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故意在大街上装作四处找人的样子,兜了一圈,回到客店。
此时已近中午。
“赵公子,见着我爹爹了吗?家里如何?”薛若英着急地问道。
“还能如何?都乱成一锅粥了。”天赐道,“对了,薛小姐,你还有一个哥哥?”
“是啊,怎么,哥哥回来了?”薛若英道。
“是的,还被你爹爹痛骂了一顿,甩了一巴掌。”天赐暗笑道。
“哥哥也是,老惹爹爹生气。”薛若英无奈地笑笑道。
天赐心里道:“你难道就不惹?”
“赵公子,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回不回家啊?”薛若英为难道。
“薛小姐,还是回去吧,听说你爹爹都报到官衙,说你失踪了呢!”天赐道。
薛若英踌躇不定,少顷,突然问道:“赵公子,你此次来铜陵是为何事?”
“哦,本来想找你爹爹商量一些事情,现下只怕是没戏了。”天赐惋惜道。
薛若英咀嚼着天赐这话,脸上顿起两片红晕,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有人!”天赐紧张道。
话音刚落,只听“嘭”地一声,客房门开,冲进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接着又走进来两个人,却是薛义和王管家。
“糟糕!”天赐心里道。
“赵公子,明人不做暗事,不曾想你竟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薛义冷笑道。
王管家也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薛若英赶紧向前去,道:“爹爹,你们误会赵公子了,是他救我到这来的。”
“是吗?他救的你?英儿,爹爹算是白疼你了,你竟和这种人沆瀣一气。”薛义气愤道,“带走!”
“小姐,请回家!”王管家道。
“不,你们真的误会赵公子了。”薛若英急道,正欲回到天赐身边,被薛义一把拽住。
“薛老爷,请放开薛小姐,我赵天赐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你们真的误会我了!”天赐道。
“放开?你叫我放开?我管教女儿你也要管?”薛义道,转身对那几个家丁道:“带小姐走!”
那几个家丁齐道:“是!”架起薛若英往外走。
“赵公子,赵公子……”薛若英挣扎着回头叫道。
天赐一时彷徨无计,只得任他们带走薛若英。
“赵公子,请你往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家英儿,告辞!”薛义沉着脸道,转身和王管家去了。
天赐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事已至此,薛若英这事只能暂时搁在一边,等日后再做计较。
天赐想到了不日的武林大会。
这次所谓的武林大会,由污衣帮牵头组织,大会设在铜陵城东南面的天门山上的梵天寺旁。
这日,天赐早早地上了天门山,到了梵天寺。但见梵天寺红砖青瓦,飞檐翘角,香雾萦绕,庄严肃穆。寺门前有一颗大大的古桦树,枝粗叶茂,上面挂满大小不一的祈福灯笼。再往旁边走,有一处大片的空地,空地左侧竖着一面大旗,上书“污衣帮”三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颇有功力。天赐见那空地上没多少人,心想估计时间尚早,就又折回梵天寺,打算先游览一番再说。
日头渐升渐高,那片空地上也渐渐地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天赐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往那片空地走去。
“各位武林同道,今日能够赏脸来到这天门山上,参加我帮举办的武林大会,乾某不胜感激,鄙帮上下也深感荣幸!这些年来,武林中各个帮派,各自为事,犹如一盘散沙,就是因为没有一个领头的来引领大家。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飞,我们这么浩大的一个武林,岂能没有一个盟主呢?乾某今日邀得各位前来,就是要在今日,在这天门山上,梵天寺旁,公平、公正地选出一位武林盟主来,领导群雄,为各位武林同道谋取福利。”一个腔调怪异,音调高亢的声音道。
天赐一看那人,身着打着补丁的襕衫,又高又瘦,眼窝深陷,一脸严肃地拱手对众人说道。
人群中开始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人又道:“择选盟主,关系重大,首要的自然是着重人品,这个我相信这里的所以人都是侠义中人,貌端品正,自然不成问题。那第二点呢,自然就要论武功了。我斗胆宣布,今日比武最终胜出者,为这一届的武林盟主,为期四年,众位若无异议,比武现在开始,擂台在那。”说着指着旁边的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
天赐心道:“这人倒会讲话,看似条条在理,实则霸道之极。我且不予理会,看事态进展如何再说。”
其时便有一个人跳上擂台,手握一把钢刀,拱手道:“各位,我先来开个头,不知哪位英雄好汉上来赐教!”
