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沙漠的尽头,一人站在太阳下。
黄沙滚滚中,倪震天像一只被打断腿的野狗在沙地上跌走。
倪震天老迈的眼望着前方,他的嗓子像冒了火,沙哑。渴,这个词很快进入了他的脑中,“水,水……“
倪震天摸了摸腰上的水袋,里面没有一滴水。
突然一串清冽的水哗啦啦的流淌出来,倒在沙子上,很快被蒸干。
“你要水?“一个浓眉的年轻人望着手中的水袋,“这些水,我给你喝,喝多少是多少,但是借。“倪震天向后退去,他看出这个年轻人不怀好意,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受了伤,但伤势没要他的命。
倪震天突然推开水袋,冰冷的水浇在他的脸上,倪震天轰出一拳,这拳像是生命耗尽,轰在年轻人的身上,年轻人功夫薄弱,也来不及逃脱,竟被这一拳轰倒,“别忘了,儿余,没有我会有你。你想忘恩负义,快把水给我。“
他比任何时候想要一口水,突然浑身破烂的滚落在地上,捡起那水袋,“水流了多可惜。“
倪震天拍了拍水袋上的灰尘,撅了撅着嘴,灌了两口水。
轰、轰,他的身后突然一股沸腾的兽气,这股兽气兽力微小,穿过去的是一把短箭,只有普通长箭的一半长短。
这把箭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一股兽气流窜到他的身上。“你,你……“倪震天瞪大了眼,他的手指着儿余,“你忘恩负义的东西。“
这把毒箭的毒很快吞噬他的血液,他的口中口吐白沫。儿余拳扇过去,见他没有了气息,倪震天能逃的了他的明拳,但永远逃不了短箭。他的手伸入倪震天的怀中摩挲,摸出一块坚硬的东西,摸出了八块大小相同光明拳的拳谱残片,他看着倪震天很快被风暴埋入沙中,被风暴卷成粉末。
他颤抖的摸着这八块残片,他的心突然砰的激烈撞击着,那股血液直冲大脑。
有的人一辈子出不了头,因为没有运气。他儿余当了一辈子狗,多年的苦,多年的耻辱,足够有资格换来这套拳谱。
他凝望着倪震天,这拳谱本就归他,是他儿余才有资格拥有。他拿着那块拳谱放入怀中,向浩淼的沙漠走去。
他走到铁灵庄园,倪震天能来去自如来到这个界,因为铁灵庄园有幅画,这幅画后面就是去往雷妖的路口,他揭开那幅色彩斑斓的画,便钻入这个只能一个人通行的暗洞。
哐,呼呼,等他出了洞后,走出一片苍翠欲滴的山路,突然山上不住有无数兽兵巡逻,这时兽兵的首领见到儿余正下山,他匆忙躲开这群兽兵。
打开光明拳拳谱,按照他的资质,要学这拳谱也行,他望着八片拳谱,拳谱上拳意流窜到他的脑海,那多年学习出现堵塞,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这套拳谱仿佛要融入,创造他新的生命。他全身每根血脉,每根呼吸,像是雨后重生,要融进那深不可测的拳谱中。
一条巨雷从天下横劈下,儿余像是脱胎换骨,“这套拳谱果然不一般。“他迅速背下这套拳谱,即使有一天,这八片拳谱都被销毁,他要记住,也只有他儿余一人能记住。
这里妖兵永远找不到他。他注视手中拳谱,盘起腿,身外一股兽气突然纵横,那雷力也伴随而来从四周地面的雷电,一点点落进空中,流入他的血脉中。那块被芳漱丽轰的破损的雷源,突然卷起无尽的雷星,逐渐汇聚,汇聚成一块完整红色的雷源,那呼啸的兽气撕裂四周树木,像是在这悍雷中多一条烈风。
李杰想也不知道玉魁去了何处。看来一切是倪震天的诡计,更有一种大战后的释怀。
船板上正坐着一位少女,少女粉红的脸,迎着太阳晒着微黑。玉魁从船舱里走出,望着李杰心中惊喜。
紫衣眼中美目流转,“想不到那人逃的这等快,我与玉魁姐姐都没有追到。“
“是倪震天,他的兽源尽毁没本事再威胁他人。“李杰走去拿起,木板上正放着一块香喷喷的烤鱼。
“原来这倪震天这等坏,你真的见到他成了废人。”玉魁疑惑的问,声音仍旧是轻柔的。
