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兆一见尔朱嫣受刺激晕倒了,当机立断的扶住她。高欢见状直奔着座椅处拿过来一杯水递给尔朱兆,尔朱兆一只手托着尔朱嫣的额头,一只手沾了几滴水朝着尔朱嫣的脸上滴了几滴,受到冷水刺激的尔朱嫣缓缓地醒来。
等到她缓缓地睁眼,看见一众人将她围了起来,大家脸上皆是一脸沉思冷肃之态,尔朱嫣慌乱的对着尔朱兆一通乱抓,尔朱兆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伸手接住尔朱嫣慌乱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她。“阿兆,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吗?”
“嫣儿,是真的,叔父他在京中遇难了,还有菩提,他也不在了。随行的人一路护送穆叔叔还有两日就能到冀州,我们到时候就在这里同穆叔叔汇合”尔朱兆说完,无奈的将尔朱嫣拉的坐起来,他双手搭在尔朱嫣的肩膀上,看得出尔朱嫣现在满是颓废之感。
他摁了摁尔朱嫣的肩膀,示意她无论如何要坚强起来。“嫣儿,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叔父离世的消息,可是,你必须振作起来,听见了没,婶婶还在家里等着你呐”
听到耶耶那的消息,尔朱嫣面如死灰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一点气色出来。“阿娘,对了,还有阿娘”说完,尔朱嫣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似乎想到什么的抓住尔朱嫣一脸急切的说道“太原距离洛阳太近了,阿爸在洛阳遇难后,太原就危了,我要回太原,阿娘有危险”说着,尔朱嫣便要起身。
尔朱兆见状,一把拦了去,“嫣儿,你醒醒,现在太原比洛阳更危险,皇帝能下令诛杀我尔朱一族,又怎么会对太原府邸网开一面。想来是做了一番思虑的,你现在回去,于事无补,我已经派人去太原接婶婶了,你放心”
“那我也不能看着阿娘有危险而见死不救,在整个太原,除了阿娘,阿娟也在家里,阿兆,我必须要回去,我必须回去”说着,尔朱嫣便要起身。只见这时,一小兵千里加急的送来一封急件。
“报~~~~”话音未落,小兵已经冲进了营帐
“什么事”尔朱兆一脸焦急的问道
“启禀上将军,长乐郡王已经将夫人移至安全的地方,请上将军即刻派兵去协助长乐郡王撤离”说完,小兵将信件递给尔朱兆。尔朱兆不慌不忙的接过信件看了看,然后又将信件递给尔朱嫣。
“嫣儿你看,叔伯已经将婶婶接出来了”
尔朱嫣拿着信件看了一番,然后快速的抹去泪水,然后分析了一番现在的形式,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尔朱兆“阿娘,阿娟,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们的”
“穆青,你这是要干什么”宇文泰见状,一把抱住拿起长剑的尔朱嫣,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尔朱嫣见状,拍了拍宇文泰的肩膀说道:“阿泰,你松开我,我只是想要去找阿娘”
宇文泰一脸认真的望着尔朱嫣说道:“要去可以,带上黑濑一起”
“好”尔朱嫣点了点头。
“庄帝能在皇城效仿十常侍那般毒害叔父,想来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我们此行一定要小心行事。众所周知,朝野皆惧怕叔父,然而现在叔父不在了,皇帝没有了威胁,相信皇帝很快就会下召,我等届时都会成为反贼,尔朱家族自然要团结起来,现在我们和皇帝之间的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说完,尔朱兆看向众人,然后问道:“你们惧怕吗?”
