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迷

    
    叶蛮一下愣住。
    心怦怦直跳，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思路凝滞于他的脸上。
    谢秉承见她这表情，又说，“抛开你母亲，好好回答我，你自己想不想？”
    想。
    这是她脑子里的第一个答案。
    今天看见内网头条的时候，她就想以女朋友的身份站出来“呵斥”那些疯狂的女生，宣告主权。
    可她忍了。
    一来，谢秉承对她来说没安全感，他可能还没分清对她是不是男女之情，亦或只是单纯的玩伴占有欲。
    二来，她想到了母亲。
    既然母亲说出了这样的条件，肯定有她的顾虑。
    还有谢显，要是他不同意，那么她跟谢秉承的感情基础太弱，经不起大风大浪。
    叶蛮顿了顿，低声问，“那你呢，喜欢我吗？”
    谢秉承被这个问题问呆了几秒。
    认真的想了想，他不是很肯定的说，“喜欢的吧。”
    喜欢肯定是喜欢。
    至于男女之间那种喜欢比例是多少，谢秉承心里没谱。
    叶蛮成人礼那天晚上，他做了个很冲动的梦，梦里他像个冲破牢笼的野兽，疯狂至极，醒来他却感到一种缥缈的空虚。
    他才二十岁，自认为心思还没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冲动，说服不了自己这辈子只会对一个女人有冲动。
    所以他承诺不了这辈子只跟她捆绑在一起。
    谢秉承看着叶蛮越发红了的眼眶，嘴角勾勾，“感动了？”
    叶蛮轻眨眼睫，“有点。”
    他又立马慎重道，“但我不能保证最后会娶你，我们以正常情侣的关系处着，要是不合适，我们就和平分手，你不许讨厌我，也不许埋怨我。”
    今天在父亲那里领悟出来的一个真理，订了婚不一定要结婚，同理，谈恋爱也是。
    再不能确定这一辈子只喜欢一个时，何不大大方方谈个恋爱。
    同时他也不希望到了最后，叶蛮因此而讨厌他。
    如果她能答应，他会努力去喜欢她。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甚至于去爱他。
    说实话，叶蛮还是很感动的。
    谢秉承骨子里应该是淡情的，能让他这么为难的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已经很不错了。
    条条框框不过是在跟她耍无赖，这人经常在外面故作高傲冷清，在她面前很多时候就是个赖痞子，有时特别遭她嫌。
    半晌，叶蛮故作冷静的说，“再等等吧。”
    “等到是什么时候？”谢秉承一直审视着她，不满道。
    “等你爱上我，想娶我的时候。”
    闻言，谢秉承炸了，“那你还不如去做梦。”
    她都没爱上他，反倒奢望起他来了。
    真是个贪婪的女人。
    不识好歹。
    他猛地推开她，从床上弹起来就想走，叶蛮反应很快的又把他按回到了床上。
    谢秉承的少爷脾气像烟花爆竹，被点燃后，噼里啪啦的，叶蛮根本压不住。
    只得死死的缠着他，搂着他脖子亲他。
    叶蛮穿着春秋睡衣，没有穿内...，滚来滚去，谢秉承来了感觉。
    她趴在上方，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的他心痒。
    猛地翻身将她压住，凝着她又气又急的问，“亲戚走了没？”
    叶蛮气喘吁吁，摇头。
    谢秉承眼里能喷出火来，充满戾气的说，“这是你自个招的。”
    .....
    后来，叶蛮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小脸煞白煞白的，哽咽求饶，“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占我便宜，你还是个人吗？”
    谢秉承。“.......”
    他想着不想为人。
    只想吃人。
    ......