“我亲眼见到他成了一个废人,一切的恶事是他一人所做,我从铁灵庄园搜出了叠蛙祖神像还给赶去的洛雯了。我还见到你的母亲芳柳婀了。”他的话说完,玉魁眼中闪出一串晶莹的泪,自从芳柳婀出事,她一直思念她,没想到她还活着。他把蝴蝶石放在她的手中。
儿余望着手中的光明雷神拳,短短四个月时间,以他对光明拳的探索中。他的体格像是铁打一般,何等强壮,再加上大小光明拳里的修复,他的雷源逐渐完善,兽气开始飞腾,虽然只是拳法基础,但是他身沐其中,开始受教。
这光明拳里的拳意,让他焕然一新,呵,这一拳轰杀过去,震碎了面前的那块坚固的岩石,他抖擞了右手,把手按在石头上,石头顿时碎裂,咔,他的眼中闪过一串惊喜的光,哈哈哈哈他笑的肆无忌惮,他笑的浑身震颤,这些年他一直武力薄弱,雷源不全,现在在他腹中有一块完整的雷源,那紫色的雷,源源不断的雷正从雷源中蔓延,扩散。
在很多人要自己积累雷源的时候,需要不是一年,而是两三年乃至五年,但是这套拳谱很快修复时间的缺陷,完善他的雷源。
难怪倪震天把它当作至宝,原来倪震天没有这东西,不过就是普通的雷妖。
他的武力在这些天混合着拳谱中拳决,得到很好的提升,这段时间他独自蹲在这一隅狭窄的石壁洞岩中,练出拳诀,轰,那拳路是那等迅速,绵延不断的雷力很快撕裂了树木。
他心中大喜,紧握双拳,这些天勤加磨砺,他资质不俗,只是缺少他人指引,否则以他的资质怎么会被人使唤利用呢,这就是命,他得到转机了,但是……
一口黑色的血水,从他口中吐出,那块血水的因为雷源猛烈的撞击,让他突然反弹,震的他五脏的血扑簌的流出。
轰,他奋力把拳头轰向了四面的石头,那威力浩大,但是并不尽如人意。
“怎么会这样?“他又重新运转全身雷力,突然雷倒转,轰,他已经两眼泛花,一股血有喷涌出口。虽然儿余受了伤,但是他的后期只需要常练,自然以后不可一世,也能找到要诀,这一点小伤并没有干扰他的喜悦。
这时他坐在山洞中,望见远方有群村民向山中靠近。
那些村民正缓缓依着山路,走去,儿余冷笑一声,也好,找这个村民练练手。
村长带着崔翠正赶向山下,因为哲及的大门被打开,村长带着崔翠一群人正要查探这哲及大门所在的位置。
突然崔翠看见了一个熟悉白色的身影,那不是李大哥吗,他正在练光明雷神拳,那矫健的身姿有多少次,让她怦然心动,他是来娶她了,等待总能偿还了。
突然那身影从天降落,只是一瞬间,轰,那无尽的雷穿入村民的胸口中,接着被打中的村民,一瞬间村民五人便死在儿余的手中,崔翠的眼直直的望着他,他用手掩盖住崔翠的眼,“别怪我太狠心。“别怪我太狠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倪震天已被除掉,看来也是李杰完成与雷神的约定,要离开回去了。雷神傲然的坐在那高阔巍峨的宝座上,姚桑娑成为了他的得利部下了。
洛雯正站在门外,“李杰,我是来和你打个招呼,我要走了,我会把祖神像重新归还给族长,你一路小心。“
“我随后就到。“李杰心有虽有些依依不舍,但是还有一件事要办完,办完他就会带着玉魁,紫衣回去,紫衣不打算做圣女,如今她还是觉的不如和李杰双宿双飞比较好。
玉魁没有再去见她的母亲,她只是把那块蝴蝶石留着,“李杰,我们以后白首不离心,走吧。“
真当李杰几人动身要走,芳柳婀与秦斯*来到了雷妖殿中,玉魁望见她的母亲眼泪也已经扑簌的流下。
“我听到消息后,赶来,谢谢你李杰。”芳柳婀母女也有缘相会了,她几乎快认不出玉魁,但玉魁模样取她所长。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恭贺声,摩觉啰带着一群摩觉族的人也来道贺,显然是为了与雷妖大域交好。
雷神把李杰叫到身边,苍老的脸精神气矍,“其实光明雷神决还有最后两片。”
“最后两片。”李杰明亮的眼中闪过一生光亮,难怪,这雷神拳谱六片足够他以后壮大自己,不受侵害了。
还有两片?
