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铺垫做得差不多了,开启南诏剧情,请多多支持呀。
燕无期二人风餐露宿赶了半个月的路程,如今已身处南诏国腹地,其实两人十天前就已经出了云南郡,到了两国边界,却因为言语不通,问路极为困难,南诏又不像大唐那样各处都有官道,有时就连羊肠小道也难找见,举目望去要么是冒着绿烟的沼瘴泥潭,要么是长满了异国树木的原始森林,十天时间尚不如先前五天所走的路远。
颜天纵此时正拿着一张地图,站在田间向一位锄草的当地阿婆问路,只见阿婆又是拍手又是跺脚,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南诏国地处大唐西南边陲,风土人情与中原相比,半点也不一样,这里极为炎热,如今虽已是初冬时节,此处依然草木旺盛,这样的气候对无期二人来说有利有弊,那时的南诏尚未开化,只有村落没有城镇,自然也就没有歇脚的客栈,自打入境以来两人只能露宿野外,好在天气炎热不至于冻着,坏处便是这里毒虫猛兽甚多,十天以来两人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我大致揣摩了一下老太太的意思,再走十里便是南诏的国都——太和城。”颜天纵指着地图对无期道,“方才我们看见的那座湖泊便是洱海,太和城就建在洱海与苍山之间。”
无期点了点头,道:“那就抓紧上路吧。”
颜天纵叹口气:“你我到底还是没出过远门,早知道如此,出境时就该找一个懂南诏话的向导来领路。”
无期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叹气:“都过去了还说这干嘛,专心赶路吧。”没走两步又停住了脚,他忽然想到一事,“如今两国开战在即,太和城定然守卫森严,你我不懂当地话语,进城怕是难了。”
颜天纵一脸无谓,摆摆手道:“管他呢,先到了再说。”
没过多久两人便到了太和城的北门外,果然如无期猜测那样,城门处有守卫站岗盘查,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太和城乃是国都,此处又是北边最大的城门,可来往进出的人并不甚多,盯了半天也只有寥寥数人经过,趁乱混进去是不太可能了。
太和城并不像长安那样,既是皇城又是集贸中心,严格来说这里只能算是一座堡垒,或是一座硕大的军营,主要用来驻军防守的。
城内虽有商户和居民,但其规模远远比不上长安城,此城虽然坚固,但若论繁华程度,放在中原充其量也就是个县城,自然没有太多人员出入。
燕无期正犯愁之际,颜天纵脑瓜一转,来了主意,他狡黠一笑,道:“看我的!”随即脱了外袍,在地上了打了两个滚,又故意弄乱了头发,往脸上抹了泥土,也不说话,嘿嘿嘿一个劲的傻笑。
燕无期立即会意,冲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恭维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也亏他能想出这种主意。
颜天纵打扮好以后,嘿嘿傻笑着向城门走了过去,任凭守卫叽里呱啦怎样问他,反正也听不懂,装疯卖傻到底呗,其中一名守卫不耐烦地开始轰他了,天纵便顺势倒在了地上,又是一阵打滚撒泼,守门士兵毫不理会,任由他哭闹,颜天纵演了半天戏,对方也不上当,便觉得无聊,悻悻的走回了刚才藏身的位置。
“我为了进城都狼狈成这般模样了,你居然还在笑我!”正在抖擞身上尘土的颜天纵见无期抿嘴偷笑,一拳打了过去。
“现在怎么办?门都进不去,还见南诏王,见个屁啊!”天纵一边穿衣一边嚷嚷。
无期止住笑意,道:“你先到河边洗漱一番,然后我们绕着城墙转转,找个人烟稀少之处,偷偷翻墙进去。”
太和城只有南北两道城墙,东侧是当地人口中的西洱河,虽然叫河,其实是一座大湖,西侧背靠苍山,如此以山为墙,以湖为栏,顺势而建易守难攻。
燕无期二人绕城足足转了一圈,到处皆有守卫,白天想要偷偷翻墙进去实属不易,由此作罢,只能晚上再做打算。
两人现正处在苍山脚下的一片密林之中,如此走了半天口也渴了,正想返回洱海去饮水之际,忽然有一队壮汉从他们眼见疾行而过,大约有七八人,领头那人身材魁梧,形貌昳丽,倒也颇有川蜀俊杰的风采,身后紧跟着一个身材纤细,面容白皙的少年。
