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棋后落子

第一卷 起风了 第七十章 再见阿九

    
    次日告别安定侯与周文宾后,席远修三人踏上回家的路。
    不过不是长安,是瓢城。
    因为要把扬州官场上的人换个遍,怎么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长安那边在近几日得到消息后还得委任新的扬州知府,想必前前后后怎么也要等上一个月的时间。
    既然已经准备在长安内摆上一盘大棋,那么住在广兴楼内,怎么也是有些不太方便。
    安定侯似乎是怕再发生前日夜里的事情,特地派了五十名虎卫,随这三人一同回去。
    只是不知是真的在保护席远修,还是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席远修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蜃楼如此神通广大,都未曾发现赤潮,更何况一群空有蛮力的匹夫。
    刘骁手里攥着得是昨夜姑娘赠予自己的香巾,不由得把头伸出马车外,朝着昨夜入睡的地方遥望着。
    席远修看着刘骁那一副非她不娶的样子,说道:“你昨晚不还跟徐来说扬州瘦马吗,怎么今日好像对那位姑娘动情了,再说了,那姑娘我早上可是见了,跟杏花院的姑娘也差不多!”
    刘骁把香巾塞进怀中,回道:“差不多是差不多,按你这么说,昨晚那楼里,都与杏花院差不多呢!”
    席远修仔细回想了下昨晚那楼内的结构样式,倒还真的差不多,几乎是一模一样。
    “想必扬州治下的青楼,大都相差无几!”
    席远修故作明白地说道。
    刘骁看出来席远修是在不懂装懂,不过也没直说出来,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马车就在三人的沉默中,缓缓驶出了扬州,朝着瓢城进发。
    路上,经过一老妇在道边摆卖的水果摊子时,刘骁吵着要吃些水果解乏,席远修竟是主动给了他些银两。
    在刘骁满心欢喜的下车后,席远修对着正在擦拭着剑身的徐来说道:“看来九姑娘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了!”
    徐来没有理他,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动作。
    “当我知道九姑娘去过瓢城后,便知道薛路平的那张十万两银票是哪来的了!”
    徐来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席远修继续说道:“你还是不打算跟她讲个明白吗,还是说,你耻于开口。”
    徐来停下了拭剑的手,缓缓说道:“有些事,无须多言,阿九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说完,便下了马车,让在地下正在与那位老妇讲价的刘骁吓了一跳,还以为徐来是要生抢豪夺。
    但徐来直接从一名虎卫那牵了一匹马,上马,然后朝着扬州奔去。
    徐来知道任余还在扬州,他不知道去哪找她,所以他索性就回扬州城里等她。
    在刘骁一声声的呼喊声中,徐来渐行渐远。
    这时,撩起帘子的席远修见徐来走远后,对着那名老妇说道:“不如咱们俩谈谈!”
    ......
    ......
    在路边的一家茶摊上,席远修与那老妇相对而坐。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老妇一开口的声音柔弱动人,与她这副长相完全不符。
    “九姑娘怎会与寻常女子一般,自然好认!”
    原来这名老妇正是易容后的任余,没成想徐来要寻得人,近在咫尺。
    任余不屑地哼了声,说道:“席公子这油腔滑调的毛病得改改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我的?”
    席远修嚼着隔夜的茶叶,认真的看着任余说道:“九姑娘不如先给我一个雇凶杀人的理由!”
    任余习惯的戴上了斗笠,将易容的皮取下,放入怀中,隔着白纱,看着眼前这个令她心生厌恶的人。
    “我不喜欢你这个虚实不明的人,我不喜欢你现在让他做的这些事情,你正让他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席远修做出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将嚼烂的茶叶,吐在一边。
    任余看着席远修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吗?”
    席远修摆了摆手说道:“并不是,我的意思是,并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从未强迫,或者是引诱他去做什么,这些都是他自己想做的。”
    任余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手中缓缓运起了内息。
    “现在你我二人只隔着一张桌子,我想杀你,易如反掌,所以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席远修笑道:“九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再寻机会,当面问他,又何苦为难我这柔弱书生呢?”
    任余也笑着回道:“席公子这书生,竟是握剑不握笔,算得哪门子书生!”
    席远修有些尴尬地讪笑着,将放在腰间软剑上的手松开,转而拿起了桌上的碗,喝了口凉茶。
    “九姑娘难道真觉得徐来是随性而为?”
    任余有些不明白席远修的话,明明是他当年请求徐来与他共事,徐来年少,一口允诺。
    可现在他的意思竟是徐来并不是一时冲动所为。
    席远修也并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南山大弟子,不过问宗内的事情,难道不是让你们任家在南诏有了喘息的机会!”
    任傲南重伤闭关后,任家青黄不接。
    任家这些后辈,都懒散惯了,并没有一个武学世家应有的样子。
    唯一出众的,也唯有任余一人。
    可任余作为一名女子,拿出来与南山相比,自然令江湖人更加耻笑任家。
    反观南山宗,年轻一代里,除了徐来外,其余弟子看起来也势头更劲。
    可徐来走后,除了他那位师弟外,其余弟子其实也不过是平庸之辈。
    任余若有所思,席远修继续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若是我二人真的不幸与大景对上了,那你就不必嫁入南诏皇室了!”
    任余一下愣住了,隔着白纱,也能看到她那发呆的神情。
    她哪里知道,其实在那夜救下徐来前,徐来早已知晓她要嫁入南诏皇室的事情。
    她明白席远修的意思,就像她昨日与徐来说的一样,若是不成,则会赔上整座南山!
    任余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他怎么可能会为我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席远修看着面前的女子,平静地说道:“他怎么不会,不过,我们又怎么会失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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