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等候在商务车边的司机拉开车门,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男人上车后,缓缓的摘下墨镜,露出狭长中显露着锐利的黑眸,冷傲孤清却又气势逼人,“查出来了?”
“米希尔先生在良夜会所……”赵特助将安排好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一遍,并说道,“安排的人,马上就到。”
男人微微点头,沉声道:“不容有失。”
“是,您放心。”赵特助绷直了脊背,回道。
男人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已经有些找不到记忆中的模样,直到这一刻,他才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如今再踏足这片土地,他却再也找不回曾经心中的那片宁然。
“先去良夜会所。”男人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说道。
赵特助一顿,不无担心道:“老板,您坐了一天的飞机,米希尔先生两三个小时之内不会离开良夜,还是……”
男人肃穆泠然的眸子扫向他,赵特助脊背一直,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是。”
中途转向良夜会所,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男人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着一个带着梨涡的少女,她有着一双圆滚滚的杏眸,会笑的眼睛。
良夜会所。
“开心,我跟爸爸明天回来,在外面不要待到太晚知道吗?”
裔开心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小短裙,扎着青春洋溢的马尾,掩耳盗铃的从包厢内出来,捂着手机,悄咪咪的躲到角落里,接电话。
“知道了,妈妈,今天是朋友过生日我才来的,你知道的,你的女儿平时有多听话,她可是个乖孩子。”临了,还不忘夸夸自己,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电话那头的盛夏低低的笑了下,“行了,我说一句,你有一百句等着,外面注意安全,再过一个小时还没有结束的话,我就让司机进去抓人,知道吗?”
裔开心不满的撅了撅唇,“我都已经上大学了啊,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盛夏略略扬了扬眉,“上到博士生,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亲爱的母上大人。”母女两个又贫了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裔开心转身想着生日聚会差不多也要结束了,自己变准备进去打个招呼以后,就离开,但是却不成想,直接被人捂住了口鼻,她“唔唔唔”的挣扎着,试图发出响声引起注意,但是意识却一点点的消解。
“啪。”脖颈上的项链因为过于用力的挣扎掉落在了楼道口摆放的毛毯上,没有发出什么打的声音。
四方城下起了毛毛雨,丝丝绵绵,缠缠绕绕的阴霾。
与此同时,良夜会所门前停靠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唰”黑色的雨伞在头顶上方撑起,一双黑色光亮的皮鞋从车内踏了出来。
“老板,米希尔先生在楼上的包厢内。”赵特助在一旁说道。
大厅内,男人朝着二楼的方向瞥了一眼,抬脚,上楼。
能来良夜会所的,多半都是业界的翘楚,或是富二代,陡然出现一完全陌生的面孔,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也只是注意罢了,即使他的外貌和气度如何的出众,在没有弄明白身份的时候,谁也不会费心去结交。
这个圈层不言自明的规条便是:不跟没有价值的人结交,是最大程度上的节约时间。
男人在经过一处拐角的时候,脚下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顿下脚步,敛目去看,继而瞳孔便是一阵紧缩。
在他身后的赵特助觉察到他停下来的异样,弯腰将他脚边的东西捡了起来,“这玉石……”他顿了顿,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价值不菲。”
只是,既然是价值不菲,怎么会掉在地上?
