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轴的滚动声在竹林外逐渐变小,勒住缰绳后,小厮快速的在车上跳下,将马凳放置完整后,小厮扶着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快速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此人便是洛阳令-寇祖仁。
“事情既然办妥了,那就退下吧”
“诺”
寇祖仁对着黑衣刺客说道,元宝炬见状挥了挥手,其余的刺客瞬间消失,元嵩也跟随着离开。
寇祖仁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元徽,缓缓地将手向衣袖处掏去,随后掏出一包银两丢给元宝炬,他面带悦色的笑着“此事倒也办的干净”
寇祖仁站在原处,冲着元徽的尸身处瞥了眼,然后挺直了腰身的站在原地,他先是心平气和的弹了弹衣袖,冲着带头的黑衣人说道:“都处理稳妥了吗?”
“回大人,逆贼元徽已就地正法。这尸身,如何处置”元宝炬蒙着面纱,一副卑躬屈膝的冲着寇祖仁说道着。
“此人生前,可有胡言乱语什么”寇祖仁在随行小厮的搀扶下走到元徽身边,他似乎不大相信元徽真的已死,显然元徽藏匿在他府邸的事情已经被尔朱兆知道。现在整个街上都是通缉元徽的告示,赏金厚达不说,更是凭借着这颗项上人头,换来功名利禄。想到这里,寇祖仁脸上贪婪之色愈发的显露无疑。
他冲着元徽的尸体踩了踩说道:“好你个元徽,活着的时候,你所带来的五十匹好马,百金正好解了本令的燃眉之急。你死了,还为本令提供了升官发财之所,本令竟未发现,你与本令竟然这般的有缘吗,无论人间还是地狱,这份恩情,本令绝不会忘记。若你想要锁魂讨冤,便找他人去”
相传这寇祖仁早些年是靠经商发迹家业,可惜,北国连年旱灾加剧,饿死、病死不在少数。这寇祖仁漂泊半生,人到中年仍是碌碌无为,因交不起苛捐杂税又犯了些许刑罚,好在遇到元徽相助,后来他便投到城阳王元徽门下,元徽施以援手将小小的洛阳县丞赠予他,后来凭借着搭上官府这层关系,他散尽家财最终在洛阳才立主拳脚。
再后来,元子攸登基为帝,身为庄帝皇叔的城阳王元徽逐渐备受皇帝宠爱,一人得道,这寇祖仁便从这小小的洛阳县丞一跃到了洛阳令的位置,可谓是跟着升天。果真,成也元徽,这败也元徽。庄帝伏诛尔朱荣虽然成功,但是尔朱家族根深蒂固,庄帝虽除饿狼,但终究难敌凶犬。庄帝一死,这些跟着元氏有关的宗亲,在尔朱兆眼中,又何止会安静渡过。
这元徽从皇宫出逃时,随身带着黄金百斤,马五十匹,加之在林道不救天子,反而行盗贼之事,早就为天下群雄所不齿。虽然元徽将这掠夺来的珠宝暂放于寇祖仁家中,可错就错在这寇祖仁并非梁上君子,而是真真实实的假小人。
这寇祖仁打着对元徽感恩戴德好生养之的心意是假,图谋他随行携带的财物倒是真。自洛阳离开后,元徽的名声早就声名狼藉,加上拒不救主这件事,这天下能收容元徽之处本就渺茫。原本元徽还以为感念着他对寇祖仁的恩情,寇祖仁会救济他渡过险境,谁知道这寇祖仁表面上虽然答应收留了元徽,但私下里却对家人说:
“天助我再登仕途,自庄帝被废后,尔朱兆重用部署,我等官职荒废,现如今我虽未洛阳令,实则早已没了实权。这城阳王假仁假义早就为天下诸侯所不齿,听说尔朱兆正在悬赏捉拿,抓到他的人封千户侯,今天我们富贵的日子到了!:”
小妾听闻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对着寇祖仁一阵狂夸。就在寇祖仁以为抓住元徽就能换取更大的官爵时,府内管家听闻此消息,便立即向寇祖仁进言:“老爷此事切莫操之过急”说到这里,管家顿时停住语气对着房间内的诸人看了一眼。
寇祖仁何等的老狐狸,见管家这般,自然知晓其意思,说完,他对着府内的侍从看了看,然后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你也下去吧!”侍从退下后,小妾还懒洋洋的趴在寇祖仁身上,寇祖仁见状,立马变了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小妾见没意思便也退下...
