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厄一行人从黑暗中急速冲出,快速拦截而去。
夏侯执屹点根烟,羡慕的呼口气:“年轻就是好啊。”他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只能坐以待毙,等着人自投罗网。
夏侯执屹颓丧的捶着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十九岁的夏侯从功一身夜行衣,精致的眼睛茫然的看眼爸爸手里的烟,淡定的双手正正自己的头,微不可查的后面挪挪,以免目标太大,待会被人一锅端了。
不远处,易朗月一行人躲开第四波遇上的队伍,决定此地还是不安全,要再继续彻,没办法,他们除了躲避三位小主子,还要闪避自家大老板。
他们顾先生下手不分敌我,看见谁都想弄死!兴奋的时候连他和肖厄都撕,没地方说理的。
还是夏侯执屹精明,举着他自己的旗,压根不挪地方,目标虽然明显了些,但顾先生完全可以把他们当鸡引黄鼠狼,鸡就可以多活五分钟!
黑暗中,一行骑行者从山脚上远远的骑过来。
岗亭内的保镖们看到监控中一行人绕过警告标志,搬开了拦路栏,一直向前,见状,下意识的携带上武器,走出监控室。
“私人宅地,禁止前行。”四位黑衣保镖一字排开。
骑行队停下来:“你开什么玩笑,你说这是私宅。”
拦截的保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
一行人摘下防风镜,其中一个借着路灯的光,看着这些一动不动的人,开口道:“上来的时候好像是有看到标志。”但那种标志不是都是摆设?
“怎么可能,这是一大片山。”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一路骑到山顶。”
“就是。”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眼的说着。
四位保镖依旧一动不动,他们脚下是一条红色夜光压线,如果越过去,他们就会直接动手。
这片山,当然是私宅,安保集团没有‘活动’的时候,不设禁制,安保集团有活动,就会禁行。
一行人见四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红线上,不回应他们的说辞,也不发表看法,甚至在说过那句话后,就没有再开过口。
但越是这样,一行人越捉摸不透其中的意思,可莫名就是没有人先骑过去试试。
可他们都骑到这里了,而且今天晚上天气又好,不上山是不是太可惜了。
骑行中一位有些姿色的女士摘下头盔笑了:“弟弟们,我们是省骑行俱乐部的,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你们就通融通融让我们过去吧。”
四个人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众人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脾气急的人冷哼一声:“什么私人土地,有证据吗!”
四个人站在线上依旧不动。
脾气好的赶紧劝:“算了,我们换条路线。”
“我好想听说过这里是被哪个大企业买下了产权,但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众人闻言看着四位一动不动,却身材高大,巍然不动的四个人,最终没有踏过红线,有人劝有人骂的,不情不愿的走了。
山林中。
群鸟惊坐起。
夏侯执屹平时要靠坐轮椅才能行动的身体,此刻攀爬挪移如履平地,手臂上被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早已经崩开,血染透了绷带,他目光丝毫不惧,向顾临阵冲去。
顾临阵飞跃更快,高速消耗的体力尚且没有达到他的极限,正在快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顾君之从正前方四十度快速冲过来!
顾临阵丝毫不避,抽出断刃,靴上的尖刺自动开启。
顾君之手里的刀就像他的手,如电光般带着风声向他脖颈扫去!
顾临阵脖颈后仰,脚带着翻飞的树叶扫向对方的腹部。
两人在黑暗中快速交手。
顾彻带着人从北路插过来,直接向顾君之的后心而去。
肖厄同样赶过来,却没有管顾彻,疾风扫叶般攻向顾临阵!
顾君之一脚踢在顾彻的手腕上,紧绷的黑暗中发出咔嚓的声响,顾彻的刀擦着他的衣角而过。
黑暗中一双诡异含笑、轻蔑又悲怜的抓向顾临阵的头。
顾临阵不玩头,扯着伤,快速后退!
…
“不行,他手骨裂了,换人跟你!”顾临阵看向顾三福,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何未无动于衷,小伤而已:“我可以。”他们带着的人以伤换上,也没有让顾先生占到便宜!
顾临阵闻言,脾气暴躁的摸把脸,糊了满脸的血迹:“你有病啊!不要手了!”他比顾彻严重的多。
他爸爸不敢一脚把顾彻踢废了,但何未在他眼里连东西都不算!没踢死是何未能力强躲的快!躲的慢的话都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
靠!是不是傻。顾临阵无论看多少遍都无法……
顾弗居将卷刃的兵器换上,黑色的作战服上暗色的范围在扩大,超过三分之二就是输。
她看向何未,神色冷肃:“听二哥的。”
何未闻言立即看向大小姐,神色坚定同样不容反驳:“大小姐我还可以!”
顾临阵他妈都想骂一句!你思想教育科目是不是门门满分!现在又不是出任务,在这种事上与顾先生叫什么真,人家是亲父女,当然,这个不值钱,人家又顾夫人当护身符,你跟着真情实感什么!
顾临阵立即收了刀:“你可以是吧,你跟你们大小姐上,我先回去了,马上天亮了,我还得上课。”
顾弗居脸上淡定顿时退去:“二哥……”
顾临阵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带着自己的小队:“走了。”
顾弗居看眼自己的人,再看看不远处隐隐传来的交手声,她二哥哥走了,二哥哥走了?何未又这样?那还打什么。
“大小姐?”他真的可以。
顾弗居收起刀,蹲下身,扣住何未的手臂,检查了一下。
何未警戒周围的感知看到大小姐放在他手腕上的手时,顿了一下,又急忙收敛心神。
顾弗居:“你的伤口需要固定。”她今天也活动的差不多了。
顾弗居利落的向放个烟花,也带着何未走了。
……
教室内。
窦赛将手臂搭兄弟肩上,拍着兄弟的背,肆意调侃:“又虚了?你这样不行啊,上着课都能睡着?”
顾临阵肩膀酸疼,没有力气挥开他,不过熬一夜而已,还不至于像夏侯执屹他们一样,第二天起不来。
他只是看着夏冰在想事情。
至于昨晚的事,司空见惯,懒得想了,当事人都愿意一心为主,他挡人的路做什么。
窦赛顺着兄弟的目光看过去:“看什么呢?”
顾临阵收回目光,他晚上约了三福帮他看看夏冰,前天那张纸条……让他有点介意。
窦赛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我去!你——”
顾临阵扫了自己手臂一眼,将被掀起来的衣服又不动声色的盖了回去。
窦赛见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硬生生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他说顾临阵今早看着怎么……原来……
顾临阵看着窦赛隐忍克制、焦急暴躁的样子,也是无奈:“你想什么呢,我没事,正常活动。”
窦赛弄死他的心都有!怎么可以软成这样!顾临阵出门一定没有照镜子,否则不会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多忧郁封闭:“临阵,我知道我不该……”
“不该就别说了。”
“你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再说!以你现在身板会打不过你爸!”就算为了你妈,你也不该一味忍让,而是主动出击!看那个男人以后还敢不敢打他!
顾临阵的哥也是,看着弟弟挨打吗!两个人联手什么人打不过!是不是孬!
顾临阵闻言看过去:“你知道?”他记得他没跟人提过这些事。
“废话,猜到一点,是你继父动的手……”最后一句说的很照顾顾临阵的心情,声音压的也很低,就怕戳了好友的自尊心!
顾临阵被震的有点……有点回不过神,继父?!这话他妈妈要是听见……“你乱猜什么!”被听见了,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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