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命中带煞

下册 二十三、截人

    
    今日午后阳光正好,檐下种植的一排或粉红或粉红或轻红色的蔷薇花正随着清风传来阵阵清雅花香。粉蝶绕花枝而舞,花枝花叶花蕊被微风拂过,不时发出缥缈的簌簌之音。
    挂在飞燕高翘屋檐而下的天蓝色水晶珠串风铃随风而响,几只灰扑扑的麻雀不嫌热似的于屋檐上嬉戏打闹,偶尔落下几根鸦灰黑羽,几只样得毛皮水光油亮的橘黄色大猫,慵懒的窝在一处阴凉地,闲闲的打着盹。
    午恬了一小会儿的何当离才刚刚睡醒,白嫩的小手揉了揉还有些睡眼朦胧的眼。及腰的鸦青色墨发就像是一副上好的山水墨画,缠绕,披散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肤如凝脂,可比明月。原先穿着的萱草色绣银丝蔷薇花半臂襦裙因着她的姿势实在是过于放飞自我了些,一侧正往下滑着,露出大片雪白/酥/胸,特别是上头还残留着几许未消的雪地红梅。
    yin靡而诱惑,恨不得在往上多添几朵才好。
    一时之间倒令人不知将目光往哪儿看去才好,若是清风能幻化出手来,定是试图要将的衣裙在往下拉扯几分才好。
    何当离又一连在床上抱着银红色绣牡丹百枝绕海棠软枕滚了几个圈,方才起身下床。只是那身衣裙依旧是那样放荡不羁的穿着,甚至随着她走动间,那抹春日艳色越演越浓。
    欲落不落,方才最为勾人。
    因着刚睡醒之故,眉梢间带着淡淡的绯红。就像是江南三月春日里灼灼而开的娇艳碧桃,屋内各个角落都搁了冰桶,以防会热到屋内佳人。
    何当离只觉得她的好胃口又回来了,就连肚子也一日比一日大了。害得她照镜子的时候都一点儿也不好看了,胖乎乎的。
    揽镜自照时忍不住揉了揉已瘦得无二量肉的脸,好像自己都不漂亮了,要是相公看见她不好看了,会不会不给她白糖糕吃了,又一脸懊恼的摸了摸已经圆鼓鼓,大起来的小肚皮。
    一双秀眉微蹙着,也不知道这肚里的小人儿什么时候出来。要是等出来了以后会不会和她抢东西吃?
    一个人呆坐在床沿边揪着头发丝胡思乱想,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愁眉苦脸,配合上那生动的小表情,越发可人,可是更多的还是令人食指大动的诱人之色。
    “姑娘可是醒了。”屋外伺候的丫鬟听见里头发出的响动声,随即掀帘入内,手上的乌木雕花托盘中置着钯镜等洗漱之物。
    何当离点了点头,随即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正欲起身。
    可随着她动作,本就宽大的衣衫不小心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大片春色,看得进来伺候的小姑娘皆是红了脸儿,就连本就低的头,此刻更是恨不得埋进土里才好。
    她们一直都知道伺候的这位姑娘生得极美,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就连她们同样身为女子都会时不时看得失了神。更别说殿下了,要说这姑娘有什么不好的,唯一的就只有那了……
    唉,不过人无完人。老天爷竟然给了姑娘无双的美貌,在回收一样,倒是令人心里平衡不少。
    否则那等十全十美之人才教令人嫉妒,令人埋怨与痛恨老天爷的不公。
    “姑娘今日可想要食点什么。”绿水一张苹果脸红扑扑的,不知是被外边日头太大了给晒的,还是因着抹了不均匀的胭脂。就连嗓音在面对姑娘时,都会下意识的在低下几个音,唯恐怕吓到了那么一个如天仙似的姑娘,那可是大罪过了。
    何当离接过拧干了水后的白毛巾擦干净了小脸,又将手给洗了一遍,确定在没有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后,方才放下。
    “奴婢听说今日小厨房里又新送来了不少蔬菜瓜果,殿下还担心姑娘吃不习惯金陵这边过甜的菜品还给姑娘找了几位闽南与江南那边的厨子过来。”这一月来,殿下对这位姑娘的宠爱他们看在眼中可都眼热,羡慕得紧。
    有时候甚至恨不得想要将那位姑娘取而代之,换上自己才好。
    未曾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开,那阵清风甚至携带了几瓣绯红花瓣入内。
    “白糖糕,蜜瓜,牡丹花饼。”她现在嘴巴馋得就只想吃这几个。
    “我还要荷花酥,钵仔糕,豌豆澄沙糕、水果冰酪。”何当离想了想,又加了几样,伸手揉了揉眼睛。头上翘起来的一根呆毛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更添可爱。
    恨不得令人上手,想要将却彻底抚平而下,在摸摸那张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
    今年的夏季好像格外之热,就连柳条都蔫蔫的抬不起半点儿气力,蝉也不在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没了。
    等人全部出去后,何当离一个人闷闷的坐在床边,无聊的把玩着自己一头柔顺的青丝,只觉的烦躁异常。而且那么久了,相公怎么都还不来找她?
