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妖将来了石头城,你怕不会费尽心思潜入地下,还跟我在费这么多口舌吧?”
武巍神色古怪道。
“你不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金蝶衣瞪了他一眼:“妖将来石头城不假,不过它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地下人族这些破事。至于它后面知不知情,还取决于你......肯不肯跟我走了。”
“取决于我?”武巍愣了一下道:“你该不会以为,拿这些地下人族来威胁我,我就肯乖乖就范吧?”
“你想试试?”金蝶衣笑吟吟道。
“请便。”武巍双手环抱地淡淡道。
金蝶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只要我一个念头,地面上就会有妖把这里的情况全部捅给妖将。”
“你不动手,还在等什么?”武巍无所谓道。
“死鸭子嘴硬。”金蝶衣笑容一敛,有几分不高兴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奇带着一队人马从光线昏暗的通道里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金蝶衣回头,恍然大悟道:“我说呢,原来是在拖时间找帮手!”
武巍也有些意外,不过来不及多想什么,急道:“李兄,快将此妖女拿下!免得她将地下的位置暴露出去!”
李奇先是一愣,见武巍这般说了,眼前这个陌生女子又妖气冲天,哪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和周围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同时疾声念诵一个古怪音调。
霎时无数血红乌鸦从这些教徒肩上浮现,呱呱怪叫,铺天盖地的一拥而上,而金蝶衣死死围住。
奇怪的是金蝶衣没有丝毫反应,任由血红乌鸦如同跗骨之蛆贴满她的全身。
只是面露一丝怜悯笑容,一直盯着武巍。
“这就是......人族。”
她的口型落在武巍眼中,让他有些不解其意,微微皱眉。
见金蝶衣彻底成了一个血红蚕蛹,武巍将目光移开,冷漠地盯着李奇。
“李兄,带这么多兄弟来我洞府,不会是预想到了有妖族偷偷潜入吧?”
李奇脸上本还堆满假笑,听见武巍这么说,也不装了,叹了口气道:“老弟啊,别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本来呢,是给你安了个通妖的罪名,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算冤枉你。”
“是那位齐大人的意思?”
“没时间跟你说了,老弟。你要怪,就怪在我头上吧!”李奇苦笑道。
他眼色一动,瞬间又是一大片血红乌鸦扑腾而起,纷纷向武巍袭来。
武巍冷哼一声,唰的一下数道阴雷落下,将飞来的红云炸开。
阴雷中心的几十只乌鸦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消融于无形。
“你会神魂方面的法术?”李奇眼皮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娃娃的咯咯笑声响起,只见一道青黑雾气从武巍胸口涌出,盘旋席卷一圈,将剩下的惊慌乱飞的血红乌鸦卷入其中。
然后缠在武巍手臂上,露出蛇躯,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这......不可能。”李奇脸上肥肉乱颤,露出一丝慌乱。
他们凭借这一手血红乌鸦的神魂攻击,哪怕是神魂凝实的气海境修士在被偷袭之下也难以招架。
这小子是怎么提前发现,还能主动出击的?
武巍鼓动气血,皮肤变得赤红,身躯膨胀一圈。
一拳焚风打出,李奇在惊愕茫然之下,肥油乱滋,瞬间被化成了青烟。
剩下的一帮教徒被焚风拳的余威波及,化身一片火海。
哇哇乱叫声逐渐凋零,被烧得干干净净的通道中只留下一股奇异的气味。
“这股狠劲,有点我当年风范的样子。”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武巍脸色一沉。
听这声音,是地下人族统领,他们口中的齐大人。
“神魂凝实,这跟着你的一蛇一狼也甚是有趣。由你充作刑魃的神魂,绰绰有余!不枉我这近百年的苦苦等待。我很满意。”
中年男人自顾自地说着。
武巍心里一惊,大踏步地往外面冲去。
“来了就别急着走了!”
话音刚落,突然一只庞大乌鸦阴影在武巍身后浮现。
武巍顿时汗毛直立,下意识地想要打出焚风拳,那庞大乌鸦神魂的巨喙突然狠狠地啄了他一下。
武巍神情一僵,眼神呆滞地直直向前栽倒在地上。
......
......
“你醒了?”
武巍缓缓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照进他的瞳孔中,整个人仍然麻木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啧啧,齐石木那一击,滋味不好受吧?”
听见金蝶衣的声音,武巍又闭上眼睛,不想搭理。
“喂,喂......”
......
又睡了很久,武巍若有所感地睁开眼睛。
一个身影站在牢狱外面已经不知多久。
摇曳烛光投下的阴影遮蔽了武巍的脸庞。
他把头偏过来,看着来人。
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唐祭祀。”
诡脸祭祀沉默地看着他,良久,用腹语道:“齐大人说,你和妖族私通。具体怎么个私通法,他没有说,我也不好问。但是看他的意思,是想杀了你。”
“那唐祭祀这是专门来送我一程?”武巍脑子还有些混沌,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道。
“你如果和我合作,我可以私底下把你放出去。只不过你从此以后不能再踏入石头城方圆百里半步。”诡脸祭祀自说自话道。
“你就不怕触怒了齐大人?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什么时候转性了?”武巍淡淡道。
诡脸祭祀像是没听到般,继续自言自语道:“你是修真者,身上的法器我不能用。但你身上有上古时期的神兵。交出来,我就放你出去。”
“如果我说不呢?”
诡脸祭祀沉默了一下:“我会看护好圣女。她是我们回到中原的希望,这点你不用担心。你该走,走得越远越好。”
“唐祭祀请回吧。”武巍盯着他看了很久,摇了摇头:“不过,你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诡脸祭祀一愣道。
“余礼。你应该还记得吧。他带着半边铁面具,是想遮掩烧伤的疤痕。你带着这青傩面,又是想遮掩什么?”
诡脸祭祀身形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空气冰冻,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突然猛地一拳砸到牢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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