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三贤意气风发,他虽然不是筑基,但却有着中品法器红霞在手,才可以想筑基一般,勉强御空。红霞本体是一只飞镖,但却极其灵活,速度惊人,因此无论是作为御剑术的法宝驱使,还是当做暗器伤人,都有其过人之处。
此刻穆三贤早已没有耐心去将张小安叫出,慢慢询问。回头看着身后佳人早已经去照看满地的月灵草的时候,穆三贤嘴角上扬,都没去打开那缠满红绳的小屋,便将飞梭从破损的木门之上激射进去。
刹那间,那飞梭化作一阵寒芒,常人几乎难以看清其踪影。
“我的娘诶!谁啊!没有公德心啊什么东西到处乱扔?”纤细的声音传出,穆三贤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一个月不见,张小安的声音变成了这个样子?
此刻屋子里的赤参被红绳捆绑,丝毫无法移动,那寒铁飞梭从赤参的叶子边上划过,直奔床的位置飞去,一闪而过之后,飞梭窗户穿出后回到了穆三贤的身后,其上还滴这几滴鲜血。
“我!穆三贤,执事弟子来此,张小安出来一见。”
屋内赤参刚刚经过惊吓,此时还没等开口,一把木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这可是专门种药的弟子,被他发现了你这棵万年人参,到时候你被煎片还是泡酒,都不是我说的算的。”张小安按着左臂,其上一指长的伤口已显然是是被之前飞梭所伤。
“那可咋办诶,你赶紧放了我呗?”人参憋着气,不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外边的弟子听出来,自己是个赤参。
“放了你,你往哪跑?”张小安刚刚修炼完毕,突然被这飞梭袭击,连气血还未平复,刚刚在自己努力之下,那团本名元气已经被聚散到了第八次。要不是这直冲脑门的匕首,张小安有信心完成第九次运转。
穆三贤感受着匕首上的血液上蕴含的灵力,眼神愈发的寒冷。连吴公子给的消息都说张小安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可以这血液中蕴含的灵气来说,此子修为,怕是不低于凝气七层。
短短一个月,别说是他一个记名弟子。算是宗门老祖的孙子,能有这般进境?
自然不能,那便说明了,这能在吴公子眼底下掩饰修为的人,岂能是一般人。穆三贤越想越害怕,明明是无数弟子都开辟不成的土地,到了他这里,竟成了上等的灵田?假以时日,这人还不一飞冲天?怪不得吴公子宁愿出一枚筑基丹,也要将此子摁在药田里。
这样的人,恐怕不是让其成为杂役就能解决问题。能保自己以后不被报复,保证吴公子交代的事情万无一失的,唯有杀之,以绝后患。
此刻师姐还在探查药草,等一会师姐回来再想下手,便多了很多麻烦。此时出手,务求尽快。
他并不知道屋子里的情况,更不知张小安伤势如何,自然也不敢轻易进门,害怕受了埋伏。此刻穆三贤有一点后悔贸然出手。对付这种人,明显应该骗出来再杀才是。
漆黑的小屋陷入了不断的沉默,正当穆三贤犹豫要不要一剑将木门劈成两半时,屋内纤细的声音终于有了回应。
“师兄为何要杀我?”
穆三贤一愣,没想到张小安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上等灵地的事情,他自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想独吞这块灵地这种事情,他会亲口说出来?
“师弟,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屋里的张小安闻言,心中顿时有一种难言的愤怒。自己不是没听说过江湖上杀人夺宝,杀人寻仇之事。可自己仅仅是在掌门面前多说了几句,罪可致死?
这一块灵田,最初也是这穆三贤想要整自己,所以才分配到了自己手中。自己九死一生才征服了这两棵万年老妖精。只不过想安稳挣点钱,罪可致死?
这蜀山当真不拿人命当人命?
“师兄就不怕我死了,长老怪罪下来?”人参的声音虽然有那么一丝颤抖,但正好有那么一丝恐惧,穆三贤听来毫无破绽。
“哈哈哈,师弟玩笑了,你一个记名弟子,死在了开辟荒地的路上,有何稀奇?你私藏灵田瞒不上报,已是大罪,还不认罪伏法,还要等我进去将你抓出来?”穆三贤语气变得狠厉起来,伴随着其凝气九层的修为爆发,再加上法宝在身边环绕,气势十分嚣张。
张小安感受着门外弟子的气势,心中已经是稍微有了些的底气。毕竟区区凝气,哪怕自己只用刚刚炼体的修为,未必不是此人对手。
只是那人身边的法器,还是要小心应对。自己刚刚若不是反应快,早就被这飞梭抹了脖子。
“师弟?怎么不说话了?听你刚才的声音,不会是被吓破了胆了,走不动路了?”
