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别这样,都坐,大袁伯伯,我刚好有一事要问你。”天赐道。
“总舵主请讲。”袁友福道。
“你和小袁伯伯有一次和总舵主聊天之时,总舵主是否有意无意地说出了他将来的接班人?”天赐问道。
袁友福想了一下,道:“记起来了,还确实有。”
“当初总舵主是怎么说的?”天赐道。
“好像是说‘假如将来我有什么不测,这担子需得落在这天赐孩子肩上’,对,说的就是你。”袁友福喜道。
天赐看了看袁友寿,岳枫一旁看着,心里暗笑。
天赐还是将信将疑,道:“两位伯伯莫合起来诓我。”
“哦,却原来是三弟事先和你说了,你不信,又来问我。天赐,你别多想,这是真的,你就好好的当你的总舵主,带领兄弟们早日推翻了那鸟朝廷才是。”袁友福道。
“是啊,今正值平坤会存亡之际,难得大家都信任你,支持你,你需得担起这个责任,尽心竭力,莫辜负了袁总舵主的期望。我还是那句话,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岳枫也劝道。
天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听着不禁热血沸腾,左右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
三人大喜。
见着天赐想明白了,袁友福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于是笑道:“总舵主,我见你刚才使的千机掌不大对劲啊,怎么多了绵柔之力?”
“总……”天赐吐了吐舌头,“大袁伯伯,你这忽然一句总舵主,我还真的不习惯。”接着道:“没有什么不对劲啊,师父教的就是这套掌法!”顿了顿道:“是了,和你使的确实不一样,那是师父后来改良的,融合了武当的太极原理。”
“武当?太极?你们后来真的去了武当山?还得到了张真人的指点?”袁友福惊喜道。
“是啊!现在这套掌法我给它取名叫‘千机绵掌’,看似绵柔,威力可大了不少啊!啧啧,张真人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岳枫捋着胡子道,接着说了那年带天赐上武当山的一些情景,听得袁友福羡慕不已。
“还望日后总舵主不吝赐教啊!”袁友福郑重其事地道。
“好说,好说,可师父就在眼前呢,哪轮得到我教你啊?”天赐笑道。
天赐不但学得师父的一身本领,连他的口头禅也学了去,老是好说好说的。
众人哈哈大笑。
“天赐,院门口怎么有两匹马,家里来客人了吗?”正是王萍抱着赵春晓回来了。
“啊,大哥!岳前辈也来了!”进门看见袁友福和岳枫,惊喜道,连忙把春晓让天赐抱着,给岳枫和袁友福一一行礼。
“大哥,可有扬哥的消息?”王萍迫不及待地问道。
袁友福神色黯然,摇了摇头,道:“只知道那晚他和总舵主在一起。”
王萍没有再问,心灰意冷,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里屋。
天赐看见娘亲这样,也是痛心疾首。
众人默然。
过了几日,李书恒一行也到了乌石岗,赵天赐正式宣布接替总舵主一职,总堂就设在这乌石岗,会众大悦。
韩百鸣告诉众人,已在联络门下外派弟兄,如不出意料,将有二、三百名敬亭门弟子会加入平坤会。众人都感激不尽。
经过一个多月的会务整顿,统计得总堂会众三千三百多人,福建堂会众六百多人,浙江堂会众九百多人,江苏堂会众两千一百多人,湖北堂会众一千一百多人,湖南堂会众一千三百多人,加起来不足万人,还不到原来的一半。
至于堂主人选,更是短缺,总堂就暂时减至一堂和二堂,还是由袁友福和袁友寿带领。岳枫年事已高,暂不受任何职务。韩百鸣被任命为江苏堂堂主,李书恒为福建堂堂主,其余三个外堂堂主不变。大家本着平坤会的宗旨,在总舵主赵天赐的带领下,继续未尽事业。
元至正朝时期,吏治更加腐败,横征暴敛,税额叠增,大批蒙古贵族势力抢占土地,虐躏色目人和汉人。而中原又逢连年灾荒,更使得老百姓流离失所,无计为生。元朝廷马上征天下,却也马上治天下,到了此时还不知道要安抚民生,依然和各地的起义军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
忽忽过了一年。
这一日,乌石岗上,平坤会总堂。
“武林大会?近几年武林中哪听得有人搞什么武林大会,难道又是朝廷搞的鬼?”岳枫道。
“不知道,金刀门、泗水门、金沙帮等很多帮派都接到了请帖,听说都给少林、武当发了请帖。”韩百鸣道。
“哦?这么大动静?何人牵头?”岳枫奇道。
“污衣帮帮主乾龙生。”韩百鸣道。
“这就怪了,污衣帮,乾龙生,听都没听说过。”岳枫道。
“听说是一个新兴帮派,势力壮大得很快!”韩百鸣道。
“韩堂主,这大会时间定在哪日?”
