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已沉沦

第三章:指婚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季青蘅却没欧阳筠丝毫消息,他心急如焚,生怕欧阳筠对他失望,就在他心焦时,宫里传来消息,太后与皇上宣他进宫。
    季青蘅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赶紧进宫,来到了太后的寝宫,看到太后和皇上季青杬正在等他。
    “拜见母后,皇兄,不知今日召我进宫,所为何事?”季青蘅道。
    皇上与太后对视一眼,郑重道:“那朕便直说,你已到适婚的年龄,朕与母后商量过了,准备给你和丞相之女欧阳筠赐婚。”
    此话对季青蘅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这边正尽全力找他心爱的女人,那边皇兄竟要为他赐婚,季青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被自己的弟弟拒绝,皇上有些恼怒,他也有所耳闻季青蘅最近一直在找一名女子,听闻那女子对季青蘅有救命之恩,季青蘅似乎还有意娶那女子,不过……
    皇上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你不是寻常百姓,你是悦王,你的婚姻大事从不是自己说了算,现下大阊和大寘不和,那群刺杀你的黑衣人还未查明是不是大寘之人,两国之间指不定哪日会有一战。而欧阳丞相位高权重,朝中官员一半都是他的门生,你若娶了欧阳筠,我们皇室就能得到他的支持,朕刚刚继位不久,根基不稳,为你和欧阳筠赐婚是最好的办法。”
    “那皇兄怎么不自己娶了欧阳筠呢?”季青蘅辩解道。
    皇上一下一下叩着手指,沉声道:“朕已有皇后,欧阳筠入宫只能为妃,丞相必定不愿,你若与她成亲,她嫁过去就是悦王正妃,且不说你们年龄相当,就说你文武双全,欧阳筠端庄美丽,朕看你们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朕知道,你最近在寻找一名女子,还想娶她,可即便她是官家小姐,身份总不会大过欧阳筠去吧,等过些日子你若找到她,朕许你侧妃之位,你迎她入门。但朕有条件,你不能亏待欧阳筠,给她悦王妃的待遇及荣耀,这是朕对你的最大限度,你明白吗。”
    这边皇上刚说完,太后接过话茬继续说道:“皇儿,哀家知道,你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据哀家所知,你只和她见过一面,对她身份出身毫无所知,这怎么能行呢?那欧阳筠前几年曾参加过宫中宴会,那时你外出游历不在,可哀家曾见过一面,那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才情也是京城出名的佼佼者,再说她出身高贵,性情温和,你有何不满?而且皇上不是答应你若找到那女子,就许她侧妃之位,仅次于欧阳筠之下,皇儿不可胡闹,这件婚事哀家已与皇上商定,你不能拒绝。”
    季青蘅握紧拳头,心有不甘地看着太后,这不是和他商量婚事,这只是通知一下他而已,而且他还不能拒绝。他明白这场联姻意味着什么,是的,如果娶了欧阳筠,就能得到丞相的支持,这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季青蘅痛定思痛,决定答应,他心想,只要给欧阳筠王妃之位给予她应有的尊重便可,到时他要是找到她,和她好好解释清楚,以侧妃之位迎她入门,入府后和她相亲相爱,皇兄与母后也管不着,可是和皇兄说出答应二字,他怎么也张不了嘴。
    见季青蘅站在那里毫无反应,似乎是默认了,皇上赶紧趁热打铁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明日朕便下旨,为你们赐婚,婚期定在下月九月初六,朕会吩咐礼部协助你准备好大婚事宜,务必和相府走好三书六礼的礼仪,至于聘礼,朕和母后出一半,你悦王府出另外一半,还有大婚礼服,朕会告诉织造署赶工,半月内完成,到时朕亲自主婚,给足你颜面。”
    季青蘅冷冷地看着皇上,最后咬牙道:“皇兄真是不遗余力,臣弟遵旨谢恩。”
    说完季青蘅拂袖转身离开。
    上首的太后和皇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管怎样季青蘅可总算是答应了,随后皇上告辞,回去下令拟旨。
    翌日,赐婚的圣旨一前一后送到了悦王府和相府,季青蘅面无表情地领旨谢恩转身离去。
    相府那边,丞相欧阳逸携夫人李氏和欧阳筠一起跪在门口听旨,听闻皇上赐婚悦王和欧阳筠,欧阳逸脸色阴晴不定,丞相夫人咬唇低下头,欧阳筠满脸震惊。
    送走宫中的人后,欧阳逸叫夫人和女儿一起去书房,待三人座定后,欧阳筠还未从赐婚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皇上要把她嫁给悦王了,那意味着她再也不可能等到他了,她内心抗拒嫁给悦王,又有些怨季青蘅为何早不找到她,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突然下旨赐婚…
    此时,丞相夫人突然啜泣起来,她望着欧阳丞相含泪说道:“夫君,这可怎么办,我不想筠儿嫁给悦王,虽说是正妃,可两人从未见过面,毫无感情可言,怎比得上和相爱之人相守一辈子来的幸福,日后若悦王不喜筠儿,广纳妃妾,我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欧阳逸深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也没办法,皇上赐婚,我们不可能抗旨,这会牵扯整个相府,筠儿…筠儿必须嫁过去,不过好在悦王府中现在并无任何侧妃妾室,悦王又相貌俊逸,一表人才,若非我先前属意明家,悦王也不失为良人。
    欧阳筠惊疑且诧异道:“爹爹此言何意?”
    欧阳丞相道:“我原本想把你嫁给明寒,明家世代从医,出身名门,他娘亲与你娘亲又是手帕交,可奈何天意弄人。”
    听爹爹说起明家,欧阳筠想起来了,陵城明家,她娘亲便是陵城人氏,出身世家李氏,明夫人崔含玉和娘亲自小相识,是很亲密的朋友,后来娘亲嫁给爹爹来到京城,崔氏嫁给明家留在了陵城,小时候娘亲经常带她回陵城,还去明家拜访过,明夫人性格开朗,对她很是喜欢。明夫人膝下有一子叫明寒,她和明寒以前玩得很好,但后来爹爹事务繁忙,她们近两年便没有再回去了…
    欧阳逸郑重其事道:“皇上赐婚的婚期就在下月,时间不多,即无法改变事实,我们就赶紧准备起来,筠儿想要什么嫁妆,尽管开口,为父保证一定让你风光出嫁。”
    欧阳筠有些失魂落魄,她无力地说道:“一切由爹爹决定便好。”
    欧阳筠浑浑噩噩回到院落,一路上不时听到下人说着恭喜的话,她心思很乱,无暇理睬,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悦王府
    莫风推开门看到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定的季青蘅,试探地说道:“王爷,礼部的人带着东西来了,不知王爷有何指示?”
    季青蘅回过神来,他双手捂住脸,沉闷地说道:“去库房清点一下东西,留下二十箱将来娶侧妃的东西,剩下的都送到相府,听从礼部安排,务必让相府满意。”。
    季青蘅这几日早就想好了,他派人去相府偷看过,知道丞相对婚事也不太满意,可他们都迫于无奈必须答应,即如此,那他就给欧阳筠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作为补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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