员之中,耷拉着脑袋。只要叫它们出钱,它们一个个保持了安静。白老大蚁望向它们,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这些个官员抬头一起望向白老大蚁。白老大蚁站在一旁先是看向朱骇蚁,又叫出一个记事官员,道:“本府一年的俸禄三百万两,将它一起捐出。”朱骇蚁仰望之,道:“大虫能来,小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怎敢收下大虫的钱呢?这钱小民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白老大蚁道:“你远赴孟县,在那里你虫生地不熟,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说完之后便在竹简之上签字。连白老大蚁都捐出自己一年的俸禄,自己也是不落后。爱作秀的官员第一个站出,道:“我捐出一千三百万两,”并在书简之上签字,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这些官员也是争先恐后的走出,道:“我捐出一千四百万两。”还有的道:“我捐出一千五百万两。”更有的道:“两千万两。”最后一个出手更是大方,道:“三千万两。”出手可真是阔绰啊!这就是跟风的效果,远远的超出它们一年之中的俸禄。白老大蚁看着它们争先恐后的捐钱,这本是一大善举,它为何而为此感叹呢?因为这些都是从百姓哪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啊!怎么不让虫为此而心痛呢?开始在为赵国的前景而担忧了。
这几天,小蚁也是难得有几天的清闲,因为再过两天它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回到赵国的都城邯郸了。小蚁入白芍的书房,教它习音律,小有所成。这天正好是阳光明媚,如此好的天气若是不出去的话就可惜了。天朗气清,它们去了漳水附近的摩天岭,携带琴和萧跋山涉水。两虫站于瀑布之前,感受这自然之风,有微风拂面的感觉,吹动它们头顶上的两个触须。两虫相依相偎,若是不知道的话,它们就是一对情侣。眼望高山之上的流水,让我想到在唐朝有一个伟大的诗人李白曾经写下这样的一首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是在千百年之后唐朝诗人李白在庐山看到瀑布的感觉。小蚁踏上小石碎路走过独木桥,回头望望身后的白芍,伸出手来拉着白芍的手一前一后的走过独木桥。白芍仰望这摩天岭,擦擦额头之上的汗水。小蚁问道:“白芍啊!你累不累呀。”白芍摇摇头,面带微笑的道:“不累。”小蚁卸下它背上的琴,搭在自己的肩上,另一手指出,道:“前方高岭处就是南天门了,我们很快就要到了。”身后的白芍道:“好,我们一起走吧。”小蚁翻过一道岭,伸手向后拉上白芍,一起攀登上南天门,赶早看日出,映红东边的云霞。此处群山环绕,深谷幽壑,流水淙淙,大有登临仙境之感。这个时候,小蚁建言道:“我们一起来弹奏高山流水吧。”白芍道:“好啊!”白芍坐下来抚琴,小蚁站在一旁望着远景吹箫,它们琴箫合奏,就像当年的俞伯牙与钟子期,它们即是知己又是情侣,真是天生一对啊!它们相互坐下来,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靠着对方,静静的守望着日落,就像诗经之中有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天,朱母下葬,有一些官员护灵,百姓举幡,朱骇蚁怀抱朱母的灵位在前方引路,葬于漳水之旁。
次日,一个官宦坐车辇入漳水,携带大王的旨意,站于住宅门口。朱骇蚁出宅门跪迎,道:“小臣接旨。”官宦打开赵王的圣旨宣读,道:“皓月昭昭,秉承天命。寡蚁深居幽宫,常念边患,心系百姓之疾苦,忧之过甚。闻令堂含冤而逝,痛心疾首。令吏以悼之,传寡蚁之哀痛,默哀!今查卿之贤,虽为属官,不忘民之疾苦,与民同苦,寡蚁心之甚慰。封卿为孟县县令,望君共勉,钦此。”朱骇蚁接过圣旨,道:“吾王圣明,吾王万年。”随后面北叩首。官宦扶起朱骇蚁,朱骇蚁道:“宦者令大蚁请进屋歇息片刻吧。”官宦仰望这住宅,与一般民房是差不多的,立即道:“不啦,杂家还要急着回去向大王复命。”看了一眼朱骇蚁身后的宅院,便上车离去。朱骇蚁站于宅院门口目送之,随后便进入宅院之内。
入夜,朱骇蚁进入自己的房间,坐于案桌之前,挑亮旁边的油灯,取下竹简,提笔开始书写。一会儿又望着放于堂前几箱的银两,又开始书写起来,直到半夜才书写完毕。
第二天天明,便来到白老大蚁的府中拜访,并向白老大蚁辞行。白老大蚁出府门迎接,将朱骇蚁迎请入府中。朱骇蚁上前行礼,道:“白老大蚁,属官此次前来是向白老大蚁辞行的。”白老大蚁望向朱骇蚁,道:“朱大蚁打算何时走?”朱骇蚁答道:“明日就走,赶往孟县。”白老大蚁道:“好,好,若有难处可书信告之。”朱骇蚁躬身谢礼,道:“小臣在此谢过白老大蚁了。”随后呈上书信一封放于案桌之旁。白老大蚁看着放于一旁的书信,问道:“大蚁这是为何?”朱骇蚁道:“此乃谢表。”随后又躬身行礼,道:“小臣这就告辞了。”朱骇蚁十分恭敬的退出白府。白老大蚁打开放于一旁的书简,上面写道:“小臣谢过白老大蚁之蒙宠,小臣为官无愧于天下之百姓,习惯了两袖清风。秦国在蓝田练兵,边患未定,小臣深感惶恐,愿将诸位大蚁捐出的八千万两白银全部上交于国库,备以军资,小臣顿首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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