赵天赐问道。
“回总舵主,下月十五。”韩百鸣道。
“五月十五?铜陵?师父,我刚好要去铜陵城寻访一位故人,与他商量一些事情,不如就去会会那个乾龙生。”天赐道。
“也好,近一年多来,朝廷已降服或剿灭了几十个门派,此番我猜想定又是朝廷在搞鬼。”岳枫道。
天赐算算,离五月十五不到二十天时间,于是第二日就动身前往铜陵。
这日中午,天赐进了安徽地界。
在一处茶亭里,天赐要了一壶茶,解解渴,去去乏。
这时候过来四个身着破衣烂裳,满脸污秽,乞丐模样的人,也进了茶亭,在天赐隔壁的那张桌子坐下,要了一大壶茶,喝了起来。
那四人边喝茶,边时不时地看看天赐,指指点点。
天赐好像也习惯了,谁叫自己生得一付好相貌呢?
那四人很快就把一壶茶喝个底朝天,叫来茶倌,问了多少钱。
那茶倌满脸推笑道:“这要什么钱呢?只是给各位解解渴,各位要不要再来一壶?”
“嘿嘿,算你识相,不要了,爷几个喝好了。”其中一个一脸得意地道。
天赐听了心里道:“这几个乞丐模样的好大口气,敢自称爷,喝茶还不要钱,不知仗了谁的势。”
那几个人有说有笑,悠哉悠哉地走了。
走出去没多远,却又折回来了,径自走到天赐跟前。其中一个道:“这位俊俏公子,赏点吧!”说着,四人同时都伸出右手,摊开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天赐瞧这阵势,又气又好笑,这是行乞呢还是打劫呢?
“几位要我赏什么?”天赐冷笑道。
“有什么赏什么。”那人道。
天赐决定捉弄他们一番,道:“有金子,有银子,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另外一个道。
“好说,好说,只是都搁家里呢,几位随我去搬吧!”天赐道,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四人这才知道被天赐捉弄了,各跃开一步,一人道:“好啊,小白脸,敢消遣我们。”随即一人一拳朝天赐袭来。
天赐跃起,右脚横扫一圈,那四人赶忙收拳,待天赐落地之际,又是四拳同至,看来都是练家子。
天赐来了精神,使出千机绵掌,这下四人可吃不消了,两招过后,四人都趴在了地上。
天赐只是想教训他们一番,并未使用内力。四人爬将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天赐哈哈大笑。
那茶倌走过来,笑道:“少侠好俊的功夫。”
天赐见是那茶倌,道:“我正要问你呢,那些是什么人?你好像很怕他们。”
那茶倌道:“他们是污衣帮的。”
“污衣帮?”天赐道,“污衣帮便怎样?”
“看来少侠不是本地人,污衣帮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官府都管不了他们。”那茶倌道。
“这么厉害?不知仗谁的势?”天赐道。
“这个却不知道了。”那茶倌道。
天赐心里道:“这污衣帮果然有问题。”
坐下继续喝茶。
不一会儿,天赐看见远远又走来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心里道:“这污衣帮的爪牙可真多。”
走得近些,却见那人走路有气无力,脚上像灌了铅似的,与刚才那些人的趾高气扬大不一样。
那人走到茶亭边上,往里面瞧了瞧,又低头前行。
天赐一看这人,唤道:“朱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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