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安安静静,就像约好了一样,大家都是默不作声的等待着什么,小二手里的托盘上稳稳的放着一个羊脂玉花瓶,上等玉质,温润通透的瓶身没有多余的雕刻装饰。
在座的看客熙熙攘攘的交谈,上官凝有些不解,‘好好地任务不去完成,在这里浪费时间。’起身要甩手离开。
幽灵手里握着酒壶伸手拦住上官凝,“什么也不明白,就不要任性,滚回去坐好。”幽灵就是不喜欢这个人,甚至讨厌,十分的讨厌。
上官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目而视,“找死。”
春娘拉着上官凝坐下,“小姐别生气。”
“滚开,别碰我。”上官凝着实觉得春娘的双手污秽不堪,尽管春娘的双手纤细修长。
春娘收回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小姐莫急,且看一看。”
上官凝掸掸春娘摸过的地方,深吸一口气,瞥了春娘一眼,“早些完成任务的好,不然小心你们的性命。”言语间满是威胁警告。
台上的小娘子手里拿着一个球,“酒馆的规矩,有价无市,以球为证,得着胜。”小娘子将球放在台中间,“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醒。此玉瓶价一百两。”小娘子扭着腰走下台。
周围看客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停顿片刻,一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跳上台拿起球,“一百两,老子有的是!”
“这玉瓶我也要了。”一打扮妖艳的女人跳了出来,“妈妈我要的人,看谁敢抢。”
远处有人高喊,“我家老爷说了,谁得了三百两买下。”
上官凝寻声望去,一白发老者坐在那里淫笑点头,身边有两位年纪不大身穿华服的清秀女子捶腿揉肩,老者的手十分的不老实的上下齐手。
上官凝收了眼神,“他们这是争什么。”
春娘恭敬地回答,“争一个物件,一个在他们眼中有价钱的物件。”
上官凝明白个八九分,‘把人买来也是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幽灵细品自己带来的酒,懒懒的欣赏,“今天看来收获不小啊,后面一定有大物件。”收起酒壶,“臭丫头,保护好春娘,我去探探底。”
上官凝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谁给你的狗胆!”
幽灵松松筋骨,“谁给你的狗胆,忤逆不孝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活着。”
春娘轻轻推了幽灵一下,“快去看看,没有收获我们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春娘急着让幽灵快些离开。
幽灵这一辈子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上官琨,另一个就是这个春娘,“好。”
春娘向来知道幽灵的性子,“小姐莫怪,幽灵从小过得太苦,难免性子古怪。”
上官凝也不是不识趣的,春娘总这么笑脸迎上,自己也不好太过分,皇家长女的身份也容不得自己太失分寸,“人如其名,孤魂恶鬼的,难怪冷漠孤僻。”
春娘听了这话脸上丢了笑容,“小姐难免刻薄了些,永陵爹不疼娘不爱,赶上家里穷,卖到了秦楼楚馆换钱,拼了命的逃出来,没过几天好日子,家里饥荒差点成了自己父母姐妹的口粮,也不是谁都能受的,非人的日子过久了,不能要求他还要去做一个圣人。”
上官凝听了只觉得可笑,“难不成只有他活的辛苦不成。”
春娘埠口不言,上官凝得了清净,心情明亮不少,看台上打的头破血流,忍不住嘲笑,“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春娘适时的送来解释,“抢的不是台上这位,这只是附属品。”
上官凝隐约记得听人说过,有一个地方无所不有,难道就是这里。
春娘时刻关注台上的动向,紧张的搓手,时刻注意上官凝,等待上官凝命令自己。
上官凝看着台上,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她,“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就只能顺从,何必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呢。”
幽灵走回自己位置坐好,“没什么热闹,我们走吧,明天还要去做任务。”
上官凝看到台上已经分出胜负,以为妙龄女子被推上台,粗野大汉直接扛起女子,女子挣扎无果竟然直接咬舌自尽,粗野大汉嫌弃的扔到一边,找小二讲理要求赔偿,小二领着大汉走进后台。
上官凝呆住,自己也是杀人无数,不乏意志坚强不肯叛变的忠心之士也是大有人在,那也是在不得已之下,受不得酷刑才结束一切,如此之举是有多绝望,“就这样放弃了自己?”