见侍从都退下了,管家一脸阴险的走到寇祖仁身边说道:“老爷,这城阳王在我府中此事知之者甚少,适才这话,老爷定要谨言慎行,切不能让城阳王听了去,若走漏风声着实不大好办。况且,这尔朱兆是何许人也,好色贪婪之辈,绝不会为了老皇帝追杀于城阳王,恐怕是为了宝藏而来。”
听到这里,寇祖仁一惊,早就听闻尔朱兆手段毒辣,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原本他还冲着赏金和封爵大为开心,却不知死亡的气息逐渐传来。尔朱兆之所以追杀元徽,无非是元徽携带大量皇宫重物。现在高欢更是一手遮天,独得尔朱兆信任,前些时日,元徽曾去信给高欢,想来尔朱兆肯定有所察觉,不然,也断然不会重金赏之。只要抓到元徽就能得到失去的宝物,封官加爵只是噱头,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只有这寇祖仁,毫无发觉。
“管家,这可如何是好”寇祖仁心惊胆战的抓着管家的手说道着,被管家这么一提点,他立马明白道:“只要我们交出元徽,到时候尔朱兆就会知道元徽携带的珠宝在我府中,到时候我府上定会迎来灭顶之灾。这该如何啊!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收留元徽”一想到元徽此刻跟烫手山芋一样,寇祖仁着实恐惧不知如何是好起来。尔朱兆何其的凶残,且不说庄帝是他的亲妹夫,他都能不留情面,入军洛阳后,豪门大户被烧杀掠夺一夜灭门的又何在少数。唯恐一个不留神,便满门被伏。
管家听闻这里,他的话,想来寇祖仁一惊听的进去,不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措。说到此,管家一捻胡须,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便对着寇祖仁说道:“老奴有一计,听闻“城东有一刺客组织,名曰仇引堂”若能聘请这些专业刺客,我等也不会容人话柄,届时老爷拿着寇祖仁的头颅向尔朱兆请功,定能名利双收”
寇祖仁望着管家,一脸怀笑的指着他:“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坏东西”说着,两人一脸计谋得逞的笑了起来。憨笑两声后,寇祖仁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管家说道:“可是,我们怎么把元徽骗出府去”
管家见状,眼珠一转,然后小声对着寇祖耳边窃窃私语起来。听完管家的话语,寇祖仁再次邪笑起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原本元徽还在寇祖仁安排的房间内惬意的喝着茶水,欣赏着美女卓越的舞姿,寇祖仁一路边喊便跑的奔走到元徽身边。
这些时日,如同惊弓之鸟的元徽,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安慰的昼夜,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震惊起来。
“祖仁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这般慌张”
“不好了城阳王,尔朱兆的士卒说是要追查余孽,马上就要到我这里了。这里想来已经不安全了,王爷还是快逃。我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就在后门,王爷切莫要小心”
元徽见状,还真的以为寇祖仁是为自己着想,便一股脑的跟随者他指引的方向而去...
... ...
... ...
“大人”见寇祖仁一直深思,元宝炬拱手行礼,打破了寇祖仁的回忆。
管家拉了拉寇祖仁的衣角小声说道:“大人”
见寇祖仁仍旧站在原地,元宝炬见他愁眉紧锁,便问道他:“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寇祖仁缓慢的朝着元宝炬的位置而去:“还愣着做什么,不赶快将他的人头砍下送与尔朱兆府上,迟了着这份赏金找谁要去”说罢,寇祖仁将尔朱兆悬赏他的告令丢在元徽的身上,显然此刻的元徽已经全然不知。
元宝炬见状,立马报十低头对着寇祖仁说道:“大人,杀戮过于荤腥,还请大人上轿,后续之事,我等定为大人办妥”
寇祖仁见元宝炬这般说,便连忙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脸喜悦的拍打着元宝炬的肩膀说道:“这“仇引堂”的刺客,果真想的独到。也不枉本令花大价钱雇你们一程,既然如此,本令也绝非吝啬之辈”说罢,寇祖仁在怀中又掏出一袋赏银来丢给元宝炬道:“赏你们的”
“谢大人”元宝炬接过银子后,快速的谢恩回礼。
对于寇祖仁来说,他眼前的这帮人不过是江湖上神秘且价格昂贵的一群刺客。但对于元宝炬来说,此次机会是他最后一次为元子攸报仇雪恨的机会罢了。
