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氏玉说过,“道珠”是“弑名之器”,也就是专门弑名“名格”的武器,但胡山雕自己是“弑命之器”,也就是能够吞噬融合“命格”的,道珠与胡山雕“绑定”,两者自然势不可挡。
灰雾骤然弥漫将“大雕加气站”笼罩其中,但很快如受到惊吓般消失,尽管如此,仍然有少量灰雾被强行吸扯进“道珠”。身穿华丽古装,手按腰间长剑的年青男子凭空出现在“加气站”,也不能说是“凭空”,之前的灰雾就是他。
胡山雕骑着“青枭”,居高临下的望着古装男子,古装男子按剑仰首,凌厉“剑意”隐而不发,却与胡山雕的“居高临下”形成对峙。
双方没有说话,无形的“真气”却在彼此绞杀,使得两者所在的范围内出现“真气”旋风。铿,剑出鞘之时,灰雾再次弥漫,只是此次却不会再被“道珠”所吸食,剑光在灰雾中若隐若现,偶有“剑呤”响起,但一切都被灰雾所遮掩,听得不清楚,看得不真切。
约十秒左右,轰隆之声出现,灰雾崩散如烟花,一道身影被长枪穿透,悬地地一米多。
鲜血浸满华丽的古装,男子奋力仰首,赤红的双眼与胡山雕对视,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话,血却是喷涌而出,男子脑袋重重往下一垂,卒。
“哐当”,巴掌大小,“金字塔”形状的物品掉落,在地上翻滚后化为一道“紫色投影”。“嘭嘭嘭”,青枭“横坚交叉”将“紫色投影”绞了个粉碎,紫色投影消散之末传出咆哮之声,“我必杀你”。
胡山雕冷笑,“返朴归真”结束后,他依然困于“银雾”中30年,苏醒后又面临“太清山”道场的“内乱”,这背后若是没有“黑手”的话,胡山雕就直播吃“翔”。
缗渊县往北有座“庭院”,古装男子死亡时,庭院“摇晃”不止,院墙裂缝累累;紫色投影被击溃时,庭院骤然塌陷,一道道紫色火焰从裂开的地底升起,将庭院笼罩在其中。庭院在紫色火焰中不断崩塌,湮灭,待紫色火焰完全消失,一座“碑”显露。
碑的一半陷在裂开的地底,一半则露在地表,蓝色雾气将碑面笼罩,遮掩着上面的信息,但蓝雾并不浓厚就有些捉襟见肘,隐隐约约显示着“缗渊”二字。等蓝雾稳定并足够遮蔽“碑”字时,碑融入蓝雾,蓝雾又不断融缩,“嘭”,一道人影在蓝雾爆炸中跃然而现。
就在此道人影出现之际,另一道人影也凭空出现,后出现的人影语气中满满的担忧,“老韩,命格可稳固?”
老韩就是从蓝雾中出现的人,就容貌而言,老韩并不老,看起来就是二十出头的小鲜肉,从“紫命格”掉到“蓝命格”,居然还问“命格可稳固”?显然这位并不是“老韩”的朋友,老韩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
“李太原,滚”。
李太原自然没有“滚”,他仍然以“担忧”的语气说话,“老韩,究竟要我说多少遍?三十多年前,你道场被篡夺之事,与我真的无关。?”
老韩没有理会李太原,身上“蓝雾”缭绕片刻后消失,伤势并未痊愈,但至少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嗖,李太原出现在老韩要离开的路径前,“老韩,你如今的状态不宜行远路”。
老韩一脸嘲弄的望着李太原,“李太原,你就没想过我命格退化意味着什么?”
“切,老韩,不就是真君吗?”
老韩愣了愣,“真君你都不惧?”
“老韩啊老韩,真君谁不惧?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传送而至的是你,灰雾凝聚的是你,留下必杀你的紫雾也是你,最重要的是,你的道场就是被那位真君篡夺的,所以,真君最后找的自然是你”。
老韩脖颈处青筋暴凸,但语气却是平淡,“留我在此处就是想引来那位真君,你们就确定东西是在那位真君手里?”
“当然不确定,但有什么关系?”
老韩知道一旦确定东西不在那位真君手里,真君的怒火只会发泄在他身上,就算他把“李太原”等人的图谋说出来,真君会信吗?老韩恨恨的“啐”了一口,还是怪自己太过相信“旧”情,其实稍微想想,就知道在“真命天名”的漫长岁月里,总会出现一些不同的。
老韩很清楚自己是无法硬闯的,折身返回到塌陷地表附近,寻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李太原则仍然站在那里,老韩轻锤着自己双腿,似自语,声音却足以让李太原听见,“真命宫里间空空,天名府中时匆匆。”
李太原皱眉,“韩轻伯,莫要自误”。
韩轻伯冷笑,“怕了?”