“但是这最后两片,一般人修炼只会被反噬,练的时间越常,吞噬的更厉害。”雷神巍峨的站在夜色中,声音洪亮如钟,“最后两片并不是单靠努力就能行的通,需要的是三分天赋,七分运气勤练。”
雷神低声说,“倪震天也许沾了点皮毛,也失败了。”否则秦芳两人也不能撼动到他,“我也练了点皮毛,但也败下阵来,这套完整的拳谱并不在我身上。”
“最后一套拳谱叫拳有九魂。”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冷嘲热讽,“倪磊,别来无恙。”这声音不禁让整个殿堂有些冷气腾出,在那门外的光幕中走出一人来。
诸事大厅人满为患,众人为头等美事齐聚一堂的时候。
一人风声鹤唳的出现在潮声不止的人群中,这人身上一股熊熊不绝狂敛的杀气,从他身外流出,但除了在场的王级谁又能看见呢。在这悠悠的常人气息中。一张历经沧桑剧变的脸,双腮有些凹陷,眼中豪无点光,射出一股精光。
“多少年,老子等待多少年了。“
所有的人不认识他是谁?他身外一股雷意流转。雷意之上有股王级的神韵泛起,他身法之高明,在人群中穿梭如流,带着股黑炙的兽韵落在倪磊的面前。
“你是芳王爷?“
“对,我就是倪曷。“论他人来看,这王爷人鬼不识,早无当年精壮的模样,他的脸上刀疤无数像是生前被人掠虐过一样。
摩觉啰轻哼,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倪曷,真是其貌不扬,猿猴人脸,难为国主,但这倪磊莫非要让位,不如看点好戏,但这博弈之间,摩觉啰只想观局,要能混水摸鱼有什么不可?
