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南宫可晴也习惯了王府的生活,对丌卿轩整天跟前跟后的,看样子真成了“贴身丫鬟”,南宫可晴自觉近来丌卿轩对她诸多照拂,还邀请她参加游湖,心里甚是开心,为了表达对他的感谢,特地示好于他,这不,她在庭院捣鼓了有一阵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丌卿轩走近庭院,便看见这一幕,身穿纯白色的翩跹长裙,头上只一根流苏银钗斜插于发髻,长发顺流而下,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不施粉黛的精致面庞、清丽脱俗、端坐在茶席前。
一条精美素色茶席、一套考究的茶具、一个壶承、一个水盂,桌上还搭配了一盆清新雅致的花器文竹,一应的摆放在上面,构成了茶席的大部分。
不同于以往的茶台,茶台不再湿漉漉,甚至连茶盘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茶器、壶承和盛放洗茶水的水盂,布置成个性化的茶席,更显文雅、清新雅致,别具特色。
南宫可晴优雅地做出请的手势,丌卿轩矮身坐于她的对面,眼神深邃地看着她接下来的一番动作,更是让他为之赞叹。
高手泡茶,一抬手一低头,整个过程都是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看起来很自然,不禁让看的人感到不可思议,一双手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优雅的动作。
其实,越是简单的事,越不容易做好。投茶、注水、出汤、斟茶,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想要一气呵成做完,其间没有一个多余动作。
随着手腕的此起彼伏,水流三高三低,水线三粗三细,姿势既优美大方,又能让茶叶与水流充分浸润。南宫可晴眸色深柔地欣赏千姿百态的绿茶在青碧澄净的茶水中随波晃动。
丌卿轩目光胶着地看着她优雅的沏茶,眼神里透着几分柔和、几分探究、几分惊艳。
南宫可晴将茶杯放在托盘上,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不破茶魂,双手奉上。
亓卿轩接过青花瓷托于掌心,重权在握,嗅茶香、小口啜饮,满口生香,禁不住赞叹道:“芽芽直立,上下沉浮,犹如翡翠;汤色碧绿而清澈,香气清雅,滋味醇厚,回味甘甜、色、香、味俱全,乃是上等佳品。此茶闻所未闻……此茶名字?”
南宫可晴笑意盈盈,解惑道:“此茶名曰雨花茶,以碧绿的茶色,清雅的香气、甘醇的滋味闻名。其外形似松针,细紧圆直。冲泡后便如朵朵雪花飘于碗中,水面顿显白毫,如白云翻滚,雪花纷飞,煞是好看。”
丌卿轩认同地点点头、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名副其实。”
她为亓卿轩又续了茶水,“王爷今日不忙?”
今天的她很是不同,以往每次让她伴随左右都有丝丝的不情愿,而今竟然主动邀约品茶,那沏茶的样子婉约中带着坚定,从容中泛着优雅,他发现他很喜欢她沏茶的样子。
依她的性子,不像是主动示好,平日里跳脱、整蛊,偶尔还会炸毛,难道她有事相求?“嗯!不忙。”他待她的下文,半晌,添了几次茶,仍然没有等到。
于是,他便问道:“今怎会邀约一起品茗?”
“听闻王爷喜茶,小女子自幼与爷爷学过茶道,近日王爷对小女子的照拂,小女子很是感激,想着将这上好的珍藏一起分享,便相邀品茗。”南宫可晴毫无做作,举止大方地娓娓道来,如大家闺秀一般端庄大气。
一时间亓卿轩有点不适应,或者他习惯了她偶尔的跳脱。
“难得。”
南宫可晴优雅地端起茶轻轻一抿,风韵无限,“王爷若是喜欢,小女子将这雨花茶送与王爷,可好?”
“不用,本王想喝便来你这儿坐坐。”还用送吗?想喝便来了。
这是多么好的借口,可以随时借故来坐坐,南宫可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如此的预谋。
“也好!”
