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胖驾到

    
    老杨，是胖子爷爷的一个远房亲戚，全名叫杨怀定，刚过五旬，脸上已经布满皱纹，看去足足老了十多岁。
    两天前，胖子电话预约过，来之前，又电话通知，老杨就站在楼下老旧防盗门的门口迎接。
    袁梦空手，胖子和袁汐手上各提着水果及烟酒。
    老杨一见面就埋怨：“瞧你们三个孩子，人来就是了，花这么多钱买东西干嘛。”
    一番客套，老杨抢过他们手上的东西，将三人迎进4楼的家里。
    这里距离明远小区不远，也是个老旧小区，一进门，入目所见，墙面斑驳，家具老旧，相当寒酸。
    客厅里，有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电视，来客人了也毫无反应，看去十分不正常，那是老杨的唯一的孙子杨小宝。
    杨小宝有较为严重的自闭症，要定时送到专家那里去上治疗课，一节课动则五六百，昂贵得吓人。
    老杨家，也是多灾多难，老伴10前，患了乳腺癌，仅仅支撑不到三年，撒手人寰，给老杨留下不少债务。
    那些年，老杨忙于赚钱养家、凑医药费以及之后的还债，疏于对两个儿子的管教监督，导致他们先后辍学。
    辍学后，大儿子和别人合伙，养殖鱼虾，死于魔兽袭击，尸骨无存。
    二儿子接收了鱼塘，之后娶妻，生下杨小宝，让老杨在家带孙子，小夫妻二人就成天守在鱼塘那边。
    逢年过节，老杨总拎些活鱼活虾过去，进而连袁汐、袁梦姐妹俩也受惠。
    胖子有血缘关系的同姓亲戚其实有好多家，但穷在闹市无人问，唯有老杨家如此照顾。
    而且，鱼塘那边，遇台风、高温、严寒等极端气候，鱼虾还容易群体死亡，动则血本无归，长年平均下来，其实收入并不高，否则也小夫妻二人也不至于丢下有自闭症的儿子，长期守在那边。
    老杨家的家境本就不富裕，偏偏还送两万给袁梦治病，从没提及还钱的事，让胖子三人感恩至今。
    请三人在客厅坐下，老杨打开冰箱，拿来椰子汁，胖子随手塞给边上看电视的小家伙。
    小东西接过去，仰头咕噜噜的喝，胸前湿了一大片，眉开眼笑，很是满足，显然不常喝。
    三人看得心里难受，胖子伸手，从袁汐挎肩包中，拿出刚取的厚厚一大叠现金，笑道：“杨叔，感谢您这些年来对我们的照顾，这是3万，其中2万是还您的，另外1万，不是利息，而是给小宝和您买些营养品的……您别忙着拒绝，先听我说。杨叔，我成功觉醒，现如今，已经是E级序列战士！”
    “真……真的？”老杨震住。
    “杨叔，比真的还真，他现在可厉害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送钱、送礼物，换着花样，拼命巴结呢。”袁梦新切的握住老杨双手，予以解释。
    “小钱，难怪今天见面，我感觉你完全不一样了……E级序列战士，好，好好好！”
    老杨连连点头，老怀大慰，转而又婉拒道：“就算你如今有了出息，这钱也太多了。”
    “杨叔，我现在来钱快，您就安心收着吧。”
    胖子笑完，正容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另一件事。杨大哥折在鱼塘，沿海养殖是高危行业，您有没有想过，让杨二哥改行？”
    “想啊，怎么会不想？但那些年，我只顾赚钱，没监督好他们，老二大学都没上过，一没学历，二没技术，三没人脉，想做点小生意，本钱是问题，没经验又怕亏……”
    老杨满脸苦笑，转而联想到胖子如今的身份，瞪直双眼，试探道：“小钱，你有门路？”
    他不像郝飞，啥也不懂，不经社会毒打，说不出这门路二字。
    “杨叔，屠钱班上全是真正的富二代，那些人现在全上赶着巴结他。”袁汐微笑示意。
    “他们养殖了这么多年鱼虾，对海鲜比较了解，我早想让他们在市场里面支个摊位，做小海鲜买卖，小钱，你看这个行不行？”老杨满脸希冀。
    “您和杨二哥商量过吗？”胖子反问。
    “商量过，他老早就想做了，只是，你可能也知道，农贸市场很复杂……”老杨欲言又止。
