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携夫闯江湖

不归途·不夜庄 拾肆·不夜庄旅游

    
    三年前。
    不夜庄的郊外出现了两名男子。一位衣着灰色锦缎白鹤图长衫,面色沉稳,长发拢在了一起,长长的头发晃来晃去,像一条长尾巴,身上还背着一把长剑。背后跟着的一位男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嘻嘻笑笑地走了一路,也不嫌累,这儿会儿正愁没乐子看。
    余戒身后的长尾巴很显眼,时刻吸引着别人的注意力。此刻它就吸引到了余罪的注意力。
    余罪伸手去抓那长尾巴,一抓一个准,捏在手里玩着。余戒生了一头好头发,乌黑顺滑,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余罪突然想起,乡间的一些说法,他们说头发生得好看的人,命好。
    他们说的也对,余戒一时间风光无限,身受大家爱戴,是庄主的心头肉。
    不像自己,弃子一个,还是当初老夫人心善,将他捡了回来,老夫人一走,自己也无依无靠,勉强在余家剑庄混了个二少爷的称呼。
    余罪一想到这里,眼神暗淡了些,手里攥紧的长尾巴也用了力往下扯。
    “嘶。”前面传来了一声轻呼声,是被疼的。余罪几乎是立马就放开了手。
    被害者余戒并未说什么,只是微微侧过头,看着后面的情况,看着罪魁祸首一脸无关的样子,也没生气,只是说道“村子再走些路就到了,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语气极为清淡,甚至包含着一点纵容,似乎并没有为扯头发的事感到不满。
    余罪满不在乎地撇过头,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儿,吊儿郎当道“余大少爷,对不起噢~”
    没有半分诚意,甚至带了些挑衅。
    “没关系。”出乎意外,又在意外之中的回答。余戒回过头,继续走着前面的路。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余罪气愤地使劲踹了一块较大的石头,提落在田野里,瞬间跑出来几只鸡,惊吓得喔喔喔叫着跑往路边。余罪眼珠子滴溜溜转,打起了坏主意。他直接捞起脚旁的一只母鸡,提在了手里。
    “大少爷累了不?整只鸡吃?”余罪问道,许是闲得发慌,他又戳了戳余戒的肩膀吗,没有回应。
    母鸡养的肥嘟嘟的,受了惊吓,又喔喔喔地叫了起来,尖着嘴,就要往余罪手上啄。
    余罪疼得手一缩,母鸡立马往路边跑,余罪一气打不过来,施足了劲踢了一脚那只母鸡。母鸡应声而到,扑腾着翅膀抖了几下,竟是死了过去。余罪嘴里不满地低骂着。
    余戒这时候来转过身来,走进余罪身边。余罪一惊,警惕道“干嘛?!”
    “把手伸出来。”余戒的声音不容置疑,一股子的古板味道。
    余罪仍是嬉皮笑脸的,道,“怎么?小庄主,要大义灭亲?”,话完,余戒身后的长尾巴跟随着主人动作落在了肩上,一晃一晃的,余罪没忍住,又捏了一下。
    余戒不语,硬是将余罪的手拉了过来,圆润的拇指头被啄了一个小口子,流了些血。他皱着眉,将自己袖口撕下一小块布料,又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粉,抖了些在拇指上,又拿着布块缠在手指上。
    余罪一直笑着看着余戒包扎的样子,道“小庄主,这么认真啊?心疼了?”