高欢,侯景等人皆回答道:“不怕”
“不怕”
“不怕”
尔朱兆见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便是直捣黄龙,带着他手下的这帮军队直逼洛阳,他要做的就是让洛阳大乱,然后效仿董卓,另立新帝。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尔朱嫣怎么办,虽然尔朱嫣并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但是他也一直将尔朱嫣当做亲妹妹对待,现如今,起义之事尚未有着落,自然要为尔朱嫣选择一个合适的去处。
自从尔朱荣死后,盘踞在北魏各处的尔朱家族接连开始骚乱起来,尔朱兆,尔朱仲远,尔朱世隆,尔朱度律接连想着如何去统领着尔朱家族恢复往日盛状,但是他们有没有人甘愿退之人后,皆想着如何向前冲,能够得到的利润最大化。
孝庄帝原本以为知道诛杀了尔朱荣,再想办法一一攻克其余的尔朱府将,这样大魏政权就能回归到自己手里,可他不知,尔朱一切的繁华,皆是因为尔朱荣这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所带来的,一旦让尔朱家族四分五裂后,其实最危险的反而成了孝庄帝他自己。尔朱一族,身经百战,人人畏死,但是向来不惧死。凭借着孝庄帝手下的兵卒完全是不能同尔朱一族的士兵所抗衡的。
尔朱荣死后,尔朱世隆闻讯迅速逃离洛阳,他知道此行,孝庄帝一定会赶尽杀绝。尔朱荣一死,洛阳再无他的容身之地。索性他便一路逃回太原老宅,此地耶耶那等尔朱家眷皆在于此。
想到这里,尔朱世隆便保护尔朱荣的妻子出逃,好在尔朱世隆快人一步,接到了耶耶那。没想到到了夜间,孝庄帝的军队就将太原府烧成了灰烬。尔朱世隆趁着月色,带领几人在夜里烧毁了西阳门。守卫见城门着火,纷纷泼水灭火,尔朱世隆借机率众逃走。
“众人听令,太原王被袭,我现在以上将军之令命令尔等,撤营拔寨,我们即日起身回晋阳”说完,尔朱兆将自己的将印一出,在座的诸位将领一一点头回应。
尔朱兆想好了方略后,缓步走到尔朱嫣身旁,将双手轻轻的搭在尔朱嫣的肩膀上,尔朱嫣从未有过如此的慌乱过,众人见状,缓缓地离开营帐,只有宇文泰还一直陪伴在尔朱嫣的身旁。
尔朱嫣见状,缓缓地抓住尔朱兆的手说道:“阿兆,你说二叔会带着阿娘从何处与我们汇合,你说我们要不要赶快去找见他们”从她的整个语气里,尔朱兆明显的感觉到她此刻的慌乱无措吗,虽然尔朱嫣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但是还是忍不住一直流着泪水。
尔朱兆见状,无奈的将头拧到一边,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伸出手抹去自己的眼泪,然后镇定的看着尔朱嫣,一脸郑重其事的告诉她:“嫣儿你听我说,叔父现在已然西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会让黑濑陪着你,届时会有人送你同婶婶汇合,这一路上,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安危”说完,尔朱兆看了看站在尔朱嫣身旁的宇文泰,然后从腰间解下自己的佩剑递给宇文泰,缓缓地说道:“小子,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宇文泰接过佩剑后,点了点头,然后抓起尔朱嫣的手拉着她想要带其离开。
尔朱嫣见状,明显的感觉出不对,尔朱兆这绝对不是话别,而是做好了生离死别的想法。“阿兆,你这是做什么,你不和我一起了吗?”尔朱嫣死死地抓住尔朱兆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能理解尔朱兆的行为。
“嫣儿,你听我说,现在绝不是胡闹的时候,你带着婶婶先离开,叔父不能白白的这般送命,现在不是我不愿意和你一起走,是我不能和你走。叔父不在了,现在的大魏绝不像你看似的这般太平,马上就要起风了,你听我的,去找婶婶,不要再回太原了,也不要去洛阳,听我的,你去长安,陇西有贺拔岳在,叔父对阿斗泥恩重如山,他会善待你的”说着,尔朱兆将尔朱嫣狠狠地推开。宇文泰接住尔朱嫣,硬生生的将她给拖走了。