雷神倪磊也是诡笑,倒让李杰为之惊讶,“哼,倪曷,你当年叛离我雷妖顶尖王族,现在也有脸面敢来这里。“在李杰看来教授他拳法的倪磊倒不像他的师傅。
倪曷混身雷气纵横,倪磊随后也到,两人凌空雷卷门外。玉魁早已花容失色,李杰、摩觉族一干人等,少有百来人,围在这英武大域的殿外圆石广场上。
倪曷身外突然漫起一股金滟的兽气,在这兽气之外漫起了百来个拳印,这拳印随着兽气轰来,化成大大小小的拳印也有千万个,就让那圆石地面也承受不住这等轰击,落在倪磊身外,倪磊身外也是轰出一条金龙,李杰自然很清楚这是金龙普照的招式,只是这金龙在出拳时混着那雷气,很快被那千千万万的拳印给轰破,于这两股势力正在轰杀之际,眼花缭乱的拳印,铺天盖地的拳掌,让两人不分上下。
“的确有点本事。”摩觉啰围观哼了一声。一滴汗水从倪磊的头上落下,他的拳法这些年小有成就,但与倪曷的千印俦拳稍差一分,倪曷的拳要同时杀好几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同时每一拳落在他身上很快形成拳涡绞杀而来,倪磊压不过来,也是有点道理的。
只是倪磊这时突然出了一手奇魅的拳路,那条金龙突然在他身外圈缠不止,更是堵截住倪曷身外的拳流。
猛然那金灿的龙头,横冲向倪曷,那狰狞的龙头突然撕吞向倪曷。
倪曷身影突然被撕裂,在那十米外,正有个黑衣的身影站在那边,要不是他躲闪的快,早在原地留下一雷影,否则早被轰到,但倪磊的拳果然深不可测,但倪曷也没有收到一点拳伤,反而更在上风,倪曷的拳法果然深不可测,既然深不可测,局势逆转。
不知倪曷听到何种声响,突然冷哼,“我还有事,你我的恩怨,以后再算账计较。”
倪曷有何事,他这时来无影去无踪,倪磊对身边的雷妖说,“别追了。”没等他的话说完,突然门外走来一群人,少有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穿着都是黑边青衣的长袍,看年纪每人年事已高,最小的年龄也在五六十岁左右,原来正是这人让倪曷闻风丧胆,要是其中一人对付倪曷也没有什么?倘若七人联合对付倪曷,倪曷即使有千印俦拳也无用。
这七人就是雷妖的七位长老,儿余失踪,如今只剩下这七位,“我们虽不问世事,想不到倪曷还活着,要是他愿意拿回王位,我们自然召告雷妖界域,拱手让他登基,只是……“
其中已有百来岁的长老,白眉垂下,面目怆然、悲戚,这长老见倪曷后更是双眉微垂。
倪磊谦逊又悔意,又怕老长老责备的说,“我见他杀气太重,要杀众人,并不是要他性命,不过是……“
“有劳,但倪曷张弛无度,只怕并不胜任王位。“
“这位是倪曷的生父。“玉魁在他耳边说道。倪曷的生父,不正是前代雷妖的皇帝?为何放着王位不做却做了长老……
不管雷妖的事有多么的藕断丝连,变化复杂,他也不打算在英武大域逗留下去,他便觉的倪磊坐在那王座上仿佛不再是倪磊,也许在这权利面前他还是愿意做个潇洒的人。
等他刚要离开雷界的时候,想到拳谱最后两片,哼哼啊啊唱着小调走到山路边。
突然发现一人正躺在石后,浑身血淋的人,他的眼死死的盯着他,是倪曷。倪曷的千印俦现这等厉害,被他人灭口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匆忙走到倪曷身边,兽气探去,倪曷的血是热的。谁能下这种毒手。他在倪曷身边摸了半天,却发现倪曷不是被人兵刃相交的决斗惨死,是被毒死的。
倪曷通晓千印俦拳怎会被人毒害。李杰倒是在这躺了‘五百年’,若不是为美人与力量,谁愿意在这雷妖享受无尽的孤寂。
“喝。“那白术也冲杀过来,那招白术齐天,没有真正的狂涌飙敛的气势,白术只是双拳一推,轰轰,突然一层波浪,像是无数……
“把白术像孙猴子压五百年。“所有雷域的妖兽举起手中的武器喊道,狂涌的杀气腾气。
只见一根立天的长柱上正被一条雷锁锁住,白术对天喊一声,泪痕纵横,“我白术对雷域没有罪,雷神倪磊要杀我,总要一个道理。“
可是白术永远不知道这世界根本没有道理,没有公平。李杰见长柱上,捆着五六个人,都是雷妖有头有脸的丞军臣佣之流。
正如姚桑娑说的,他是不能再留在这里。雷妖也并不是要杀一人就能杀得了,李杰用一块黑布遮住脸,向前踏两步落在法场中。