    “只要杨二哥同意，一切好办。菜霸，呵呵，您不用考虑这些事。”
    胖子笑道：“刚好，我认识个农贸市场经理，貌似姓廖，现在就问下，看看有没有空闲的海鲜摊位。”
    说完，胖子跟郝飞要来那农贸市场寥经理的电话，上回，通电话时，楚雄和胖子勾肩搭背，还特意表明郝飞是兄弟的兄弟。
    这关系一捋，胖子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开玩笑，能和楚氏总公司独苗楚雄少爷称兄道弟的，岂能是普通人？
    于是，电话一接通，那吃得脑大肠肥的家伙立即像看到亲爹，点头哈腰道：“屠少？哈，难怪今天一大早出门就听到喜雀在叫，原来真能遇到贵人……”
    “郝飞把我名字告诉你的？”胖子翻起了白眼。
    对于楚雄来说，寥经理甚至连个正式编制的下属都算不上，根本没有介绍胖子姓名的义务，这家伙偏偏就能知道，这就显得精明了。
    “不，是我旁敲侧击，郝少不小心说漏嘴的。”寥经理小心翼翼解释，满脸忐忑。
    老杨斜眼看到视频，顿时暗暗心惊，对于他来说，农贸市场经理，就是掌管他们一家衣食的父母，大人物啊。
    “行了，你也别这么夸张，我现在有件事要请你帮忙。”胖子说道。
    “屠少，您用请字就是骂我了，当不起，当不起。有事，您尽管吩咐，就算肝脑涂地，我绝不皱眉头。”寥经理满身社会气，但话，听着让人舒服。
    胖子说道：“我有个亲戚，想在市场里弄个海鲜摊位谋生。就一点要求，别让菜霸和同行欺负他就行，剩下的，我们凭自己的劳动，正正当当赚钱，绝不欺压同行。”
    “屠少，现在市场里海鲜摊位倒是有，但是它早就摇过号，所有当口的好位置全被占满，剩下的边边角角，生意很差的。”
    “没事，没事，有就行。”
    老杨激动的凑到屏幕前，连连点头道：“我了解过，再过几个月，又会重新摇号抽签，到时能给我们一个公平机会，就感激不尽了。”
    “屠少，这位是？”寥经理小心翼翼试探。
    “我杨叔，唯一的亲戚，要摆摊的就是他儿子。”胖子郑重介绍。
    闻言，寥经理精神大震，小人物，最懂抓机遇了。
    刚才胖子说的简单，亲戚，若还不足以引起重视，再加个唯一前缀，那就厉害了。
    于是，寥经理对老杨，立马就像看到亲爹似的，亲切道：“杨老，重新摇号，时间还久，我这里刚好有两个海鲜批发商相互斗殴，被抓进去，空出了两间大店，位置正对大门，要是不嫌曲就，我给您留一间？”
    “啊，批发店？店租会不会很贵？”老杨怦然心动，因为那是每个顾客必经之处，市场里最好的位置。
    “月租金一万八。看似很高，却是第一手贩子，可以直接从鱼塘拿货，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寥经理低声解释。
    “我家里养过好多年鱼虾，一直也是卖给批发店，这个……其中的利润太高了，我们是新手，一下子就做这个好吗？”老杨满脸忐忑。
    对于其中利润太高的说法，袁汐、袁梦姐妹俩有些懵，胖子却知道其中道道。
    活鲜因为死亡率高，利润也最大，进价三五块的鱼，经批发店倒手，卖给市场里二道小贩，价格通常能涨一半以上。
    饭店因为销量大，会长期选择批发店合作，其所购买的鱼虾，价格还会更高。
    批发带饭店供货，销量大，利润惊人，加上小市民贪图便宜，也喜欢去批发店购买，散客生意还会很好。
    只要经营有道，再吃得了苦，批发店年入百万不是梦。
    “既然熟悉，那就更好了。至于其他的，您老尽管放心，有我压着，量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寥经理拍胸脯打保票。
    老杨依旧不放心，迟疑着看向胖子。
    “杨叔，这钱人家赚得，凭什么咱们就不能赚？应下就是了。”
    胖子一锤定音，内心暗暗松了口气。
    老杨中年丧偶，又失去大儿子，鱼塘万一再出事，他会崩溃的。
    胖子就剩下这一门亲戚，自然希望他们过得好好的。
    如此，也算解了自己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