玉石项链,按道理来讲,主人应该很在意才对,在国人的传统思想中,玉石一直是一块有灵气的东西。
男人伸手将赵特助手中的玉石攥在了手心里,肃穆的眉眼中透着一股的寒意,“调出附近的监控,五分钟之内把带着这块玉石的女孩儿找出来。”
赵特助没有问,径直点头,“是。”
与此同时,二层尽头的一包厢内,一名外籍男人看着床上双腿修长笔直,墨绿色裙摆映衬的眉目如画的女孩儿,口中禁不住的赞叹了一声:“Perfect,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
“这姑娘有些不老实,为了防止她伤到米希尔先生,也为了能让您玩的尽兴,我们特意带来了药水。”说着,便朝着昏迷中的裔开心手臂上注射了一剂。
米希尔先生看着裔开心慢慢变得潮红的面颊,呼吸变重,“薄老板的礼物我非常喜欢,你会去转告他,他说的合作,我答应了。”
来人笑了,“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再次看了眼急不可耐的米希尔,走出了房门。
裔开心是在米希尔像是疯狗一样在她身上啃咬的时候,醒过来的。
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块细胞好像都在体内叫嚣着,嘶吼着,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你……你是谁?”她伸手推搡着眼前的男人,但是手臂却绵软的无力,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米希尔凑嘴,想要亲在她的唇上,却被裔开心躲开,最终落在了面颊上。
被这样拒绝的米希尔的脸上有些不耐,掐着她的面颊,手脚便开始去扯拽她的衣服,裔开心就算是反应再迟钝,此刻觉察出危险了,慌忙的想要从床上离开。
但是她身上软绵绵的,即使是挣扎着站起了身,也走不远,米希尔像是逗弄宠物一样的看着她跌倒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再一次的压了上去,“撕拉”这一次是她身上裙摆被扯坏的声音。
露出了白嫩的双腿。
“不……不要,救命……救命……”裔开心一直是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任何的风雨和阴暗面都没有让她见过,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一片纯白,身边的人不是老师同学就是家人和佣人,她长得精致漂亮又兼之性格单纯美好,所有人都愿意宠着她惯着她。
她虽然也会被教导这个世界上不单单有纯白,还有黑色和难以分清楚的灰色地带,但是她的心一直朝向的是明亮的太阳,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来参加同学的生日会,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她很害怕,想要呼喊求救,但即使是她的嗓音都喊哑了,也无济于事。
反而是她的挣扎和呼喊,激起了身上男人的兽性,在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殆尽的瞬间,她崩溃了,她用已经喊哑的声音喊道:“我是裔氏集团的小姐,你放了我,你放了我,你可以拿到很多钱,你放了我……”
眼泪在脸上肆意的横斜着,她是真的怕到了极点。
“裔氏集团小姐?一个出来卖的婊子……”对于她的话,米希尔却是半个字都不相信。
裔开心哭的很伤心,“我是,我真的是裔氏集团的小姐,我是裔开心……”
在米希尔解开皮带,拉开拉链的时候,“砰——”
门被人大力的撞开,赵特助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板如此阴冷逼人的模样,即使是当年枪杀孙全的时候,都没有过的狠厉。
“艹,什么人?”箭在弦上的好事被打扰,米希尔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尤其是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更是铁青到了极点,“薄,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特助也弄不明白老板的意思,米希尔是他们这两个月来都在极力争取的研发负责人,跟多家大公司同台打擂,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点,看着现场的激烈程度,米希尔该是对送来的女人非常感兴趣,只要过了今晚,他们的这两个多月以来的努力就会看到成果。
如今这……
裔开心不知道进来的是什么人,但是却也明白自己或许是等到了解除危机的时机,手忙脚乱的裹着衣服,站到了来人的身后。
薄西顾瞥了她一眼,眼神在看到她脖颈上的红痕后,眼神更加的肃穆沉冷,“米希尔先生,下面的人不懂事,送错了人,很抱歉。”
“这个女人我很满意,薄,你现在出去,咱们的合作……明天就可以签约。”米希尔却不在意这些,他看中了眼前的女人,这个典型的东方姑娘,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她的味道。
米希尔伸手便想要将他身后的裔开心拽回来,裔开心惊慌失措的紧紧的拽住了薄西顾的袖子,杏眸里盛满了恐惧和害怕,“求求你,救我……救我……”
薄西顾看着她的眼泪,想要伸手替她擦拭,但是却被裔开心给躲开。
她不知道眼前来的男人是什么人,但是他身上沉冷阴寒的气质,让她直觉的危险,如果不是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这种人她一向是避而远之的,因为这人带给她的感觉,太过于像两年前的那场噩梦。
“薄老板。”米希尔沉声喊道。
薄西顾握住了裔开心的腰,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同时对着门外冷声道:“进来!”
