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街上熙熙攘攘很热闹,别说酒楼歌楼,勾栏戏曲,是丝竹管弦伴着酒客、歌女们的嬉闹声萦绕不绝,只看那大街上,两旁小摊琳琅满目,吃的玩的应有尽有,不时还有挑着担子叫卖的,转弯处的街角,杂耍的正在表演绝技,引来无数人围观。陈玄御和白子风一众人坐在客栈酒楼的雅间里,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昭元客栈不问客主身份,客栈里兀自有壶碗碰撞声,嘈杂切切,三教九流,饭馆客栈的生意也就异常的火爆起来。
“玄御,你打算如何?”比起一脸闲逸的陈玄御白子画倒是显得格外焦虑紧张,太后本就欲杀之而后快,夜宴不成却反手将不少不安定的世家大族斩杀流放,速度之快,手段之狠,白子风心里不得不为这次夜盗担忧。
“来了。”楼下外头上忽然传来车夫扬鞭吆喝之声,随即车轮辘辘霎然止停,从轿内伸出的拨帘的手被灯光拉出剪影,骨节分明修长而古韵,漂亮得不像话,何谨越一袭天青色的衣衫,身姿挺拨仪容俊伟,清隽飘逸,有若山涧中的青柏修竹,叮嘱小厮时微微抬首回应了二楼陈玄御的目光。白子风今日一见更觉何谨越龙息秀骨富贵不可言。
店小二将何谨越引到雅间便即刻转身掩门出去了,此时门口毅然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精悍之色,给人印象极深。
“玄御兄,有何打算?”何谨越在桌边斟了一杯茶,端起来缓缓的喝着,轻轻拂去了茶杯中的几片浮叶。
“谨越心中已有万全之策,我又何须多言呐”陈玄御戏谑着笑着,二人似互通心意般,指尖轻沾了茶水,慢条斯理的与桌上写下了
‘偷梁换柱’
二人看到彼此所写不禁开怀大笑屋子里响起低低的笑声,何谨越微挺身整整衣襟,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打翻,动作和声音都是波澜不惊的。桌上的字也渐渐溶没在茶水里,何谨越牵起唇角,眉梢流出浅浅的笑意:“玄御兄,不用客气”。而陈玄御则是戏谑的伸手抹了抹唇角,那双微挑的眼眸里藏着一抹惑人的邪魅。白子风只觉这两人的年龄相仿,却都大有祸国殃民的魅惑之态,一个勾魂摄魄,一个仙风绝世,此二人将来必能成就大业有所作为。有些人不需要姿态,却也能成就一场惊鸿。
“那个梅公公,此人绝非善类”陈玄御突然颔首低声道,
”此外,禧梧宫内的有课枯树,那树下的巨石虚掩的是一口水井,若有不测你便深含一气从那井下去,那下面连同的是护城水定能从你安然出城”
白子风突然说道“这护城水汹涌,若谨越不幸被冲出城内,切不可匆忙回城,太后必然下令严查城内,谨越你也可外避少许!”
何谨越慢慢从怀中袖口出拿出一个锦盒
“子风兄,还劳烦您给设计设计了!”何谨越唇侧挽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嗓音清澈温润。
白子风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幅卷着的羊皮画卷,陈玄御微微挥手,桌上本还在肆意流淌的茶水,瞬间茶香袅袅,变成了氤氲水汽,陈玄御俊秀的面容半遮半隐。
白子风将那羊皮卷铺在桌上展开开来,不由得大惊!
“这可是皇城内的密道?”
画卷上的密道九曲回肠但却道道相通,宫宫暗联,汇成了一副巨大蛛网,皇城地下像血腥色湿黏的蛛丝,织成一片可怖的暗网,网住了整个皇城的世界。在那里每一根看不见的猩红蛛丝,都通向一个皇城内的宫殿。宫中的所有人不过是这蛛网上的猎物,而太后的禧梧宫,就是联接无数根蛛丝的交点中心,也是织成毒网的那只巨大的毒蜘蛛的阴暗巢穴。哪怕是一点最小的风吹草动,触及了蛛丝,牵动了蛛网,便会立刻引起这座巨大巢穴内的蜘蛛,随即而来的是无数小蜘蛛们的倾巢出动厮杀卖命。
“子风兄可有良策?”