    余戒包扎好了,转过脸,斜看了余罪一眼,眼神里看不出来什么,只像一潭静水,毫无波澜。余罪有没说话了,抽出自己的手就往前面走了。
    余戒回头走了几步,来到那只母鸡死去的地方,蹲下身,放了一小锭碎银子。又跟着余罪身后走了。
    两人的背影一高一低,相随着,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但又没变,走在前头的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在后面的,仍旧正常地走着。
    如影随形。
    不夜庄虽位置偏僻,可景色却是一等一的好,绿水环绕青山,林中鸟雀相鸣,嘤嘤成韵,水中鱼虾游动,清澈见底。
    两人走了这么长的路,余罪也全当是出来散步旅游了。这次出来是陪余戒历练的。
    忽然,余戒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似乎正在查看着什么。余罪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靠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
    “前面有人哭。”余戒淡淡道。
    两人没多说话,只是往前走着。
    大约走了两百多步,前方出现了一小座房屋,有些破烂,但胜在小巧干净,旁边还栽了两三株桃花,开得正旺。在小屋旁边还圈了一个鸡圈,一小队毛茸茸的小鸡仔跟着母鸡后边儿叫唤着。
    而此刻屋子里正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嚎哭声,可见之悲伤。
    “…进去看看?”余戒愣了一下,观察了一番情况,转头看着余罪问道。
    “呵,要去你去,什么事都要管,婆婆妈妈的。”余罪一出嘴便怼人,说的话从来就没有好听过,让人生气的很。
    余戒也没在意,只是点点头,道“好,那你就在外面等我。”话完,也不管余罪在说什么了,抬脚就往小房子里进。
    余罪一愣,显然没想到余戒这么快就答应了,立马黑了脸,一言不发地跟在余戒身后。
    没看见,余戒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座小屋的里面和外表都一样,破烂中带着一丝简洁干净,只摆了一张桌子和两根板凳,桌上摆的一套茶具都是竹子做的,其余的什么装饰也没有。
    走进屋里,再左拐,就是一小间寝房,床上躺着一位面色灰白的中年男子,一旁跪着一个小少年。
    小少年哭哭啼啼的,显然是伤心的很,两人走进来有一会儿了,也都没发现,哭得伤心的很。
    良久,余戒才出声打扰,道“这位公子,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呜呜呜……你,你们谁啊……呜呜”小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两人,哭红了一双眼。
    “抱歉,是在下冒昧,在下余戒,这位是我胞弟,余罪。”余戒一一耐心介绍着自己,又道“我们二人出游,正巧听闻一阵哭声,于是前来。”
    小少年摆出一副痛苦之色,道“你怎会事啊,呜呜,说话文邹邹的……是鄙视我出声低微吗……呜呜”
    余戒一顿,立马解释道“并不是的……我”余戒刚想要把话说完,余罪却已经不耐烦地打断,道“在这儿费什么话啊,这老头怎么啦?”
    “呜呜……我父亲……他得了重病呜呜,起不来了……”小少年听见自己的父亲,哭得更凶,呜呜咽咽地扯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那你没带他去看大夫吗?!在这儿哭能活啊?!”余罪凶巴巴的。
    “看……看了……大夫说,说没得救了……”小少年扯了半天,才说完。
    余戒耐心听完后,道“在下正好懂些医术,如果公子不介意,在下可以帮令尊看看。”
    小少年一听,立马不哭了,道“那……那就麻烦你了。”然后从地上起来,甜甜地道了一声,“谢谢哥哥。”
    “……”敢情我就是个陪跑的啊。余罪无语,没有说话。
    余戒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来到床旁给男子把脉。他神色严肃,室内的空气都静了。
    “令尊脉象节律不齐,短促不规则,面色灰白,呼吸微不可见,怕已是灯枯油尽了”余戒思索了一番,还是看着小少年的面色,讲了出来。
    小少年的小脸也是一瞬间变得惨白,他抖着嘴唇,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哥哥。”
    床上的男子也终于挺不过去,气喘了几声,双眼一闭,气断而亡。
    屋内又传来一阵哭嚎声。
    黄昏时,两人帮忙将小少年的父亲埋葬了,小少年已经不哭了,或许是因为哭不出来了,一整张脸都哭得通红。
    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陪着小少年站着,一言不发。
    “谢谢你们,你们叫我小楚就好。”小楚的声音有些嘶哑,他苦笑了一声,道了谢。
    余戒连忙说不用,又问他有什么打算。
    小楚思索了一番,最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母亲多年前早就已经去世了,我父亲重病,一直以来,都是村民们接济的我们。”忽而,他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道“大哥哥,我可以跟着你们吗?”
    余戒一愣,没有说话。
    “你?小不点一个,能做些什么啊?”余罪呵呵讽刺,出言拒绝了。
    “跟我们在一起的话,可能会有危险,我们可能来不及救你。”余戒认真道,面对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少年,他很谨慎。
    “没关系的!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小楚一听有机会,立马回答道,抱着余戒的大宽袖晃来晃去。
    “那……那好吧。”余戒软软地答应了。
    余罪笑了笑,余戒也真的菩萨心肠,面对谁也不会拒绝,更何况是这样顽劣的自己都能忍。
    小楚听见余戒答应了,高兴地欢呼一声,蹦来蹦去的。
    余戒无奈地笑笑。
    “怎么?大少爷收了个小跟班,高兴了?”话里有几分怨气,可说出这句话的人分明是咧着笑脸的,拽的想让人打他一顿。
    “小楚年纪尚小,父母又已经离世,收留他,总会好一些。”余戒缓缓答道,语气淡淡,没有半分高傲。
    余罪一愣,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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