十二座的雷妖雕塑像一只只毒物盯着他。无数拳影落在这法场中。
他驱身,双拳倒江、排山倒海,拳轰开两位彪悍,臂圆掌阔的刽子手。
白术扬天大笑,“打的好,给我打,以前是我骑着你们,现在换成倪磊,现在也是你们欺我,放你们的狗屁。”
李杰手中一条紫雷轰在石柱上,拍碎石柱,斩断白术身上的绳子,也一并放了剩余五位被杀的大臣。抱起他,向东走。白术虽然双腿也废,但是不失豪爽,“好小子,我的腿断了,你背着我。你就不怕倪磊杀了你。”
李杰虽然用一块黑布遮住脸,听出不远处传来妖兵也敢了过来。
白术在他的背上,也轰出一招“白术齐天。”
这白齐天拳却只有雷域的七大长老之一白术。这位长老,不只脱俗洁高,鲜少见人更能在雷妖大域有这齐天的本领,妖路不欺,就是摩觉烈也给他一点面子。更在雷妖界内成为威望的高手,白术齐天在雷妖中更让人闻风丧胆,当然还是用了,妖兽瞬间是灰飞烟灭,连哼一声也来不及,弱小的人永远不明白真正高手的本事。
为何一帮人会要把白术当孙猴子压了,也是因为这白术齐天,一旦蹦出,杀伤之大,同时这五六人也危害到倪磊。这时,地面瞬间被轰起,凭借白术现在只剩两三成力,轰轰轰,白术也是轰开像潮水一样的妖兵。
李杰背起他,脚踩妖兵像前踏去。
“你要救我,要让我知道你是谁?我白术也不是不讲道义的人。“虽说他全身残废靠在他的背上,把一枚佛珠放在他手中,“这是我在一位烂陀僧的佛念上扯下的佛珠,那天我正与某位烂陀僧大比斗才这样。“
李杰想,既然白术能在烂陀僧的脖子上扯下佛珠,也是有点本事了。出了街市法场,李杰刚要放下白术,李杰把白术交给剩余几人,“你们几位要小心。“
玉魁绝世的脸上,明月皎洁的眼,微笑着。因为李杰的手中有一颗佛珠,玉魁望着这橙黄的佛珠,“珠子漂亮,送我的?从哪得到的。“
“听说这烂陀僧把佛珠当作自己的命,这佛珠可是真正的宝贝。“
“你和和尚打了?这和尚叫烂陀僧?不过这颗佛珠真是宝石做成的。“玉魁眼中尽是担忧。
“那倒没有。“李杰想到还有正事,既然倪磊杀了倪曷,也会调查白术几人的劫法场的事。
“李杰,你离开雷域,要是你不离开,只怕我父亲早晚会杀了你,他不会让一个雷神拳的人,在雷域不被他所用。“
“对,大哥,倪磊没有通杀你,我们走还来的及。“紫衣连行李都准备好了,等候在门外。李杰按住玉魁的手,“好,老地方见。“西风策马,回头找了她一眼,玉魁穿着一身浅红的裙子也没了踪影。
“李大哥,我想陪玉魁姐姐,雷妖不会杀我,等风头过后我与玉魁一同去找你。“
“好,你多小心。“李杰坐船泛舟,在这离山近海的碧波上,还有白术五六位人,其中有一位面白窄眉毛的人,是雷域,等同于黄昏的副手叫昆厉。
船飘飘荡荡进入一片海阔天空的,坐在船头划船牵绳向一座湖心小岛走去。
岛上有房,有股强劲的雷气,这布置也没有几个人能布置好的,上面布置了一层三级雷盾,在水面上安置了八处雷电绞杀,李杰刚要走入岛中。轰,那雷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攻来,那李杰倒也快躲过雷刺的绞杀。
要是他的身手灵敏,否则不被雷劈成四半,轰,一条雷又落在他头顶上,轰,他滚落在水中,险些成了落汤鸡。这等强的雷盾,李杰滚入水中,扔出一条青雷绞杀去。
“这是我布置的移望千钧雷,这千钧雷重在移望大法,进入这千钧雷中,也会被这快速的移动伤到。这移动能快速攻击到雷源,从八面一路杀。“
雷域也没有遗忘之法,移望之法倒像是在不寻岸身上见到过。
昆厉从八面摸出雷霆八块血淋淋的兽皮,这些兽齿离开雷霆,兽气狂涌,雷力不减。
里面时不时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意,这股杀意本该是雷霆身上,记得那天雷霆脚踏全军,那股杀意能把他、姚桑娑、玉魁、紫衣等几人撕成重伤。
雷霆是雷域的天生镇兽,竟被人活生生的扯下了三只角,这等血腥,这等力量就是倪震天也做不了。李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昆厉,你的移望大法从哪得来的?”