门外被人推搡着进来一名同样穿着墨绿色短裙的女孩儿,模样清纯,跟裔开心在气质上有几分的相似。
裔开心并不傻,看到这一幕,也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今天这是阴差阳错的遭了殃。
米希尔看着进来的女孩儿,皱了皱眉头,“薄,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西顾神情不变,“属下办事不利,送错了人,我来,是来纠正这一错误。”
米希尔眉头紧皱,显然并不满意,来的女人虽说姿色也不错,但是相比较于薄西顾怀中那娇滴滴的女孩儿,还是差了不少。
药效发作的裔开心,被薄西顾抱在怀里,忍耐不住的就开始乱动起来,薄西顾低眸瞥了她一眼以后,握着她的腰间的手更加收紧了几分。
“裔开心,裔氏集团掌门人裔夜和金牌证券经纪人karen的独女,你今天动了她……以后的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玩女人的机会。”薄西顾沉声提醒。
米希尔一顿,没有想到刚才那女人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最终,薄西顾将人带了出去,米希尔留下了后来进来的女人。
一出门裔开心就挣脱了薄西顾的怀抱,面色潮红,脚步不稳的跟他道谢:“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便想要转身,但是她现在的模样,薄西顾又怎么能放心让她离开。
长臂握住她的手腕,“等等。”
裔开心脊背一僵,即使他什么都没有做,她也还是觉得浑身一凛。
她肢体的僵硬,薄西顾看在眼底,“怕我?”
“我……没有。”她嘴上否认,但是僵硬的肢体却是骗不了人的。
薄西顾垂下眸子睨着她数秒,然后侧眸看向身旁站着的赵特助,“去买件新的裙子过来。”
“是,老板。”赵特助转身离开。
下一秒,裔开心便感觉自己的肩上一重,转眼便多了一件外套,薄西顾一言不发的拽着她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一间包厢。
裔开心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站在门口一动不肯动,贝齿咬着唇,抗拒的意思表现的不能再明显。
薄西顾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被她眼中的防备刺的心口一痛。
如果说这十数年来他身处于万丈冰寒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那她大概就是薄西顾心中温暖的源泉,然而此刻他却清晰无比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情,他将她视作温暖,而她在他的眼中却是该逃离的深渊。
“你中了药,再过十分钟,见到男人就会扑上去,如果你不想要再发生刚才的事情,就进来。”薄西顾压低声音说道。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司机打个电话,我想要他来接我。”裔开心忖度了数秒后,想出了一个最为安全的办法。
然而,薄西顾瞥了她以后,直接打开了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偏巧此时,迎面走来了几名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朝她看了过来,裔开心浑身一凛,下意识的就走进了包厢。
“啪”的一下,门应声阖上。
裔开心脑中的那根弦,也随之就颤动了一下。
薄西顾墨色的眸子睨着她,“趁你现在身上的药还没有发作,去冲个冷水澡,我现在联系医生过来。”
裔开心抬起潮红的面颊看他,有几分委屈的意味:“你能……给我家的司机打电话吗?我想回家。”
没受过什么挫折的小姑娘,今天受到了惊吓,眼前的男人在她眼中又是个危险的人物,没有落泪,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
谁让她,本身就是个爱哭的。
“去浴室。”他瞥过面颊,只是如此说道。
裔开心的眼泪“叭叭”的就落了下来,心心念念的说道:“我想回家。”
薄西顾见到她落泪,沉静如一滩死水掀不起任何涟漪的心,这一刻有些乱,“我是……”
未落下的话语,在意识到自己十多年的不联系后,卡在了喉咙眼里,现在还不是自爆身份的时候,他总该要找个合适的契机。
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把人弄去浴室的时候,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此刻正靠在墙壁上,葱白的手指不断的在自己的脖颈和胸口徘徊,唇齿间发出难耐的声音。
这声音顷刻间就将薄西顾的神志拉了回来。
小姑娘圆滚滚的杏眸沾染上了媚色,清纯中透着让人色授魂与的妩媚,薄西顾的眼眸中闪过幽芒和暗色。
后来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一个中了药,一个……本身就是蛰伏觊觎多年,事情发生的意外却又自然,等薄西顾反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
她面上的春潮和唇齿间低吟的喘息,让他的肃穆的眸子赤红。
“疼……好疼。”小姑娘娇滴滴软糯的喊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薄西顾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蓦然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转身将人抱去了浴室。
冷水在身上冲刷,裔开心冻的牙齿都在打冷颤,她想要从浴缸里跑出来,却被他一次次的按进去,“不泡冷水,想要我当你的解药?”
