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凤从武:公子不高冷

第三百二十五篇 朱邪好心帮助抵御心魔

    
    目睹黛青走了,躲在暗处的龙樂也就化作剑灵进入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留离之剑。接着,倾水然与墨颜便相继睁开双眸,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这迷雾的威力是在是不容小觑,他们不禁心生责怪,这头小狐狸究竟点燃了多少斤的幻雾草啊!
    朱邪收回那块青鱼纹盘龙玉佩,顿时倾水然与墨颜明白了,叶风停救回来了,并且人在他那儿。
    迷惘之中,倾水然青灰色的面孔之上,好看的薄唇轻轻抿成一条直线,问道:“你是谁?”
    “难道你不认识我吗?”朱邪困惑道,“我们前几日才见过面的。”
    实际上,倾水然却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一直都在夙城,从未去过任何地方,随即对抗着朱邪来回打量的目光,他即刻陷入苦恼之中,这个人究竟是何意图?
    “你好好想一想吧!”朱邪背身道,负双生之剑,走去,心想,难道这个人失忆了?还是有人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墨颜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当他仔细回忆起的时候,对这个人却隐约有了一些印象,大概是在仙境的时候,他见过这个人……
    金黄的圆月挂在天空,他们一行人从榴花殇溪水场返回宾馆,各回各家。
    走进城西城门口的时候,倾水然在墨颜的搀扶之下,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他……不就是……不就是昔日在仙境出现过的——叶风停的师傅吗?那时,他只记得她缠着这个人,一口一个亲热地称呼他为“师傅”,如果这个人果真是叶风停的师傅,那么他应该不会害她的。
    “咦,怎么……叶风停的那把双生之剑也在他的手上?看来,叶风停真的与他有关。”倾水然默默低语道,在一旁又要托着剑又要一手搀扶他的墨颜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间,他也想起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潞王。
    朱邪停下道,城门口有一辆纯白色的马车,遁现于美妙而静谧的月色之中,起初一看并不起眼,然而质地上却属上乘丝绸,一看这马车的主人就绝非平凡之辈。
    “你们都受伤了,乘坐这辆马车回去吧!”
    “凭什么帮助我们?”倾水然看向他道,除了叶风停是他的徒弟之外,他们之间并无关联。
    朱邪笑而不语道:“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你……说好的,要答应我保护她的,如果身体都出现了问题的话,又怎么有保护别人的能力呢?”
    倾水然两步并作一步掠到他的跟前,明明是清风横穿细雨,却惹急了眼,仿佛是让沙石跳进了突然变红的眼眶,心中明明有万千话语,皆因相思成疾而起,然而却并不能对叶风停诉说,更何况眼前,她并不在他的身前。
    朱邪见之不语,转头立马对驾车的车夫道:“送这两个公子回家!”
    “主人,您呢?”车夫窥探四方,夜色如幕,原本明亮的月色被笼罩的乌云所遮蔽,这座城市顿时之间宛若被隐没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之中,压抑得使人透不过任何一丝浅气来。
    墨颜捂手连打了几个喷嚏,眸色被染成霜色,清灰的屋甍近在眼前,却触手不及,隔着一座又一座远近高低不同的楼阁,似乎都隐在云雾里,偶尔有跳跃的灯火,像调皮的精灵,似诡异的冥火。就连拉动缰绳的车夫,也欠了欠身,哈欠连天,就等着他的主人一声令下,赶快将顶着下颌的这匹马儿送回“烟火之地”,这里实在是有些过于冷清了,用“隔绝于世”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朱邪最终目送他们行驶着马车而去,连同那柄沉重离膝的双生之剑一齐被逐渐隐没在白雾里,心生感慨,真是奇怪,秋老虎的天气怎么晚上也会起大雾?
    翌日白天,万里无云,风清日朗,并没有什么异象出现。
    墨颜回了墨府,倾水然则归了倾家,由小厮装扮的马车夫则将马送至城西城门口,按原路返回去接主人潞王朱邪。
    朱邪在城门口买了一个背剑用的剑袋,用来装那柄漂亮的双生之剑,这柄剑太招人目光了,移都移不开。
    “主人,我们现在去哪儿呢?”小厮跳下马车道,松手丢开的缰绳被扔在一边儿,“唰唰”的风冷清拂过地上一丝尘土。
    “先喂饱那匹赶路的马再说吧!”朱邪平静道,眼底却掠过一丝波澜,“好歹它也是从皇宫里面牵出来的,不像一般的马能够容忍眼前的苟且。”第一中文网
    小厮立马去牵那匹马,询问一路看起来像是买卖粮草的流动商贩。
    朱邪搁下那柄负在背上的沉重宝剑,张嘴向石头上吹了一口气,即刻便倾坐了下来。于是开始回想,他是不是误以为将那个白衣者当做了倾水然了……观察昨晚上倾水然的表情,他应该不像是说谎,那么,当时他所见的那位解救叶风停逃出羽界的又是谁呢?难道说……这世上,除了倾岱然,还有人与倾水然这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
    所以说,他见到的那个白衣者,他——到底是谁?
