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润霖说,云凌霄长年养在外,心意不能相通。
可就姐妹三人的配合,一抚琴,一拍几唱喝,一舞蹈,抚琴与拍几唱和相辅相成,浑然成一体,配合默契,而舞蹈却不及。
临收一摔,倒是让人想起舞蹈高潮处,仿佛是受了曲乐的催动,更显乐曲高妙。
“嫡女,便是嫡女,庶女,还是庶女......”不知道哪里响起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可不是,嫡庶有别,自小的教养就是不一样,岂是一朝便能越过的?”
“姨娘底下养出的,自然不同正室所出,上不了台面。”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娃儿会打洞......”
众人堆里的议论声越发的细碎。
云闰敏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强撑着让丫鬟如蜜扶了起来,退了下去。
临下场,狠狠地剜了云润霖和云凌霄一眼。
云凌霄无聊地端起茶盏喝茶。
云润霖起身,刚想收起玉碎琴,就听到一清丽的声音响起。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今日,有昆仑图,有玉碎琴,有芙蓉泣露,可巧我又姓兰,倒是叫我起了兴致。”
兰媚儿款款起身,笑道:“兰媚儿有心想舞一曲,不知道云家大小姐,可否抚琴相和?”
云凌霄一怔,换了个闲散的坐姿,望了一眼,还站在玉碎琴前的云润霖,对着兰媚儿说道:
“颐园的二小姐,琴艺了得,古琴能抚西寞曲,想必东陵国的曲风也难不了她。让她为你抚琴相和,可好?”
云润霖一听,款款曲身道:“润霖愿意效劳!”
兰媚儿娇笑了两声,“云大小姐倒是知道偷懒儿,只知道使唤别人。我可不比云大小姐脸皮厚,罢了罢了!”
兰媚儿说着,兴致败落,又缓缓曲身落下。
只是落到一半,就听到云凌霄宠溺地轻笑了两身,腾身跃起,往玉碎琴走去。
“姐姐......”云润霖怔怔地看着云凌霄。
云凌霄断弦当日,有楼氏,有李氏,有孙姨娘,有云闰敏,也有她云润霖。
不善琴,成了众人脑袋里刻板的印象。
“无碍!”云凌霄对着云润霖浅笑道。
云润霖有礼地退了下来。
云凌霄犹如男子撩袍般,撩了下裙摆,双脚岔开,坐下,抬头请问,“弹什么曲?”
安桃几乎想掩面。
众目睽睽之下,她家大小姐活脱脱地就像个撩拨少女的风流公子。
为了撩拨个女子,都不顾琴艺技拙了。
“《凤凰于飞》,可能抚?”兰媚儿笑问。
云凌霄轻佻地挑了挑眉,浅笑嘀咕道:“我还以为你想《凤求凰》呢!”
众人看着云凌霄犹如男子一半地撩拨着如仙般地美丽少女,无语到了极致。
东来园的大小姐,也就剩下美貌过得去,其他的,乖张得一塌糊涂啊!
这样的女子,居然还有人押她当城主少夫人?
众人还在神思腹诽的时候。
忽见。
兰媚儿素手持扇一挥。
水榭台子瞬间幻化成烟雾飘渺的昆仑山山顶。
芙蓉盛开的天池中,忽然芙蓉花仙子,袅袅起舞,纤纤舞姿,迎风飘曳,青芙浴水而出,让人心往而不忍亵渎。
忽然,悠扬的琴声,高了一个曲调,犹如凤凰破云啼鸣。
青芙隐落池中,凤凰展翅,掠过芙池,冲破云霄,翱翔九天......
众人沉迷在曲乐舞蹈之中难以自拔。
曲终之时,袅袅余音绕耳不绝,无关灵力,无关修为深浅,纯属一场听觉盛宴,敲动了耳膜,蛊惑了人心,是一场灵魂上美的享受。
曲终舞手,翱翔九天的娇凤缓缓飘落,幻化为人间仙子。
玉手一收,玉扇合起,幻境退去,却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挽留住。
如流沙,抓不住,挽不住的美的享受。
安桃整个人呆住了。
她家的小姐善抚琴,琴音美妙,无与伦比,便是大少爷云泽英所抚的琴,意蕴未及她的万分之一。
纵是不为法器,却也抚尽人心对美好的向往。
安桃忽然让安可推了一把才醒过神来,见安可的嘴角高高的扬起,骄傲得很。
安桃无声的浅笑了一下。
她家的大小姐,还真是宝藏小姐,总是要出其不意地惊艳人一下。
兰媚儿轻轻收起玉扇向着云凌霄屈身盈盈一福,回到自己的座位。
楼氏看得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曲,是妙曲。
舞,是优舞。
二人对没的理解和表达,可堪称大师般的级别了。
顿时,在其后亮出的画作,吃了一个极大的哑巴亏。
楼月眉抿唇收笔,亮出画作。
她受了《凤凰于飞》的影响,一副桃花庵图画了一半,竟渐渐地走了昆仑山的形。
没有昆仑山的磅礴,也失了桃花庵的秀美。
乍一眼看去,是山景之作,却让人认不出是哪座山。
笔法线条扎实,却失了风韵,不坏,也谈不上佳品。
对楼月眉而言,是失手之作了。
“小姐画得真好!画作静态,不及舞曲骚动,让小姐吃亏了!”丫鬟豆蔻扶着楼月眉,安慰道。
楼月眉不语,看了兰媚儿一眼,又看了云凌霄,抿了抿唇,让豆蔻扶着下场了。
一场风雅会,云闰敏和楼月眉双双失蹄,倒是让云润霖亮了才色。
可惜云润霖落斑。
云凌霄琴艺惊了众人耳朵,奈何毫无德行不合后宅佳人的标准。
不得不说,兰媚儿是出其不意的黑马。
美貌,才情,举止,无不是后宅佳人的典范,惊绝了众男子的眼。
风雅会后,兰媚儿的名字传遍了青云城,不少人家都打探起她的消息来。
年龄佳人如此,有心求之者甚多,几乎要踏破了聆语阁的门槛。
竞争者甚多,不少人心里估摸着要防李府的时候。
李府上颐园递了求亲帖,求聘云润霖为平妻。
李啸携子李长空上门求的亲。
云明熠大喜,直道不能委屈了女婿,顺道将庶女一并许给李长空做侍妾。
李长空尚未反应过来,他父亲李啸笑呵呵地应了下来。
李长空刚动了唇,一想道他父亲应城他的事,又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已经是这样的打算了,多一个云闰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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