众人只管议论纷纷,却没人上台。
那人不免尴尬,于是激道:“这乌泱的一群人,竟没有一个敢上台来吗?”
这激将法果然有用,当即便有一人上了擂台,手握一柄长剑,道:“我来会会你。”
“好,请!”
“请!”
持刀一人当先发难,举刀便砍。持剑那人见对方来势凶猛,不敢懈怠,立刻挥剑相迎,刀剑交战在一起,溅出点点火花。
二人势均力敌,你一刀,我一剑,直斗了二、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再斗下去,那持刀之人卖了一个破绽,拖刀便走。那持剑之人不知有诈,一剑直刺向持刀之人的后背心,堪堪刺中之际,那持刀之人猛地身子一矮,立刻回头,挥砍一刀。那持剑之人收势不及,眼见刀口已到手腕处,赶紧弃剑收手,差点被砍断了手腕。
人群中一阵骚动。
“这手段未免太过吧。”
“有违侠义之道吧。”
“好手段!”
……
那持剑之人兀自惊魂未定,拾起长剑,下了台来。
接着又有一人上了擂台,与那持刀之人斗了起来。
如此时上时下,时胜时负,擂台上已有二十几人交过了手,擂主也换了好几个人。越到后面,上台之人身手越是厉害。台下之人的气氛也渐渐被点燃了,鼓掌声、喝彩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此时站在擂台上的是铁剑门门主陆剑锋,他刚打败了金沙帮帮主金光耀。
“再请赐教!”陆剑锋左手一摊道。
“我来也!”一个声音传来,只见从污衣帮的那面大旗底下左侧,奔上台来一人,穿着打着补丁的短衫,一脸黝黑,捣动手中的三头叉,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陆剑锋见此人招式凶猛,胡劈乱刺,力量极大,不敢怠慢,舞动手中的青虹剑,小心翼翼地迎战。
面对着这黝黑之人杂乱无章的打法,陆剑锋的剑法忽然好像施展不开了,堪堪斗了不到十个回合,已有好几次险些脱剑离手。若不是仗着手中的青虹剑锋利无比,那黝黑之人有些忌惮,早败下阵来了。
如此又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陆剑锋突然剑锋一转,剑法大变,发了疯似的学着那黝黑之人乱砍乱刺,仗着手中的宝剑,倒逼得那黝黑之人连连后退。
那黝黑之人退是退了,可陆剑锋的剑却始终近不了他的身,伤他不着。堪堪退到擂台边缘之际,那黝黑之人大喝一声,腾地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已到了陆剑锋身后。陆剑锋还没来得及转身,大腿已受了那三头叉一刺,鲜血直流。他不顾腿伤,回头一剑挥出。那黝黑之人没想到他受了伤后还会再斗,一时大意,躲避不及,肩头也受了一剑,好在只是被那宝剑的剑气所伤,剑伤不深,只开了一个小口。
那黝黑之人顿时大怒,哇哇乱叫,举高手中的三头叉,朝陆剑锋的脑门奋力直刺下来。眼看陆剑锋就要命丧当场,只见一个身影晃至台上,硬生生地握住下刺的三头叉的叉身。这一切发生,当真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台下众人先是紧绷了神经,见那陆剑锋保住了性命,又见那出手相救之人的武功尽如此之高,不由得都拍掌叫好。
那突然上台救下陆剑锋之人是谁?却正是刚才自称乾某的污衣帮帮主乾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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