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又是一阵沉默,这马车中的气氛越来越糟糕,他们两人现在了解到的事情,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能力,所以,才会有这种压抑的气氛。
无论是皇后娘娘的生产,还是说其余五国已经联手,准备对天朝进行进宫,亦或者那防不胜防的炸弹,都让顾玉有些猝不及防,更加不知道从何下手。
若非这些事情是林忻说出来的,否则的话,顾玉连信都不会信。
顾玉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他明白林忻见微知著的本事,但也因为这一点,让他感觉到了恐惧,若是林忻所言属实,今日或许真的是天朝一大浩劫。
“那现在,咱们也只能将这些事情报告给皇上了。”
林忻却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在那些炸弹的面前,人力是无法阻止的。”
顾玉叹了一口气,回想起了元宵节的爆炸,心中的无力感越来越盛,几乎快要压垮他的神经,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怎么能够承受的住这种压力。
“咱们先去找常磊将军。”林忻说完这话之后,又问到:“你觉得上官鸿为人如何?”
顾玉想了想,说道:“是皇上的亲信。”
虽然没有言明,但是他们二人都明白这言下之意。这件事事关皇族,出了一点点的错误都将会带来覆灭。
林忻略微思索一番,说道:“也麻烦你请他到常府一趟。”
原本锦衣卫中有顾玉在,是可以影响大半的人,但顾玉的亲信也就那么些人,若想行事不受阻碍,而知会锦衣卫指挥使是必不可少的。
而告知多少程度,那必然就得知晓他对于皇上的忠心程度了。
“好。”
顾玉点了点头,立刻解了自己的腰牌,让锦衣卫去请上官鸿,但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把握能说服他们与我一起行事,更没有证据取信他们。”
林忻苦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有一分把握,他便要去做。虽然爆炸是人力无法阻止的,但是那些带着炸弹的人,还是有机会能够阻止的。
顾玉也明白,他们二人人微言轻,而上官鸿和常磊,俱是一方统帅,自然不可能听他们两个毛头小子的差遣。
两人一边在马车上商量着细节,一边注意着时间,只怕是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不过,看着京城现在依旧很平静,只怕是双方都在做相应的准备了。也是幸好对方准备在皇后娘娘生产之计动手,这时间无法确定,他们也只能做一半的部署,还有些细节问题需要时间确定。
但顾玉和林忻都明白到了夜里,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到时候,他们在明,敌人在暗。那就跟黑夜中发光的萤火虫一般明显了,只能被动挨打。
所以,他们现在要尽可能的找机会,找到那些潜藏在京城中的间谍。
一道道指令从马车中传出,调动了京城大半的锦衣卫,等他们二人乘坐的马车来到了常府,就看到了常磊背着手,立在大门前,似乎正在等他们二人。
林忻和顾玉对视一眼,心中微微安定,只要常磊认同他们二人,这件事情便不难解决了。
两人下车没多久,锦衣卫都指挥使上官鸿也来了。
一行四人走进了常磊的书房,常磊吩咐了上茶,并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这多半代表着他们要商量机密的事情,周围的仆人也都被遣散到了其他地方,只在离着院子十米远的路口安排了一个小厮值守。
不过这屋子里除了林忻之外,都是高手,根本不怕有人偷听。
等落座之后,常磊和上官鸿分别看着顾玉和林忻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次林忻并没有说得很全面,只是说得到了可靠的线报,今日会有人制造如同元宵节那般的爆炸。
“你可有证据?”
这两位果然是久居高位者,举手投足都都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在下并无证据,既然有了先兆,自然就该防患于未然,京城已经无法遭受一次如此大的爆炸。”
林忻回答的不卑不亢,他和顾玉两人在马车上商量过,对于这两位高位者,知道一部分更便于行事。因久居高位,行事有诸多顾忌。与其让他们参与其中的隐秘部分,倒不如再加一层遮羞布,打着让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更能够说服他们。
其他几国联合攻打南诏的事情上官鸿和常磊已经得到了消息,也就是在刚刚那一会儿的功夫。现在大概上明白了林忻的意思。
上官鸿挑了挑眉,说道:“既然是已经得到了消息,自然是要防患于未然了,我看京城这段时间里,来了不少他国之人,也该清理清理了。”
林忻有一点说的很对,京城已经无法再遭受一次爆炸的洗礼。
若是直到今日天朝还有爆炸声响起,那么天朝子民一定会陷入极度惊慌之中,导致天朝动荡。而现在的天朝不能乱。
南诏边境的几十万大军,等的就是天朝内乱,之后他们便可以一举拿下南诏,从蜀州长驱直入。
“你觉得这样如何?”
林忻的名头早已经在上层官员之中传开了,他们既然是皇帝心腹,自然知道该如何揣摩圣意,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们却清楚皇上是非常满意林忻的,否则也不会将他调到那个有实权的官职上去。
只是,就算这样,这两位大人也不敢随便的听从他的吩咐。
林忻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从现在到天黑,还有三个时辰,这段时间之中,咱们要尽可能的将其他各国安插在京城中的探子都揪出来,我已经初步判断出了不少的外乡人,只等着指挥使前去捉拿。。”
“既然如此,还得尽快下达一则宵禁令。这事,便由我来与五城兵马司的人协调了。宫里我也会注意的,那些个联姻的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怕也会趁机闹事了。”
常磊皱着眉头说道。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一时之间略显得茫然了,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他能做的事情很多,保护宫里面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只要皇上和皇后安全,天朝的天,变不了。
“宫里确实需要您多费心,不过皇上和皇后娘娘可能不在宫里。”
林忻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之后,吓了上官鸿一跳,常磊则是沉思了一下,才说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平大夫今日并没有进宫,而是去了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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