“阿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尔朱嫣痛哭的呼喊着他
尔朱兆闭上眼睛,缓缓地转身,冲着宇文泰说道:“带她走”
说罢,尔朱兆将手放在营帐内的长弓上,然后目眦爆红的盯着账内的地图,一剑而下。
“什么。让尔朱世隆给逃了”大殿之上,孝庄帝一脸的愤恨,他气的将所有的奏折全部推倒在地。然后挥袖而指:“武卫将军呐,武卫将军何在”
侍从缓缓地回复道:“回禀陛下,奚毅殁了”
听到这里,皇帝差点从大殿之上滚了下来,他满脸的愤怒。“废物,废物,全是废物,让你们去伏杀一个尔朱世隆你们都杀不死,还能让他给逃了。现在河桥守不住,厦门岌岌可危。若厦门在失,你们是不是都等着他尔朱一族过来取寡人的脑袋不可”说着,孝庄帝愤恨的将奏折一一往大殿上扔,显然整个人已经疯却了。“好啊,他们要来,寡人就把这颗脑袋给他们寄着,等他们来取”
朝臣见状,纷纷下跪,但实在无一人可以同尔朱一族作战。自从河阴之变后,大多数朝臣已经默默跟随了尔朱荣,尤其是在东征葛荣之后,朝中更是无一人可用之兵。现如今,尔朱荣一死,尔朱家族看似团结,实则犹如一盘散沙,族内成员都在占领地盘,一旦有人真的逼近洛阳,皇帝着实危险。
“陛下,臣有一言,或可止兵”元宝炬见状,缓缓地从一众朝臣中走了出来
“南阳王请讲”皇帝见状,立马将目光投向元宝炬
“厦门与华阳相近,听闻华阳太守段育与尔朱世隆相交密切,不如让段育去试试,或许可行。如果此计不成,便让部将李苗将黄河大桥给烧了。臣就不相信尔朱家族会如此团结,只要尔朱兆不支援,届时尔朱世隆定能退兵”
说着,元宝炬看了眼元子攸,元子攸见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南阳王走一趟了”
“臣,遵旨”说着元宝炬缓缓地离开。
尔朱荣死后,尔朱世隆先是接出了尔朱荣一众遗孀,然后转头北上进攻攻黄河河桥。河桥的守卫军武卫将军奚毅不敌被杀。取得黄河河桥后,尔朱世隆又率众在大夏门附近与魏军发生激裂一战。别看尔朱世隆平时唯唯诺诺的,跟随尔朱荣多年,兵法上,也算有所增益。一时间又重创大厦门守卫军,瞬间引得北魏朝野震惧。
孝庄帝唯恐发生不测,便依照南阳王元宝炬的建议派遣华阳太守段育前去对尔朱世隆进行宣诏慰问,谁知道,此时重权在握的尔朱世隆直接将段育斩首示众。有了段育的拖延时间,给了副将李苗有了足够的时间将黄河大桥的绳索全部烧毁。
尔朱世隆怕后方补给不到位,又怕刚抢来的地盘被尔朱兆等人抢了去,于是便向北逃去。谁知道,前脚刚逼退尔朱世隆,后脚尔朱兆便率领着一众部队冲进了洛阳,洛阳城中,瞬间大乱。
两日后,尔朱兆与身受重伤的元天穆会合,这一路为躲避魏军,元天穆原本身受重伤的身子已经无法治愈。
“万仁,你来了”元天穆紧紧的抓住尔朱兆的手说道,他自知时日无多,便只能长话短说的将洛阳的一切告诉尔朱兆。
“天穆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尔朱兆紧握着元天穆的手,是耗能的不敢放下,这个一路陪伴着自己走来的叔叔,眼见生命已经抵达到最会,尔朱兆十分的不舍。
“傻孩子,哭什么。叔叔这一生,活得够久了,若不是太原王,我早就死了,现在,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有的是伴了”说着,元天穆替尔朱兆抹了抹眼泪的说道:“怎么不见嫣儿那丫头了”
尔朱兆回答道:“我知此行凶险,便让她去陇西找贺拔兄。”
元天穆听到后,面色略带宽慰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从小到大,我最烦嫣儿那丫头哭了,她一哭,能把整个房顶都给我淹没了”说完,元天穆笑了一笑。
的确,从小到大,尔朱嫣确实是挺喜欢哭鼻子的。不过她的哭鼻子倒不是因为真的受委屈了,而是凭借声音引起关注。尔朱兆一想到这里,便问道元天穆:“天穆叔,你们此去洛阳,究竟发生了什么,叔父为什么会被杀,还有你,你是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其实那天我就觉得奇怪,都怪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坚持拦住太原王”说到这路,元天穆不由得捶胸顿足。
半月前... ...
