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在王宫大展拳脚,舞刀弄枪了,只是倘若不小心砸坏了精美的翡翠瓦或者无意中冲撞了哪一个贵人,彧王可千万要息怒。”
“我家是名传天下的医学世家,我也在很努力学习医术,想替彧王争口气,和我六妹学制毒祛毒。我意外发现我有制毒的天赋,什么绝命草、金蚕蛊毒、鹤顶红、断魂散、砒霜等我都要学,只怕无意中如果毒到了什么花花草草,或者府上哪位贵客,殿下必须要保护好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爱研习功课。”
“我最喜爱赌博,一次能输去好几万两银两,彧王殿下这么有钱,一定能天天让我赌博。我听闻彧王殿下挺喜爱乔装身份去逛花柳苑,我也非常感兴趣,殿下到时候必定要带上我。殿下,我最喜爱银两了,只有荷包足才能象征彧王的身份,你要提亲也行,要给我五百万两银子作聘礼,只要你肯先付我一百万两定金,立下剩下的字据,我立马收拾铺盖和你走。”
赵沐虞说得眉毛色舞,开心异常,可彧王这张俊庞已然越来越黑,越来越冷沉。
几位大人吓得身体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尼玛是平妃啊,这么挥霍,哪怕是正宫娘娘都不够给她提鞋的吧?
不是传言赵府的二小姐吃不饱、穿不暖嘛?不是传言赵府的二小姐胆怯懦弱嘛?为何根本不胆怯,也不怯弱,反而极其刁蛮。
竟然喜爱砸珠宝、撕毁名画、扒人的皮,还天天吃奇珍野味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穿彩云织的衣衫,还喜爱巨额赌博与逛窑子,那种女子哪一个敢要,真是个无脑无德的败家女,娶回家去必然会闹得鸡飞狗跳、府宅不宁。
她竟然还想研习练武、制毒,刀剑可不长眼,无意中刺到彧王,或者在彧王饭菜里下毒,彧王岂不是要倒大霉?
并且竟然狮子大开口,开口就敢要五百万两银子当聘礼,那可是雪花花的白银啊,不是什么按斤称的大白菜。
整个大阴朝一整年的府库收入也不过一千多万两银子,她是熊心吃掉了豹子胆,还是真以为自己是无价之宝,竟然能值那么多钱,更离谱的是,这无耻无知的女人竟然好意思说出来。
这女人彧王不能要,绝对不能要,否则很快就要宣告破产。
赵沐虞一番话说完之后,现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众人都直对她摇头,对她十分不满。
司马玄甲暗地里对赵沐虞竖起了大拇指,他原本想跳出来帮她拒婚,结果那姑娘这么聪慧,不干脆拒婚,用这样的办法拒绝,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彧王若是真想娶她,真的对她好,就要答应她的这些条件。
反之,彧王不答应那些条件,那可不能娶她,不娶当然也无法折磨到她。
赵沐虞说完一双眼眸像月牙一般微微眯着,可彧王已然气得面色铁青,浑身罩起深深的肃杀,攸然,他冷傲的站起身子,直奔赵沐虞而去,“大胆赵沐虞,本王施舍你个平妃之位是抬举你,你竟然敢狮子大开口,你值得本王那样做嘛?”
他一冲向赵沐虞,司马玄甲眼睛攸然一动,左手紧紧的握紧水杯,准备随时出手。
倘若彧王敢动赵沐虞,他会马上出手。
彧王冷冷的来到赵沐虞面前,指尖一伸,冷冷的指着她。
赵清清得意不已,太好了,赵沐虞惹怒彧王,肯定会被彧王处罚的。
赵沐虞完全不怕彧王的威胁,而是倔强的扬着脑袋,正面迎上彧王的怒气,“殿下不想娶我当彧王妃,等同于休弃我,是对我极大的侮辱。是你侮辱我、不遵守婚约在先,现在你要纳我为平妃,还不许我提条件了?我都不是你的彧王妃了,现在婚姻自由,想提什么条件就可以提什么条件。殿下如果办不到,或感觉我不值,大可以不娶,另寻婚配!堂堂一国彧王,难不成想一毛聘礼不花强娶大王爷的嫡女?”
