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038)不堪屈辱青蛙终于倒苦水,尝试和解美女再三说抱歉
“好啊!要君子是吧?那我咬你一口,愿意吗?本帅从来都不算什么君子,就是纯小人。你一只小岛上的青蛙,还来冒充王子呢。井下蹲太久了吧,早就跟不上节奏了,土得掉渣儿。别的先不说,知道她们仨让你写在胳膊上的对联,是什么意思吗?还在这儿撩妹呢,美死你。全校所有活人,大概只除了你自己,没有一个看不懂的。不过也难怪,蠢驴嘛,就是没文化!呼哈哈哈——” 维维安终于一吐为快,仰天放声大笑。
“你住嘴!”闾丘慕薇急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提到那一副对联,自己也不免心生愧疚,满面羞涩不堪。
“住嘴?为什么?我既没咬他,更没亲你,住个什么嘴?”维维安有意摊手耸肩抖抖腿,眼睛翻两翻,表示单纯傻傻,比较不明白。
“对联?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对联怎么了?是什么没文化?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郁宝斋表情十分迷惑,心底隐隐感觉那里面有什么玄机,引起万分的好奇,却依然不明就里。
“现在有几个人不知道,你郁宝斋曾经甩着胳膊满校园溜达?上联:为何俺变头蠢驴?下联:井底我没有文化。横批:蟾目鼠光。哈哈哈,亓官和雪儿,真是圣天使的两大才女啊!实在是不服不成,把你骗得一批,还泡妞傻乐呢。傻帽儿他姥姥一开门,”维维安啧啧赞叹。
祁倚伦在一旁及时接茬道:“诶呦嘿,傻子到家了。”京味儿十足,活像个道地捧哏的主。
郁宝斋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在背后偷笑,为什么第二天就被闾丘慕薇逼着洗去对联。
他此刻幡然醒悟,头脑轰然一震,似乎受到强烈撞击,一时间空空如也。他不觉呆呆地,像半夜里的向日葵,找不到应该面对的方向,只得垂首种在原地默哀一个晚上。
闾丘慕薇着实急了眼,拎起书包追打维维安,却被几个吃请的跟班同学嘻嘻哈哈地拦住。她怒斥维维安:“明明是你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跑出来找茬瞎捣乱,谁还看不明白呀?我叫你拿起嘴来就乱说,站住!有本事别躲啊。”
“哈,你别臭美了,我还真没看上你。校花的确漂亮,可惜太笨了,完全不合本帅口味,我就权当是个笑话呗。像我这样的白富美,怎么也得配个高智商吧?本帅心里早有一位女神,但绝对不会是你这样的,智商围绕零轴线上下波动的傻白甜。您别想太多了啊,留神脑淤血,嘎嘣儿一声厥过去。哈哈哈——”维维安嘲笑着,闪在一群围观同学的后面,依然嘴贱舌欠,白话不饶人。
闾丘慕薇忽觉大脑有些掉线,一下子接不上话来。又见郁宝斋一句帮忙的言语也说不出,要是雪儿和亓官在场就好了,绝对不会让你一个学渣维维安这么嚣张,于是气得含泪直跺脚:“你是个死人吗?连吵架都不会,真够窝囊的!”说着眼泪不争气地,噼噼噗噗不断流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净。
“是呀,我不会飚粗话,更不会拐着弯骂人,自然就说不过他们。”郁宝斋喃喃自语着。
原本隐在黑暗处的杜天纯与闫芯玫将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杜天纯想要出来帮闾丘,却被闫芯玫及时拦住,叮嘱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一般人都惹不起维维安,还是算了吧。不是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吗?况且咱们俩也还理亏着呢。
祁倚伦觉得闹腾得差不多了,冲着郁宝斋摆摆手:“还不快滚!再不走,老子立马告密,说你公然约会女生,在公开场所秀恩爱,违反校规,有失庄重,影响恶劣,开除都算你走运。还在那儿发呆呐?赶紧滚啊,这笨蛋!”
被驱赶声吼醒的郁宝斋猛然再次顿悟,为什么大家提到毛驴或青蛙,会看着他哈哈大笑,似乎亲眼见到真的场景一样。自己一直搞不明白他们在为什么,原来都是因为那副对联啊!