“太原王,此次进宫,臣总是觉得不妥,这几日臣这眼皮总是跳个不停,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太原王切莫大意啊”元天穆一听说,尔朱荣要单独进宫面圣,总觉得此去有异,最近皇帝总是费尽心思的讨好尔朱荣,总能给人感觉他这是在隐忍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总能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天穆多虑了,本王此次进宫,一来,无非是皇帝想要与本王一叙翁婿之情,二来,孤的长女尔朱英娥已经怀有身孕,听她来信说,八成是个大胖小子。这还是本王的第一个外孙,进宫看自己的外孙能出什么大事”尔朱荣一脸云淡风轻的说着,他还不忘调侃元天穆疑神疑鬼有些偏激了,但当时,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尔朱荣完全没有嗅到危险的来临。
“太原王,尔朱兆之在晋阳,天光之据陇右,仲远镇捍东南,世隆专秉朝政,只要无一创动,大魏政权始终在大王手中,对于皇帝来说是天险。可是一旦皇后娘娘诞下太子,这些就会成为皇帝的催命符。尔朱家是强大,强大到让外敌恐惧,威震四方。但尔朱家人齐心不齐,一旦大王你遭遇不测,将来谁人能继承您的遗志,大公子年幼,无论军事、政治都不及大小姐聪慧之一半,嫣儿又是一介女流。太原王若出事,将来尔朱家族必乱,大魏也终将会因为尔朱家族内部夺权,从而四分五裂”元天穆还想在劝谏尔朱荣些许,但尔朱荣全然听不进去。
尔朱荣挥了挥手,表示这件事不用再议了,“若有危险就加重城防,本王就不信了,我去看自己的女儿还用带重兵进宫”见元天穆执意如此,尔朱荣便无奈的说了句:“天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尔朱荣便走回自己的卧房。
近日,宫中的守卫愈发的森严,皇帝还下令洛阳周边凡超过十四的男子,一律从军。自上次元颢大军来犯,孝庄帝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没有自己能独立管辖的军队是何其的不幸。北魏军政大权都在尔朱荣一人手上,他就算要一支军队来保护自己,都不能随心所欲的选拔。皇帝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那又如何谈江山社稷。一旦像上次元颢那样的事情在重来一次,他岂不是又要再次落荒而逃。
虽然尔朱荣不在意庄帝此次宣召他用意究竟是什么,一想到自己即将降世的外孙,尔朱荣乐的开出了花。“你,过来”元天穆指着府内看守大门的侍从点了点。
“天穆将军有何吩咐”侍从冲着元天穆鞠了个恭。
元天穆瞥了巡逻的士兵,有些不解的问侍从:“近日寻访为何如此频繁,看样子,这些都是新兵吧”
“回禀将军,前几日陛下颁布告示说山匪抢劫较多,所以加强城防”小兵说完,元天穆觉得自己的预感更加的强烈了。
正在此时,听闻尔朱荣来洛阳的消息,尔朱世隆立马从府上赶到尔朱荣在京城的府邸恭贺尔朱荣。随后,尔朱荣同尔朱世隆一起进宫,元天穆则远远的跟随着一旁随侍。因为此次歼灭梁军元天穆也立了大功,庄帝元子攸一会儿也会招见他论功行赏。
临行时,元天穆则安排一众人马在朝堂外候着,他向来的预感都是十分准确的,不然他也不会突如其来的心慌意乱,想来,定有大事发生,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太原王”
“正是因为此,太原王才不能独自进宫,皇后娘娘此胎若是公主,太原王则无恙。如果是位王子,太原王危矣!”元天穆说完便越发的觉得元子攸此行叫尔朱荣进宫,绝对不是他说的那般叙旧论功行赏这般。今日上朝,明显的能够感觉到朝堂之上,外松里紧,这件事,就连一直在朝内的尔朱世隆都没有发觉,想来皇帝必是做了隐秘的埋伏。
元天穆好说歹说都不能让尔朱荣回心转意,一大清早,尔朱荣收到尔朱英娥的手信便携带着尔朱菩提高兴的进宫去了。
“唉,但愿太原王此行能够顺利”说完,元天穆摇了摇头正打算回太原王府,这时,一个小厮快马而来,冲着元天穆喊道:“太原王可是进宫了”