“是啊,皇兄,你上府提亲,人家提出点条件也正常,你答应就娶了,不答应就别娶,你这么生气,难道想强娶?你要拿不出银两,皇弟可以借你一万两。”司马玄甲邪邪一笑,笑得奸诈而冷沉。
彧王阴冷的看了司马玄甲一下,什么时候司马玄甲与赵沐虞这么好了,竟然替她说话。
什么叫拿不出银两,他怎么拿不出,只是不想拿给赵沐虞,就她也配?
他本来就是来捉弄赵沐虞的,要是捉弄不成,先赔进去自己的一百万两,这叫什么事啊?
赵沐虞则冷冷转眸,眼中忽然有了一抹算计,她刚刚的话已然引起臣子们强烈的不满,她在加一把火,那帮臣子绝对会拼死拼活的阻止彧王娶她。
想到这儿,她忽然踮起脚尖,冷冷的瞪着彧王,“我要一百万两银两当聘礼,彧王拿不拿得出?拿不出还请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完她一副马上要走的模样。
“你敢走!本王看上你就是你的荣幸,你也敢要那么多,谁给你的脸啊,就你也配?你信不信本王当场教训你!”彧王满眼的怒火,他真恨不能当场手刃赵沐虞。
说完,他愤怒的伸手向了赵沐虞的鼻尖,一副倨傲跋扈、盛气凌人的模样。
见他这么欺凌人,赵沐虞忽然一下抓住他的手,张嘴就深深的咬了下去。
“嗷!”一阵钻心的疼从手中传来,彧王气得大吼一声,反手就要打赵沐虞。
在他出手之前,赵沐虞已然先行跑开,并朝他边大叫边扔桌面上的水杯,“还有没有王法了,彧王殿下强娶臣女不成,就知道欺凌人,彧王殿下要打死臣女,彧王殿下是个家暴男,还没有成亲就要打人,谁嫁给他谁就要被他活活给打死!赵沐虞不嫁,赵沐虞怕死!”
声音未落,几个水杯愤愤的打向彧王,打得彧王满头、满脸、满身上都是茶水与茶叶,而赵沐虞还在一边惨叫,且做出一副恐惧担心的模样。
“你,你竟然敢打本王!”彧王何时让人那么欺凌过,他一下抹掉面上的茶叶,唇角愤怒嗜血的勾着,朝左右的侍卫大喝一声,“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将她抓住,本王要重重治她的罪。”
此刻的彧王已然气得浑身暴怒,紧咬着牙关,冷汗澄澄,胸脯不断的上下起伏着,就连手都气得颤抖。
他的侍卫们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谁知道规规矩矩的大王府的小姐会打彧王,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所以侍卫们第一时间都杵在那儿。
不过,他们得令之后,马上一个飞檐走壁过去抓赵沐虞。
赵沐虞见有人来抓她,忽然像发疯一般大喊大叫道:“彧王殿下的侍卫要杀我,救命啊,我是无意的,我是怕彧王家暴我,我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大胆恶妇,竟然还敢躲,还不快点束手就擒!”侍卫王楚铁青着脸,大喝之后,手掌就打算去抓赵沐虞。
赵沐虞不会武功,只能任凭他抓,即便会武功,今日也逃不了彧王的手掌心。
就在大家满脸得意,以为赵沐虞要被抓住狠狠处罚的时候,一道淡红的身影挡在她前方,高大倔强的身体冷冷把她护在身后,对王楚邪佞的冷喝一声,“大胆王楚,竟然敢动本王子的妹妹!”
“妹妹?”赵清清轻呼一声,赵沐虞什么时候成七王子的妹妹了?
司马玄甲一挡上前,王楚就像块岩石僵在原地不敢动,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七王子。
赵沐虞没有想到司马玄甲会挡在她身前,此刻的他身材颖长、气场冷傲,给人一股狂傲霸道的感觉,他像老鹰护小鹰一般将她挡在身后,语气是深深的宠溺与维护,给她一阵难言的安心感。
这一刹那,她的心忽然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掌包裹住一般,暖暖的,分外感动。
彧王看见半路跳出个司马玄甲,面色显得阴戾十分,他冷冷上前,拂了下袖,还拂了下满头的茶叶沫,紧咬着牙关,“七皇弟,那女人以下犯上,敢拿水杯打本王,你还要维护她?”