“怕?修真二字都能宣之于口,怕什么?”李太原漠然回答。
“修真”就是这个宇宙的命与名,在“返朴归真”前,它就是最强大的禁忌,但如今却是随便就可宣之于口。事实上,“归真”时代,命与名的规则也是有很多改变的,不再如亿万年前“一命换一名”那么严苛。
“那你打断我做什么?让我继续吟诵啊”。
“你确定自己知道那位真君是谁?”
韩轻伯不知道但他不会说自己不知道,“我的分命死了四具,你觉得我有没有别的收获?”
踢踏,踢踏,踢踏,清脆的马蹄声突然响起。
李太原脸色大变,韩轻伯也是一脸愕然,感知中,马蹄声似乎距离较远,然而,只要符合另一个条件的话,马蹄声就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那位“真君”降临此处。
韩轻伯有些懵逼的问,“李太原,你们究竟算计了谁?”
李太原张了张嘴又闭上,扬手就是一团“紫气”打中韩轻伯,韩轻伯毫无悬念的陷入晕迷,挟起韩轻伯,李太伯直接奔跑起来,速度自然非常快。约十余分钟左右,仍然是在缗渊县境内,只是方向移到了“西”边的群山峻岭中。
“是‘间’还是‘时’?或者两者兼之?”
听到“两者兼之”时,有数位在场者不够淡定的发出低呼声,但没有谁会去轻视他们,“间,空间;时,时光”,两者兼之即是“时间,空间与时光”兼备。“真命宫里间空空,天名府中时匆匆”,其实就是“真身”对应空间,真名对应时光。
讨论声被制止,随后,除了“韩轻伯”外,其余的人都离开此处峡谷,韩轻伯望着笼罩于谷中的橙雾,他知道是谁在三十多年前暗算了自己,然而,韩轻伯此时却是没有任何的怒意,“首座,为何不与我说?”
没有听到回答,韩轻伯也就没有继续,而是轻轻吟诵着“真命宫里间空空,天名府中时匆匆”,吟诵到此处时,韩轻伯顿了顿,之前没有回应他的“首座”,此时却是将后面的句子告诉他。
“真命宫里间空空,天名府中时匆匆;如我是道王者耀,无极玄德乃厅匾”。
崩,如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一道青色且雄壮的身影“破空”而出,一杆旗枪骤然刺出,韩轻伯微笑着被“力拔兮山气力盖”悬空而挂,鲜血如帘而垂。
峡谷内“橙”色雾气翻滚、沸腾又极速融缩,一道身影踏空而至,俯视着胡山雕,胡山雕仰首与其对视,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胡山雕脑中涌起一段记忆,这是一段缺失百年的记忆,记忆里,有个容貌平平的年青人正捧着手机玩“王者荣耀”,过于投入的他,自然也就不知道沙发后面墙上的牌匾正在颤动,事实上,颤动的是墙。
墙的另一面,正有人锤打着墙,却不知道自己的锤打,造成另一面墙上牌匾的松动,坠落,恰好将坐在“沙发”上玩“王者荣耀”的年青人“砸”了个正着。于是,写着“如我是道,无极玄德”的牌匾,就成了某个魂穿夺舍家伙的“名”。
记忆并未在此处停止,灵魂附在牌匾上的年青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扯,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后,投附到一具躯体内并与之融合,但这具躯体却没有任何的“记忆”。就在融合这个具躯体时,有一股奇特的能量出现,由于此时是以“旁观”角度阅读这段记忆,也就知道这股奇特的能量,其实是另一个人。
“我是太上老君也是太清,你抢先一步夺得先天真身,我只好顺着你前来的气息,夺得你的躯体,并以你的身份在蓝星存活。你经历了这么多,自然知道残破星舰之事,而我知道星舰在何处,自然很快就能找到。”
“虽然找到了但却无法启动,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得到接迎,我自然不知……”,太清一言不合就当“话唠”,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契机就是“返朴归真”,“三清”在修真时代也是很牛逼的人物,也因此,“返朴归真”时自然也是要将这位“大佬”还原。“三清”是先天本名,或者说九宗首座都是“先天本名”,三清的离经叛道就是他要转向“先天本命”。
道珠就是“三清”的“真名珠”,也是胡山雕魂穿夺舍的“三清地球”,三清创造出人之标准后,就起了将之炼为“先天本命(真身)”的心思。过程如何,自称“太清”的也没有细说,胡山雕也不觉得多重要,他关心的是,“太清”是不是要夺回“真身”,即是他胡山雕此时的肉/身。
“不,我此时要的是名,请把名还给我”。
胡山雕更不可能把“道珠”还给“太清”,不是不想,而是“道珠跟真身”是融为一体的,要还的话,就只能连“真身”一起还。但这不可能,胡山雕是没有“先天本名”的,“如我是道,无极玄德”在“归真”判定中,不属于胡山雕的“名”。