    是不是将她给忘了?还是想那个狗男人说的一样,相公把她给卖了。
    好像无论是那一样她都接受不了,心脏难受得就像是要爆炸一样。
    等绿水将她要的吃食全部端过来的时候,何当离整个人却有些胃口缺缺了。好似连吃都抬不起半分兴趣来了,甚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浮躁之意。
    别院外头,沉香与苏言此刻正站在外边,瞳孔赤红,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拳头捏得死紧,发出‘咯咯’声。满目阴鹫之色。
    果真是皇家人多变态,一脉相承的货色。
    今日的太阳好像格外的太,晒得人都不敢外出,以防中了暑气。
    别院里头静悄悄,安静的就连一只蝉鸣音都不曾听闻。恍如暴风雨的前夜。
    此处别院不止是内,还是外,皆被人保护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宛如密封的铁桶,甚至就连人外出还是入内都需要严格检查。
    苏言半眯着眼,抬头看了眼天空,卷翘的睫毛在眼帘下折射/出一小片深色阴影面积,唇瓣紧抿成了一条冷硬生得直线。
    他们身后跟随着不少重金请来的江湖好手或是早前有过恩情之人。
    “如今可是什么时辰了。”嗓音沙哑就像是许久未曾饮水的沙漠旅人,许久不曾真正睡过一个完整好觉的男人此刻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之色。
    “回公子的话,已是到了未时。”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候,而如今也是一夏最热之时,更是守院之人最为困倦之时。
    此事宜早不宜迟,否则容易多出事端,还有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她了,早已到思之入骨的境界。
    而且当时若不是他执意要将人送到别庄,自己又不一块儿陪同的情况下才会出的事,那件事在这一段时间成了日夜折磨他的噩梦,只要一躺下,便会不由自主的梦到当时阿离的无助与恐惧,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想见她,想要将她彻彻底底融进他的骨血里,这样他们便可不再分离。更想亲口跟她说一句对不起,若非他无能之故,她岂会离开她身边那么久。
    久到连他有时候都在怀疑,那朝夕相处的五年内是不是他的一场梦,一场臆想,而如今梦醒了,他也要被迫开始面对事实了。
    “那人如今正在宫中,非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同样面色阴沉得似能拧出水来的沉香话落,二人彼此间对视了一眼,竟是想到了一块去了。
    苏言苍白的唇瓣紧抿了抿,目光如阴鹫的望向某一处,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
    二人倒是想到了一致,而此时的别院中还是静悄悄的,谁都不曾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腥风血雨。任由花落枝头,零落成泥碾做尘,来年化为春肥更护花。
    “姑娘,可是小厨房今日做的吃食不合你胃口。”绿水见着东西已经端过了许久了,可仍是不见姑娘动筷子。忍不住担忧出声道。
    何当离只是摇了摇头,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更加,就像胸口处闷闷的。好像是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头给压制住了,甚至一度难受得令她喘不过气来。
    “姑娘从醒来后就没有吃过什么,哪怕姑娘不喜欢吃,好歹也吃上那么几口。”平日午睡醒来后,总是胃口极好之人,突然告诉你,。‘我没有胃口,我不想吃了。’就跟我生病了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姑娘不喜欢这些吃食,要不奴婢给姑娘去换几样新的糕点过来可好。”绿水瞧了眼姑娘的脸色,并未有何不妥,只是还是忍不住担忧道。
    毕竟如今整个别院中,谁不知道这位姑娘可是殿下的心尖尖,如今还怀了身子,说不定等生下一龙子后,那便是母凭子贵的地位。
    若是自己能讨了姑娘的欢心,和愁不能得了殿下青眼。
    “好。”何当离点了点头,继而单手托着腮帮子继续发呆,对于前面还想吃的食物,此刻就放在如意百合绕牡丹小紫檀木圆桌上,都显得没多大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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