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见着这个棺材就想凑上去,我赶紧拉着她,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靠近。但是我拉着她的胳膊怎么感觉这么凉?不像是有活人的体温啊!
付九小心翼翼地到了那棺材边,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看得我也是干着急,“九哥,那里面有什么?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付九就跟没听见似的,颤巍巍的手慢慢伸向棺材里。
“这货怕不是中邪了吧?”我小声说道。他要是真中邪了,那我俩现在是不是应该先跑啊?
王敬反手一抓,抓着我的手腕就往前走,“走,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危险,他早就完蛋了。就算他是真被附了身,也得看看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找找解决得办法。”
我任由王敬拉着我,离着那棺材越来越近,我心跳得越来越快。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付九离着我们不到五步远,我这才发现付九居然在流眼泪,他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我再看向棺材里,那里头是冰块啊!满满当当的冰块,所以当初徐凌雪敲着这棺材的时候才说这里面像是实心的!
我拍了拍付九的肩膀,“九哥,哭什么呢?”
他二话没说照着我肚子就推了我一跟头!
我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付九,“你发什么神经呢?”我再看向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不对劲!他的双眼全是血丝,身上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
这活脱脱是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啊!
付九慢悠悠冲着我就来了,我赶紧冲着同样看着棺材的王敬喊道,“敬姐,九哥被东西上了身了!赶紧想想办法啊!”
等我把目光转移到王敬身上的时候,我这心算是彻底凉透了!
王敬居然躺在了那棺材里的冰块上,嘴里含着之前那块玉鱼,还偏着头冲着我冷笑!
这玉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付九被上了身,王敬因为玉鱼发了疯,怕不是我今天也得折在这!
眼见着付九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哭声也像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缠着黑气的手瞄着我的脖子就来了!我赶紧后退两步,没想到脚底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跟头,我的手摸到的地上全是粘粘糊糊的液体,还夹杂着鱼鳞。
付九一下就骑在我身上,那双手狠狠掐着我的脖子,他的眼泪打在我脸上,我赶紧抓着他的手使劲让他松开,“九哥,你大爷的,老子没这特别爱好!给老子下去!”
付九的劲大得不是躺着的我就能挣开的!手上越来越用力,我这太阳穴都跟着心脏一起跳,能吸进去的空气越来越少!
“哥!我来救你了!”
就在我快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就听见徐凌雪那都快破了音的喊叫声,当时就觉得脖子一松,付九松开我的脖子直挺挺地往后仰了过去,他的脑门上还贴着一张黄符纸,栽过去的他躺在地上一个劲地抽搐。
徐凌雪赶紧扶起我,“哥,你没事吧?”
我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被徐凌雪搀起来,我这才发现徐凌雪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幸好你来了。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徐凌雪见我没事,看了一眼地上抽搐着的付九,紧紧盯着那棺材上躺着的王敬,“之前我和敬姐在照顾张姐和她儿子,结果敬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就和她打了起来,但是我还是输了。我赶紧追出去找她,结果路上碰见了钱瞎子,他给了我几张黄符纸,说你们都在这,让我赶紧来救你,我这刚赶到就发现你被付九按在地上了。”
一听见钱瞎子的名字我就感觉,这事难道跟昆仑也有关系?
“我没事了。”我摸着自己的脖子,估计被掐的紫了,“咱还是想办法解决敬姐的事。”
我站都站不稳,连滚带爬总算是来到棺材边,我这才发现,王敬居然沉下去了!原本躺在冰面上的她,现在居然被封在了冰里!嘴里还喊着那块玉鱼,表情非常诡异,一双眼睛正盯着我!
这怎么办?我抡起拳头照着冰块砸过去,手砸的生疼,也不见这冰块有一点裂痕。那王敬是怎么进去的?这就像是被活活冻在里面了啊!
“哥,实在不行,烧了吧,烧了棺材,冰化了,敬姐就能出来了!”
我看着这棺材还有这么厚的冰,周围也没有柴火,就算捡树枝烧,那得烧到什么时候!
“咳咳!不能这么直接烧!”付九颤颤悠悠地爬起来了,一把撕下头上的黄符纸,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赶紧跑过去扶着他,他可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九哥,你可算是正常了,怎么办,再不救敬姐出来我怕她没命了啊!”我着急地说道。
付九拍了拍自己胸脯,问徐凌雪,“你还有多少张黄符纸?”
“不多了,还有三张。”
“够了,来搭把手。”
我赶紧伸手拉付九站起来,搀着付九走到棺材旁,“你俩,把两张黄符纸贴在棺材两边,然后一张黄符纸贴在冰上!”
我和徐凌雪对视一眼赶紧照做,这三张黄符纸下去,这棺材顿时就起了一层幽蓝的火光!棺材木当时就被烧了个精光,剩下了一整块冰块!这冰块眼见着就开始融化!王敬的身体慢慢浮现了出来!
我一把就扯掉了王敬嘴里的玉鱼,这玩意还是那样冰冷!我把它扔在一边,抱起王敬,远离那还在着着火的棺材和冰块,她的身体冷的没比那玉鱼暖和多少!
“敬姐她,好像没呼吸了。”徐凌雪小声说道。
我一把抱住王敬,恨不得把她抱进自己身体里,“不可能,敬姐才不会这么就死了!”
“现在死不死我是不知道,但是你再用点劲儿我就被你勒死了。”王敬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我赶紧松开她,眼泪不听话地就流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别松手,让我暖和暖和。”她小声在我耳朵边说道。我赶紧抱着她,感受着她一点点回来的体温。
付九站在那堆蓝火边,“你们俩小两口怎么腻歪是你们的事,但是咱能不能先把正事办了?”
王敬脸红地想要起来,我这手上的劲是一点没小,“那啥,我这是救人呢。”
付九伸手在烧光了的地上拎起了一块类似脊骨的东西,“这棺材里冰封着的就是这玩意。有了这东西,那些人算是有救了。”
“这看起来,不像是人的脊骨啊。”徐凌雪摸着下巴说道。
“你们应该学过课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这骨头,就是鲲的。相传几千年前,这鲲死后被昆仑人分作数部分,以冰封之,藏于棺,埋在各地,以保佑四方安宁。”
我盯着付九手里的脊骨,撇嘴道,“就这发生的事,我可不觉得这是保佑用的。”
“本意总是好的,要说变数,那就是人类的贪婪。人类打扰了它们的安宁,一味索取,就算是佛也有怒火。”
简单来说,这就是报应,都是因为人们为了利益的无尽探求。
“你的符有一股昆仑的味道。”付九看向徐凌雪。
徐凌雪把遇见钱瞎子的事又和付九说了一遍,付九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这脊骨扔进了还没烧光的蓝火里,“等着脊骨化成了灰,估计他们也能恢复原样了。”
付九伸手在地上一摸,摸到了那块玉鱼,也顺手扔进蓝火里,“这东西留着也是祸害,还是随着原主去了吧。”
等着蓝火慢慢熄灭以后,这天,也就亮了。付九抻了个懒腰打算回去,走的时候我问他,“你之前看棺材里的时候,你哭什么啊?就像是见到了死了很久的熟人一样。”
其实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付九一脸严肃地跟我说,“我看到的不只是那脊骨,我还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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