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时要做什么

第二十二章 大法官

    
    每星期五晚上,在戴尔·摩恩家里举行的牌会,是所有参加者都热切盼望的一件事情。牌友从来都是几个经过精心挑选的人:安萨斯帝·菲林、乔治·菲林、一位南部要塞的高级执政官、当然,还有他们的东道主。
    这场赌局的赌金高得吓人,食品异常精美,宾主权倾四方。
    戴尔·摩恩在自己的卧室里换上一条精致的丝质白裤和一件宽松属实的运动衣,此时正愉快地哼着歌,想着即将来到的晚上。
    他最近手气很好,在牌桌上赢得不少闪耀的金币。
    事实上,我一生的运气都不错,他这样想道。
    很少有人知道,戴尔·摩恩其实是从担任南部要塞附近一座小镇的律师开始起家,而他在法律方面其实并没有多少才能,之所以能拥有今天的地位,无非是他具备两个非常重要的条件:外表动人,处事灵活。
    与一般的律师截然不同,他的信条则是法律就像一根柳树的枝条,可以随意歪曲以适应委托人的需要,而由于固守这一信条,在他有机会迁入南部要塞之后不久,他的法律事业便随着他的一些特殊委托人一起蒸蒸日上。
    戴尔·摩恩极其擅长从处理轻罪和交通事故发展到处理重罪和死罪,而到他赫赫有名时,他已成为一个贿赂陪审团、戏弄证人和收买证人的老手。简而言之,他和安萨斯帝·菲林同属一类,他们是黑手党里天作之合的一对。
    最终的结果便是,戴尔·摩恩成了菲林家族专属的辩护律师,而当时机成熟之后,安萨斯帝便让他成为南部要塞最有权势的大法官。
    然而这次,当安萨斯帝到达时,他带来了一位全新的客人。
    “乔治·菲林那家伙不会再来玩牌了,”安萨斯帝宣布说,“这位克林姆警督是诸位的老相识。”
    大家礼貌互相握了握手。
    “先生们,饮料在食品柜上,”戴尔·摩恩说,“今天开饭晚点儿。我们为什么不先来几把呢?”
    大家按以往的位置围着书房的那张桌子坐好,安萨斯帝指着乔治过去的位置对克林姆警督说:“克林姆,今后这就是你的座位。”
    其中一人打开一幅新牌,这是最近新流行起的坤特牌,趣味十足,令人着迷,而戴尔·摩恩开始发放筹码,他向新来的克林姆警督解释道:“黑的代表五金币,红的代表十金币,蓝的代表五十金币,白色的则代表一百金币,每人先买价值五百金币的筹码,我们在桌面上投注,可以分三次注,由庄家决定。”
    安萨斯帝的心情很不好:“好啦,让我们开始吧。”
    他的声音极为低沉,这可不是个好预兆。
    戴尔·摩恩很想知道乔治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还是不涉及这件事为好——时机恰当时,安萨斯自然会跟他说起。
    尽管手中的牌相当不错,安萨斯帝的思绪却是极为混乱,以至于在牌桌上昏招频出,此时他打出一张吟游诗人丹德里恩,心中却在想的是:
    我待乔治·菲林那家伙就像父亲一样,我信任他,提拔他为我的第一副手,而这个混蛋玩意却他娘的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如果不是那个昏头昏脑的白痴女人打来电话,他可能已经得逞了。
    是的是的,他再也跑不了啦。既然他那么精明,就让他跟那些犯人较量好了。
    “菲林,您下不下注?”
    安萨斯帝把他的注意力转回到牌上,在他伏笔尽出的操作之下,赌桌上的输赢已有明显差距,与某些玩家极为相似,安萨斯帝一输就火,但这并不是因为钱,而是生性不甘失败的性格导致——不管什么事,要他败在别人手下,他可忍受不了。
    安萨斯帝认为自己生来就是胜者,只有胜者才能在现实生活中爬到他这样的地位!