“是啊!怎么了”元天穆问道
“我家大人有信给太原王,让他千万不要进宫,宫中设有埋伏”说完,元天穆顿时大惊,指着尔朱荣离去的方向说道:“快追太原王,千万不要让他进宫”
元天穆说完,便着急让人牵马追赶,没想到还是慢了半步。尔朱荣进入宫廷后,由于其大意,只带了尔朱菩提和几个侍从,没想到刚进宫门口,只过了一道防卫便被人团团围住。
尔朱荣见状,快速的掏出腰间佩刀,一把将尔朱菩提护在身后,然后对着围墙上喊道“皇帝小儿,你这是要作甚”
“岳父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实在不宜携带配件入宫,来人,帮太原王把佩刀卸了”元子攸说完,守城的小将便要过去,没想到尔朱荣见状已经预料到不测,便一刀下去将小兵砍了。
想到现在这般田地,尔朱荣后悔没有听元天穆的劝言,他十分懊悔的抚着尔朱菩提的脸说道:“孩子,是阿爹害了你,你可曾害怕”
尔朱菩提抖了抖身子,别说害怕了,一直娇生惯艳的尔朱菩提哪见过这般场面,几乎快要吓尿了“阿爸,我怕”说着,尔朱菩提紧紧地抱着尔朱荣。尔朱荣见状,知道此行是离不开了,便对着尔朱菩提说:“孩子乖,就算是在黄泉路上,阿爹也会保护好你的”
“太原王,你就别费劲了,这附近都被朕布满了御林军,今日你们是插翅难逃”说着,元子攸站在城墙上瞥了眼尔朱荣,然后说道:“太原王可有何遗愿要说,说不定朕能替你完成”
尔朱荣望着城墙上的元子攸,死前能想到最后的一件事,就是尔朱英娥,他一生都觉得亏欠徐鸢儿,自始至终都无法同她白头到老,也无法看着尔朱英娥出生,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孝庄帝可以善待于尔朱英娥,这个他唯一觉得亏欠的女儿“事已至此,我已无话可说,只有一点,英娥毕竟是你的妻子,现在还怀有你的孩子,无论未来如何,请你善待于她”
说罢,元子攸单手挥下,弓箭手万箭齐发,瞬间将尔朱荣一行人射成了筛子。尔朱荣临死的最后一刻,他觉得眼前有一道光,他看见尔朱英娥抱着孩子向他挥手,看见尔朱嫣俏皮的喊他父亲,看见徐鸢儿,看见耶耶那,甚至看见被他重击失败的葛荣,唯独回忆里没有徐容。
说到这里,元天穆缓缓地闭上了眼,尔朱兆一阵痛哭流涕后,将元天穆厚葬,然后兵进洛阳。
半月后,尔朱英娥终于被解除了禁足。没想到,第一个冲进来通知她的,居然是守卫的小兵:“娘娘快跑吧!尔朱兆杀进宫里来了。”
“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尔朱英娥推开房门,只看见一群侍从在慌乱的收拾包袱朝着各个宫门外逃跑。尔朱英娥这才发现,一直守在她房间外的侍卫,忽然全部不见了,也只有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娘娘您还是快逃吧,陛下杀了您的父亲,这会尔朱兆他们已经带着人冲进宫门了,陛下他们已经跑了,现在宫内只有你还不知道尔朱柱国被杀的消息”小内侍说完,便想跑,无奈,被尔朱英娥抓的死死地。得知尔朱荣死的消息,对于尔朱英娥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就在几日前,元子攸还在这里和她你侬我侬,没想到就在这几天,自己最爱的夫君竟然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这一点,尔朱英娥说什么都是不肯相信的。她疯狂的摇晃着小内侍说道:
“陛下哪,我要见陛下。这不是真的,你骗我,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后来,尔朱兆带兵闯进了皇宫杀了他,他临死前告诉我,这一切是他早就谋划好了的,对我好,不过是想让父亲对他放松警惕,他好为今天所谋划。他让我写家书,不过就是想利用我来骗出父亲,充当他的刽子手。原来,在他眼中,我竟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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