无期看得出来,这少年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年龄和自己相仿。
这些人都穿着当地的特色服饰,上身是或红或白的对襟短衣,下身是阔口黑裤,只是布料十分考究,用的应该是蜀锦,自打进入南诏境内,见到的都是身穿麻料的平民,穿锦缎的还是头一次碰上。
领头那人目光如炬,匆匆瞥了他们一眼,也不理会,这些人个个背着弓箭,身手敏捷,或多或少应该都有些功夫底子,包括那名十三四的少女。
“无期你看......”颜天纵指着他们的皮制水壶,“看来咱们不用再费力返回洱海去喝水了。”
两人也快步跟了上去,自打学了《盖天决》上的内功之后,无期二人无论跑步还是射箭早已不再单纯只靠蛮力,当即运气于脚尖,一步便是两丈,不过片刻就追上了众人。
颜天纵拦在了为首那人面前,右手贴于胸前,躬身欠腰向他行礼。问了十多天的路,他们早已掌握了南诏国的问候方式,那名二十岁上下的壮汉也如此向燕无期二人回礼。
天纵先是指了指他们的水壶,然后点了点自己,比划出喝水的姿势,又作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南诏国崇尚佛教,合十动作乃国内最高礼节。
“我会说中原话!”那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字正腔圆的大唐官话。
颜天纵一下子楞在了当场,顿时哈哈大笑,如此一来事情便容易多了!顿时便恭敬道:“我兄弟二人赶了半天的路,口渴难耐,想向兄台讨口水喝。”
那青年当即便解下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又指了指自己皮囊里的干粮,豪爽道:“我这里还有一些吃的,你们若是饿了,也可以拿去吃。”
南诏国民风向来淳朴,自打无期二人入境以来,无论问路还是讨水,从未碰壁,纵是言语沟通不便,当地百姓总是竭尽所能的帮助这哥儿俩,可别忘了,两国如今正在磨刀霍霍准备开战呢,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无期天纵却不以为然,反而越是信息闭塞之处民风越是淳朴,也正是因为如此,燕无期才没有立刻翻墙溜进城内,以免伤了和气。
于是二人也不客气,接过领头那汉子递过来的干粮,大快朵颐一番,十天以来他们净吃些山鸡野兔之类,此时竟意外地吃上了一口香喷喷的稻米,何等可贵。
待两人吃饱喝足,天纵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刚要说话便被那人止住:“区区一口水而已,不足挂齿,你若拿钱,就是瞧不起我了!”
这话一出,说得燕无期是又羞又愧,瞧这俊美青年非富即贵,定然知道两国正在打仗,自己是个汉人,对敌国之人还有如此胸襟大度,实乃高义之士。
燕无期再次双掌合十向众人鞠了一躬,天纵却鸡贼,眼珠滴溜溜一转,急忙说到:“不瞒兄台,我二人此次进城有要事要禀告南诏王,奈何不懂当地话语,进不了城,若大哥你肯帮忙引路,算在下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赴汤蹈火自当报答。”
“你们进城要……”不等领头那人说完,身边一个赤眉黄须的汉子低头在他耳边用南诏话悄悄说到:“现如今我们与唐国关系紧张,这两人又不像泛泛之辈,王子谨慎些为好。”
领头那人听完以后,冲天纵委婉一笑,道:“太和城我也不太熟悉,况且又有事情在身,实在不方便领二位进城。”
天纵刚要辩解,那人又道:“倘若有缘再次相见,我一定招待二位,只是今日实在不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话,头也不回地领着众人走了。
原地留下了还未缓过神的无期和天纵。
“哎!另外再想办法吧。”燕无期叹了口气,搭着天纵肩膀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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