    在过去的六个星期,戴尔·摩恩不知为什么一直手气很好,然而今天晚上,安萨斯帝决心打个翻身仗。
    今天是由庄家决定打法。但是,不管玩哪一种花样,安萨斯帝发现自己总是输。他开始加大赌注,不顾一切地想捞回本来,午夜时分,当他们暂时休战,去吃安德烈准备好的美味宵夜时,安萨斯帝已经输了整整五万金币,而戴尔·摩恩却又成了最大的赢家。
    即便是以最挑剔的眼光去看,这食品也只能用精美异常来形容,安萨斯帝通常非常欣赏这免费的夜宵,但今天晚上,他却急不可待地要回到牌桌上去。
    “你还没吃东西呢,菲林。”戴尔·摩恩说。
    “我不饿。”安萨斯帝拿起身旁的银咖啡壶,往一只格外精致的白瓷杯里注满咖啡,然后在牌桌旁坐了下来。他看着其他人吃饭,真希望他们能快点。
    毫无疑问,他正急于把钱捞回来。
    当他开始搅动咖啡时,他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从他身边簌簌的落下,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好象是泥灰。
    安萨斯帝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而恰在这时,又有什么东西掉到他的额头上。
    他忽然听到,屋顶上似乎有跑动的声音。
    “屋顶上有什么东西?”安萨斯帝问道。
    那跑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泥灰开始不断地撒落在桌上。
    戴尔·摩恩正在给克林姆警督讲自己的一件佚事,此时困惑的询问道:“很抱歉,您刚才说什么,菲林?”
    “你家里好象有老鼠。”那执政官说。
    “那不可能。”戴尔·摩恩显得很不高兴。
    一块泥灰落到桌上。
    “我一会儿让安德烈去看看,”戴尔·摩恩说,“如果大家都吃完了,我们就继续开始吧。”
    作为已然超凡入圣的大御魔者,安萨斯帝凝视着天花板上正对着他头顶的一个小洞。“等一下,让我们先上去看看。”
    “为什么?菲林,安德烈可以——”
    安萨斯帝早已站起身朝楼梯走去。其他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急忙跟了上去。
    “也许是一只松鼠跑到阁楼上去了。”戴尔·摩恩猜测说,“每年这个时候,它们都到处乱跑,也许是要把坚果藏在这里过冬。”
    他为自己的幽默笑了起来。
    当他们来到阁楼前时,安萨斯帝将门推开,戴尔·摩恩释放一个简单的光芒技能,随后,他们看见两只白色的仓鼠正在阁楼里疯狂的跑来跑去。
    “天哪!”戴尔·摩恩惊呼道,“真是老鼠!”
    安萨斯帝根本没听波普在说什么,他正凝视观察那个房间——在阁楼正中,立着一把露营用的折椅,上面放着一盘三明治和两罐开了盖的啤酒,折椅旁边是一个正闪闪发光的雄鹰之眼符文。
    安萨斯帝走到跟前,拿起那些东西,细细查看了一遍,然后跪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将一个小木筒移开,显露出隐蔽在下面的窥视孔。安萨斯帝把眼睛对准窥视孔朝下望去,那牌桌映入眼帘。
    戴尔·摩恩站在阁楼中间,呆若木鸡:“到底是谁把这些破烂货扔在这儿的?我得好好审问一下安德烈。”
    安萨斯帝慢慢地站起来,掸掸裤子上的灰尘。
    戴尔·摩恩低头看了一眼地板。“瞧!”他喊道,“他们在天花板上留下个该死的洞。现在的工人都是吃货,都是饭桶。”
    他蹲下身,顺着洞朝下望去,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他站起来,疯狂地环顾四周,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
    “诸位!”戴尔·摩恩说,“你们不会以为我——,我说伙计们,这不是我干的。我对此一无所知。我不骗你们。天哪,我们都是朋友啊!”他把手指塞进嘴里,拼命地咬着指甲。
    安萨斯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害怕。”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戴尔·摩恩继续疯狂地咬着他那已经露出鲜肉的右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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