“你爷爷应该是一个是很风雅的老人吧!”亓卿轩猜测地说着,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为何只她一个独来独往,至今也没听她提起过。
南宫可晴笑意直达眼底,“是啊!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老头,我从小便在爷爷的身边时间很多,对我也是极度宠爱,也因为如此爸爸和爷爷吵过好多次,但每一次都会被爷爷修理。他啊!有时候更像一个小孩,特喜欢和人抬杠。平时就爱写练练书法、喝喝茶,专研医术,这也成了爷爷的三大爱好。”说着说着她眸光悠远,思绪也跟着飘远了,想起在现代爷爷对她的种种的好,嘴角不自觉翘起。
亓卿轩就这样注视着她,一时间怔住了,她很迷人不是吗?原来她写的一手好字以及一手的医术都是源自于她的爷爷,想必他们祖孙两的感情应该很好。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为何不接过来一起?”这也是丌卿轩感到疑惑的地方,从他第一次见她,就没有见过她的家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你也查不到,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这让他很不解,他想了解她更多,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南宫可晴突然眸色暗淡下来,幽幽地说起来:“有一个威严的老爸和一个严苛的老妈,外加一个调皮捣蛋的又帅气调皮的老弟……”南宫可晴苦涩一笑,继续道:“太远了,远到无法想象。”
亓卿轩心底一阵触动,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哀怨,从没见过她会如此介绍家人,她的父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竟能让她如此形容?到底有多威严?多严苛?她受了很多苦吗?她只有讲起自己的爷爷、外公和弟弟的时候,脸上才会是放松开心的表情。
她说远,到底能有多远?他初见她时,她又是如何来的呢?她有秘密,他一直知道,他也不想过分地探知什么,只是……只是出于对她的好奇?
“有多远?”亓卿轩忍不住问。
南宫可晴突然觉得在不知不觉间竟和他说了很多,其实,在她心里,对他从来都没有设过防线,因为他……终究是不同的。
南宫可晴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俏皮地回道:“是一个时空的距离。”
亓卿轩甚是不解,刚想问什么是时空的距离时,南宫可晴突然抢话道:“想来点茶点吗?”
亓卿轩知道她在回避一些问题,所以也不再追问。“好。”
南宫可晴叫雨荷拿来一堆的坚果,什么核桃、大榛子、杏仁的,齐全的很,唯独没拿开坚果的工具,这硬了吧唧的壳难道要用牙咬吗?那岂不是崩掉大板牙的节奏?这雨荷做事啥时候这么没心没肺的了?
忽地,南宫可晴仿佛福至心灵一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自从上次见识了他武功的修为,他就知晓他的内力也一定了不得,何不……?南宫可晴在心底一阵窃笑。
她的眼里透露出几分算计,“王爷,不知你的内力……如何啊?让小女子也见识见识呗!”说着拿出几个核桃和榛子摆在茶案子上,小手指瑟缩地指了指,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极了一个讨好主子的宠物。
亓卿轩被她如此好笑又可爱又讨好的表情弄的他哭笑不得,强忍笑意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怪异,同时,他又有些懊恼、气愤,他的内力是给她开坚果用的吗?怎么想得出来?
虽然这样想,但是,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抬了起来,刚想拍下去,南宫可晴急急地握住他的大手,担心地道:“王爷,像您这样的高手,应该能把握力度吧,千万别把茶案拍散架了,或者……或者把坚果拍成粉末了哈!那咱两都别吃了,呵呵……”
亓卿轩觉得好气又好笑,这是在质疑他的内力吗?居然用他这个武功修为的高手做此等搬不上台面的事?他有些无奈,却又不想拒绝。
丌卿轩有点恋恋不舍地抽出手,冷峻的脸庞略过一丝笑意,他轻松翻手而下,动作帅气不凡,核桃、榛子应声爆开,南宫可晴清澈的目光里充满了雀跃与崇拜,“王爷,你真厉害,一点也没碎哦!”南宫可晴忙将里面整颗的果肉都取了出来,将核桃递到亓卿轩的嘴边,“王爷,你吃核桃,我吃榛子。”
她无意识的举动让她动后知后觉,当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想缩回手时,亓卿轩已然将她递到唇边的核桃吃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赞美道:“不错,很合本王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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