突然门外传来站着一位模样远不如玉魁的女子,眉目动人,窈窕柳款,穿着絮草的衣服,“是我,我本是沙城里的人,我从圣殿里拿来的。”女子瞪了他一眼,雷霆的角和皮都在昆厉的手上,你不是为了雷霆的角和皮肉,能来这里,何必装模作样?
“水仙,退后。”轰轰,只见那昆厉突然一条雷丢在他的身上,便要绞劫他,看着昆厉与羽仙是逮定要杀定他了。昆厉和水仙身外两股雷流窜,轰在李杰身上,他匆忙投雷招架。
在刚突破两人配合之前,他便噗通钻入了那无尽的移网大法中。
在那移网千鈞雷中,他像是进入一片混沌中,在这浑沌中,除了白茫茫的雷雾,就是不停的轰杀,他在这八面的空间里本想找出出口,但是那无数雷海滚滚而来,渐渐散成无数个柳叶般的片羽。
轰,这些柳叶如风落在他身边,又是一股杀气,嚓,像他斩来。
哐,他匆忙躲闪,在那八面里找到一块细小翠绿的缝隙,原来出口在这里,又是一条紫雷杀去,那八面移望大法,很快被那乘虚而入的雷,轰出一条巨口。
等他逃了出去,那昆厉与水仙脸色苍白难看,哐,有一条狂涌的雷轰碎了两人身外的紫雷,一道明亮的白光后,那昆厉的背上多了一条青雷,一口血从他口中吐出,“走。“昆厉受了重伤,丢下雷霆的兽角,和水仙逃离开水岛。
此时,水面波光粼粼,李杰捡起残余的兽皮、兽角,猛然想到,他忘了问昆厉,这兽皮兽角是从何处得到?
哐,突然一阵从远处传来,那巨响震天动地,突然一股浓烈的岩浆,冲上十柱,这十柱从那皱裂的地面,喷涌出来。想不到这岩柱被那股声浪吹散四周,一条猩红的雷从他拳中崩裂,这崩裂瞬间散开那炙热的岩浆。
他倒像一阵飓风,潜入这岩浆后,不会是雷霆当天把他送入兽王墓地,逃入这里,听着声响雷霆不只没有死,还有余力活着。
雷霆震天的声响突然传来,看来雷霆还活着,但是他此时发现他正站在一片艳红的血海上,这血海透着一股血腥之气,狂敛的兽气。
他之前也领教了这兽气的强悍,这兽气也凝结一股强大的磅礴之气,雷霆受伤了,看来是昆厉几人合伙困住雷霆。他沿着那条细小殷红的血径走去,在那炙光中央,正躺着一头罕见的巨兽,雷霆也几乎被炼化半成,正凝聚一条苍蓝的兽晶,四周有浅黄的篝火的残灰。
那兽气源源不尽的流淌着,他一条峻雷劈去,雷凝聚成雷,削开撕开那兽气,突然在他身侧,一人挥拳向他杀来,这人脸上带着一半黑色的面具,两只眼犀利的盯望着他,抓起兽晶,拳轰在李杰身上,兽气运着。
连李杰身外的一股雷屏也被压碎了。那排山倒海的兽气更是超越他身外的雷意。
啪,一口血从李杰口中流出,他用手擦了擦嘴,那人又奔腾来,又一金光灼灼的拳轰在他身上。
“你找死。“那人抓起兽晶,像一匹矫壮的苍狼,消失在这股血腥之气中。李杰望见那人每一拳霸敛,可是拳落在他身上,无实中空,李杰接连轰出两拳,夺下兽晶,那人退后两步,脸上面具啪的裂成两片。
儿余半张脸,成了非人的模样,脸上只剩下紫红迷糊的血皮,“把……把兽晶给我。”他像是重病脸上像是多了岁月的磨痕。
他与儿余才半月不见,已变成一头白发,儿余被什么毒害变成这等模样,他的嗓子干渴,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眼中渗出一股愧疚,“李兄,我本打算要报仇,却遭遇些毒虫猛兽,谁知道竟被毒虫猛蛇反噬,有位高人让我寻找,雷霆兽晶来延缓衰老。“