在冷水的冲击下,裔开心已经恢复了一些神志。
她平日里娇滴滴的,但是却不会在这上头犯傻,她刚刚步入大学,还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心中自然是充盈着对另一半的美好向往,怎么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失去清白。
所以,后续即使是冻的整个人都在颤抖,都没有离开浴缸一下。
低温加上药效,折腾个一个小时后,裔开心陷入了暂时性的昏迷。
医生在检查了一遍后,嘱咐了两句后,便离开了,赵特助放下买来的衣服,跟随医生一起离开。
房间内,薄西顾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已经全部湿透,他却好像并没有察觉,就那么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睡着的女孩儿。
半晌,拿出那条玉石项链,戴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
这一觉,裔开心睡得并不好,一直在被噩梦缠绕。
次日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中药后间接性短片的小姑娘,脑海中回忆起的,除了莫名其妙被人抓进房间差点被羞辱的画面,就是……跟一个陌生男人滚床单的画面,顿时脖颈一僵。
她慌忙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小姑娘的脸色苍白如纸,脑袋“嗡”的一下。
“啪”薄西顾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
已经穿好了衣服的裔开心听到动静,猛然转过身,眼睛却是低垂着的,死死的咬着唇瓣,垂在一侧的手指都在颤抖,即使她极力的克制自己的声音,但是发出的语调还是颤抖的,“这件事情,不许跟任何人说。”
“哪一件?”中药的事情?还是他差一点欺负了她的事情?亦或者……别的?
他直白的发问,听在裔开心的耳中,却跟羞辱没什么两样,她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他,“你想要多少钱?”
薄西顾顿了一下,肃穆的眉眼微眯,“你要给我钱?”
“只要你不出去乱说话,你想要多少?”小姑娘第一次做拿钱封口的事情,一点经验都没有,说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
“如果我,不要钱呢?”他目光灼灼的发问。
裔开心咬了咬唇,哽着脖子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要……”
一阵空灵的钢琴声默然在方面内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裔开心猛然转过身,发现桌边竟然放着自己原本以为已经丢失的手机,那是赵特助昨晚根据监控找回来的。
她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抽了抽鼻子,这才接通了电话,“喂……”
周风谨跟她相熟多年,一听她的声音当即就皱了皱眉头,“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风谨,你来接我吧,我在良夜会所……”跟面对薄西顾时的防备不同,在周风谨面前,她是轻松且带着依赖的。
这种认知,让薄西顾的眉头狠狠的拧了一拧,在她挂断电话的瞬间,有些话便问出了口,“男朋友?”
裔开心顿了顿,对上他的眸子,似乎是在猜测他问这话话里的意思,但是眼前的男人,她一点也看不透,不假思索的便点了点头。
薄西顾低迷的声线缓慢的从唇齿间流泻而出,“刚才不是问我,想要什么?”
在她怔神的时候,他说:“我要你随叫随到。”
小姑娘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他,“随叫随到,干什么?”她的心思单纯,却不傻。
他眸色深幽一片,并没有回答。
半个小时后,周风谨到达良夜会所,在门口给裔开心打了个电话,让她出来。
鬼使神差的,在关门的时候她回头朝着里面的站立的男人望了一眼,却不想正好跟他肃穆的眸光对上,四目相对的时候,那种紧张和被盯着的感觉再一次袭了上来。
她慌忙的关上了门。
在门口见到周风谨的瞬间,裔开心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张开双臂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么热情的小姑娘让周风谨楞了一下,却也配合的伸出手将她抱紧了一些:“怎么了,这是?”
裔开心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压下去。
而就在周风谨给她打开车门,裔开心坐进去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眼,却看到,一身深色正装的薄西顾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时间画面闪现,不远处的男人跟记忆中那个手中拿着枪冷面无情枪杀了两条性命的刽子手,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她终于知道,自己见到他时,那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了,让她整整做了半年噩梦,甚至一度不敢自己出门的,那个如同地狱使者一般面上带着血珠的男人,就是……他!
昨晚,那个外国人……后来进来的那个跟她穿着一样颜色衣服的女孩儿,是他送给那个外国人的!