“我把名还给你,那玉清跟上清再跟我要名,我怎么办?”胡山雕问道,他倒不是拖延时间,他已经知道“道珠”与“三清”彻底没有关系,“太清”的名,其实就是“太清山”界碑,也就是“太清山”道场是要还给“太清”的。
归真时,太清或者说是“三清”从地球返回修真宇宙,“三清”是属于“先天真名”的存在,“返朴归真”自然是让“三清”回到“先天真名”。当然,并不是完全回到以前,“返朴归真”是似是而非的,认真也就输了,但不认真会死的更惨。
凡宗在修真时代是确实存在的,就如神宗、魔宗等等,都是修真时代强大的宗派,三清、鸿蒙等九位也确实是“首座”。因此,三清就有足够的人手调动,布局,再加上他与胡山雕之间存在紧密联系,也就能定位到胡山雕,但三清也只能将“胡山雕”困起来。
然后,借助“胡山雕”的特殊,吞并其他人的道场,韩轻伯的道场只是被吞并之一,但他的道场却是最重要的,因为胡山雕躲藏的那个岛,就是属于韩轻伯的“道场”。如此,韩轻伯与胡山雕之间也就有了联系,正好补位“三清”。
三清做了很多不利于胡山雕的布局,两者之间的关系也就慢慢淡薄最后则是断绝,这不是由两人所决定的,而是由“真命天名”的天道所决定的。三清自然知道这一点,韩轻伯就是他安排的,而为了避免韩轻伯有其它举措,三清也就没有告诉是凡宗门徒的韩轻伯。
胡山雕从道珠里知道很多“修真时代”的情报,也就不担心自己将“名”还给三清后,会遭到凡宗的围攻,但胡山雕还是关心一个问题,“我还能回去吗?”
“不能”,三清很肯定的回答。
胡山雕却是不信,但此时也没有多言语,而是与“三清”一起联手进行“还名”,青枭属于“太清”的部分也被剔除返还,力拔兮山气盖世自然是无需返还的。而“还名”结束时,胡山雕就被一股力量吸扯,枭雄马与力拔旗瞬间钻入他体内。
“我拷,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吗?”胡山雕在未知力量漩涡中挣扎,叫喊。
“唉,我一看到那巨大的财富,就忍不住动手了”。
胡山雕一脸懵逼,你这霸占他人财产如此理直气壮,果然不愧是“离经叛道”的大佬。
卟哒,重物落地之声,惊起一群野雁展翅高飞,却不料下方如雨箭矢出现,数百上千只惊雁纷纷坠落,然而,异变再次出现,十数道身影冲进下坠的野雁,真气透体而出,将沿途的野雁炸散,一时间,鲜血、羽毛、鸟肉,漫天飞舞。
原该是一场精彩的袭杀,却不想被一群野雁所破坏,“轻车局”局座“铁心男”气得捏断手中的巨弓,而逃得一劫的被偷袭者却是一脸庆幸。为了报答“警示”之恩,褚飞燕命人将晕迷的少年背上一起逃亡。
胡山雕是被一路颠簸所颠醒,一醒来就不愿意再趴在别人的背上,倒不是要离开,而是不想被颠到吐。听到“褚飞燕”时还以为是个女人,没想到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而听到追杀自己等人的是“铁心男”时,还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却是美艳动人的女人。
即是知道铁心男是美艳动人的女子,那必然是褚飞燕一伙被追上了,否则,胡山雕也是没有机会见到铁心男的美貌。不过,追上的仅仅是铁心男一人,她的人马都还在后面,褚飞燕自然不惧怕单枪匹马的铁心男,率众停下并返身攻击铁心男。
胡山雕以为铁心男敢单枪匹马追上来,肯定是很牛逼的,却没想到1分钟不到,铁心男就被褚飞燕等十一人打得吐血,然后被捆了个结实。
“嘿,她不用会追风靴”,与胡山雕疑惑双眼对视后,褚飞燕强忍着笑说出原因。
胡山雕心想着,不同的宇宙,一样的女司机啊!追风靴的原理跟汽车倒有点相似,也就常出现把“油门”当“刹车”的情况。铁心男就是飙得太快,使得跟禇飞燕的距离拉得太近,等她想要刹车时,却又错把油门当刹车,结果没刹住反倒“送货”上门。
“轻车局”是“轻型装备、器械设备”监督、管理的衙门,褚飞燕等人是经营一家非法“轻车工厂”的团伙,俗称“飞车党”。胡山雕之前掉落的地方,就是褚飞燕等人“工厂”所在地,铁心男的包围圈还不算完整,胡山雕的掉落地惊起野雁,野雁又让褚飞燕等人找到逃脱的机会。
胡山雕暂时无处可去,再加上他把“名”还给“三清”大佬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也就没有拒绝褚飞燕的“报恩”。褚飞燕等人也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凶残之辈,铁心男看似被打得极惨,实际上都是皮外伤,褚飞燕等人敢打却是不敢杀的,更不敢挟持,但铁心男墙裂要求带上她。
铁心男可不敢独自一脸留在荒山野岭,主要还是“通讯”设备无法使用,这就让她跟后面的同事无法联系,她追褚飞燕时也没有留下会什么标记,同事们能不能找到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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