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嫘祖离开九皮岭角山窟之后,一路上她哭泣不止。这些年,祖师对她十分严厉苛刻,又如同父母般疼爱尤佳,祖师将他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她,嫘祖自知这份恩情沉甸甸地,也深深知道,今后的路将会万分坎坷。
左卫统领凤起看着哭啼不止的嫘祖,递一盏清水道:“主人,别哭了,祖师疼你,这是你的福气,其实,我们也舍不得离开祖上。”
左护法嫘阿花道:“凤起大哥说的对,主人就别再哭了,不然,我也想哭了。”
祭上前拉着嫘祖的手道:“主人,你就别哭了,弄得大家都想哭。”
右卫统领华千跑上来道:“主人,是否歇息片刻,旗士们也都走累了?”
嫘祖擦拭泪水,她抬头察看四周地形道:“此地溪流暗黄,林密山陡,不易停留,还是出了前面的岭口再歇息吧。”
说音刚落,林中窜出一群人,少说也七八十个。
凤起手舞狼牙棒道:“屠魔旗列阵。”
随之一声令下,屠魔旗瞬间六排排列。凤起华千立于嫘祖前方两侧,嫘阿花嫘小壮和祭站于嫘祖左右。
华千紧握狼牙棒道:“何人大胆,竟敢拦路。”
对面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大汉,此人八尺有余,长形脸,大鼻肥耳,浑身涂满厚厚的赤色红土,手握一根丈余标枪,他大吼了一声,阵前顿时鸦雀无声。
大汉走到阵前道:“我乃东陀族头领龇牙,尔等为何侵犯我的领地?”
右卫统领华千上前喝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请头上行个方便。”
那头领龇牙瞄着威武的屠魔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努了努嘴道:“哼,打得过我就过去,若是打不过,留下食物和女人?”
嫘祖看此情形,她拎起骨杖上前拱手道:“有本事过来试试。”
嫘小壮上前轻声道:“主人退后,我前去应付。”
左卫统领凤起扛着狼牙棒上前道:“主人退后,让凤起打这头一仗。”
龇牙喝道:“你找死,我成全你。”
龇牙紧握标枪向凤起跑来,凤起朝着龇牙一声怒吼,如疾风般奔向龇牙,龇牙迎面将标枪刺向凤起,凤起双脚跃起,空中一个大翻斗,挌开龇牙刺来的一枪,反手一个横扫千斤,只听到啪的一声,龇牙的脑袋开了花,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
东陀族众眼见头领已死,一溜烟地跑入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起这一棒实在精彩,嫘祖上前道:“凤起大哥真是好本事。”
一旁的右卫统领华千听罢道:“要是我,只此一棒就让那家伙死翘翘。”
凤起转头看着华千道:“华千,我好像就打了一棒吧。”
华千听罢吭吭咳咳望着天空道:“这天怎么变了,乌云跑哪儿去了,我们得赶路了。”
嫘祖看着二人笑道:“二位兄长都有好本事,师祖教出来的弟子个个了得,好了,赶紧赶路吧。”
嫘阿花道:“主人,我们准备去哪儿?”
嫘祖道:“回西陵,三年了,我们该回族看看母亲和族人了。”
深秋的大地荒枯而凄凉,光秃秃的原野上没了生机。一群人字形大雁穿越西陵山脉一路向南飞去。林间穿梭的兽群胆怯地望着山道上的一队人群,那兽群时而奔跑,又时而又停步张望。天空中失去了晴空碧色的蓝天,一道彩虹垂落在西方天边,不多时便蒙上一层细细的云雾,或许吹来一夜秋风,便可以再见到蔚蔚蓝天。
嫘祖望着狼陀岭山脉笑容扑面,三年了,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嫘阿花嫘小壮和祭更是欢悦十足,三个像放飞的鸟儿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凤起和华千望着眼前欢愉的少年也是挂满笑容。
狼陀峰,多美的山,薇薇屹立,高耸入云。崖台上的山风相比往年大的多,秋风掠过山岳,那一片片红彤彤的枫林实在好看,几乎映红半边天。
嫘阿花望着眼前的一切抽泣了起来,那些年,内心包含着少时的记忆,还有无限的忧伤。嫘祖轻轻地拍了拍嫘阿花的肩膀,二人对视一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嫘小壮立在崖台上抽泣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片山林,那耸立的青石,似乎能听到父母的召唤。
祭望着三个眼泪汪汪的三人,摆出一幅不情愿的表情,未等她开口,就被一旁的凤起拽了回来。祭瞪着凤起,她搓揉着拽疼的胳膊有点生气。华千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坚起右手食指嘘嘘了两声,示意她不要打扰眼前悲痛交集的三人。
这时,远处现出一队人,一个个赤土裹身,穿着简朴的草裙,在林间时隐时现。坐在溪边的凤起早已发现动静,他装出一幅视而不见的样子嘴里吹着口哨,坐在身边的华千在凤起的暗示下慢慢走向嫘祖。嫘祖见华千站在身边看着她,她掩饰着擦干眼泪问道:“我没事。”
华千轻声道:“林中的异动。”
嫘祖听罢看了一眼华千道:“有多少人?”
华千耸耸肩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嫘祖转身走到嫘阿花身旁道:“别难过了,林中有异动,像是荒流人。”
几人一起向溪岸走去,凤起这才对山上时隐时现的人群喝道:“出来吧,别藏了,我们看见你们了。”
山腰处走出近五六十余人,个个手握标枪和弓箭,其中一人呼道:“我们是西陵鹿鸣氏人,你们是那族的,干吗闯入我们的领地。”
嫘阿花喝道:“你们是鹿鸣氏,少主人回来了。”
“不,他们不是。”嫘小壮指着眼前外族人道。
“什么?他们不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祭看着外族人问道。
嫘祖看着眼前的一群人道:“鹿鸣氏族人从不用泥土裹身,更不会这般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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