    次日，叶蛮光荣的感冒了，上午只好向学校请假。
    中午时分，宋康给她打电话，听出不对劲，威胁说知道她搬家了，不出门的话，他就来家里看她，逼得叶蛮只好出门。
    看见一边流眼泪一边打喷嚏，着实把宋康吓住了。
    “怎么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宋康身体结实，一年到头也感冒不了一次，也没照顾人的经验。
    叶蛮摇摇头，“不用，找个药店买点药就好了。”
    她这是累的，昨晚没休息好，出汗了，还脱衣服，不感冒才怪。
    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打在颤。
    简直不是人。
    宋康开车在附近的药店给她买了药和水，叶蛮拿过后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丢在嘴巴里，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咕咕两声吞了下去。
    午餐吃的很清淡，清蒸鱼，山药木耳和青菜汤，给宋康点了一份水煮牛肉。
    叶蛮眼泪流的多，不停的擦，不停的揉，很快就红肿了，鼻子堵的她一抽一搭的，像受了什么委屈，在哭诉。
    引的服务员和隔壁桌的频频朝他们看。
    宋康一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所以觉得没什么。
    叶蛮被鼻涕眼泪折腾，没心思注意。
    她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汤，便抱着一包纸巾坐在椅子上，捏了鼻子，又抹了把眼泪，很随意的聊着天。
    宋康向来话不多，跟叶蛮在一起，大多时候安静的听着。
    叶蛮抽了两张纸，捂着鼻子，嗡嗡的说，“回去看了谢姨没，她很担心你。”
    宋康抬起头看着她，思忖着，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要去部队了。”
    “真的？”
    宋康楞她一眼，“假的。”
    叶蛮不放心，“不是为了赌气？”
    宋康不语。
    叶蛮了然了。
    去了部队，有可能一年半载见不了一面，想想，心里还是有不舍。
    从小到大，宋康对她太好了，不同于谢秉承老欺负她，利用她，他是真的傻乎乎的只想对她好。所以在知道他的情感变化后，她下意识的想逃避，甚至反感。
    一开始她就不想当恶人，所以才将态度撂的明明白白，可宋康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没办法，她只得远离他。
    叶蛮把一丝头发勾到耳后，垂眸，径直往下说，“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挺好。”
    宋康不说话，只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叶蛮看。
    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握成了拳。
    还是不甘。
    明明他比谢秉承先认识她，小时候背过她，抱过她，甚至还睡过一张床。
    然而，她爱的却不是他。
    看着看着，他的眼里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其他情绪。
    藏住了深情。
    却藏不住心碎。
    叶蛮被看的头皮一阵发麻，很不自在，吸了吸鼻子，凶巴巴的吼道，“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要吃人啊？”
    这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哭鼻子的模样，他哄也是，不哄也不是。
    宋康唇角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面不改色的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鱼肉放入嘴里，嚼了嚼，说，“老了，我吃不动。”
    一时间，叶蛮愤愤不平。
    变着法的说她老呢？
    明明她才十八，含苞待放一朵花。
    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抓花他的脸。
    手里的纸巾捂住了鼻子，叶蛮红肿的眼睛，幽怨的瞪着他。
    一阵恍惚，宋康忽然败下阵来。
    罢了。
    他打小就疼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宋康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的说，“以后要是谢秉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帮你揍他。”
    “噗……”
    叶蛮一下子笑出来声，觉得这个时候的宋康真像个骑士。
    突然想起小时候看‘骑着月亮的骑士’的时候，宋康很认真的对她说他会努力成为那个骑着月亮的骑士，来保护她。
    所以他想去部队锻炼出最坚定的毅力和最勇敢的心。
    这些年，她似乎忘了他想去部队的初衷。
    汹涌的眼泪不断往外涌，叶蛮不知道是感冒加重了还是愧疚了，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揍人得有身份，你谁啊。”
    宋康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觉得好像真没立场。
    哥哥，叶蛮已经有四个了。
    守护者，她会不高兴。
    最后，只说，“军人的使命就是保护人民。”
    “......”真的是个呆子啊！
    叶蛮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宋康的手起了落，落了起，最终还是忍不住的伸过去替她抹了把眼泪。
    这时从外头进来了几个人。
    “呀，我的个乖乖，这是咋地啦？哭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