“自然不是!”赤参不等张小安指示,不屑的说道。这么多年来,自己怕过谁?赤参抖了抖叶子,要不是有红绳绑着,别说这区区凝气弟子,金丹长老还不是曾被自己跟老二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你倒是喊一声给师兄听听!”穆三贤话里带着嘲讽,说到最后仿佛都忍不住了笑,言语中的不屑再明显不过。
张小安闻言,瞬间便明白了穆三贤的诡计,想要捂住赤参的嘴,看着眼前参草,有点不知如何下手。
这嘴在那?
“我在,我在!你装什么装?”人参声音虽然纤细,但喊起来也十分响亮。张小安看着赤参肆意摇摆的叶子,顿时一阵头痛。
此时来回不及骂他,张小安迅速提起木剑,朝着门外的方向挥出一剑,剑意迸发,那本就脆弱的木门瞬间炸成两半。随着木屑四散而飞的,还有那寻声而来散发着寒光的飞梭。
剑意一冲既止,飞梭应声落地。在飞梭上所附的神识,一击之下几乎破碎,再无起飞的力气。张小安看着眼前破碎的门,故意咳了几声,起身挡住了参草,一脚将其踢到了床下。
“师兄?”
“师弟饶命!”穆三贤感受着毫无反应的飞梭,一阵阵后怕冲击着他的心房。自己刚才那神识之上多感受到的剑意,恐怕只有长老才能比肩,别说是自己,那怕加上了周师姐,恐怕都难以与其一战。
穆三贤此刻有些后悔,若是进屋打个招呼,用迷药迷杀,岂不美哉?自己还是太过托大。
“我们没什么血海深仇,何必生死相逼?师兄这地既然已经分给了我,我便当做是当时将这地故意分配给我的赔礼了,如何?”张小安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疯狂磕头的穆三贤,心中有些不忍。
要不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不就没了这一番事故?穆三贤还在不要命的磕头,即使是软土地,此时都额头都出了点血。
“穆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感受到这边斗法波动的周苓,急忙遇见而来。却只见在地上求饶的师弟,跟手持木剑站在门口,有些无奈的少年。
“师姐,师弟无事,此地本就是我分配给张小安,如今要给内门弟子,恐怕也要等三年后了。”穆三贤看着张小安的脸色毫无杀气,试探着站起了身子。
“怎么,他本来便是用卑鄙之法骗走了田地,此刻难道不愿意归还?天下哪有这般道理!”说完,周苓从背后拔出自己佩剑,直指张小安鼻尖。
“今日这地,你若是不还,我便为师弟主持公道!”
“师姐!”穆三贤趁机拉住周苓的手,“不要争了,这事情都是我不对,咱们走吧。”穆三贤说着这话,拽起周苓,便往远处走去。
“师姐!你听我说,今天若是没有你,我便是拼着受伤,也要跟他理论理论,但是我无能,我打不过,那张小安无恶不作,万一他仗着实力将你我留在那里,对你做了什么禽兽之事!”说着,穆三贤声音中已经有了几点哭腔。周苓闻言,抿着嘴唇,忍不住有一丝丝感动。
“那里毕竟偏远。今天这屈辱...算了。师姐,怪我没能帮上你。”
穆三贤本还想说:
今天这屈辱,我受了便受了,只要师姐你没事。
今天这屈辱,我受了便受了,这些都没有世界你重要。
或者更煽情的话,穆三贤都想的出,但显然,此刻这种意犹未尽,为一个人忍受了委屈,却绝口不提,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周苓闻言,愤怒的想要回去跟张小安拼命,却最终还是被穆三贤拉了下来。
张小安看着眼前的两人拉拉扯扯,有些不明所以。这是要女人给男人出手?明明是自己手下留情,怎么那女人还是一脸不服气得样子?
“不服气回来试一试啊,我刚好修炼完,打一打没关系的,我可以的!”张小安感刚刚突破,心情十分不错。要是有个筑基弟子来切磋切磋,似乎也不错。
张小安此话一出,周苓之前在总门内被欺负的回忆迸发而出。
被师兄欺负,被内门弟子欺负,被真传弟子长老欺负,今日自己已经筑基,莫非还要被区区记名弟子欺负?
周苓筑基威压爆发而出,甚至有不顾之前的旧伤的意思,穆三贤见状全力散发着自己力量,终于勉强将爆发的女子拉住,两人最终骂骂咧咧越走越远。
本来想与那女子切磋的张小安见状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感受着体内灵气的波动,实力让少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刚才被划破额一指深的伤口,此时已经在本名元气的潮起潮落中止血结痂,甚至已经在恢复当中。眼前两人的戏码,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这常人需要两个月才能彻底修复的伤口,张小安骨子此时的自己只需要半个月便可以恢复的连自己都看不出来。开心的坐回床上,刚想要运行第九次聚散,床下纤细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王八蛋。他算计我?我堂堂药王。你脾气也太好了一些,他要杀你!他要杀你啊!我要不是被绑住了,非要叫上老二给他打放屁!”又叫骂了一会,见张小安毫无反应,赤参讪笑这终于说出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
“要不,大哥你把我先拿出来,这底下有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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