寇祖仁离开会,元嵩缓缓地走到元宝炬身边,见他一直呆滞在原地,元嵩便走上前小声说道:“真不知道,像寇祖仁这般忘恩负义的小人还能存活多久”
元宝炬见状,缓缓地揪下面纱,他颠了颠自己手中的银子,一脸无感的将银子丢给元嵩,他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元徽,眼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丝的伤感起来:“就这几两银子,便要了我皇兄的命。你且拿下去让他们分了吧!现如今,元徽已死,至于这为虎作伥的寇祖仁便交由尔朱兆去审问,尔朱兆为人勇猛,最见不得的便是这鸡鸣狗盗之辈,相信在尔朱兆手里,他定然生不如死”
“大王,账外有一人求见大王”小厮快速的将信息通报给了尔朱兆。
随后,在其通传下,侍者很快将装有元徽头颅的盒子呈递到尔朱兆跟前,见到尔朱兆后,侍者快速的对其行完礼仪后,便说道:“小人奉我家大人之令,特送来送给太原王一件礼物”
大帐内,元宝炬果真按照与寇祖仁的约定遣人将元徽的头颅送到了尔朱兆的军营内。见到元徽头颅的那一瞬间,尔朱兆果然大喜过望。
尔朱兆见到此物后,定睛一望,很快他目光一转,直勾勾的望着送出此物的侍从道:“是何人让你将此物送与我”
“启禀大人,我家主人在城中看见大王张贴缉拿此逆贼的消息,知道此人惹怒了大王,便将此人擒获”
“你家主人是谁”尔朱兆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侍从见状,小声的说道:“洛阳令,寇祖仁”
听到这里,尔朱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侍从见状,不免得有些寒毛直立,尔朱兆走到侍从身边,拍了拍侍从的肩膀说道:“你家主人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说完,只见尔朱兆快速的一甩长袍伶俐的说道:“来人”
帐篷外,几个穿着铠甲的小厮走了进来,对着尔朱兆行礼说道:“在”
尔朱兆看了眼寇祖仁派来送信的小厮,将脸上原本的微笑瞬间转化为一种急切的喜悦和快感:“去吧洛阳令为本王请来”
“诺”士兵听完立马领命离去
送信的小厮一听见这句话,瞬间被惊吓的大汗直淋。寇祖仁被押到尔朱兆大营中,见他安排送信的小厮跪在地上,心中便瞬间不慌而乱。寇祖仁心想还以为是别人已经密告了尔朱兆,便全部照实招认了,他唯唯诺诺的说:“大将军饶命啊,小人确实得到了百斤黄金和五十匹马,小人愿意倾尽家产全部献给将军,还望将军能饶小人一命。”
“如此,甚好”尔朱兆对着寇祖仁说道
半日后,寇祖仁交出全部身家。尽管如此尔朱兆怀疑寇祖仁还有隐瞒,还是让士卒搜查寇祖仁的家宅,寇祖仁原本想着弃友求财,却不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君子六艺,重之以德。然而像寇祖仁这般无信无义之人,又怎能被尔朱兆这等所喜。
寇祖仁一路被押解回到自己的家中,除了交出他从元徽哪里抢来的黄金,战马全部被尔朱兆所缴获,连带着自己的家财也一一被缴获。尽管如此,尔朱兆仍然不相信他,尔朱兆生平最恨背信弃义之人,压榨完寇祖仁的家财后,一怒之下,便拘捕了寇祖仁,后来,寇祖仁不堪牢狱之苦,精神逐渐疯癫。寇祖仁死后,尔朱兆将他的脑袋悬挂在树上,用大石头挂在他的脚上,鞭打至死。
城郊外,元宝炬携带一壶清酒,独自站在一个小坟丘处独自伤怀...
不知从何时,尔朱世隆竟悄无声息的走到元宝炬身后。其实,他一路尾随,元宝炬又岂会不知,他故意让元嵩退下,为的就是单独试探尔朱世隆此行究竟为何。
“逝者已去,生者亦当图强”
元宝炬看向尔朱世隆,假装不解的望着他:“将军此言何意,恕元宝炬愚钝”
“你别以为一个金蝉脱壳,就能掩盖你的真实实力”尔朱世隆瞥了眼元宝炬,见他仍旧宠辱不惊的站在那里,脸上毫无任何变化。见元宝炬这般,尔朱世隆心中的怒火不断燃烧,他斥吼吼望着元宝炬,几乎整个人的情绪全然被牵动了起来,这一点,和平日里胆小懦弱怕事的他,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人。
尔朱世隆顿时乱了阵脚的一把抓住元宝炬的脖子,怒斥说道:“我能认认真真的陪你把这个局做完,不是因为你南阳王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而是因为你的存在,对我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旦你没了这个作用,相信我,本将军绝对不介意这骨堆旁在多一具,也好让你们兄弟早日相聚”说罢,他快速一推,将元宝炬冷冷的推倒在地上