“两位觉得,灯‘’火’辉煌可好”听过白子风那油腔滑调的谋策后,陈玄御和何谨越二人楞了一下,忽而大笑开。
可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客栈性坐在马车上的何家小厮,小厮抬头望了一眼何谨越等人的房间,浑身一震,目光中有心虚、有愧疚。眼中闪过了一抹悲怜之色。而所有的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凰黎收入眼中,似是盘踞在穴内的巨蟒,贪婪而玩味的看着濒死的猎物,凰黎侧靠在华轿内斜眼一挑,薄唇微微勾出一抹冷艳的笑意
“好戏要开始了”
!!!
另一边的的三清观里,仿佛只是眩晕了一瞬,又仿佛是已经昏睡了数年,卿云再醒来时,睁开眼睛看着观内屋里昏暗的一片,一时之间脑子一片迷茫。坐起身时手腕上阵阵刺痛,手指苍白,骨节僵硬。突然屋门被打开了,晨起的阳光刚刚跨过山头伴随着小道开门的瞬间迸进了屋内在晨间清澈的阳光里耀着幽幽莹莹的光芒。”师傅!姐姐醒了!“小道年纪不小声音却沉似洪钟,听得卿云耳朵嗡嗡作响,看着丁点大的小孩卿云又觉得好笑,便坐在床榻上俯身勾勒了一个笑脸,绽放着微笑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道
“来~你过来,姐姐想问问你。”
一阵交谈后卿云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似乎遭遇了不测被将养在观里,可自己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连自己的名字都是小道士将她的玉佩拿给她,她才知道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只觉体内似有灵气一般,立刻这玉佩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笼罩全身。卿云换好衣裳随着小道去主殿拜谢道长,温润的玉石熨着心口,卿云目光灼灼隐隐的似有所期盼。
另一边,山中松柏葱茏,林木茂密。外面虽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但一踏入山内,顷刻就感到幽寒静寂。只见一威武的身影在雪林中漫步向前看来真有一种丰神飘逸的感觉,身后的一众小厮落轿后在垂手在后面恭敬的等着,身边只跟了一位侍卫,一主一仆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突然,男人只觉心口的玉石一阵异动,墨色的大氅内玉石之中的光芒若隐若现,男人闭上眼可猛然间他的双眼就再次睁开,目中多了一抹古怪之色,却瞬间闪过后化作了惊喜,脑海中渐渐萌生了一个念头,男人看着远处拂晓的光芒在三清观后若隐若现,整个道馆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晨曦中,更加有力地将玉石握在手中,阔步向山上的三清观走去。
而此时三清道长在寺后的松竹林里赏雪饮茶,翠绿的松林,节节莹脆,空气中带着冷冽的淡香,有些雪寒之气吸入胸膛中,清新透到心底的感觉。
“姑娘,来,坐下喝口茶”三清道长回身招了招手,示意卿云坐下喝茶,卿云欠了欠身这才坐下缓缓端了茶啜着,淡淡笑道。
“道长,这茶倒是极难得,似有雪山上的雾泽雨露,又似有密林中的幽然凛冽,茶中更是有百般滋味又似流水潺潺,也似红枫寂寂。当真难得”卿云不知为何只觉这茶味熟悉,仿佛昔日间常常品鉴。
“哈哈哈哈,姑娘看来也是懂茶之人啊”道长捋了捋花白的长须,老道虽立于风雪凛冽间,但依旧不改淡然清明的气度,方才举步相迎,抖落肩颈肩的落雪。
“初见姑娘时,姑娘是冲与溪石之上似是头部也受到了撞击,贫道极少下山,可见姑娘是与本道观有缘。“道长突然开怀大笑,卿云手上的茶蕴着阵阵水汽,卿云只觉身心疲惫,不知自己从和而来,不晓自己亲眷家人,周身只有一副玉佩,这可如何寻亲!
“姑娘身上那副玉佩,依贫道所见似是一对。”
卿云只觉心口一紧,虽不知这玉佩为何人所给,但一直贴身收予,肯定是极为重要的。
“道长,何大人前来赴约赏雪!“
“哈哈哈哈,另一个玉佩主人,这也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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