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似乎用不到我们了。”
“回去吧。”
猎猎黑袍,顷刻消失在转角。
回到房间的高力,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手中的佩剑,他笑容满面地端起碗,边喝边夸。
“主子,顾姑娘煮的粥也太好喝了吧,您以后可有口福了。”
这么多年,身边的兄弟都陆陆续续娶了媳妇儿,可他觉得被人管着很不自在,所以一直都没有娶亲的打算。
现在,他倒有点想了。
晚上回家后,如果能吃上这么一口热乎饭,感觉娶个媳妇儿也挺好的。
听着高力羡慕的语气。
墨司宴目光暗了暗。
白瓷碗中,是飘散着异香的粥。
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嘴里却没有任何食物的滋味,五感中的味觉,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下一个,就该是嗅觉了。
*
赶走沈瑶瑶他们过后。
顾棠继续在厨房忙碌,她拿了三个可以保温的皮水囊,一个装热好的药,两个装烧好的水。
发着高热的人,受不得凉。
下个驿馆在百里之外,西蜀这边又全是山路,陡峭险峻,说不定要走好几天。
她得提前把药和水热好。
免得李书宜受罪。
刚装好,外边就响起御林军让出发的声音,冲洗好热药的砂锅,顾棠抱着三个重重的皮水囊走出去。
魏婉看见少女衣裙上的黑灰,嘲笑道:“不愧是乡下出来的穷酸丫头,一辈子就是个劳苦命。”
不过她也不敢说太大声,毕竟其他人都被那碗粥给收买了,若是听见这话,指定又要报团欺负她。
沈瑶瑶眼底也闪过一抹不屑,正想暗戳戳跟着讽刺时,一道声音抢先响起。
“魏婉,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做劳苦命,顾棠热药、烧水,她这是为了照顾生病的朋友。”
“你不是喜欢三哥吗,也没见你给他烧点热水,你的喜欢也太浅薄了吧。”沈驰抱着胸,毫不留情地讥讽。
他虽然不喜欢顾棠,但这大半个月以来,她对书宜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关心朋友,什么时候能够成为被嘲讽挖苦的点了,这个魏婉,比顾棠还令人讨厌。
魏婉脸色瞬间变了,她咬着牙狡辩,“我出身高门,怎么会烧水,那种脏活累活,有下人做就好了。”
幸好朝暮不在,不然要是被他听见,多多少少会有点伤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过她也有些奇怪。
“顾棠以前那样欺负瑶瑶,一路上也没少讽刺朝暮,你作为亲哥、亲弟,怎么还帮着她说话?”
沈驰继续把顾棠拉出来当挡箭牌,“她怎么说都是我的妹妹,维护一下不行吗?”
看当前的状况,书宜还是不打算原谅他,大半个月下来,他连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会更僵了。
魏婉也不想和心上人的弟弟闹不愉快,她勉强附和,“是我失言了。”
心里却憋屈极了。
这年头,还不让人说个坏话了。
一旁的沈瑶瑶则心惊肉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她看着沈驰别扭的表情,从来没觉得如此不安过。
这才过去了多久,那个贱丫头竟然又把她的四哥抢走了……
甜软的杏眼里,迸发出浓重的恨意,还透着几分幽深的戾气,坚定的眼神,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桌边。
“咳咳咳。”李书宜推开顾棠,“棠棠,你别挨我那么近,小心把你惹上了。”
顾棠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面纱,动作轻柔地替她系在脸上,“我是大夫,我心里比你更有数,没人照顾、你好得更慢。”
“这面纱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预防的效果,别担心,不会传染的。”
话毕,不由分说把她扶起来。
“走吧,该上车了。”
轻柔的嗓音,宛若漾着热气得碧色茶水,极润、极温,无形中给人安定的力量。
李书宜靠着少女,颇有感触道:“唉,棠棠你要是个男子就好了。”
“为何这样说?”
“你若是个男子,我定要嫁给你,简直满足了我对未来相公的所有幻想。”
顾棠半开玩笑,“此言差矣。”
“西蜀那边,多有男子和男子,女子和女子在一起的情况,心意相通即可,何必那么在意我是男还是女。”
“小妞,给姐笑个。”
她佯装风流地挑起李书宜的下巴。
李书宜被逗乐了,她戏瘾上来,矫揉造作地低了低头,“姐姐,你好坏哦~”
身体因为高热带来的疲惫。
此刻消散了不少。
就在两人你来我去“调情”时。
“注意影响。”
粗犷的男声冷不丁从后方响起,吓得两人身子皆为一抖,尤其是顾棠,心尖都跟着颤了颤,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对上男人幽深的眸。
顾棠急忙忙错开视线,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心虚到了极点,同时还有些懊恼。
她怎么忘记了,墨司宴这狗男人疯起来,连女人的醋都吃。
前世她爱去听戏,一来二去和戏班子的女班主熟了起来,后边只要跟墨司宴吵架,她就跑去戏班子放松心情。
谁知他竟然怀疑她和那个女班主有一腿,带着人差点把戏班子给端了。
李书宜不知道内情,心里暗暗吐槽,这禁军统领属老鼠的吗,走路都没声。
不过她可不敢当面说出来,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是个扣分狂魔,学生就算稍稍做错了一点,他便毫不留情的扣分。
她缩了缩脖子,“统领大人,我们开玩笑呢,以后会注意的。”
顾棠垂着眼睛,也跟个鹌鹑一样,“我们会注意的,大人你快忙你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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