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安静过后,容真舒了口气。
“没事儿,只是醉酒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就在想没有告诉景辞有关蓝卿酒量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得,现在当当出现了问题。
白浪一挑眉,抱起胳膊撞了下景辞,戏谑道:“我说小辞辞,你们玩什么了?怎么还喝上了?”
景辞蹙眉,道:“我也没想到她会……”醉得这么厉害,整整三天都没醒。
容真问:“你们喝了多少啊?看昭华这模样,怕是在十坛之上了吧。”
景辞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摸摸鼻子,看向桌上还来不及收拾的“残局”。
容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桌上的小盒子里整齐摆着几瓶精纯灵液。只有一瓶是空的,翻到在桌面上。
一怔,喃喃道:“你……你们不会倒了一整瓶吧?”
白浪也缓缓绷大了眼睛,捂住嘴,一瞬不瞬的看着景辞。
半晌,景辞才点头:“嗯,一整瓶。”
容真顿时暴起,也不顾身高上的差距,更不管面前的人实力已经在他之上,踮脚就开始狠拧他的耳朵。
“你你你你个小混崽子!你竟然给昭华灌了一整瓶精纯灵液?你知不知道这相当于百坛杏花酒啊!老夫这个酒鬼都从来不敢想这个,你竟然……啊啊啊!气死我了!”
白浪赶紧把小老儿拉到一旁:“哎呦好了,醉都醉成这个样子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景辞附和般点头,黑眸中满是茫然:“我在寒恭峰的时候,见各个殿中多少都摆放着杏花酒,以为卿儿她……抱歉,是我一开始没弄清情况。”
容真气呼呼的坐在床上,说来也不能完全怪他,自己和白浪也是有责任的。
早该想到这小子学的一切都是以蓝卿为出发点,当时学酿酒的时候就该给他提醒提醒,是他们疏忽了!
“行,我现在给你说一遍,你记住了,下次别当傻小子!”容真胡子一抖一抖道。
景辞十分乖顺的点点头,作洗耳恭听状。
“蓝昭华,喝酒只喝清酒,且杯数不过五。烈酒沾一口就倒,要睡整整一日才能醒!更烈一些的,睡得时日更多。你看着吧,一整瓶精纯灵液的量,我估摸着她半个月都醒不来!”
容真说着,没好气的又翻了景辞一眼。
可真是个傻小子!
景辞点头,犹豫了一会儿,问:“那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快一点醒来?”
白浪接过话茬笑道:“当然有喽!”
景辞看向他,等着后话。
“其实蓝卿一早就为自己的这个弱点做好了应对法子,”说着,从乾坤戒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道:“这是木磐峰长老简木炼出的清化散,有醒酒宁神之效,用它泡澡三日,不管醉得多厉害,三天后人自会醒来。”
白浪暗自庆幸蓝卿将她的乾坤戒给了自己,不然这会儿上哪找解决方法?
容真对他投去打量的目光,捋了捋胡子:“你这次来还是做足准备的?”
从一开始的阵法符,到现在的清化散,还真是一应俱全。
白浪轻哼一声:“那可不?我这儿啊,你想不到的东西多了去呢。”
将小瓷瓶丢给景辞,又道:“泡澡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跟团团干不来。你要乐意并且不怕蓝卿醒来后杀了你,你就去,我们没意见。”
其实他都在怀疑景辞对蓝卿究竟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毕竟这些年也没给他普及过……
想了想,又轻咳两声,从乾坤戒中取出几本花里胡哨的小册册,递给景辞。
“以前念你年龄尚小,没教你一些额外的东西。这几本书拿去好好看看,钻研钻研。你那么聪明,该懂的应该都懂。”
封面上赫然写着“艳花图”四个字。
花?
景辞正要翻开里面时,白浪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嘿嘿笑道:“晚上看,晚上看最有效,先收起来吧。”
见他神色有点诡异,但总归不会害了自己,景辞也没有多顾虑便收了起来。
容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小辞辞,那会儿碰上的盛阳,你说不是他,是怎么一回事?”
白浪一拍脑壳,也想了起来:“对对对!还没问你这件事,如果不是盛阳,那他是谁?怎么跟盛阳长得一模一样?”
景辞替蓝卿掖了掖被角后,走到桌边,拿了一个凳子给白浪,做好长谈一下这件事的准备。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景辞将他和蓝卿如何遇见金温尘,再到最后推出的猜测一并说了出来。
中途也顺带提了一句救下的女孩,正是温芸的妹妹,而她们姐妹又恰巧是百里天澜的后人。
二人听的一愣一愣,半天回不过神。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骚乱,紧接着门被咚咚敲响了。
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客官,客官您在不?临时查房。”
看来金华宫的人已经开始搜城了。
白浪和容真一对视,正要做些什么时,景辞手一挥,将二人的装束变成了农人。
妥妥的插秧老汉与自己的调皮孙儿。
以防万一,白浪的发色也暂时性的变成了黑色,容真则脸上有一道丑陋的长疤。
这副模样,估计蓝卿醒了也不一定能认出他们来。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来啊,这么久不开准是有问题,给我破门!”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应该是个魔将。
小二惊慌失措道:“这这,人应该在的,我没见他有出去啊!将军您再稍等等,许是在歇息呢!”
这门要是砸坏,老板估计得算在他头上,月晌也就泡汤了。
“少废话,给我砸!”
话音刚落,门打开了。
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斜倚在门边,鬼面具下的双眸透露着慵懒的气息,凉凉道:“有事?”
小二上前一步谄笑道:“客官您在啊,那就好了。他们……”
魔将一把推开了小二,带着数十个魔兵擦着门边大步迈了进去。
进去之后,危险的虎眸在屋内环视一圈。
老农半阖着眼正在看他,模样有些惶恐不安。身边还半蹲着一个小少年,害怕的将脸埋在老农腿上。
此外,就只剩床上静静躺着的一名女子。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
进屋搜查的魔兵一个个过来向他禀报,都是未发现异常。
魔将点头,继而看向景辞,打量了一番,冷声道:“你,把面具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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