    这都快要将他给搞糊涂了,接二连三的风波未定,又出现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简直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
    可是眼前一切尘埃未定,他不得不接手此事,为的就是保护她心爱之人。
    不由得,朱邪面露阳光,当微微上调的眼角却掠过一丝苦涩的笑意的时候,他忆起了她的好,这个徒弟总是让人操不少心,他总是能够期盼她做得更好,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或许她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他这个默默保护她的“朱邪师傅”了。
    当朱邪正打算起身之际,眼前却降临了倾水然举剑相向的身影,犹如神人出世,降临于世的时候,必定要掀起一阵狂澜。他还未拔剑出鞘,深邃的弯月眸中,深不见底的海上,已经开始了一场刻骨铭心的腥风血雨,风雨交加,摇摇欲坠,起伏不定。
    “什么意思?”寒光之下,朱邪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如既往地上下来回打量着他,对于倾水然来说,这个人很不礼貌。
    朱邪毫不犹豫地拔出背后剑袋之中的双生之剑,挡去了眼前这锋利的刀刃,幸好他的脖子上只是略微擦破了点儿浅伤,朱砂般的血点犹如蝴蝶儿一般飞溅了出去,出手与之针锋相视的倾水然眼疾手快地晃过脑袋,肩膀一闪,便轻易飞开。
    倾水然足足离开了朱邪有一丈之距,否则,他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已经沾上了这个男人的血迹了。
    倾水然扇落蝶儿一般的羽睫,眸中潜藏忧伤,握住留离之剑的手掌暗自松了力度。
    “我不管你是不是叶风停的师傅……请告诉我她的下落。”
    “我爱她!”
    “如果你真的爱的话,救她的人,答应我誓约的人——应该不是另外的人,而是你!”朱邪反驳他道,锋利刺骨的话语一时之间将倾水然一直纠结不定的内心给击溃于无形,他不得不承认,面临无数次抉择的时候,尤其是面临爱情的时候,极其柔弱而不堪一击的那一面立马就暴露出了,爱叶风停的人应该是值得她去爱的那个人,而不是不值得她去爱的人。而他,本不应该选择真正意义上的“爱”。
    对,他就是一个胆小者,贪生怕死,怕死于爱情的墓地,不然,他怎会错失一次又一次……交出保护所爱之人的权利。
    朱邪继续道,不断翕动诉说的唇枪舌剑,将他击退一步又一步,直到想要逃离这个错综复杂的大千世界。
    “我……知道叶风停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可是将她从羽界救出来的男人,却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
    “你一定知道……那个几乎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吧?”
    “不是黛青……他对叶风停因爱生恨,不可能!”倾水然心灰意冷,渐渐地将耷拉的脑袋埋在了风中,撕裂般地宣泄那个隐藏于黑暗角落的自己,“不是……不是……”
    朱邪看见倾水然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心生怜悯,也许叶风停从始至终就爱错了人,这个懦弱无比、自私而自利、又无比冷漠自负、狂妄不羁的剑客,从来就不值得她去爱!他不值得她出这一步,从皇宫这座牢笼逃到夙城,一路上,暗流涌动,从未间歇过,为了这份至死不渝的爱情,为了坚守这一颗真心,她才不惜一切代价,有时候竟然选择宁愿牺牲自己的容貌,也不哀求这残酷世界。
    “我知道不是黛青那个人,那么……究竟是谁?”朱邪远远凝望与浑浊剑气相隔的那团由留离之剑幻生出来的幽幽冥火,盘旋上升之根系紧紧附着于剑身纹路之内,乃属剑灵。
    “黛青这个人,为了种种不甘心……一心想要致我们于死地,你不能逃避,如若再度选择逃避的话,你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强大的剑客!”朱邪不失耐心,劝谏与说服道,“关键时刻,又怎能救出自己心爱的女人?”
    彼时,倾水然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癫狂状态,用剑划出一丝薄弱的剑气,用以削弱与抵御胸腔间那团受黛青控制的黑气,这是他的心魔,如果今后他不能战胜它的话,黛青的阴谋就会得逞,到时候,一切都会变得棘手回天无力,所以他不能任由状况这般继续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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