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竟然跟这么一个男人有了牵扯,还……上了床,裔开心就觉得浑身冰冷,还有……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刻她好像都感觉到了自己喉咙里传来的浓重血腥味。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周风谨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不去医院。”裔开心慌忙阻止他,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不少。
周风谨一愣,看着反应极大的裔开心,神情中的狐疑更加浓重了一些,“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事情啊。”裔开心眼神飘忽,不去看他的眼睛。
“开心。”周风谨将车停靠在一边,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对我说。”
裔开心看着他的眼睛,眼神中闪过挣扎,但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可能是昨天玩的太晚了,没睡好,身体有些不舒服。”
周风谨却不放心,“真的没事?”
“嗯。”她点头,“快回去吧,如果爸爸妈妈回来看到我不在家,又会念叨我了,你知道的,他们最不赞同我在外面过夜,这件事情你可以定要替我保密啊……”
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跟往常一样,好像刚才的晃神和恐惧都只是周风谨的错觉。
周风谨看着她数秒,确定她一切正常以后,这才重新启动了跑车,促狭道:“知道叔叔阿姨对你管得严,还敢夜不归宿,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以往听到这些,小姑娘一定是有些叛逆的,但是今天却是出奇的乖巧听话,“以后……不会了。”
如果早知道,昨天晚上会接连发生后续的一切,她一定说什么都老老实实的听父母的话,天一黑就回家。
裔开心回到茗品居后不久,裔夜和盛夏的车就到了。
小姑娘眷恋万分的扑进两人的怀抱,面颊还在盛夏的脸上蹭了蹭,盛夏被女儿的热情弄得愣了愣,笑着打趣道:“这是怎么了?在外面受委屈了?”
裔开心摇了摇头,却紧紧的抱着她不撒手。
裔夜对于宝贝女儿的眷恋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他这人的心思一向敏感且多疑,察觉到女儿的异样后,就朝着一旁的周风谨瞥了一眼。
周风谨接到他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在母女两人说说知心话的时候,裔夜叫来了安排给女儿的司机:“小姐最近发生了什么?”
司机一早就接到了裔开心的封口,此刻面对他的询问,只能是摇头,“小姐,一切正常。”
裔夜闻言沉了沉,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与此同时,一辆全黑色的商务车上。
“老板,米希尔想要跟您见面聊一聊。”车上,赵特助接了一通电话后,说道。
薄西顾肃穆的眸光微深,“下午三点,地点你来定”
“是。”赵特助恢复了对方一条消息。
“别墅的时间,办的怎么样了?”数分钟后,薄西顾问道。
赵特助:“已经安排好了,三天后就可入住。”
薄西顾点头,赵特助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裔氏夫妇一个小时前,已经下飞机了,现在多半已经到家,老板您昨天晚上跟裔小姐……”
薄西顾沉冷的眸子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夹杂着阴寒。
赵特助顿时闭上了嘴,“对不起,老板,是我多嘴了。”
薄西顾没有说话,而是从一旁的储物柜中拿出了一瓶水,吞咽了数颗药片下去。
酒店内,薄西顾坐在电脑桌前,闪亮的屏幕上呈现的是数张照片,而每一张照片上都呈现着两张青春洋溢的笑脸。
全部都是裔开心和周风谨的合照。
薄西顾一张张的看着,那肆意飞扬的笑脸,于他而言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们好像是两代人,即使,相差不过数岁。
真正使人苍老的,从来都不是年岁,而是心态。
“裔小姐跟周风谨……”赵特助如实的说着自己调查出来的消息,“是学校里公认的金童玉女,不少人都知道,两人是情侣,周风谨对裔小姐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是出了名的忠犬男友。”
“另外,还有传言……裔氏集团总裁裔夜膝下无子,有意,有意……将周风谨这个准女婿培养成为下一任的接班人,目前,周风谨已经开始涉足裔氏集团的业务,裔总裁亲自安排了专人带他学习。”
“还有么?”嘴角轻扯,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涌动。
“还有就是……属下在调查周风谨的时候查到,周风谨此人女人缘一向很好,即使是在跟裔小姐交往的时候,也并没有疏离跟其他异性的关系,这或许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赵特助说道。
看着电脑屏幕上裔开心单纯的笑脸,以及依偎在周风谨怀中的姿态,薄西顾的眸光一片幽深,半晌慢慢的阖上了电脑。
从酒柜中取出一瓶葡萄酒,斟了一杯后,轻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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