“元宝炬,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显然此刻的尔朱世隆已经不太耐烦了,先是尔朱兆拥挤元恭在前,其余尔朱家族的势力纷纷效仿,一下子带有元姓的皇室后裔不论血缘亲疏一律成了“抢手之物”。难得抓住了一个从名利及身份都合适的人,尔朱世隆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看来,将军还是有所不知”元宝炬知道此刻尔朱世隆的心中也是极其矛盾的,对于狗急跳墙的人,除了安抚更重要的是以利诱之。
元宝炬看着步步紧逼的尔朱世隆,自从尔朱荣死后,尔朱世隆那副唯唯诺诺的毕恭毕敬样子丝毫没有了,反而活的更加自由轻松了。不过想来也对,有那么一位喜怒不形于色而且还雷厉风行的堂兄在,自然是要夹紧尾巴做人。
“不知什么”尔朱世隆一下子被元宝炬问住了。
“将军固然不知自己和尔朱家族其余部将的差异在哪里,往昔柱国将军尔朱荣还在世时,将军是何为人,必然不用说了,不论将军所犯何错误,自然有太原王为将军撑腰,而现在,太原王暴毙,将军觉得昔日里将军得罪的那些亲属,是否会和将军同声一气。
”听到元宝炬这么一说,尔朱世隆瞬间崩溃不少。他自然知道元宝炬口中的那些人是谁。只是,他并不否认元宝炬所说有误,对于尔朱世隆这种唯利是图的人,自然是不喜欢被人拿捏在手中,让人知道自己的不足。
“阿兆是我侄子,自然会和我同气连枝”说完,尔朱世隆自己也不自信的捏了捏盘在袖子里的手。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将军为何不同骠骑将军共同拥立元恭”元宝炬镇定自若的看着尔朱世隆,显然他的防线已经被突破了,不然,必不能容忍他这般侃侃而谈。
“我,我,老夫我自有筹谋”
“那元宝炬就在这里恭许将军了,听闻将军曾做了一个非常睿智的果断,柱国夫人可是在将军府上”事情几乎已经按照元宝炬的预料所运行,在几次和尔朱世隆交锋下来,元宝炬已经渐渐成为上风,尽管尔朱世隆到现在仍不察觉,但已经开始顺着他的思路被引诱。
“是又如何!”尔朱世隆不自信的望着元宝炬。
元宝炬知道,现在,没有比此刻更适合与尔朱世隆交换把柄。现如今,尔朱兆一人独大坐拥天子脚下,西部的尔朱仲远,西南的尔朱度律,加上这个没有实权的尔朱世隆,他们都在争逐权利,可唯独忘了,还有一个人,可以连接这些分散的势力,那便是尔朱荣的夫人耶耶那。
只要耶耶那在手中,尔朱家族无论各方势力都会卖她几分薄面,当然,元宝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是,耶耶那在手中,这自称为是尔朱荣义子的诸葛穆青不会归附。
“既然夫人在将军手上,那么胜算自然就多了几许,我曾在洛阳听闻,骠骑将军很孝顺他的这位堂母,有夫人在,何愁不是把握,既然这个皇位是将军有意送与元宝,那岂有不收之礼。”
说完,元宝炬立马拱手于礼给尔朱世隆,尔朱世隆一呆,见状元宝炬已经接收他的建议立马以礼回他。
“待江山可定,本王定奉将军丞相之位,愿以天下共有之”还不等元宝炬说完,尔朱世隆立马拱手叩首跪立在元宝炬面前。
“臣,恭迎陛下”尔朱世隆冲着元宝炬跪下,表面上看是以退为进,其实更多的是想借元宝炬制衡其余尔朱家族,当然,尔朱世隆也明白,元宝炬绝不会轻易归顺于他,说罢他缓缓地起身,走到元宝炬身边,轻轻地在元宝炬身边说道:
“你的小聪明有些许用处,但也别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罢,尔朱世隆离开...
元宝炬依旧独自一人站在庄帝陵墓前,他踉踉跄跄的拿着酒杯继续痛饮,元嵩见尔朱世隆离去,快速的奔赴到元宝炬面前。
“公子,适才为何不直接击杀了他,多么好的时机啊!”
“时机,现如今,哪有什么合适的时机。我元宝炬生来尊贵,何曾信命,就算天不与我,我也要自创而行。”
说罢!元宝炬狠狠地摔下酒瓶,瓶中的酒水狂撒一地,就在此时,元宝炬忽然想到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时局的水更加混乱,届时就可以浑水摸鱼。
众所周知,这全然就是一个局,自尔朱荣逝世以来,尔朱家族其余府兵,已然决裂,尔朱兆在尔朱世隆手中抢先拥立了广陵王元恭,显然一家独大,辛辛苦苦围绕着尔朱荣历年征战的尔朱世隆自然不愿意被尔朱兆这个暴脾气的侄子碾压一头。所以,此时此刻,他急需一个可以替他能分尔朱兆一杯羹的人。这个人身份还必须有皇室血统,他也想仿照尔朱兆一样,拥挤一个傀儡皇帝好控制政权。
元宝炬看了尔朱世隆一眼,他心里明确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一个适合他展露抱负的时机,然而对于元宝炬心目中那份逐鹿中原的志向抱负,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尔朱世隆给出的条件固然诱人,可他也深知,尔朱世隆可为奸佞却非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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