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李光身上的黑雾开始流动起来,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礓硬,像是在于与什么东西拉扯一般;紧接着他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如同之前那恶魂般沉重沙哑。
“你们太啰嗦了!”一句不像李光声音的话语从李光的口中发出。
众人立马发现了李光和异样,也猜到了事情已变得更加糟糕。
“师傅,怎么办?”李遗和高耀同时向袁乘志求助道。
袁乘志叹息了一声说道:“晚了,我虽然猜到李光有贪图宝物之心,却没想到他会用祭魂术,而且还祭了死魂。”
“祭死魂?什么是祭死魂?”李遗迫切的问道。他因为担心李光,声音显得有些颤抖,再加上是腹音,所以听上去像是在哭。
“祭死魂,就是以活人的灵魂为供品,献祭给怨力强大的恶魂。献祭者因为失去魂灵,身体受恶魂支配,同时自身的修为也会爆长。
“唉!”袁乘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祭魂术一旦启用,不死不休。死后魂灵为恶魂之食,不入六道,灰飞烟灭。”
其实李遗早已料到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只是他不愿相信,所以当袁乘志讲完后,他很激动。他难过的对着半空中那半昏迷半清醒的李光咆哮道:“为什么?你为什要这样做?”
“因为我要报仇,因为他不肯把宝物给我,因我的儿子还落在仇人的手里。”
“值得吗?”李遗叹息道,“命都没了,报仇又有何意义?”
“哈哈哈,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祭魂之前,我们已经说好了,他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为它奉上一千个美味的怨魂。”
“哎,你果真是被仇恨蒙闭了双眼啊,一千个念魂就是一千条无辜性命啊。”袁乘叹道。
“哈哈哈……他们的性命与我何关?”李光嘲笑,随即转笑为怒说道:“我只知道,我的儿子还在那群人的手中。”
“无可救药……,你觉得那压制了几百年的恶魂会跟你讲信用吗?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解开五行阵的压制而已。”
果然,袁乘志话音刚落,李光便发生了异样。盘绕在他躯体和四肢周旁的黑雾开始凝聚,李光的身体在变淡。他痛苦的向自己问道:“你在干什么?”
“嘿嘿嘿,愚蠢的人!”沙哑沉重的声音从李光的口中发出,同是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邪恶礓硬。
“你不守信用!”又是另一幅表情。
“嘿嘿嘿……”李光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的自问自答着,让人分不清哪个是他自己,哪个是恶魂,只知道他的身子己经被黑雾完全包住。只剩下一颗头颅仍清楚的悬在半空。李光终于忍不住求救道:“哥、师傅,救我……我还不能死!”
“师傅……救救光儿吧!”李遗想救李光,却发现自己受伤太重,而且他也不知道救李光的办法。
袁乘志无奈揺头道:“来不及了,祭魂一旦献祭就无法结束。
“除非……”袁乘志说了一半便止住了话语没再往下说。
“李遗听得真切,知道还有办法解救,他迫切的追问道:
“除非什么?”
“师傅,除非什么?”