“但还缺一件重要的东西。“
“月心宝剑,这月心宝剑长期吸收月光的冷气,重新植入无数妖兽的兽气,却能修复我被毒虫损伤。“
“李杰,月心宝剑极难得到,就是有九条命你也拿不回来,我不想为难你。“
见儿余说话愤慨,言辞恳切,李杰正色的说“你好好养伤,我一定帮你拿回月心宝剑,等我的好消息。“
谁都知道这月心宝剑,在新月城里,这新月城不只是个神秘的地方,听说在雷妖南方的边境附近。
他走到半路上便听到,附近传来女人的喊叫声,“救命啊,救命……“
等他拨开葱郁的树木,便望着一个圆滚滚的石头上正捆着一位肌如白雪的少女,她的头发凌乱,在寒风中发抖。少女看了他一眼,忙摇头低声说,“快走。“
李杰想我救了你,你不让我救你,还轰我走,也是奇怪。“宫主会杀了你,新月城不能有男人,我死也算了,还要连累你。“
李杰想进入新月城的地界了。一条雷轰断她的绳子,她站在石边仍旧一动不动,见李杰砍断绳子反而愤怒,“让你走,你不走,多管闲事。“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仓促的脚步声,那少女声色慌张,左顾右盼,心有余悸“你快走。“
那少女匆忙站在圆石边,佯装被绳缚住,那脚步声驶近,突然走来一位穿白衣、宽眼宽脸宽眉的中年妇女,带着群女众“宫主仁厚宽容你这大罪,把奸夫博军诛杀,你要多亏我在宫主面前帮你美言,留了你的命。“
中年妇女转身对周围人命令着,“放了她。“绳解开后那少女匆忙跪下,眼泪淌出,“多谢宫主,多谢宫主。“
在那尘土飞扬之际,有一浩然明星在这漆黑的昼夜照亮不灭,剑身外有浑然的朝气与杀气。
“这把宝剑杀人不是剑身的锋利,而是用的是那股杀气,其中可杀人在一瞬间。“说者是顽世老人,老人鬓发苍苍,少也有五六十岁,站在他身外是另外年龄相仿的老人,这人眉眼不乏笑意,倒像一位乐呵呵的弥勒,“娄老山,你忒不厚道,杀人是一件最有趣的快事。要是一件宝贝没了杀气,岂不是一大遗憾。“
那五六十岁玩世老人,白胡直吹,“你我在新月城掩藏多年,大饱眼福?“这两位玩世老人揉搓着手,摩拳擦掌要抓向把柄月心宝剑。
啪,一颗小石头便滚到两人脚下。这一动静像是针发落在地上,“是星怜老妖婆,快走。“
两人逃入山石中,娄老山突然灵光一闪,捶胸顿足大骂,“调虎离山之计。”
见那山上月心宝剑旁正站着一人,月光下这人俊朗非凡,眼如星辰,蹲在地上打量这柄宝剑,这剑冰凉刺骨,长期吸收月光所致。
那年青人臂力惊人,在巨石中拔起宝剑,宝剑在石壁上刺啦的落下一堆碎石。年青人在苍山林海中对两人说,“借月心宝剑一用。“
“小子,把剑还来。”两位老人围堵,前后出拳。
突然一人从山林中跃出,却是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妇,正是早晨见到的中年美妇,那中年妇女,合着娄老山兄弟两人,三面攻击。
三人都是强者,中年美妇见娄老山两老顽童,眼中露出一丝嘲讽,这娄老山能来也是为这柄剑,双拳扇在娄老山身上。
“废话少说,臭婆娘,你不劫剑把拳头打在我娄老山身上?”
