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谢令姜同谢二娘子谢道聆出现在此地的时候,恰好就瞧见诸位都列坐其次。
而此时的会稽山,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远处云雾缭绕,兰亭这个地方与其他地方是截然不同的,举目便可看见高峻的山峰,茂盛高密的树林和竹丛;低头又能够看见清澈激荡的水流,在亭子的左右辉映环绕,早已派人修葺此地,把水引来作为飘传酒杯的环形渠水,上头则是准备好的,一坛又一坛的美酒。
谢令姜心里默默感慨此次盛会,阿兄阮遥集的确准备的很好。
谢二娘子谢道聆从未想到过自己身为庶出的女郎,居然有一日能够参加这样大的宴会,今日里心情是有些激动的,忍不住和身边的谢令姜开口道:“阿姊,今日的天气是这样的好呀,可以称得上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通,抬头便能看见如此晴朗囊括万物的天空,低头又能在如此的深山,广袤的土地上被包裹着,环绕着,实在是件幸运无比的事情,难怪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畅享娱乐!”
王右军大人自然听到了小女郎这样开口说话,举目四望,正好瞧见谢二娘子谢道聆,说话时有条不紊的样子,小娘子虽然带着面纱,可是看上去却有一种清新脱俗之感。
“此乃哪一家的女郎,倒是见解独特,与某相和。”
谢安抬头看了一眼,而后笑的见眉不见眼,“此乃我陈郡谢氏女郎,谢氏二娘。”
王右军稍微低头,摇晃了手中清澈的酒水,而后又将酒水倒回这溪水中。倘若谢大娘子,实在不可得,谢二娘子似乎也未尝不可呀。
“今日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他挥手便命令仆从们将这些酒坛子端到最上头来,“今日美酒佳肴取之不尽也,便暂时以这酒水替代着溪水,诸君列坐其次,即可从眼前溪水取之,而今日,这白玉酒杯为信,令女郎们击鼓,鼓声停时,大家便将白玉酒杯从溪水中捞起,满饮此杯,尽兴者不可无诗,而后请诸尊搜集妙思,已作诗。”
大家便能看见,兰亭下头,石桌旁围绕着坐了几个隐隐绰绰的女郎,中间似乎有一个鼓,那为首的一个女郎敲击着前头的鼓,只不过一声,王右军酒杯刚刚至落于溪水中,鼓声就停了。
王知音等人忍不住,有些诧异的往上看过去,那兰亭之下的女郎脆声开口:“王右军大人之才。天下莫不知之,今当为首!”
王右军闻言大笑,而后连忙捞起一杯酒,满饮此杯。而后更是大笑,
“某当为首,今日之诗皆以兰亭为名,一首小四言诗,贻笑大方。代谢鳞次,忽然以周。欣此暮春,和气载柔。咏彼舞雩,异世同流。迺携齐契,散怀一丘。”
满座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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