士可杀不可辱,他顿时羞愧难当,突然间发足,甩着一手油渍,急转身跑出了牧人餐厅。
维维安拎起郁同学落下的书包,扔给还在抽泣的闾丘慕薇,“就你这眼光,也是呵呵了!看上这么个废物点心,多给你那俩小姐妹丢人啊!还不快追呀,别跳楼摸电门,寻了短见。”
“神经病,臭无赖!谁要你多管闲事。”闾丘慕薇抱了两个书包,满脸是泪地追了出去。
“话说这一对儿还真有点儿配,要不是为了我暗恋的女神,老子才懒得管这俩的破事儿。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跟一坨牛粑粑去抢鲜花的。”维维安在闾丘身后,对几个跟班们絮叨着,“兄弟们来吧,接着吃我们的鸡汤小馄饨去。不够再加哈,随便要几碗,今天本帅高兴。”
“吼!老大威武,笑傲江湖!”一群跟班儿们噼里啪啦酱,拍出一串儿糖炒栗子彩虹屁。
维维安的身形,随着背景音乐的节奏摇来晃去,不由自主地迈开了六亲不认的傲娇步伐。并且最应景儿的是,餐厅里播放的音乐,恰好是一首黑豹乐队的摇滚经典——《无地自容》,怎么就那么周到贴心合民意呢?“再来十屉小笼包——”维维安高喊。
路过杜纤釿的桌子时,她还在啃一只酱猪手,嘟着嘴:“好威风啊,也就欺负一下校花,这种有颜值没脑子,智商经常掉线的傻丫头罢了。碰到陌雪儿那般牙尖嘴利的,瞬间就怂了。”
维维安得意:“反正我赢啦!怎么着,不服你上啊。这只猪蹄算我的,陪你刚才的损失。”
杜纤釿也不生气,怨念道:“这哪儿行?根本不够啊,最少也得一打火鸡腿才能扯平。路遇财主家的傻儿子今儿特别高兴,哀家不坑白不坑。”
男生公寓外的草坪上,看得见楼上灯火通明,人影攒动,时不时出现男孩子们在过道里,围追堵截、贫嘴打闹、对骂纠缠、屈尊求饶、摔门掷履、泼水摔跤的镜头,都无声地生动着。像极了一帧一帧同时播放的独幕话剧,各自表演互不干涉,却共同构成一组年少的美好时光。
然而,对于此刻的郁宝斋,这些司空见惯,都成了声声刺耳的噪音,和烦躁混乱的画面。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伫立发呆。如何去面对那些熟悉的同学们,寒风冷月,不胜凄惶。
这一停下来,才使得后面抱着两个背包,跑得满头是汗的闾丘慕薇,终于得以追上了他,直累得几乎就要吐血三升,立马休克过去了。
“妈呀!您这也,跑得太,快了吧?”闾丘慕薇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着他。
“别追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三个女生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无地自容!”郁宝斋忽然回身,泪流满面地对闾丘慕薇吼道。
好在来自宝岛的多数男孩,无论如何抓狂暴怒发飙,也自带着三分鸿儒学者的书卷气息。格物修身的优雅文艺范儿,会使得一腔愤恨的威慑力自然减半儿,于是大都高亢粗鲁不起来。这大约就是闾丘慕薇当初,选择答应与郁宝斋尝试交往一下的主要原因吧?
“对不起,这事是我引起的,她们俩只是帮我而已。要怪就怪我一人好了,都是我的错。实在对不起!非常抱歉!当初是我闹得太过火了,而且更没想到的是,你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这让我心里反倒更加愧疚。请你原谅我,好不好?”闾丘一个劲儿致歉,试图与他及时和解。
“够了,你没必要辩解。要不是我父亲来这边做生意,我们才不会阖家来到内地生活呢。吃不习惯、没有朋友,空气不好还冷得要命。好容易交了你这个女友,结果还被骗得这么惨。感觉我做人好失败,前途也超级凄凉。”郁宝斋满腹委屈,一腔怨怼,终于随泪水喷涌而出。
“原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我郑重向你道歉,真的真的对不起你。”闾丘慕薇鞠躬作揖,极尽温情款款小白兔之能事,想让他回心转意,不再记恨自己和俩闺蜜。
“当年沦陷时我祖父也是军队里的高官,到了那边却被称做省外人,当地人才是省内人。感觉自己一直就是外来客,好想回老家。等到回来这边认祖,老家村里的人都来争着攀亲戚,连百十年前借给我家的一只碗,都要索取补偿。奶奶为了息事宁人,从来都不计较金钱得失,大把地散钱去救济他们,当初算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也曾经轰动一时来着。
“可是现在那帮亲戚有不少都发达了,却一副暴发户的嘴脸,根本不念我们曾经的资助,见面都爱理不理的,彼此形同陌路,完全是一堆土豪的嘴脸。有钱没文化,走到哪里都存在。只有在学校里,我才能找到一点点快乐。可万万没想到,这里更加是一群土豪富饿代的天下,真让我失望至极,两边都没有归属的感觉。”郁宝斋诉苦一样喃喃自语,顿觉心中轻松大半。
“不会呀,这里的学生的确有钱人家不在少数,因为学费贵嘛。但是,也不都像你说的。比如亓官阆月,她们家的经济条件比较普通,但是自己非常努力上进,在这里一样受到敬佩。雪儿家曾经很牛,据说他曾祖父的家产超乎想象,后来不知怎么没落了,眼下也就平常人家。
“不过,他们现在住的四合院有好大,像压缩了的王府一样。我们还去玩过呢,看上去,稍微有点儿陈旧。我们家,倒是你说的那种土豪,却也没有看不起任何人,故意欺负同学呀。那天只是半开个玩笑嘛,略微过分了点,但没有太多恶意。我也挺后悔的,你别再较真儿了。
“其实我们跟你们都是完全一样的,只要你不那么故作矜持、高冷、自负,你这么一个,儒雅内秀、彬彬有礼的男生,有很多女孩子都愿意与你做朋友呢,真的。我就不喜欢彪悍的、粗俗又没有教养的男孩子。像维维安那样的公子哥儿,谁稀罕呀?”闾丘无比耐心地解释着。
“谢谢你的开导,今天晚上说出那么多隐藏的心里话,我一下就舒服。不过这件事以后,恐怕很难再面对你们三个。不如趁早分开吧,免得将来更加不堪。”郁宝斋拖着自己的背包,无限感慨地摆摆手道,“不过,我会一辈子记住这一段短暂的时光,还有,世间最美的初恋。”
没想到,身为著名的校花,居然被一个爱慕自己的男生拒绝。慕薇莫名其妙地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竟然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忽然间扭转身,呜呜地抹着眼泪跑走了。
闾丘慕薇开放在花季的,懵懂未明的第一次情感尝试,就这样被双方草草了结在某夜晚。好在,这一回的投入尚且清浅,二人都没有留下多久的伤痕,很快就遗忘干净,恢复如初了。此后,他俩即便频繁地当众碰见,也没有多少尴尬,正常打招呼,同窗友情也显得比较自然。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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