袁乘志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李遗,犹豫了片刻后说道:“除非是至亲之人以自己的性命和灵魂做为交换代价,……”
“我去!”李遗毫不犹豫回答,挣扎着就要起身。
袁乘志立马制止道:“不要,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没用的。”
“哥,救我!我不能死,我的仇还没报……我不能死。”李光不停的求救着,声音越来越小,表情越来越痛苦。他颈下的黑烟时上时下,随时有可能吞噬掉李光的头颅。
“师傅……”李遗看着快被恶魂吞噬的李光,带着哭腔对袁乘志说道:“师傅,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父亲捡来的,我和李光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袁乘志没有表现得太惊讶,微微的点了点头。
倒是半空中的李光,不知是清醒还是模糊;不知是惊喜还是意外,竟停下了求救的叫喊,呆呆的着着李遗。
李遗无瑕顾及众人的惊讶,继续讲述道:
义亲年少时认识的娘亲,后面义父随李闯征战,一去就是十年,当时他不知道娘亲已怀下我。
父亲走后不久,娘亲便生下了我,后来村里发了温疫,娘亲离开了人世。
当时我三岁,刚好记事。邻家的林家,因为死了儿子,所以收留了我。直到七年后,义父才找到的我。
当年义父与干娘红娘子感情甚好,我怕破坏了他们的关系,也怕损了义父的名声,所以一至没有说出事实。
干娘对我视如已出,我认为说于不说都无关紧要。后来李家糟了难,我只想着把李光带大,我本就待他如亲兄弟,说与不说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
“如今,我……”李遗停了下来。
袁乘志明白李遗想说什么,也知道他想做什么,阻止道:“不,不可以……”
“师傅,我只求你放过李光。”李遗跪了下来,指着商诫尺说道:“那把尺子,我求您让他带走吧。你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是被迫无耐,他肯定不会走这一步的。”
为师并不是含不得那把尺子,你也知道的,这把尺子离不开魂识太久。
“不,师傅我知道你有办法……”李遗重重的磕下了头。
“遗儿,你……,哎……”袁乘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乘志,你就成全遗儿吧……”陈青不明白李遗说的是什么,只当他是在帮李光求情,于是也跟着帮忙劝解。
“值得吗?”袁乘志问道。
“值得!”李遗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说道:“请恕徒儿不肖,不能在侍候你老人家了。”
陈青这会终于明白李遗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急忙丢开袁乘志,去扶李遗,历声劝解道:“遗儿,不行,师娘不许。我们再想其它办法。”
见李遗不肯放弃,陈青陶出笛子放到了嘴边。只是刚要吹,就又吐了一口鲜血。
“师娘!”李遗阻止道:“师娘不用再浪费灵力了。”
他小心翼翼的从颈上摘下一条项链,说道:“师娘,徒儿有一事相求。”
陈青扶着李遗,泪流满面的头了点头。
“这项链上有我的心头血,我无子无女,日后倘若要解开誓神咒,只能靠它。请师娘想办法将它交给李家后人手里。”
“嗯!”陈青含泪点头。
“师傅,徒儿再次求你放过李光……”李遗再次恳求袁乘志,尽管他知道袁乘志不会对李光动手。
“李遗,三思啊!”叶克军和高耀也出言阻止。
李遗微笑,抱拳以礼。而后,他和之前李光一样割开自己的手腕。
鲜血滴进阵眼处,他的身上开始冒起黑烟,很快他便被黑雾緾绕,飘了起来。
李遗渐渐的失去意识,石床上面的光幕也渐渐的暗了下来,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后来呢?”看着光幕消失的李素仙激动万分的问道。
灵识摇了摇头答道:“我的记忆只有这些,之后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李素仙有些失望,正想再问些什么时,便听道灵识继续说道:“不过,你身上既然有李光的血脉,又有商诫尺的灵识。想必李光最后还是带走了商诫尺。”
李素仙悄悄思考了一下,觉得李遗说得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不再发问。
今日影像之中见到的事,让她很难受。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祖先竟是用这种方法得到的商诫尺,虽谈不上不耻为伍,但和他心中李家祖先的光辉的形象相差太大,一时之间难免有些失落。
承一凡看出了李素仙的心思,安慰道:“逝者己矣,纵有何不妥之处也该让它随风而去,你不用为此介怀!”
李素仙微微叹了一声说道:“因果循环,欠下的始终要还的!”
承一凡听不懂李素仙的意思,但灵识却是明白,于是它向李素仙问道:“你为李家的诅咒而来?”
李素仙并不惊讶,点头默认。
“李家再无女婴时,便是没落日。”李遗喃喃念道。
李素仙虽然猜到李遗知道李家诅咒的事,但当李遗说出这句话时还是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问道:“可有解法?”
李遗浅笑一声,用难听的腹声说道:这是誓神咒的诅咒,五家各不相同,但都是对后代的诅咒。解玲还是系玲人,既然是对后代的诅咒,自然要由你们这些后姓之人来解。
他指了指石床上的项链说道:“我无后代,所以誓神咒对我没有影响。解咒之法必须齐聚立誓者的血脉,所以我在这里面留下了自己的心头血。”
灵识朝李素仙点了点头,示意她收起项链。而后说道:“这里面原本只有蓝灵的心头血。当年我决心以魂换魂时便猜到,李家后人终有一天会为誓神咒而来,于是在里面加了一滴我自己的心头血。”
它对着正戴回项链的李素仙叮嘱道:“你收好它,待到五姓后人齐聚袁府之时,再取出里面的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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