“据皇弟所知,是皇兄自己盛气凌人,拿指尖戳她鼻子在先。倘若她不反抗,难不成任由皇兄当众欺负她,打死她?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不关皇弟的事。可她是我新认的妹妹,她的事正是我的事,今日有我在这儿,谁也别想欺凌她!”司马玄甲的话语极其清越,有似乎可以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气场凛然的站在这儿,紧紧的护着赵沐虞,像保护珍宝一般的呵护着她,惹得赵清清她们嫉恨十分。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吏部侍郎柳恒宇连忙上前一步,调解:“请彧王息怒,七殿下也请息怒,有事好商量,大家坐下来好好说。”
他才说完,户部侍郎杨玄离已然阴鸷着眼眸,狠狠恶毒的说道:“这有何好说的,众人都看见赵沐虞拿水杯打了彧王殿下,殿下,那样不堪卑劣的女子无德无能,嚣张已极,个性毒辣,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你绝对不能娶她为妃。并且,为防她登鼻子上脸,将来想霸占彧王妃之位,殿下必须早点和她解除婚约。这样以下犯上、不尊重彧王的女子不配为平妃,更别说彧王妃。”
他今天跟着来,一是为看赵沐虞是何许人也,二是希望彧王能和她退亲,只有那样,她女儿宋伊人才有时机成为彧王妃。
彧王妃可是块肥肉,众人都想争,他如何会不争。
利用现在千载难逢的机会让彧王和她退亲,他女儿正好有机会插足了。
杨玄离说完,旁边的左太师也掳了下胡须,分外鄙夷的看着赵沐虞,“殿下,微臣本来是和你来看平妃的,结果意外看见她的真面目。这样的女子要不得,你可不能娶,你娶了将因为她而惹祸上身的。微臣看她连平妃都不配,殿下绝对不可纳她为平妃。微臣赞同户部侍郎的话,还请殿下马上与她解除婚约,她拍马也配不上殿下。”
现在就是解除婚约的好机会,只有彧王和赵沐虞解除了婚约,彧王和大瞾国的郡主才能谈婚事。
他今日也是受领了皇命而来,圣君极其不满那个声名狼藉的废材彧王妃,要他想尽一切方法替彧王退掉婚事,哪怕必要时付出一定的代价,好让彧王和大瞾国结姻。
不过彧王若是想安抚赵山墓,娶他女儿为平妃是无妨的。
可现在根本不用他们想方法,彧王妃就自己毁掉了大好前程,连平妃都不配,他们正好能够利用这个时机解除婚约。
“对,还没有成婚就敢打彧王,言行无状,那以后还得了,更加无法无天了。赵王爷,你是如何教的女儿,简直是教女无方,丢尽你的脸了,殿下可从没有被那样羞辱过。殿下,娶不娶她,你可一定要三思而行,”杨玄离掳了下胡须,冷冷的睨着赵山墓。
这个赵沐虞上次居然让她女儿喝粪水,要是让她做了彧王妃,那不是更压宝贝女儿一头?
即便是平妃,以后彧王登基后,也有机会成为势力庞大的嫔妃,地位更是比自家女儿高,女儿与她视如仇人,必然会被她整惨的。
因此,他一定要替女儿扫除那个障碍,不让她有机会嫁进王宫,即便是个平妃也不行。
听见左太师与杨玄离的话,彧王一双眼眸如鹰隼的眯着,他面上阴云密布,倔强冰冷,冷冷的站在那儿,身上似乎蕴藏了滔天的怒火,这怒火朝大家排山倒海的压来,恐怖得像地狱里的阎罗。
彧王此刻的气场真的太恐怖,面色太阴鸷,大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忽然,他头上滚落下来一片湿漉漉的茶叶,他抬手一摸,立即把他的气场全部毁了个干净。
他本来想娶赵沐虞回去报复,结果她的那副模样,真让他吓得有点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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