那中年妇人见李杰与娄老二比拳,轰,一条光明无比的圆轮由无数拳掌拼凑而成,那清光是愈加鼎盛,哐,那一丝丝如流水倾泻而下的光链落在中年妇人身上,中年美妇甩出一条白月贯江,被他手中的雷神拳撕碎。
突然月心宝剑中传来一声忧伤的悲鸣,轰,那把宝剑落在他手上,一股杀气轰在他身上,要从他手中逃逸而出。
李杰匆忙放下月心宝剑,这把宝剑灼伤了他的手,要是他躲开五个指头也被横的切削,这杀气有点了得。
“离别之法,离别之法,永世不见才是永恒之法,离别之剑。”
月心宝剑其中的剑意却是离别不见,可是这剑愤怒蹿出一股狂涌的杀气,“不舍之意,离别才有不舍,不舍的杀意、执意与怒意。”
只见月心宝剑身上突然横扫一股似秋天的丝雨,月心宝剑要从他的雷屏中冲破,咔咔咔,十股雪白的净气从月心宝剑中流窜出,扭折成一股螺旋的剑气,横扫他百里,他抓起剑,甩出一条血红的雷疯狂的压制住这股暴敛。
任凭这月心宝剑再杀气横露,他那条红雷也把它裹压住。
咔咔咔,那月心宝剑又要疯狂杀他,他早扔出两条雷,等那雷掩盖住这柄剑,这把剑也不再颤抖了,老实的落在他的手中,就连离别之意与不舍之意也减弱很多。
“好剑,好剑,是把听话的好剑。”李杰转身,练拳者并不需要剑,可惜一把好剑,也成了儿余的良药。
那中年美妇赶来挥拳杀向他,李杰把剑丢入包中,李杰拳路冲去,一拳排山倒海,拳拳杀伐拳意,任凭她像泥鳅滑不离手,他每拳阳刚浑厚,一脚霹雳踹开她。
他躲开两人追击,很快进入一串地界,他仰望着这就是星怜设置的杀着,突然一股狂力几乎要把吸入那片血红的阀口。
轰轰,突然那十五只像巨磨石落在地面上,向他攻来,这些巨磨石上流窜这一股生养之气,看来星怜这妖婆养兵很久了,那磨石或大或小,变化奇异,浩然像是他头顶的‘银盘’,这就是有形无形。
玩世老人娄老山胡须吹拂“好你个滑头小子。“刚要在新月护阵里,使出他的不老拳。那娄老二,脑勺上绑着两根白发短辫,也是装束奇特,心想杀了他是便宜了他,难解两人心头之恨。娄老山听完从地上捡起一边大石头,这巨石力拔山兮,用的是一股漆黑的暗意,那巨石蜿蜒崎岖落在他脚下的巨磨中,“一石换一石,大换小便宜了你。“
李杰纵身一跃踏入第二漂浮的磨石上,那磨石没有核心,晃晃悠悠,颠颠簸簸,他站在这无棱角的圆石上,险些从磨石上一脚踏跌去。只见娄老山又收起那块圆石,那圆石竟像长了翅端,又沉重的轰碎了那悬浮的圆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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