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卿被问烦了,动也动不了,只想逃离他的束缚,闭上眼摇头。
“不喜欢,放开!”
话音刚落,手上的力度骤然加大。景辞果然停下了动作,黑眸中滑过一丝暗红色的流光。
蓝卿没有看见。
“……骗人,卿儿一点也不乖。”
耳边传来他幽幽的叹息,下一秒,唇上印下温热的触感。
景辞的动作认真而轻柔,凭着那份熟稔的感觉,任由身体逐渐失去控制。
他似乎总能找到令她失控的地方,很奇妙,他却喜欢极了。
蓝卿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深埋在心底的一幕幕画面被勾起。
就在意乱情迷之际,一个浅浅的呢喃打断了景辞的动作。
“君淮……”
景辞感觉自己脑中有一根弦绷断了。
就这样顿住了动作,眼底中的光亮全部黯淡下来,一片死寂。
哑着嗓子开口,轻声问:“卿儿,这是谁?”
心跳从一开始的不受控制,到现在的停滞,耳边反复萦绕着她的那声低喃。
蓝卿睁开眼,没有说话,手覆上了他的脸,嘴角缓缓勾起。
明明是绝美的笑容,却在景辞眼中变了意味。
将她的手取下来,紧握住贴在胸口,用温柔极了的嗓音再次重复:“卿儿,告诉我,刚才在叫谁?”
若不是他眼底暴虐的杀意,蓝卿或许真的以为他现在很正常。
二人之间的温度骤然下降,气氛凝固,令人窒息。
“你说呢。”蓝卿嘴角边的弧度未减。
景辞笑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说完,松开了她,翻身下床。
动作很轻,还帮她掖了掖被角。下一秒,手中暗光一闪,消失在了床边。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蓝卿坐起身,嘴角的弧度早已消失不见。
静静地看着某处,难得出神。
她是故意的。
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对还是不对,但,若是能在最后减轻二人的痛苦,对他们都好。
……
第二日,蓝卿意料之中的没有一睁眼就看到坐在桌边笑吟吟等她的人,被子中的温度也再次恢复了熟悉的冰冷。
起身,整理好衣冠,外面小二的敲门响起。
“客官,您起了吗?”
蓝卿将面具戴好,拉开门,小二立马谄笑着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她。
“多谢。”说完,正要关门,被人拦住了。
“怎么?”蓝卿蹙眉。
小二神秘兮兮问道:“客官,与您一起的另一位客官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说。”蓝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刚上来的时候,见他……”话还没说完,余光扫到那抹散发着冷意的身影从拐角处走来,立刻噤声!
改了口:“没什么没什么,我先退下了,有事儿您吩咐。”
说完,兔子似的撒腿跑了!
蓝卿偏头看向走来的人,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原本想问出口,最终还是堵在了嗓中。
她不知道景辞昨晚干什么去了,但他的眼中却有着缕缕红血丝,很明显火气旺盛,气血亏虚。
二人站在门边,谁也没有先开口。
景辞的眸中一片平静,如含万千星辰的黑眸中充满死寂,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这样僵持着。
“哥哥,姐姐,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呢?”百里温萝睡眼惺忪的走出门,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景辞没有理会,依旧凝着蓝卿。
蓝卿收回视线,看向百里温萝,淡声问道:“吃东西了吗?”
“没有……好饿。”百里温萝攥着衣角,肚子应景似的响了一声。
自从跟哥哥逃出来后,她就没有吃一口东西。昨晚因为太过疲惫,贴床就睡,早上自然而然被饿醒了。
蓝卿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她,道:“拿回去吃吧。”
百里温萝接过,食物喷香的味道散发出来,眼睛一亮,激动道:“谢谢姐姐!”
正要欢天喜地的抱回去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食盒给我了,那你们吃什么呀?”
“无事,拿去就好。”
“谢谢姐姐!”
听蓝卿这么说,百里温萝便不再多问,感受到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抱着食盒赶紧回屋了。
等到关门声响起,蓝卿收回视线,转身走进屋。
景辞脚步顿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在关门时,被门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钉子划破了手,血液一股脑流了出来。
蓝卿没有看到,景辞也没有出声,默默将手在黑衣上随意的擦了擦。
摘掉面具,坐回桌边,蓝卿才注意到床底下的红绫。
昨晚他嫌碍眼,亲自取了下来。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放在桌上。
景辞原本就属于招灾体质,昨晚没带束魔绫出去,怕是挨了不少伤,血腥味怕是这么来的。
蓝卿心下闷疼了一瞬。
看着站在不远处没有走过来的人,将面前的红绫推了推,开口道:“不要随便摘下来。”
景辞犹豫了一下,本想说声好,微微张口嗓子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轻轻点头。走过去拿起它,红绫自觉的缠在了手腕上。
拉开凳子,坐在了蓝卿对面。倒了一杯水入腹,嗓子中的刺痛感才减轻了几分。
“昨晚,很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磨过似的。
蓝卿眉头又紧了几分,没有吭声,指尖一弹,白棋飞了出来。
兴奋地在景辞头顶转了两个圈,才降下莹莹光泽。
身上传来微微痒意,刺痛感渐渐消失,转而被一股暖洋洋的灵力包裹住,像一双温暖的手,抚平了他的伤口。
十息过后,白棋飞回蓝卿的手心,悄无声息的隐去。
景辞勾起嘴角,礼貌的对她颔首:“多谢。”
“……嗯。”
他突然间的疏远令蓝卿多了几分不适。可这不就是之前自己想要的吗?
“什么时候去金华宫?”景辞问。
“今晚。”
“好。”
“……”
一番对话平淡极了,问完后,谁也没有再开口。
——
寒恭峰。
“不好了不好了!容老,白小弟!”严填怀急匆匆地冲进院中,花青以电打的速度躲了起来。
白浪悠闲地在棋盘上按下一颗白棋,头也不回,问:“严谷主,怎么了?”
容真支着头,一副苦恼的模样,下了一颗黑棋。继而转过头:“什么不好了?有人要攻打不归谷吗?”
“哎呦不是不是!”严填怀急道,“沐仙君走的时候不是把魔门之钥给我了吗?这会儿……这会儿它不见了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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