春娘心痛的握紧双手,“花样的年华,就这么结束。”
幽灵推开上官凝抱住春娘,“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上官凝哪受过这种待遇,就算不已公主的名位出现,也是前呼后拥,只有自己推开别人的份。
幽灵直接忽略上官凝扶着春娘离开,把上官凝自己扔到后面,“自己跟住,丢了可没人找你。”
上官凝拳头握的咔咔作响,春娘轻轻推搡幽灵,转身走到上官凝身后,“小姐我们快些回去休息吧。”
上官凝等人刚走到门口,看到几个人抬着什么送了出去,幽灵直接给了答案,“是那厮与断舌姑娘,这里就是买卖人口的地方。”
“那何必搞得这么神秘?”上官凝不解,人口贩子多是市集牢笼,哪有到如此地界。
“这里如此自然有他的道理,以后你自会常来,也就都懂了。”幽灵懒得在于上官凝说些什么。
春娘扶着上官凝离开回到客栈,“小姐莫要计较,佑凌的脾气直了些,又忠心王爷,小姐莫要生气。”
上官凝想来无奈,痴人一个,“真不知道我父王有什么迷魂药,一个个誓死追随。”上官凝回房坐在床边休息,整理思绪。
春娘端来一杯热茶,“小姐请用,这是从府上带来的上等药茶,这儿夜里寒气重,喝着暖暖身子。”
春娘恭敬退出来到门外站好,幽灵走过来,“你去睡,我在这里守着。”
“佑凌你去睡,明天怕是要你周旋。”春娘握紧袖箭,“有你在,不会有人造次,去睡吧。”
幽灵向来不屑于拐弯抹角,“保护好自己就行,屋里这位一般人靠近都难。”伸着懒腰到隔壁休息。
上官凝谨慎小心,将手中的热茶倒入一旁的花盆,“如不使自己强大,就只能如草木一般,生死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手里茶杯飞向屋顶。
一少女接住茶杯,落于桌子正中,“好身手。”
“那也不如你假死来的妙。”上官凝随手摘下几片叶子,“姑娘既然逃出生天,还要羊入虎口,目的何在。”
少女拿出一个锦盒,“在下只是个传话的。”张开手证明自己没有武器,“雪夜宫雪令特来传话,明日有一女子,姑娘得收了她,这盒子里的东西作为筹码,告辞。”从窗口飞出。
被一脚踢回,雪令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何意。”
上官凝手中叶子随意一甩,啪啪啪直接钉在雪令面前,“你带句话回去,我琨王府不是什么废物都进得去的,得靠自己的本是。”看都不看锦盒一眼,“东西带走,无功不受禄。”
雪令艰难起身,“不看过之后决定。”
幽灵坐在屋檐边翘着二郎腿,精美的鞋子在窗口一晃一晃,“还不快走。”
春娘打开房门,急匆匆来到上官凝面前跪下请罪,“请小姐恕罪。”
“起来吧,你早些休息,有这鬼见愁的人守着,谁还进的来。”上官凝走回床边,“走门吧,送客。”
春娘引着雪令离开客房,幽灵翻身进屋飘然而落,“那东西对王妃的病大有好处。”
上官凝闭目养神,“琨王府的人,不是任何可以支配的,琨王府向来由己不由人。”
幽灵十分喜欢这句话,心情大好,主动藏身于房梁之上为上官凝守夜。
上官凝闭着双眼久久不能入眠,仿佛少了些什么,又好像多了些什么,是什么呢?上官凝心里明白,又假装糊涂,骗过自己。
不知何时屋顶传来箫声,靡靡之音在耳边环绕,上官凝最是讨厌这种艳曲淫词,“如此技艺真是可惜了,去让他闭嘴。”
幽灵闭着眼睛欣赏,嘴里跟着哼唱,上官凝运气钉在地面的树叶直接射向幽灵,幽灵转身轻巧躲过,飘然而落,“呵呵,多好的箫声。”从窗口翻身而上,故意加大声音,“今天的曲子不够味道。”
“行了,有的听还挑。”
上官凝不感相信的睁开眼睛,‘他来了。’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开心,困意也涌了上来,不知不觉浅浅的进入梦乡。
幽灵一翻身上来就递过眼色,可惜林羽绝没有意会到,幽灵懒得说破,接过林羽绝递过来的一坛好酒,“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地方嘛,怎么来了。”
林羽绝玩弄玉箫上的青穗,青穗一圈圈的晃动,“我自有我的道理,我是来找一个物件的。”
幽灵仔细品品嘴里的滋味,“这酒头一次喝,哪里偷的。”
“佳人相送。”林羽绝说完推开幽灵,一枚暗器从两人中间划过,割断了林羽绝的青穗。
“久仰大名。”一个阴阳怪气的人从黑暗处走出,逐渐清晰···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